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湘北篮球队集结
一九九一年四月底，湘北县立中学，天气晴，气温适中。
李秋生在篮球馆里欣赏了“举世震惊”的「红毛猴子大战黑猩猩」——樱木花道vs赤木刚宪的“篮球”对决。
虽然樱木花道是个连带球都不会的纯粹新人，使用了诸如怒脱对方裤衩、无尽嘲讽垃圾话、天龙八百步等等禁忌招数，但他恐怖的防守能力、变态的身体素质和硬上隔扣赤木刚宪的力量，充分证明了他在篮球的潜力。
李秋生知道，只要赤木刚宪还有脑子，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天才”的。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一转眼，就到了新队员入队的日子。
赤木刚宪作为队长，带着老队员们鱼贯走进了篮球馆。
“好——！新入队的队员排成一列！！“
新加入篮球队的高一学生们之前在初中都混过课余社团，自然明白，现在要中气十足地回答，不然肯定被训。
“前辈们，好——！”
赤木刚宪站在场地中间准备讲话，另一个人“自觉”站在他的身边。
不是副队长木暮公延，而是——樱木花道。
“新队员们的精气神都很足啊！来，报个数吧——！”
他说话很大气，像正牌的队长。
“混蛋！你也要入列——！！”
赤木刚宪变身大猩猩，用能够震聋耳朵的声音怒吼。
“嗯，算了，虽然我赢了赤木刚宪队长，但是毕竟也是新队员嘛！有道理。”
樱木花道完全没有被赤木刚宪的怒吼影响到心情，高高兴兴地走向新生队列。
“他就是……那个樱木……”
“胆子真的不小啊……”
樱木，他像检阅军队一样，扫过新生队伍，看到了流川枫……
「樱木花道：混蛋，看我怎么修理你……来的正好！」
樱木花道听到其他人正在小声讨论。
“喂！他就是富丘中学的流川枫。”
“我们的校队就败在了他一个人手里……”
“我们也是……”
流川枫的头上裹着纱布，面无表情地看着其他地方。
「看不见这混蛋……」
「樱木花道：……我要表现得成熟点……嗯……他旁边的巨汉是谁？怎么这么壮？」
“哇——！你真的只有高一吗？怎么看着跟高三一样。长得这么年老？”
站在流川枫旁边的人就是李秋生了。
“……”
「我实际年龄两辈子加起来快四十了。」
“你也要争队长的吧？告诉你，我可是在单挑中战胜了现任队长的天才……”
“砰！”
在樱木花道乱叫的时候，赤木刚宪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用拳头狠狠砸在他头上，
“混蛋！快点给我去排队！”
“切……”
“哈哈哈哈……那家伙又被揍了。”
“别出风头了！”
一群樱木花道的朋友正在篮球馆的窗外围观他的入队首日“表（演）现（现眼）”。
“那些家伙！又来取笑我了……”
樱木花道本来在呲牙咧嘴地威胁吃薯片的高宫望，突然看到赤木晴子也出现在窗外，还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他马上化身忠实可靠小助手，帮助队长整队，“看齐！看齐，快点儿都站齐了！从高到矮依次排列好！好了！请大哥、队长训话！”
樱木花道整队，把李秋生调到了队伍最左边，他第二，流川枫第三……
赤木刚宪拿他没辙……
“咳咳，我是篮球队队长赤木刚宪，首先讲一下高一新队员负责的任务。
训练之前要先擦球，训练之后要擦地板，这两件事一定要做好。
咳咳，昨天有一个人把这些事情都做了，让我感到很感动，大家要多多学习。”
“真了不起啊！这个令人感动的人是谁呢？”樱木花道扯着嗓子，装作别人在问……脸上的得意已经溢出来了。
他为了让赤木刚宪开口，同意他入队，以武力胁迫、以本打算送给大猩猩的香蕉利诱樱木军团、同班同学一起擦球、擦地板、做卫生……成功收获民愤……
“……”
“樱木，加油啊！”
赤木晴子在窗外喊。
“我就是樱木！”
樱木花道得意扬扬的笑。
李秋生坏笑了一下，多了一句嘴，
“注意她的眼神，那是看向流川枫的……”
“咦？”
樱木花道瞬间收起了笑容，注意看晴子的眼神，她加油的方向，果然是流川枫的位置……
