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1章 南康公主意外得到的天机
“公主写出来的字，比驸马写的好看些。”雪雁见南康公主写完，立刻对比起两边的字，不需细看，便能分辨出孰优孰劣。
“这还用说，公主打小便临池练字，光是写掉的清水，没有十缸也有八缸了，功底在这里。虽然公主用这鹅毛笔的时日还短，却也不是整日嬉游花丛的驸马能比的。”紫鸢满是自豪的说道。
“那是当然！”雪雁也附和道。
“并非如此！”南康公主听了她二人的恭维却没有当真，她是知道自己虽然第一次用这种笔，但能不能写好字，需要的是对字体结构的理解和熟悉，而不是单纯的依靠笔。
“公主指的是？”紫鸢不明白为什么南康公主会否认她与雪雁的说法，十分好奇的问道。
“重点不是在谁写的好，谁写的不好。这鹅毛笔有更加深远的意义，只是你们没有看到而已。”南康公主看的更远，眼神透过窗户眺望着季伯伏小院的位置，思绪万千。
“这不就是个奇形怪状的笔吗，难道还有什么神奇的地方？”雪雁凑近南康公主的手腕，想要看出她指尖的鹅毛笔到底有什么神奇。
“这样吧，不如我们来做个比试。”南康公主不愿直接给她们解释，故作高深道。
“什么比试？”雪雁一听有好玩的，顿时来了劲。
“我们三人同时默写一段《洛神赋》的段落，你们二人用毛笔，而我就用这鹅毛笔，等写完你们应该就能看出它的神奇了。”南康公主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似有所指的说道。
“好，待我先将墨磨好。”
紫鸢与雪雁二人将宣纸铺好，三人同时持笔，等待着南康公主的一声令下。
“就从‘其形也，翩若惊鸿’开始，到‘步踟蹰于山隅。’结束吧。”
“全凭公主吩咐！”二女同时应答道。
“那边，现在就开始吧！”
时间不断的流逝，阁楼上十分安静，只有南康公主手中的鹅毛笔擦着纸面沙沙作响，混合着雪雁低声背诵的声音。
“我写完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南康公主已然放下鹅毛笔，揉着有些酸胀的皓腕，神情激动的说道。
“什么？”紫鸢听到南康公主的话，立马停下手中的笔，难以置信的看着南康公主身前的纸上，写满了字，忍不住尖叫道。
紫鸢实在不敢相信，再看一看自己面前的纸上，刚刚也才写到“灼若芙蕖出渌波。”，只写完三分之一而已。
再看一眼雪雁写的，比自己还不如，才到“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连公主的四分之一都不到。
“公主怎么写的这么快？”雪雁看不透，只觉得公主写的太快。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们的，这鹅毛笔的神奇并不是在写出来的字好不好看，而是它的书写速度，要远远快于毛笔。”南康公主不再卖关子，直接将自己的想法吐露出来。
“真的哎，紫鸢原本书写的速度并不弱于公主，可分别用了两种笔，居然有这么大的差距，真是不可思议。”雪雁本来还没明白，听公主这么一解释，顿时茅塞顿开。
“是呢，虽说这鹅毛笔写出来的字并不适合欣赏，但用来行文却绰绰有余，而且这快了毛笔三四倍的速度，对行文来说更加有利，毕竟有些时候写字是需要快的。”紫鸢豁然开朗，终于明白公主那神秘的笑容背后隐藏的东西。
“这鹅毛笔难道是驸马发明的吗？”雪雁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便问道。
“还能有差，若不是驸马发明的，这鹅毛笔也不会由驸马送过来。”紫鸢理所当然的说道。
“哎！想不到那看起来俗不可耐的人，居然还有这般新奇的发现。若是将这鹅毛笔推广开来，必能为士林人士所喜爱，他便是自称一声‘大师’，也并无不可。往后不管是谁用上这鹅毛笔，无论愿意不愿意都要尊他一声‘先师’。”南康公主忽然察觉到这鹅毛笔将要带来的书写变革，还有那肥猪一般的身体被人称一句“先师”带来的滑稽，都让她忍俊不禁。
“这么夸张吗？要称他‘先师’？”紫鸢还没有意识到这其中的影响力，万分诧异的问道。
“公主说的肯定没错。”雪雁不明白，只知道为公主之命是从。
“丝毫不夸张。好在我名义上是他的妻子，无需用这样的尊称。否则从大义上来讲，除非我终身不用这鹅毛笔，不然还真少不得在他面前执弟子之礼。”南康公主不由莞尔，也不知道是在庆幸还是在庆不幸。
“想不到驸马那副傻傻的样子，居然能发明这般神奇的东西，真是不敢相信呢！”雪雁心中对季伯伏的印象，在肥猪的基础上增加了一点神圣的光辉，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可爱。
“可惜，驸马只有不到一年的寿命了。”紫鸢哀叹一声。
