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艰难的决定
什么是爱情？是不顾一切的勇往直前？还是两情相悦的双向奔赴？是激情过后的平淡？还是心甘情愿的付出？是至死不渝、奋不顾身的拥有？还是？
白远航不明白，从懵懂少年到高中到大学到工作，他始终不明白什么是爱情，你说他受过伤吗？也许，你说他薄情吗？也许，你说他没有付出吗？也许，当他低下头回忆着每段过往时，他能想到的也就是也许，可能，或者。没有答案，至少在他心中没有答案。
当他看到常晓雪此时的表情时，他愣了，他呆了，他想拥抱着她，抱紧她，就像她每次遇到困难，他都会出现一样，但是当他想到了常父的话，他犹豫了，他有些退缩，并不是他不想去承担，而是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有时候人很奇怪，当你执着的要干一件事的时候，外界的因素可以不管不顾，但当你做这件事不知道对不对的时候，你就会对你产生怀疑，怀疑这样下去行不行。
“晓雪，你先冷静一下。”
“我就问你，你娶不娶我！”
“晓雪，如果我没有见到你的父母，我会，但是我见过你的父母了。”白远航说道。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现在就问你，你娶不娶我！”
“晓雪，我们不能活的这么自私。”
“我不管，他们又不了解你，他们又不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常晓雪一直没有将发生的事情告诉父母。
“但他们是为了你好。”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想听什么是为了我好，我知道什么是好，我知道你对我好，对我真心实意，我现在就问你，白远航，你娶不娶我！”
白远航还想说些什么呢，常晓雪根本不给他机会，扑上来，吻住他，抱紧他，生怕一松手，他就走了。
“我不管，我就是要你娶我，哪怕所有人都反对，我就是要嫁给你。”常晓雪又说道。
等到常晓雪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下。
白远航开口说道：“晓雪，要不这样，最近呢我们找个时间，和你爸妈好好谈谈，人么，如果他们能肯定我能给你带来幸福，我觉得他们会同意的。”
“嗯，也好，反正我不管，你不能不要我。”常晓雪说道。
接下来的日子，总算是暂时回归了平静，只不过，常晓雪的父母电话是越来越频繁，以前两天三天的打一个，现在基本上是早中晚都在打，甚至一到晚上，就恨不得聊到天亮的感觉，搞得白远航和常晓雪都是很郁闷，又不能挂断，毕竟是长辈，哎！
“咋了，你妈又给你打电话了？”白远航下班刚进门就看到常晓雪脸色难看。
“恩，我妈让我回家，说是这两天有个国考，说是单位不错，说我如果不回，就让我爸过来把我架回去。”
“那是好事啊，回去看看呗。”
“我不要。”
“为什么呢？”
“我怕我回去了，就再也来不了了。”
“你看看你这是要变心的节奏吗？”
“什么跟什么啊？”
“那就回去看看，怎么了，还怕你爸妈把你吃了不成？”
“我不要，你不了解我爸妈。”
“回去一趟吧，二老也担心你，顺便看看那个考试，万一考上了呢，我以后也好对别人吹牛不是，别人问你媳妇干嘛的，我一说哪哪局里的，多威风，是不是？”白远航说道。
“那我回去看看？”
“恩，我觉的你应该回去看看，一来让你爸妈安心，二来看看那个国考。”
“那你呢？”
“我怎么了？”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
“暂时还是别了，让你爸妈有个过渡吧，你先回去，如果真考上了，以我的能力，在哪都能混的可以，你说是不是，再不济，在你家那开个超市不是？”白远航嘻嘻道。
“好吧，那我给我爸妈说一下，这两天我就回去一趟。先说好啊，如果我爸妈不让我回来，你到时候一定来接我。你不来你就是小狗。”
“放心，就算你在天涯海角，我都把你接回到我的身边，好了吧。”白远航说道。
常晓雪笑嘻嘻的回房间打电话去了，看到常晓雪转身离开，白远航表情一下变了，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这次，不会让他再次发生了。
常晓雪回家了，也如她父母所愿的考上了，毕竟是个学霸么，再加上颜值在线，面试笔试一路通过，很自然的就被单位所接收，不过要到另一个镇去工作，貌似常父托了上次那个口中的男子父母，才勉强留在了当地。虽然常晓雪始终不愿意，但真的见到父母，尤其是母亲那声泪俱下的哭诉时，她也不得不暂时留在当地了。
“小白，你啥时候来啊。”
“等过段时间着，这几天有点忙，怎么了。”
“我父母又催我去相亲了。”
“啊，这样啊，你父母是够执着的了？”
“我想好了，你快点来，我把户口本偷出来，我们俩去领证去。”