“啊啊啊！”
樱木花道瞬间痛苦上身。
赤木刚宪只当有人犯神经病，无视了原地扭曲的樱木，“下面请高一的新队员，依次做我自我介绍，从右边开始吧。”
“我是二中毕业的桑田，身高1米62，体重50公斤，初中的位置是前锋，请多多指教！！”
赤木刚宪在自己的笔记上记录了对桑田的第一印象。
“嗯嗯，在高中球队里可能让你打后卫，要好好加强运球和传球的训练，不努力可是会被淘汰的，加油吧！”
“好的。”
“下一个。”
……
“我是富丘中学毕业的流川枫，身高1米87，体重75公斤，没有特定的位置。”
流川枫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旁边的人在讨论他。
“那家伙一个人能打所有的位置……”
“嗯……”
“确实是……”
赤木刚现听说过流川枫的，这名高手肯定是湘北篮球队需要的，所以就多问一句，“喂，流川，你有什么爱好吗？”
「赤木刚宪：也许能够依靠爱好，让这个高冷的家伙融入球队吧。」
“爱好？唔……睡觉吧……”流川枫发现自己还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樱木花道捂着嘴嘲笑道，
“哈哈哈哈！真无聊。这家伙的爱好竟然是睡觉！！这个成天睡觉的懒猪！！而且他还是一个面瘫患者。”
“下一个！”赤木刚宪喊道。
“对了，他一定是睡得太多，脸都变得僵硬了！所以就面瘫了！”
“下一个！”赤木刚宪吼道。
“啊，轮到我了！我叫樱木花道，毕业于河光中学，身高1米88，体重83公斤！！”
樱木花道立正站好。
“下一个。”
“我是李秋生，中国人，毕业于清水中学，身高1米91，体重90公斤，位置是控球后卫。”
李秋生的话刚说完，篮球馆里就炸了。
“我没有听错吗？他要打控球后卫？”
“什么情况？1米91的控球后卫！！”
连流川枫都没忍住，转过头上下打量了李秋生，仿佛用眼神在问，“你没说错？”
只有樱木滑道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看着其他人都热烈的讨论着，他一头雾水，“……？？控球后卫怎么了？？”
赤木刚宪也有点不知所措。
“那你以前打过篮球吗？就凭你这种身材……只要在神奈川县出场过，我应该听说过你呀？”
“我没有代表篮球队打过比赛，不过我拿到过神奈川清水地区摔跤比赛的冠军。”
李秋生的话越来越玄幻了。
如果一个人的疑惑能够产生实体问号，那湘北篮球馆里可能已经堆满了问号。
“摔……跤……吗？”
赤木刚宪一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用笔尖偷偷扎了自己大腿一下……
不是做梦。
“嗯。”李秋生认真点了点头。
“好……”赤木刚宪在笔记本里写了不少东西……
“报告！高一队员全都介绍完了！”樱木花道继续表演副队长……
“好的，好的。我是队长，高三的赤木刚宪，请多多指教。”
“我是副队长，高三的木暮公延。”
“今年加入篮球部的新队员大部分都有一定的比赛经验，身体也都非常好。”
赤木刚宪说话的时候，眼睛不自觉地瞟向李秋生。
「这个身体看上去似乎很有力量……」
“真的吗？这可太好了，我们的队员人数本来就不多。”
木暮公延的话被体育馆大门打开时的“咣当当”噪音所打断。
一名用棒球帽盖着卷发，大眼细眉厚唇卷，灼灼动人的运动美少女背着书包冲向了篮球队。
她一边跑一边道歉，
“真的很对不起，我来晚了！啊！新生已经来了吗——！？”
“彩子，你迟到了。”赤木刚宪说，“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是篮球队的干事——彩子，今年高二。请大家……请大家多多指教。”
彩子在做自我介绍时语气挺胸的……
高一新生们大部分都没见过这么“现代”的学姐，稍显羞涩。
只有在后世见多识广的李秋生大大方方地对这位身材满分的学姐回礼，“请多多指教。”
“乖～”
彩子夸了李秋生，就去骚扰别的新生了。她站在新生面前，让这些害羞的大男孩加倍窘迫。
