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手术成功
宁颜想了想，将夏春秋那一边的车窗给他降了下来。
或许是有夜风袭来，太过舒适的原因，夏春秋很快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宁颜在红绿灯等待的间隙将自己的外套给夏春秋盖上，又把车窗升了上去，只留下一条缝隙。
汽车缓缓的停在路边。
宁颜将头趴在方向盘上，歪头看着副驾驶熟睡的夏春秋没有说话。
直到过了不知道多久。
夏春秋睁开眼睛，看着宁颜，茫然的开口：“到了吗？学姐，你怎么不叫醒我。”
宁颜被突然睁开眼睛的夏春秋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不经意的慌乱。
片刻，宁颜伸出手理了理头发，嗯了一声，“我见你睡的正香，所以没忍心吵醒你。”
其实她刚刚也眯了一会，熟睡在旁的夏春秋，让她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所以趴在方向盘上就睡了过去。
只不过她醒的比夏春秋早一会儿罢了。
夏春秋用手干洗了把脸，缓过神来，看着宁颜开口：
“应该是太累了，所以上车就睡着了。”
“回去路上开车慢点。”
宁颜点头，“快上去吧。”
她明白现在说再多也没有用。
下车之后的夏春秋，忽然想到了什么，走了几步又重新转身。
宁颜还没有走，一脸疑惑，温柔的开口：“怎么了？”
“到家给我发个消息。”夏春秋晃了晃手机。
随后又用手指了指座椅，又再次指了指自己，“今晚谢谢你学姐，我没事。”
有时候安慰人，并不需要说上一大堆的大道理。
宁颜微微点头，挥手开车一气呵成，只是嘴角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浓。
她自然明白夏春秋谢的是什么。
车子消失在视线内，夏春秋上了楼。
看到放在桌子的粥不见了，夏春秋才忽然想起来叶云儿。
早上在医院的时候他还担心出什么事。
现在知道叶云儿自己走了，他也懒得再去关心。
他现在对叶云儿又多了一个评价，没良心。
信息不回、电话也不接，早知道让她露宿街头了。
不过在看到自己的被套已经被洗好晾在阳台之后，夏春秋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应该是“有点没良心。”
或许是在车上睡了一觉的原因，洗完澡之后的夏春秋躺在床上一直没能入睡。
房间里有些许斑驳的光影通过阳台的窗户洒落进来，一半是月光，一半是灯光。
夏春秋静静的看着影子出神。
脑海里许多不同的画面像溃坝的洪水般肆无忌惮的涌了出来。
最多的就是他在孤儿院的时候，为了点吃的和人争抢的头破血流却什么都没有抢到，一个人抱着双腿窝在角落里，饿的瑟瑟发抖。
尽管每一个画面开始都不大相同，但是所有的结束都是他窝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
第二天。
夏春秋一大早就醒了过来。
出门之前，夏春秋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套最满意的衣服穿上，还特意捣拾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夏春秋觉得今天自己这一身打扮应该算是这辈子最帅的一次了吧？
当夏春秋出现在病房的时候。
“宝贝孙子，今天穿这么帅，是不是要去约会啊？”奶奶笑吟吟的说道。
夏春秋露出了笑容，“帅吧奶奶，我可是第一次穿这么帅！”
两人还没有说多少句话，就有护士进来打断了他们。
手术的时间要到了。
手术室门口。
夏春秋再一次握紧了老人的手，“奶奶，我在这等你。”
当老人真被推进手术室那一刻，夏春秋的心反而静了下来。
很快。
一身手术服的宁颜和李老也出现在夏春秋面前。
李老只是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
宁颜停在原地，戴着口罩看不出面部表情变化，“找个位置坐一下吧，我师傅是最专业的。”
没等夏春秋有所回应，宁颜就已经走了进去。
等手术室的气密门开上的那一刻。
夏春秋开启了漫长的等待。
他开始在质疑自己，这个手术一定有必要做吗？
如果真出了问题，今天就是老人家的最后一天。
如果没有自己这个决定，老人家还能享受最后那几个月时光。
夏春秋第一次觉得，时间的流逝可以靠自己的肉眼去捕捉的到。
那秒针每一次跳动似乎都在拨动着他的心弦。
就连陈阿姨似乎也变得焦急起来，原本还能坐在椅子上等待。但是越到后面越是坐不住。
夏春秋甚至能听到她嘴中在念叨着什么，类似于祈祷的咒语。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
五个小时之后。
夏春秋倚在走廊的墙上，就这样盯着手术室的门。
直到某一刻。
手术室的灯牌熄灭，夏春秋好似心跳漏了一拍。
一个护士率先走了出来。
“怎么样？”夏春秋有点颤抖的嗓音，迫不及待的问道。
“很成功，放心吧。”
是宁颜的声音响起，带着无尽的疲惫。
“好好好，谢谢，谢谢李老。”夏春秋一脸激动。
“没事。”李老摇头，“不过这两天你奶奶还要待着icu病房观察。”
夏春秋点头，流程他都清楚。
半个小时之后。
夏春秋正在702病房整理着东西。
敲门声响起，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突然穿着便装出现在了门口。
是刚刚才为他奶奶做完手术的李老。
“李老您怎么来了？”夏春秋一脸惊讶。
他觉得李老这时候应该在休息才对，毕竟五个多小时的高强度手术，上了年纪不一定顶得住。
“有空吗？送我这个老头子一趟。”李老微歪着头，说道。
那目光似乎在走廊来回扫视，像是在寻找什么。
夏春秋一脸意外，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当然。”
现在奶奶的麻醉时间还没有过，估计离醒来还要很久，探视时间也还远着。
所以夏春秋自然是有时间的。
就算真的没有，面对眼前的老者他也必须得有，知恩图报。
而且老者不可能无缘无故找他。
说不定是奶奶身体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跟他说才对。
“走吧。”李老笑呵呵得点头，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