“你个小傻瓜，这样不太好吧。”
“我不管，你啥时候来啊。”
“我应该就这段时间吧，你等我，我把手头上的忙完就过去。”
“你说话可要算话，你不来，就是小狗。”
“知道啦。”白远航放下手中的电话，心中很是郁闷，怎么去？去了？这不明白着要和人家父母争女儿吗。再加上前几天常父给白远航打电话也说的明白，就这么算了，时间久了，见不到面，也就淡了，但是真的能这样吗？白远航心里说不出来的郁闷。
人一旦有了心事，就容易胡思乱想，白远航也是如此，这几天脑子就像过电影一样，将他和常晓雪的过往过了一遍，有时候甚至将高中、大学、工作都过了一遍，当然不时的想起以往的种种，反正就是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有一次和老董电话时，老董的一句话更让白远航心生放弃，老董说，当时就不明白你们为啥分手？光听你说分了，人家压根不知道，就说给你打电话，你也不说话，然后说话就故意吵架，然后就没然后了。
那会有什么？能和现在比吗？那会一穷二白的，连个像样的手机都买不起，现在呢？有能力买房，工作收入也可以，为什么就不能争一下呢？没有底气，始终缺少底气，爱？到底是什么？是一往无前吗？
白远航也不知道，只知道最近烟瘾又大了。黑夜里，那一闪一闪的光亮就像白远航的心，忽明忽暗。
又过了几天，常晓雪一直要求白远航去她的所在地，白远航不知道怎么办，也不知道怎么说，尤其是常母电话里那雨声泪下的哭诉，更让白远航迷茫，没办法，只能以工作忙，等忙完了着为借口了，日子就这么一拖再拖，眼看着两人已经两三个月没有见面了。
“我们分开68天了，我给你打了80个电话。”常晓雪在电话里说道。
“啊，分开这么多天了。”
“嗯，你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就是我到家的那天，这68天，你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我打过的，只不过没有拨通。”白远航心里想着。
“我这不是忙吗，我没有给你打过吗？我怎么记得我给你打过好几个啊。”白远航嬉笑着说道。
“你觉得很好笑吗？你觉得你这样很好笑吗？”常晓雪有点愤怒的问道。
“没有。”
“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来。”
“我……”
“你说的都是假话，你骗我。”
白远航一阵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白远航，你就是个大骗子。”常晓雪嘶吼道。
还是一阵沉默。
“你不想和我说话了是不是？你不想听到我的声音了是不是？”
“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这样让我觉得我自己很下贱，你知道吗。”
“不要这么说。”
“真的，如果你不想见我，你直接告诉我好不好，如果你不爱我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还是沉默。
“好的，我明白了。”常晓雪挂断了电话。
“我爱你！”就在电话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时，白远航说道。
这两天白远航请假没有去上班，实在是无心上班，就这么在家从早睡到晚，从晚睡到早，啤酒就是他的物质食量，香烟就是他的精神支柱，好多次他想拨打她的电话，但是他不敢，不忍心，他没办法，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的父母。
“小白，不好了，晓雪她离家出走了。”电话里传来常母急切的声音。
“啊，阿姨，你先别慌，什么时候的事，打过电话没有，去她工作的地方，和常去的地方找过了没有？”白远航问道。
“都找过了，她朋友，她单位，她常去的地方，都找不到，电话也打不通，我和叔叔都快急死了，已经报警了，小白如果晓雪找你了，你一定第一时间告诉阿姨。”常母说道。
“好的，阿姨。”挂断电话，白远航收拾完便立马出门了。
他一边找一边拨打常晓雪的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状态，他去了他们经常吃饭的地方，没有，他去了东山大学，没有，他去了他们经常散步的地方，没有，他慌了，他担心了，摇了摇头，摒弃了他的顾虑，她不会的，她是一个乐观积极的女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不知道不觉就来到了后半夜，他干涸的嗓子说不出一句话，茫然的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不知道何去何从。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自己住的地方，麻木的上楼，开门，颓废的坐在沙发上。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他下意识的想要躺在沙发上，恩？有人？他快速的起身，开灯。不是常晓雪还是谁？
