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识人生

    2023年5月20日阳光明媚。

    “白远航，醒醒了，你去陪儿子睡会，我要去上课了，快点起了，我来不及了。”清脆而急促的叫声打破了清静。随后便是一阵急促的洗漱声，随着一声关门声，一切又回到了清静之中。中年男子睡眼惺忪的起身坐在床边，望向窗外，阳光格外刺眼。起身去主卧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儿子，转身来到到书房点燃一支香烟。距离不问世事已经3个月了，这三个月，仿佛对于男子来说像经历了很久一样。毕竟这件事太过庞大，牵扯太多人，太多事，以至于最后只能牺牲部分人，才能平息一下舆论。也是这最近的闲散，让35岁的男子时常回忆起过往发生的许多事许多人。从年少得志，意气风发，到现在的颓废，好像冥冥之中都是一种安排，又好像是在经历一种考验，但，所经历的一切，都让男子对这个社会有点，怎么说呢，愤慨亦或是不满吧。掐灭香烟，来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胡子拉碴的自己，顿时有点可笑，洗漱完毕，看儿子还在熟睡，男子便去准备儿子的早餐，顺便冲泡了一杯咖啡，男子是没有吃早餐的习惯的。

    1984年，男子出生在西北一个叫宁夏的少数民族自治区，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阶层，日子过得平淡，虽清苦、谈不上安逸但也算的上平稳，母亲希望儿子将来能乘风远航，便取名为白远航。由于父亲常年跑车在外，男子基本上是由母亲带大，所以，性格多半遗传了母亲的乐观、坚韧、和理性。也是由于母亲在矿上当老师的原因，所以上学时能早一些，也就是说相比同班中，比别的小朋友基本上都小。但随着父亲工作的调动，母亲作出了让步，毅然辞去了老师一职，举家搬迁到了宁夏银川，那一年，男子9岁。本来一家团聚是一件好事，可是事不尽情意。

    初来银川时，由于没有居住地方，一家人便和父亲的父母居住在一起，房子不大，虽然事多，但也凑合，偶尔的磕碰也是母亲忍让为主。虽是父亲的父母，但毕竟寄人篱下，短时间还好，长时间就较为难受了，尤其是白远航年龄不断的增长，看在眼里的也多了几分世俗，好在也只将就了几年，但那几年，白远航将母亲所受的委屈还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两三年后，父亲单位分房子，说是分，实际就是单位以低价出售的职工房，也就40多平，不到50平，四楼板房，筒子楼那种，但始终记得母亲搬家时的喜悦，转眼，母亲来银川已经快四年了，亲戚并没有兑现当时给予父亲的承诺，母亲的工作始终未解决，几年不停的打着临工，当时全国还在改革初期，在西北这种落后地方，没有什么关系，就更别说什么正式工作了，母亲几年中，多次跟父亲提起过看看能不能让亲戚帮点忙，但亲戚总是各种借口推辞，反而是帮助很多不认识的人在电力系统、电信系统等多个单位找到工作，唯独母亲例外，那会还不明白为什么！（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明白了，想起了黄渤的一句话，你有价值时身边都是好人，没有价值时，身边都是坏人。）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初中毕业，白远航中考以总分618分考到了银川重点中学，这个要解释一下，以当时的分数，虽然不高，但如果去省重点可以直接进入尖子班（当时该校校长还找过母亲），而去另外一个市重点可以去重点班。考虑良久，白远航与母亲商议还是选择了离家最近的市重点，银川二中，没想到就是这么简单的选择，就是改变人生的开始。

    开学报名当天，高一级的学长邻居碰见白远航便告知他是普通班第一。

    白远航觉得不可能，分数明明是重点班的，怎么会是普通班？

    结果一看告示，果不其然，10班，第一。此刻，白远航心里满是气愤。

    白远航随即找到班主任王少云问道：“为啥我618分在普通班，重点班的好多比我分都低。”

