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疯狂撩汉自保
雷莉转头回望,还真是可惜了诶。
那是什么神仙颜值啊,即使坐着轮椅,也是比那煤油灯更亮眼的存在!
瞅瞅,那五官立体如雕琢,眉峰如剑上扬,眼眸深邃而冷肃,一头乌黑茂密的寸发,显得干净又利落。
尤其是那军绿色迷彩服下,包裹着匀称的肌肉线条,散发着浓浓的阳刚之气。
一个字,绝!
许是她直勾勾的眼神太明显,抬头对上那双深邃黑眸时,她不知羞地大方一笑,他竟不自然地挪开了视线。
嘿,还挺纯情羞涩的咧。
“媳妇,香香,大哥,媳妇。”凌志超的拍掌声,打破了一瞬的安静,也一秒毁了雷莉的视觉盛宴。
她拿三分之一的余光,瞥见那肥硕油腻的一家三口,实在是没眼看了。
这要说他们是一家人,是打死她,也不相信啊!
“及风!你咋弄成这样了!”李花兰一个箭步冲上去,看上去比谁都急。
“钱呢?赔了吗?赔了多少?”她那薄嘴唇跟炮仗似的,哒哒哒,哒哒哒。
“还能站起来不?你们队里有咋说没啊?”凌大石也冲上去,在凌及风铺着黑白方格毯的腿上,一顿摸按。
“肯定要他们负责到底啊!哦,总不能把人搞残了,就不管了吧?”
这对老夫妻一唱一和,相当团结一致,完全看不出他俩上一秒还在互殴。
跟他们的激愤相比,当事人凌及风没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地望着粗糙不平的水泥地,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倒是他身后推着轮椅的年轻小哥,面色纠结,实在插不上话。
直到他拿出了一沓厚厚的牛皮信封,成功换回了发言机会。
他解释着,凌及风在出任务时,为了救战友,受了重伤,住院治疗了一段时间,捡回一条命,但双腿受损严重,需要慢慢做复健,但具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是个未知数。
组织本想给凌及风批长假养伤,等康复了再归队,但凌及风要强,不愿拖着废腿给队里拖后腿,申请了退伍。
所以,组织也给安排了工作去处,等凌及风休养结束,再去报到上岗。
年轻小哥话还没说完,凌家夫妇早已头对头凑在一块,一手舔舌,一手数钞票,一人数完给另一人数,生怕点漏了。
他脸色有些难看,低头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凌及风,似张嘴想抱不平,又不晓得该说什么。
旁观全局的雷莉也看不下去了,转了转灵动的眼眸,唇间勾起无声的嗤笑。
她慢悠悠地起身,整了整凌乱的领口,一边举起手背在眼角擦了擦假泪,一边走向凌及风。
“哎诶,阿风你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啊,你为这个家实在付出太多了,差点把命都搭上了,真是苦了你了,后半辈子该怎么办啊,呜呜…”
雷莉突如其来的关切,让凌及风一愣,他微微错愕的眼眸里,透着不可深测的探究。
“不过没关系”雷莉突然破涕为笑,情绪转折得相当自然。
她适时提高了音量,好让外面的吃瓜群众也听得一清二楚。
“你妈知道你受伤了,生活上多有不便,特地给你讨了媳妇,也就是我,来照顾你。贴不贴心?意不意外?”
她半蹲在凌及风的身侧,仰头露出自认为最绝美的笑颜。
凌及风恍神一愣,下意识开口拒绝:“我不需——”
他话未说完,就被一只柔软细嫩的小手覆住了嘴唇。
他想逃,却被按住。
“不,你需要。”
雷莉突然倾身向前,附在凌及风耳边低语:“我知道你想脱离这家,我们合作共赢啊。”
嘴上是柔若无骨的手心,耳边是滚烫灼热的气息,凌及风坐在轮椅上逃无可逃,耳根子透红了半边,连呼吸都有些乱。
趁他愣怔的功夫,也趁凌家夫妇雷莉满意地勾唇一笑,雷莉迅速起身走去门边。
“哐”一下拉开了漏缝掉漆的旧木门。
“后天是个好日子,大家记得来我们家里吃席啊。”
“我们家及风受伤了,那些繁琐流程就不弄了,我们就简单吃个饭,就当是办过婚席了 。”
雷莉张口就来,瞄到李花兰忽变的脸色时,眼底闪过一丝戏谑,面上却笑得格外恭维。
“我婆婆一直说,人要知恩图报,还说感谢各位街坊邻居们这么多年的帮衬,所以啊,大家就别客气,家里老小都来都来啊。”
李花兰的脸色黑了又红,心里狠狠怄了一口气,死死掐住凌大石的胳膊,拧得他闷声直碾脚。
面对外头这么多街坊邻居们,这对死要面子的夫妻只能咬碎了一口牙往肚里吞,还要堆起一脸笑,回应他们七嘴八舌的祝福。
坐在床尾的凌志超还挺开心,挺着两百斤的大肚腩,站起来转圈直拍掌:“都来,都来,吃席,吃席!”
同样开心的还有站在轮椅后的年轻人,他拍了拍凌及风的肩膀,一脸欣慰,似乎在替他感到高兴。
唯独轮椅上的凌及风,不悲不喜,眸色淡淡,默默打量着一切,仿佛一位事不关己的局外人。
待门外的街坊邻居们一散,送凌及风回来的年轻也走了,李花兰把门重重一摔,脸色一瞬黑沉下来,盯向雷莉的双眼,像是能吃人。
“你——”她气得捶着胸口直顺气,“谁让你这么做的!”
“您啊。”雷莉一脸无辜,倒打一耙:“您刚才都没阻拦,我以为是同意呢。”
李花兰一噎,她那是根本来不及!
雷莉话锋一转:“我是为您着想啊,娶亲不都要高低摆几桌,以前街坊邻居都摆来吃过了,您要是不摆,那要被嚼死舌根的啊。”
“那也轮不到你随口就定!你是娶给我家志超的!这这这都整乱套了。”
“不乱啊。”雷莉一脸理直气壮,“反正都是你们家的儿媳妇啊。”
“那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雷莉试探反问:“难道及风不是你们儿子?”
李花兰脸色一僵,找不到反驳的话,便拔高音量吼道:“是肯定是啊,你别在那说歪理,事情搞成这样……”
“那就辛苦你们好好操办嘛。”雷莉先发制人,抢声说完就上前推过轮椅,“我们及风赶路了这么久,肯定也很累了吧。我先推你去洗漱休息。”
凌及风静静地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深邃的黑眸时不时淡淡扫向她。
雷莉顶着犀利的审视目光,示好笑了笑,推着轮椅掉了个头。
但没走两步,她又顿住了。
按照脑海中的记忆,这单层平屋里总共就两个砌墙隔断的房间,最大的那间凌家夫妇住着,另一间是凌志超住的,那就只剩西北角一个用旧布帘隔开杂物间了。
毫不隔音不说,里面没有床,只有一张老竹椅,上面还堆满了杂物,墙角都拉满了蜘蛛丝。
“以前阿风是单身汉,随便挤挤也就算了,现在都成家了,总不好让我们在竹椅上过洞房花烛夜吧?”雷莉若有所指地朝凌及风眨了眨电眼,魅惑无限。
随后,她又望向李兰花,“您说是吧,那椅子吱呀吱呀的,传出去多让隔壁邻居笑话呢,那不掉您脸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