第654章 许大人，好雅兴
“楚风回京城进兵部，制衡萧战。”许凡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太子妃、太子以说服西川王为由去西川。
届时我自然会和西川王沟通。自古以来，手握兵权者皆无好下场。
即便太子登基，西川王身为外戚，依旧会受到百官猜忌，到时候西川王又该如何自处？
现在急流勇退方是明智之举。
还能培养一些年轻将领接班，如此方是长策。”
魏无忌摇头道：“这道理谁不懂？这自古以来又有几个人勘破名利？
再说，即便楚昭辅想退，谁接西川军？哪有让西川军心服口服之人呢？
除非你留在西川，或可收伏西川军。
但你留在西川浪费人才啊！”
“我不会留在西川，到时候见机行事。”许凡怎么会留在西川？他还有诸多事情没有完成。
西川是敲打齐国的重要一步，稳住西川，方才能顺利开拓南洋。
“算了，你自己决定吧！”魏无忌突然露出疲惫的神色，“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我最对在京城再留三年，到时候朝堂就交给你和安澜了。”
“这就退休了？”许凡诧异道。
“关你屁事！”魏无忌不屑道：“滚！”
许凡讪讪离开镇抚司，看来不管自己实力如何提升，在魏无忌面前都是个儿子。
想起孔光被魏无忌痛扁，这个义子还是有点面子的。
……
许凡一个人走在街头，连个侍卫都没带，随意坐在街边摊，要了一碗馄饨、一个烧饼裹肉。
十分随行。
行人纷纷和许凡打招呼，许凡一一点头示意。
“许大人，好雅兴！”曹正淳一袭便装坐在了许凡对面。
“给太仆卿来一份一样的！”许凡朝老板摆摆手，“我跟这老板特熟，别人来十个馄饨，我来十五个，尽管吃，不够了还要，我请客。”
曹正淳发现自己看不透许凡这个人，平易近人，在京城百姓中声望很高，可以丝毫不顾及颜面、威严，在路边摊吃馄饨。
但面对敌人的时候又无比的狠辣，下手绝不留情，对草原蛮族灭族计划就是许凡设计的。
老板很快给曹正淳端上了馄饨、烧饼裹肉，别人是有肥有瘦、还掺杂焖子。
而这个是纯瘦肉的，裹的满满的。
“老板，你为什么裹这么多肉？”曹正淳的印象中，街边小摊都是黑心之辈。
“呵呵，我乐意！”老板傲然道：“自从许千户到了镇抚司，这街上的地痞流氓都消失了，他杀了多少贪官污吏？
现在衙门的人、镇抚司的人都不敢欺压我等，也不敢收取规费，我给许大人多加点肉、多放几个馄饨算什么？
太仆卿，你们齐国都城有这般好的秩序吗？”
曹正淳活了半辈子，第一次被一个普通老百姓噎的说不出话来。
这不是辩论，而是简单陈述事实。
你拿什么反驳？
两次来京城，第一次就有所震惊，第二次是彻底服了。
他知道这些事都是许凡的成绩，从某些方面来说，许凡已经彻底超过了魏无忌。
魏无忌虽是帝国缝补匠，但行事风格狠辣，在朝堂、民间名声都很差。
尤其是锦衣卫在百姓眼中如狼似虎。
而如今锦衣卫名声好转，魏无忌也凭借山海关一战洗刷了过去的污名。
但和许凡相比依旧是逊色很多。
【魏无忌：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看许凡不顺眼？被义子超越的感觉不是那么完美的，总有一些垂暮的感觉。】
曹正淳第一次吃这种地边摊，发现别有一番风味，是锦衣玉食吃不出来的味道。
许凡很快就吃完了，安心等曹正淳吃。
“想好了？”许凡掏出纸巾递给曹正淳。
曹正淳呆滞了片刻，他妈的被噎住了，偏偏还不知道怎么反驳。
今天怎么一而再遭遇这种事？
“称臣是不可能的！”曹正淳沉声道。
“没事，那就让田牧云和太子结为异姓兄弟。”许凡一脸坦然看向曹正淳，“兄弟之邦，过几年太子登基，周国和齐国通国之好，两国之君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也算是一段佳话！”
通国之好？还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周国太子才几岁？他妈的一岁！
田牧云和一岁小儿结拜？这还不如称臣呢！
“算了、算了！”许凡为难道：“幸亏你没答应，否则以后我国君喊田牧云那孙子哥哥，我会被骂死的。”
曹正淳深深出了一口气，“安国公，我国君在周国当质子的时候多受你照顾，也是你送国君回齐国，是你帮助国君登基。
我承认齐国对安国公有亏欠，但 ……”
“没但是了！”许凡淡淡道：“十天后，我会前往西川，不出意外我要在西川待很长时间。
太仆卿，到时候我们有的是见面的机会！”
“你不是要去福州？”曹正淳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
这岂不是不打自招，自己在周国有眼线、细作？
“不去了！”许凡笑的十分坦然，“福州折腾来折腾去，那穷地有什么意思？
齐国安宁了，我心里才踏实。”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曹正淳又双吃瘪了。
太他妈的气人了。
“没事，太仆卿如果怕回去当罪臣，大可以说议和不成功，誓死不当齐国罪人，坚决不称臣！
到时候我领兵打下十个八个的城池，到时候再称臣也来得及。”
许凡懒洋洋道，对两国开战这种一等一的大事，仿佛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最牛逼的嚣张是用最轻松的语气说最狠的话。
曹正淳心里骂了一句，田牧云我日你娘！
想做，却从来没有做过的事。
哪怕以后也做不了。
毕竟武后还活着，孙贵妃早就郁郁寡欢而死。
田牧云但凡懂事点，当初听从自己的劝告，不对大周动兵，自己现在用的着受这般窝囊气？
可气归气，曹正淳还得忍。
青梅竹马的儿子，比亲儿子还亲呢。
“安国公何必说笑？”曹正淳的笑容有些尴尬。
“没有，说正事。”许凡一本正经道，“安国公，这仗还是打吧！不然你我都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