“公主，驸马身上的诅咒难道就没有办法破解吗？”雪雁闻言眼神也黯淡下来，希冀的眼神凝视着南康公主。
“到现在我还未弄明白他身上的诅咒到底是什么，又何谈破解呢？”南康公主有些无奈的回道。
“到底是什么诅咒这般厉害？”紫鸢十分不解，以自己公主在命术上的造诣都弄不清楚的诅咒，到底是怎么出现在驸马身上的。
“说来也奇怪。”南康公主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事情，又说道。
“有什么奇怪的？”雪雁追问道。
“之前我用望气术看过驸马，本该在与我们几位成亲之日便暴毙，却没想到他却没有死。”南康公主道出心中的疑虑。
“什么？成亲之日就会死？”紫鸢听到这般话，直愣愣的眼睛忘了眨，直勾勾的遥望着不远处季伯伏的院子。
“那如今驸马的命运是否有变化呢？”雪雁思考了一阵，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如今他的死期就在一年之后，与他身上的诅咒有直接的关系。”南康公主说道。
“那这么说，驸马身上的诅咒涉及到命运？”紫鸢顺着这个思路，道出了心中所想。
“嗯！”南康公主点了点头应道。忽然又想到什么，面色凝重，有继续说道：“在窥探驸马命运的同时，意外得到了另外一些天机。”
“什么天机？公主，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雪雁对这稍微敏感一些，察觉到公主神色异常，隐隐有些担忧。
“嗯，三十年前九大天朝的国运之争，恐怕将要有个结果了。”南康公主似是很不想谈及此事，但天机的警示让她不得不接受。
“什么？九大天朝花费十年时间才完成的气运豪赌，二十年来都没有个定论，怎么会突然有结果呢？”雪雁被南康公主的话语吓得不轻。
“我也不知道，但天机警示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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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公主！”伯乐侯府后院风雅轩内，丫鬟小蝶带着她的小伙伴小蝉悄悄的摸到正堂后面的厢房，轻轻的敲了敲门，又低声呼喊道。
不多时，里面传来晋阳公主李明达略显不悦的回应：“何事？”
“公主，驸马又送信来了，小蝶给你拿过来了。”小蝶不敢大声，只能从门缝里将自己的声音传递进去。
“那家伙又搞什么鬼？”房内晋阳公主李明达不耐烦道。
“小蝶也不知道，我只打开了驸马送来的盒子，见里面又是信笺便没敢拆开看。”小蝶原本还想等着晋阳公主炼完丹再将驸马送来的东西转交给公主，但又怕里面写的什么奇怪的东西，耽误了大事，才联合着小蝉冒着危险打扰公主炼丹。
其实这也是小蝶与小蝉二人不断的猜测信中的内容，实在是压不住心中的好奇，才这般打扰晋阳公主炼丹，想要一探信笺的深浅，以浇灭心中的求知之火。
“我手头正忙，没法出去，你直接将信中的内容告知于我吧。”晋阳公主本就不愿再与那看着作呕、想着反胃的季伯伏有任何的瓜葛，却又担心有什么重要的事，强忍着心中的不愿回答道。
得到晋阳公主的批准，小蝶朝着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蝉吐吐小舌头，竖起两根手指头比了个“二”，脸上满是得胜之后的笑容。
“那小蝶就拆开信了。”小蝶手上果断的开始拆信封，口中还不忘继续跟屋里头的晋阳公主确认。
“拆吧！”晋阳公主对信的内容并无太多的兴趣，只是想快速的知道里面写的事，也好早点安心继续炼丹。
“咦？”小蝶将木盒子交给小蝉，轻轻的打开折叠起来的信纸，只是瞄了一眼信上的内容，忍不住发出疑惑之声。
“上面写的什么？”听到小蝶的疑惑声，旁边的小蝉亦是压制不住心中的八卦之火，第一时间便凑上去看。
屋里面的晋阳公主李明达也被小蝶的声音吸引住，倒不是真的关心季伯伏的事，而是对小蝶的疑惑有些纳闷。
“信上说了些什么？”晋阳公主见小蝶迟迟没有说信上的内容，竟也有些着急起来。
“小蝶看不出来。”小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纸上的内容，想不到可以描绘的词来解答公主的问题。
“小蝶你真笨，你看不懂不代表公主看不懂啊，直接读给公主听便是。”小蝉看起来似乎比小蝶要聪慧一些，她也听出了屋里晋阳公主稍稍有些急切的声音，便对小蝶催促着。
“哦对哦，小蝉你真聪明！”小蝶闻言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之后，又清了清嗓子，才晃着脑袋开始朗读道：“《断章——赠晋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