常晓雪被耀眼的灯光照醒，揉着迷蒙的双眼，带着哭腔说道：“你怎么才回来啊，我以后你走了呢，我好累啊，不知不觉就睡着。”
“你怎么回事你，为什么电话关机，你知道多少人在找你吗？”白远航再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说道。
“我忘记充电了，出门就自己关机了。”
“你真是气死人了，这么大的人做事怎么这样？”白远航说道，顺手掏出手机拨通了常晓雪的电话。虽然让二老暂时安心，但是免不了一通责骂。
电话最后，常母让白远航暂时先看住她，明天他们就过来接她。
已然后半夜了，二人相对而坐，一点睡觉的意思都没有。
“你没刮胡子，刚才扎死我了。”
“额，忘记挂了，这两天请假了没去上班？”
“请假？那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不来找我？”
“我们这几天不是没联系吗。”
“我不联系你，你就不知道联系我吗？”
“我不知道说啥？”
“你想说啥就说啥呗。”
“哦，明天你爸妈过来接你回去。”
“我不要回去，除非你和我一起回去。”
“我还有工作。”
“你不是请假了吗？”
“恩，就请了两天，明天得上班。”
“那不管，反正我不回去，我就留在这了，明天我也找工作去，留在东山。”
“你家里有工作，你这样不好。”
“我可以辞职，反正我就要留在东山。”
“额，你累不，不行你睡一会吧。”
“不，我不睡，我就想看着你。”常晓雪说完，便躺在了白远航的腿上，看着白远航，手还不自觉地摸着白远航的脸颊。
“看不够啊。”
“看不够，你这么长时间，没见我，想我不？”
“额。”
“想不想？”
“额。”
“好哇你变心了。”
“没有。”
“那就是想了？我告诉你啊，我想你了，我好多次做梦都梦见你了。”
“梦见我什么了？”
“梦见你好多好多，梦见我们结婚了，还有了自己的宝宝。”
“你羞不羞。”
“哪有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聊着聊着，聊到了天亮 。当然，白远航第二天没有去上班，让刘志远找了个借口。
早上二人出门吃了早餐，一路上，常晓雪一直挽着白远航的胳膊，如果不知情的看到，一定会误会新婚的小夫妻，这场景要不要太美。
吃完饭，二人回到住处，白远航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等待着常父常母的到来，当然，常晓雪也知道。
临近中午，常父常母还是来了，一进门，常母就一个巴掌扇在了常晓雪的脸上，让白远航惊愕无比，但又不能做些什么，连一句客套都没有，常父便拉起常晓雪起身要走，气氛尴尬至极。
眼看着三人走出房门，看到常晓雪那祈求的眼神，白远航实在忍受不住，便起身拉住了常父，说道：“叔叔，我和晓雪是真心的，请你相信。”
“我不想和你说什么，我也不想听你说什么。”常父冷漠的说道。
“我自己的女孩我自己会教。”常父继续说道。
“你快跟我回家，别一天丢人现眼的。”常父使劲拉着常晓雪。
白远航无奈的松开了常父，只听“啪”的一声，房门关闭，犹如关闭了整个世界，留下白远航一个人看着关闭的房门发呆。不一会，便传来敲门声。白远航开门。
只见常母一个扑通，便跪在了白远航的面前，声嘶力竭的说道：“小白，阿姨求你了，放过我们晓雪吧。你们不合适，你是外地的，工作不稳定，这里也没有固定住处，你们的以后没有保障，算阿姨求你了，你就和晓雪分手吧，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们晓雪了，现在她在下面死活不走，说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白远航赶忙扶起常母说道：“阿姨，我。”
“哎，算了，我下去劝劝她吧”说完便搀扶着常母下楼去了。
“晓雪，你走吧，我们以后不会在见面了。”白远航来到常晓雪面前不敢注视她的双眼，淡淡的说道。
“白远航，你看着我说一遍。”
“我们不合适，我们以后不会在见面了。”
“我让你看着我说一遍。”
“我们不合适，我们以后不会在见面了。”白远航双眼噙着泪，大声的说道，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上楼去了。留下一个呆若木鸡的常晓雪在微风中矗立，仍由父母将她拉进了出租车。白远航回到房间，关上大门，靠着大门无力的瘫坐在地。
掏出手机缓缓的拨通了闫总的电话：“闫总，我提出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