“喂喂喂，我都说了请多多指教，你们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请……请多指教！！”
“对对，很好！”彩子夸了张嘴的学弟，把胳膊搭在流川枫的肩膀上。
“哇！流川枫——你来啦！”
“你好。”流川枫回答。
“你又长高了吧！？”
彩子看向木暮，指着流川枫道，“啊，这小子跟我一样，是富丘中学毕业的。”
木暮点了点头，“我们早就知道了。”
她又看向流川枫，拉着他的脖子，让他的脸凑近一些，“赤木大哥他们都对你满怀希望，希望你成为湘北高中的生力军，加油啊！！”
“彩子！”赤木刚宪双臂交叉在胸前，“别多嘴！”
“啊……对不起……”彩子右手摸着自己后脑勺道歉，又拍了拍流川枫的肩膀。
“我刚才是撒谎的，你可不要得意忘形。”
“我没有。”流川枫这时候更像隔壁二傻子。
“啊！你是——樱木花道！！”彩子指着樱木大叫。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
“噗嗤——！”彩子直接笑爆。
“！！”
“哈哈哈哈！啊——太好笑了！因为你很出名的啊！”
“出名？学姐……这是在称赞我吗？嘿嘿……”樱木花道五十次失恋也没碰到过彩子这种的……
“上次比赛我也看了！你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尤其是拔掉赤木裤衩的那一招，叫什么名字来着？赤木刚宪黑脸。）
樱木花道很高兴有人夸他，“以后我们部的活动肯定会越来越热闹的，请多指教。”
彩子开心坏了，“哎呀——我才是，请多指教！”
她看向队伍最左侧，又看到了李秋生。
“哟！这位同学，你真健壮啊！”
彩子摸了摸李秋生的胳膊……力量感十足……
“球场上多一些肌肉，没什么不好的。”李秋生回答，“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
“啪啪啪！”
赤木刚宪用掌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
“好——你们现在已经算加入了篮球队。那么在开始训练之前，我有件事要说清楚。”
他伸出右拳，举在空中！
“我们今年的目标是「夺取全国冠军」，今后的训练会非常严格，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知道吗？”
“那当然了！！”
樱木花道激动大吼，虽然他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全国冠军，怎么拿全国冠军。
“大哥说得对！大哥说的都对！”
旁边的高一新队员被镇住了，“全……全国冠军？”
湘北历史上拿过县大赛冠军吗？
流川枫插着手摆酷，李秋生在楞神完全没注意。
他眼前出现了提示。
「篮球系统开启，宿主请在无人之地进行加点！」
看来今天是没办法在球场上加点了。
这里都是人。
“湘北——加油！！”
“湘北——加油！！”
“湘北——加油！！”
湘北篮球队一九九一年的第一次全员训练就在跑步热身中开始了。
“一，二，一！”
“一，二，一！”
赤木刚宪喊号领跑。
樱木花道几步就超到了队伍最前面，嘴里还学着赤木刚宪“一，二，一”的叫着。
樱木花道觉得自己出风头。
彩子站在场边，“樱木花道，你真是干劲十足呀，很好。”
这样樱木乐开花，变本加厉努力冲刺！
“哟，晴子也来了？你是来看流川枫的吗？唔——干什么捂住我的嘴？”
“不是、才不是啦！”
“热身运动……”
赤木刚宪站在场地中央，带头做了热身运动。
“好，热身完毕——现在，开始练习四角传球！！”
“是！”
“虽然我没听明白……但是我来了！！”樱木花道想要加入，被赤木刚宪抓住脖子拉到一边。
“彩子——！”
彩子举手回答，“我在！”
“樱木花道就交给你了！他是个初学者，要从基础教起，拜托你了。”
樱木花道，“？？？”
“好的！！”
“李秋生？”赤木刚宪叫了另一个人过来，“来吧，让我看看你的篮球水平吧。”
李秋生不知道该怎么展示自己的篮球水平，确切的说，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以展示的。