    王少云没有答话。

    “老师，我问一下为啥我618分在普通班，重点班的好多比我分低。”白远航沉声又问了一遍。

    白少云不耐烦的回道，“你家出2000你也上”。

    听到这句话时，白远航不知道如何回答，整个人是木那的，那会他知道人均工资几百块的年代，2000块意味着什么。

    回到家后，便把这件事告诉了父母，父亲没有说话，那会父亲单位因为体制改革原因，父亲已办理内退手续，说白了就是下岗回家自谋出路，那会也是整个家庭经济最拮据的时刻，母亲把白远航拉到一旁问说道不行就去一中吧，随后又问了一句你有信心考上重点班吗，毕竟这个学校离家近。其实白远航心里是明白的，家里负担不起那2000块钱。短暂的思索，总不能厚着脸再去另一所中学吧，便硬着头皮按时上学了。（如果真去了另一所中学，可能人生就普普通通的过完了吧）

    起初白远航对学习还不是十分反感，可以这么说因为初中的底子不错，白远航还一度想好好学习，好争取到一个比较理想的班级，毕竟是能分尖子班、重点班、普通班，教学肯定不一样，但是几件事让白远航改变了想法。

    记得刚开学不久，有一次摸底测验，白远航考了全班的第一，结果在重点班属于中等，在尖子班属于倒数，白远航当时并不明白为什么，一次偶然机会，本班是体育课，重点班是物理课，由于重点班的同学有初中同学，白远航便乘机混进去听课了，当老师看到白远航时也诧异了一下，由于普通班有晋升或者通过关系调整到重点班的先例，老师也就没有当成什么事，但讲课的结果让白远航大吃一惊，同一个老师讲的完全不一样，这就像老师再给初中和小学讲课一般，这个老师在给普通班讲课的时候从来都是点到为止，而在这里，有很多延伸，发散，让白远航觉得不可思议，慢慢的才知道，原来全部老师都是这样，比如后来发生的事更恶心，刚毕业的大专生就可以带毕业班，只因你是普通班，管你考不考大学，有时候在讲解一道题时，自己都陷入困境不能自已，你怎么奢望他能教得好学生。

    最开始的时候也是有好老师的，有个化学老师戴建宁算是一个，但接触仅仅只有3个月，但清楚的记得他在的时候白远航还是化学课代表（因为中考时候化学满分），那会戴建宁经常说一句话就是我给你们讲的和给其他班级讲的是一样的，你们接收慢，可以随时来问我，那会白远航化学成绩还是不错的，但好景不长，戴老师调去上海工作了，对方学校开的条件不错，好像是还给解决住房和媳妇工作问题，那会白远航才意识到银川是真的是落后。

    不过真正厌学还得从这个王少云开始，老师一旦失去公允与师德，确实对学生的影响很大，有一次，班里几个调皮的孩子自习课依偎在教室门口栏杆上，王少云不分青红皂白便冤枉了白远航，甚至动手，也是从那次以后，厌学是真的开始了，就是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觉得不公平，为什么？凭什么？在加上当时家庭经济情况，年轻人的虚荣心得不到满足，就开始天天游荡在街头，当时叫什么来着，街溜子，怎么说呢，就是除了学习，白远航什么都干，那会怎么会考虑以后，父母说话也就当耳旁风了。

    高中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混到了毕业，高考？呵呵，能考上吗？分数不理想，再加上不会填写志愿，当然的落榜了，能选择的自然就少，要么复读，要么花高价去上民办。要么去社会打工。当然每一个母亲是不愿意自己的孩子过早进入社会的，于是坚持读书，复读肯定不去了，没那么多想法，也不想受那个罪，没办法，只能选择上民办，好在当时是全国民办高校正上升的时期，来银川招生的民办院校比比皆是，于是母亲就毅然决然的逼迫上民办，现在看来，所幸当时叛逆但并没有忤逆母亲的意思。（书多读还是好的）

    所谓的大学生活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丰富多彩，也许民办和公立大学还是有很多区别吧，好在顺利完成了学业，拿到了毕业证。也算完成了母亲的大学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