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逃荒老母很彪悍11
五亩其实不少了,可现在的大多数家庭都是多人口的,说实话,是不太够的,更何况,现在的地还有租子,粮食产量还不太高。
再有一个,现在工作机会几乎等于没有,一般大户人家也不会用没有卖身契的临时工,所以说,府州的便利好像照顾不到所有的人。
看向老村长,林乐轻声询问:“老叔看呢?五亩地是少了一点。”
老村长一时也抉择不出来,看向秦砱,脸上有了不好意思:
“唉,这样大的决定,一时之间怕是也给不出,能让我们商量一两个时辰吗?”
秦砱自然理解,他起身离开,“不急,老哥你们慢慢的商量,毕竟是几辈子的大事儿。
秦砱离开后,老村长望向大厅里的诸多云家村的人:
“你们大家怎么看,也说说,毕竟关乎我们每一个人。”
老村长的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大家一个个的发表起了意见。
“咱们都是靠地吃饭的,要我说管不管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地多不就好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这靠近府城,就是娶媳妇嫁姑娘,那都比其他的好。”
“这话也有理,到底接近府城是占便宜的,府城也有码头,农闲了进城打工,也好有个补贴。”
“要我说,就选中间的那个,交通也方便,地也不是太贵的那个什么吴家村。
这既有利于进城打工,咱们的田地也能多些,人家刚刚军爷不是也觉得这个好吗?”
“……”七嘴八舌的声音充斥了整个空间。
老村长咳了一下,“咱们都是靠地吃饭的,地宽敞了人的日子也就宽敞了,倒是不用出去受那些罪了。”
见老村长这样说,林乐也感慨的道:
“靠地吃饭其实就是靠天吃饭,咱们已经受过一次罪了,还是选的保险的好一点儿。”
老村长闻言也沉默了一下,“这,也是要想到的地方,那这样看来就第二个地方好了?”
众人看向林乐,林乐想了想才道:
“二大爷说的也有理,咱们这些人不就是因为事关几代的人,所以才这样慎重吗?
我们既然为后代考虑,就应该多考虑一点。
府城里不说娶媳妇嫁姑娘占便宜了,就说咱们的儿子孙子,要是能生活好一点,谁愿意让他们面朝土地背朝天的辛苦?”
这话一下子戳到老村长心上了,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云培:
“是这个道理,咱们总是要为下一代着想的。”
云培看了一眼林乐,才笑着道:
“不若就选择第一个?木匠叔,民勤婶子这些都是手艺好的,说不准还能慢慢的落到云州府呢?
再有,我们学了那么些打猎的本事儿,这里离那林子近,也能补贴家用。
像云塘哥,他已经是秀才了,怕是也要继续向上走,府城到底条件好些。”
云塘这快一年的野外逃荒之行,早已经磨掉了他的高傲,变得接地气,也变得懂得家人的辛苦,懂得感恩回馈了。
每个人身上都有出彩的地方,自己怎么能狂傲的看不起他人呢?更重要的是他懂得了承担。
享受过落寞,怀疑过自己,他的认知改变了,行为也就改变了。
“虽然府城好,可若是去了别的地方更有利于大家,那就去别的地方。
我娘到底年纪大了,打猎也危险,当时要不是到了生死关头,我娘怕是也不会出手,违背了我姥爷的遗愿。
那是没办法的事儿,我们看不得平日相处,血脉相通的人没了命。
这打猎的事儿就别再提了,人都有不利的时候,打猎实在是个危险的事儿。”
这话说完,云培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头,连忙开口:
“看我说的,这确实不能这样讲。”
空间了沉默了许久,老村长才叹了口气:
“个人有个人的活法,一个人的手指也是有长有短的,其实我想大家心中都是有数的。”
说着,他有些艰难的道:“其实也是有两全的办法,咱们可以一部分人去府州,一部分人去云县。”
话说开了,接下来的话就好往下说了:
“有一技之长的,可以呆在府州这边,那除了种田没有其他能耐的,就去云县。
两个地方离得不太远,嫁女娶媳的,也能有这个便利。”
这话一出,林乐就知道不好,谁愿意承认自己不行呢?
连忙开口提供了另外一种法子:“其实,咱们现在家都挺大的,要是可以,两边都占着呗!”
说着笑着指着自己的三个儿子道:“要不是我那闺女还没许人家,我早想着分家了,正好云州这边小家的赋税也低些,她们也都该过自己的日子了。”
云村的四分之一的老人都因为这次的旱灾离开了人世,兄弟之间没了老人作为维系的纽带,自然纷争会多。
一般好多都已经四世同堂了,现在兄弟间也都是做爷爷的人了,可以分开了。
林乐的这话一出,云塘几个连忙一脸无所适从的起身跪在林乐身边:
老大更是眼里都有了泪,“娘,您还在,咱们怎么能分家呢?”
老二皱了皱眉,“娘,咱们是一家人就该一起生活,哪里能分家呢?”
“娘,分家使不得的!”老三直言道。
林乐笑着看向跪了一圈的人,“分家了难道都不孝顺我了?”
“自然还是要孝顺娘的!”老二抢答。
“所以呀,只要有心,分不分家的,又有什么关系?”
几人没话说,都在林乐的示意下起了身。
老村长则是若有所思的看向那几个失去家里老人的二十几家,若是可以,就讲他们一些人分到云县。
老村长的视线也让其中一个明了了,他想了想开口道:
“我是愿意去云县的,我没有手艺,地多些好。
家里老人不在了,底下的孩子也大多快到娶媳妇的年纪了,能握到手里多少,先拿着。”
看向林乐他很是感激,“都说破家值万贯,一场干旱,那个破家也都没了。
我们都有现在,还活着,也是二爷爷和婶子的功劳。
甚至于,现在我能分到的一些家底,也是婶子那些马换的……”
这话也让更多人有了思考,看着他们的意动,老村长拍板了:
“你们先过来我统计,看看两边都能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