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牢狱之灾
小皇帝点点头,示意小才子把其中一本账册递给任万里。
任万里恭敬的接过账册,翻开看了一眼,心里轻松了一些,“皇上,犬子的字比这上面的丑多了,这肯定不是犬子写的。既然如此,那还请韦尚书找到写这账册的人,要不然,我还可以说这账册是户部哪个官员送你的呢?”
韦尚书没想到他居然还能这样胡搅蛮缠,“你简直不讲理!”
任万里冷笑,“那还请韦尚书说说,这账册你是如何得到的啊?”
“我,我,我是在何处得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就是你大儿子的!”韦尚书气急,用手指着任万里,“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休想狡辩!”
“问你是在哪里得到的账本你就支支吾吾不肯说,莫不是这账册就是你伪造的吧!”任万里也不惯着他,推开工部尚书就冲上去,把韦尚书指着他的手指给撅了。
韦尚书疼得哇哇直叫,“你个莽夫!放开我,在皇上面前胡搅蛮缠,你简直有辱斯文!”
“你个老匹夫,成天就知道之乎者也,还能做什么?居然敢冤枉到我这儿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于是,两人就在朝堂之上打起来了,任万里虽然是武将但已经年迈了,韦尚书虽是文官但毕竟处于壮年,因此,两人势均力敌,打得有来有往,有些热闹。
小皇帝没让人制止,朝臣们都找了个安全的地方看热闹。
最后还是坐在后面的摄政王被吵烦了,才让人分开了他们。
任万里头发散乱,脸上还有抓痕。韦尚书鼻青脸肿,衣服下肯定也是浑身淤青。
“皇上,你要给老臣做主啊!”任万里开始卖惨了,哭得眼泪鼻涕糊一脸。
韦尚书也跪下来求皇上给他做主,可他还要脸,实在是哭不出来。
还在看好戏的小皇帝突然被喊到,不免又坐直了几分。
“你们吵来吵去也没个定论,这样吧,先把韦尚书和户部侍郎关起来,然后再查明真相。”
韦尚书大惊,“皇上,为何要将我也关起来?”
小皇帝漫不经心的说着,“你告状,又没有强有力的证据,万一是诬告,岂不是害得人家白受了好几天的牢狱之灾。如果其他人都效仿你,这朝廷岂不是乱了套?”
任万里擦了擦眼泪,心里畅快多了,得意的看了韦尚书一眼,行礼道,“皇上英明!”
韦尚书心里不情愿,面上半点也不敢表示出来,还没等他行完礼就被侍卫带下去了。
“爱卿们可有查案的人选?”小皇帝面无表情的问道。
堂下鸦雀无声。
这种大案子,没点儿皇上的宠幸的人根本不敢碰,搞不好到头来树敌一堆,到时候死的就是自己了。
谢靖沉思了一会儿上前领下了这个差事,其他人都佩服的看着他。瞧瞧,这就是宠臣的魄力!
退朝后,范言慕拉着肖楚钺的手走在前面,谢靖心事重重的走在后面。
“皇叔,皇叔,我今天演得像不像,有没有你说的那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范言慕不想搭理他,他就一直拉着他的手晃。
“像,像极了,把我都吓到了。”范言慕无奈。
肖楚钺骄傲的挺起胸膛,走在前面去了。
“老师可是有心事?”
谢靖长叹一声,“人心易变啊!”
范言慕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老师怎知是人心易变,还是卸去伪装呢?”
是啊!造反又不是上街买菜,想去就去了。谁知道这些年来他是不是每一天都在积累力量呢?
谢靖苦笑,“是我老了,糊涂了,竟开始骗自己了。”
到了书房,肖楚钺恭敬的坐在下首。在书房里就只有师生,没有君臣。
“三王爷要反了。”谢靖说这话时有些沉重,不只是因为多年的老友背叛了他们当初的志向,还因为可能又要打仗了,老百姓苦啊!
小皇帝有些惊讶,他听说过那个皇伯伯,最是喜欢寄情山水。这皇位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吗?自己怎么没觉得呢?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谢靖看着面无表情的范言慕问道。
“老师放心,我早有防备了。”范言慕淡淡的说道,“一个想归隐的人还四处交际,开办书院,太明显了。何况,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他联系隐士大家族,勾结姜国之事,早就暴露了。”
“我不动他只是为了留着他让钺儿成年掌权之时立威罢了,没想到,他这就等不及了。”
在此之前,谢靖对范言慕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认为他只是一个一直黏着他姐姐的跟屁虫,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了为什么他能坐到摄政王的位置。
“外面不安全,我派人去把小师妹接来京都吧。”
听到这话的肖楚钺眼睛都亮了,太好了,那个爱玩又会玩的师姐终于要来了,以后就有人陪自己玩了!
“不必了,她已经可以保护好自己了。”谢靖的反应有些大。
范言慕似笑非笑,“老师这是不放心我?哪里会比皇宫更安全呢?”
谢靖无话可说,皱着眉头。
“就这样吧,我会派龙卫去接她,老师大可放心。”
谢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范言慕打断了。
“今天就到这儿吧,老师不是还要去查案子吗?”
“好。”
谢靖无奈的退下了,外面是不安全,可这京都又能平静到几时呢?
“皇叔,小师姐会喜欢钺儿吗?”他向来坚定的眼神里多了几丝忐忑,他真的很希望有个喜欢他的小师姐。
范言慕拍了拍他的肩膀,“会的,她一定会喜欢钺儿的,钺儿也一定会喜欢她的,一定会。”
肖楚钺忐忑的心安定了一些,“那我去库房给小师姐选礼物,我知道她喜欢什么!”
“好,去吧,多选一些,帮皇叔的那一份也选好吧。”范言慕右手撑着下巴,左手自然的放在腿上。
见皇叔又一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肖楚钺没有打扰,一个人悄悄的退下了,还拉上了门口候着的小才子。
门又缓缓的关上了,只余一个孤寂的男子枯坐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