放假时，他不打工的时候，曾经在空旷的篮球场上尝试过“打篮球”…他自己觉得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于是，他单手抓着篮球走到篮下，跳起来扣了个篮。
虽然他是练摔跤的，弹跳力不怎么样，但是他的身高有1米91，加上超过2米的臂展，扣篮轻而易举，并不需要多少弹跳力。
赤木刚宪点了点头。
「这家伙扣篮轻轻松松，身体条件是挺好的。而且扣篮的力道很重，看得出他臂力惊人。」
赤木刚宪瞥了眼樱木花道。
「今年的新生都他么臂力惊人。」
然后，李秋生捡起篮球，走到篮下，又扣了一个。
「这家伙不会只会扣篮吧？」
“李秋生同学，你是个控球后卫，那这样，你从三分线外的位置，展示下运球突破。”赤木刚宪指挥道。
「李秋生:糟糕，被发现了！大猩猩，等我晚上回家，把篮球系统整明白，加点以后再弄我呀！！这么着急干什么！」
李秋生咽了下口水，完了要出事。
他抓着篮球，走到三分线外，开始运球，然后慢慢带球到篮下，抓住篮球，双手灌篮。
……那情景……彩子觉得自己运球上篮都比他快……
把篮球扣进篮框之后，李秋生松了口气。还行，两次扣篮都进了，没出意外。
赤木刚宪看得直皱眉，
“你在突破的时候稍微放低一点重心，加一点速度，再加几个变向试试？”
李秋生刚放进肚子里的心，又被悬了起来。
「就是几个变向，应该没问题吧？」
李秋生捡起篮球，走到三分线以外，开始运球。他稍微躬身，调整重心，加快步伐，运了几步，突然变向。
结果在变向时，他的身体并不协调，脚下打结，篮球直接脱手。他为了救球，伸长手臂，结果改变了重心，还摔了个特别响的狗吃屎……
空气凝结……
在一边做着基础训练——拍球……的樱木花道笑得直接倒地，“哈哈哈哈！他把自己绊倒了！还摔了个标准的狗吃屎！哈哈哈哈！”
“手滑！手滑了！”李秋生爬起来就去捡球了。
“你投几个球给我看看？”
李秋生瞪了下赤木刚宪，“没想到你这个老小子看人这么准……一眼就看出来，我不会投篮？！”
算了，现在他总不能立刻扔了球，说自己是垃圾吧。万一能蒙进去两个球呢？
可李秋生今天的状态很稳定……
整个篮球馆里都能听到“铛铛铛”的打铁声。
不论李秋生现在什么位置……
高情商的说法:李秋生投篮的命中率非常稳定。
低情商:职业铁匠，他球球打铁，一球未进！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的投篮水平比我还烂！”樱木花道抱着肚子狂笑，“排队的时候，那么轻松，我还以为他是高手呢！哈哈哈哈……摔跤高手！”
“手滑……脚滑……今天手脚滑……”
“不愧是新手……”赤木刚宪看得眼角直跳。
「放你投了十多个球了，你倒是进一个呀！没人防守，一个都进不去，你的天赋是天负吗？我打了这么多年球，我都没见过这么烂的控球后卫……」
“还需要继续么？”
李秋生投了二十次球，冲着赤木刚宪尴尬一笑。
……
“下面练习传接球上篮！”
“一、传球！”
“二、向禁区内突进！”
“三、接我的传球，不要运球，直接上篮！投篮也行！”
“下一个！”
“一！”
“二！”
全队都在练习传接球进攻，唯二两人在彩子的监督下训练拍球。
“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
“别放松。时间还没到，再坚持一分钟！”
「李秋生、樱木花道:可恶！」
全队人在分组对抗，打比赛。
赤木刚宪作为现场监督，在做指挥和裁判，“拉出来，拉出来！”
“快传进去！”
“跑位！跑位！”
“喂！樱木花道，别站起来！！把腰部压下去！这是运球的基本姿势！看看李秋生，他比你标准。”
彩子用纸扇子准确击中樱木花道的变形部位。
「樱木花道:晴子，你快点走啊！我好丢脸啊！旁边还有个死胖子！好丢脸呀！」
「赤木晴子:樱木，基本功很重要的，你要加油呀！！」
「李秋生:让我回家加点吧！我把运球点上去就可以了呀！这么折磨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