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花非月
小兵甲茫然的说:“不是已经抓住了吗？”
小兵乙解释道:“女的抓住了，男的跑了。”随后回过神来，喝道:“你居然还敢回来！”冷不丁刺我一长矛。
我随手夺过，插在地上。
小兵甲没有贸然出手，手里的长矛一个劲哆嗦，战战兢兢地说:“大哥，我们是无辜的，不要杀我们。”
我一脸的不高兴。
我是那么滥杀无辜的人吗……再说你胡子拉碴的怎么也得有四五十了吧？喊谁大哥呢！
我对小兵甲说:“不杀你也可以，你赶快去禀报观星阁，就说杀他们佥事的罪犯来了。”
小兵乙正“吭哧吭哧”拔自己长矛呢，闻言一愣:“那我呢？”
我假装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就没办法了……”
小兵乙脚一软，坐在了地上。
小兵甲低声道:“大哥，我不知道观星卫在哪啊！”
“什么？这里没有观星阁分阁吗？”
“没有，他们只是来这里办案的，落脚点我不知道在哪啊……”
小兵乙终于看到了希望，一跃而起:“我知道我知道，大哥让我去吧！”
——你特娘的也叫大哥！你看着比小兵甲还大呢，这么不会说话，怪不得只是个看门兵。
我挥挥手:“你们一起去。”
两人瞬间跑没影了。好家伙，你们属博尔特的吧？
……
我拉着绳子把老掌柜拽上来，他应该是受了拷打，牙齿缺了好几个，鼻梁在一边歪着，一只胳膊可能是捆绑时间长导致脱臼了，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
年过花甲的老人受到这种折磨居然还活着，算是体格不错了。我小心翼翼的把他靠在箭垛上，帮他松绑。
老掌柜还有点意识，他努力睁着无神的双眼，嘶哑地问道:“你是谁？”
我把脸凑过去让他看清:“我！”
老掌柜一激灵，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激动地说:“你你你，你别走啊！”随后四处张望着，“快来人哪！我逮住杀人犯了……”
就你这样还琢磨着逮杀人犯呢？
“别恩将仇报，”我把手抽出来，“没看到是我把你救上来的？”
老掌柜愣了愣，突然抓狂道:“我特马吊在这里也是你害的！”
切，就不爱跟聪明人聊天……
很快把绳子解开，我正色道:“老掌柜，昨天的事对不起了，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一会儿这里要血流成河了。”说着我摸出两个金元，犹豫了一下，又放回去一个，然后递给他。
老掌柜眼睛亮了:“金元？给我的？”
合着血流成河什么的你都没听见是吧？
……
老掌柜颤颤巍巍地走了。
我站在城楼观山景，等待观星阁发来的兵。
嗯，好诗！
……
一阵吵嚷声响起，城墙梯传来纷乱的脚步声，两个小兵跑在最前面，上来一看我还在这里，回头喊道:“快快快，他还没跑！”
谁跟你说我要跑了？
后面跟来的果然是熟悉的观星卫装束，不过这次来的人空前的多，呼啦啦一堆，得有五六十。
我冷眼看着他们不说话。
人群中挤出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一袭白衣，手摇折扇，看上去风度翩翩，再仔细一看脸上……
这货长得也太丑了吧？大龅牙，朝天鼻，眯眯眼，眉毛倒是浓密，四仰八叉的像野草一样乱长。
他摇着折扇施施然向我走来，离我还有三五米时站定，“唰”的一声收起折扇，对我作了一个长揖:“小生花非月，这厢有礼了。”——这观星阁还有没有个正常人了。
“小生冒昧邀请足下去观星阁一叙，不知足下意下如何？”
我摇摇头，说:“别给我故弄玄虚了，你们赶紧把无双放了，刘佥事是我杀的，你们要抓就抓我，为难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算什么国家部门？”
花非月直起身，笑道:“那就更好说了，不如阁下跟小生一起回去，聊聊放人事宜？”
“你当我傻吗？我跟你回去，你还能放人吗？
“此言差矣，”花非月笑容可掬，“咱们在这里耗着，我们也不会放人呀。”
一口恶气在我胸中升腾:“那我就来一个杀一个，杀到你们放人为止！”
“此言差矣……”
“对，我的确很诧异，”我冷冷的说，“我看看你们有多少人够我杀的。”
说罢再不废话，一拳向花非月攻去。
花非月手腕一甩打开折扇，挡住我的拳头，我突然就感觉拳头打入泥沼中，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自拔不能。
他的折扇轻轻巧巧地一转一翻，然后往后一带，我随着他的动作踉踉跄跄奔出去几步，差点没跌在地上。
“太……太极拳？”我惊讶的看着他。
“什么拳？”他没听清。
“你刚才打的，是不是太极拳？”
“什么鸡拳，我这是高深武学:四两拨千斤！”
还高深武学，说到底不就是太极拳吗！
我嘿嘿一笑，道:“四两拨千斤打人有两个条件。”
他一愣:“什么条件？”
我学着影视剧中的台词:“首先，你得有四两，其次，我没有千斤！”说完调动真元毫无保留地将拳头打了出去——我倒要看看你这四两拨不拨得动我这千斤。
花非月微微一笑，折扇飞快转动，但马上他的笑容就消失了，他双手连舞，空气中逐渐出现一个太极图案。
终于，图案碎了，折扇也碎了。花非月双手“咔嚓咔嚓”响了几声，听着就疼。他突然向旁边一闪，“轰”，城楼塌了一角。
花非月温文尔雅的模样已经消失，他双手无力的耷拉着，面带恐惧地看着我——这丑八怪估计还没遇见过太极拳都挡不住的拳劲吧？
“你这是什么拳法？”
“呃，好像是叫……霸王拳？”
听到霸王拳，他愣了。后面的兵丁们也愣了，他们像听到什么惊悚故事一样，都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花非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和陆尘是什么关系？”
我皱了皱眉，这货认识我？
不，不对。小心为上！
我想起无双进城都瞒报姓名，一把黑剑都不让卖——事实证明，卖了一把剑果然惹下了大祸。我也得多加小心了，总不能说行走江湖的经验还不如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吧？
“什么陆尘？不认识啊！”我假装茫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