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道
她便趁机博得了孔祈同情，进而一步步，从客栈到小院，再到孔府，不能说不厉害。
可是你说她聪明吧，她在知道沈离川的身份后竟然将自己的臆想当成真的，还造起谣来。
你说她不聪明吧，她又能让孔祈她将带入孔府住下，甚至还是经过礼部尚书孔东明允许的。
别说孔东明，单就是他的长子孔礼便不是一个好忽悠的人，可是偏偏他们一开始都没能看清李福星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且对她还都不错。
如果不是她突然的造谣，孔东明原本是打算将她收为义女的。
这个身份没有世子妃来的尊贵，可也基本上保证了她以后的生活衣食无忧了。
不过就算她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她虽然罪不至死，但是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
无人替她打点一二，李福星在狱中的日子并不好过。
然而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沈离川的记忆开始恢复了！
在李福星被抓以后，沈离川有时看到熟悉的景和人便会想起一小段的记忆片段。
因为刚开始想起的很少，虽然他自己有些兴奋，但还是按耐下激动的心情，没有说出来，免得后面没能再想起更多的事情来，让他们白高兴一场。
好在记忆沈离川在一点点的恢复，在李福星做的事情弄清楚之后，刹时，记忆全部回归。
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所有人都非常高兴，靖南王和靖南王妃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秦疏衡却冷静的想到了沈离川记忆的恢复与李福星可能存在某种联系。
并不是说李福星有修改控制人记忆的能力，而是这个世界的天道在撮合自己选中的男女主。
正如李福星所想的那样，如果没有秦疏衡的存在，她与失忆的沈离川未必不会日久生情。
所以哪怕剧情早就偏离了轨迹，天道也仍旧让沈离川的记忆一直都恢复不了，让李福星阴差阳错来到京城，可能还期盼他们会在一起。
可惜，从秦疏衡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哪怕天道想要让剧情重回正轨也无济于事，毕竟，现在的天道刚经历了一次轮回，力量还没能恢复。
秦疏衡淡淡的看了一眼有些阴沉的天空，天空便好像被激怒了般，突然响起一道惊雷。
“啪。”
声音很大，不止小孩被吓得止不住的哭，哪怕是知事的大人望着乌云密布天边时不时闪着白光的雷电，劈下来时直接把地上照得通明，心里都感觉惴惴不安。
尽管如此，秦疏衡这个被刻意恐吓的人脸上却看不到任何惊恐。
“你还有足够的力量再进行一次轮回吗？”
只是轻飘飘的一句便让刚刚还剧烈翻滚的云层僵停了一瞬，好在很快又恢复自然，没让其他人看出端倪。
它大可以现在就劈死秦疏衡，毕竟顾衡困在这具肉体里，力量并不高。
可是之后呢，顾衡失了肉身的束缚，只会更强大。
他若想杀了它，它或许可以逃。可是，他若想毁了这个世界，这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而已。
可是正如秦疏衡所说的那样，它现在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支撑这个世界再进行新一次的轮回了。
而没了世界本源的支持，哪怕它身为天道，也很快就会消失了。
无奈之下，它也只能憋下这股气。
刚刚还乌云密布，雷声震震，转眼间便风吹云散，毫无踪影。
天气变化之快让原本还胆战心惊的人摸不着头脑。
看着转瞬出现的朗朗晴天，不少人在反应过来后，都觉得刚刚是老天爷发怒了，就跪在地上祈求老天爷不要降罪。
可任凭他们如何祈求，天气都没有再发生任何变化，云淡风轻，仿佛刚刚的阵阵雷声不过是他们的错觉罢了。
哪怕上天发出没有任何新的征兆，可人们还是有被吓到，无论是寺庙还是道观，香火都旺盛了不少。
那一日虽然有点特殊，往后再想起来时心里也许还是会感到害怕，可日子是往前走的，固执于一件事、一个人，搭上自己的一生，都是不值得的。
李福星的事情了解清楚后，便没人再关注她了。
因为沈离川的记忆恢复了，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
记忆说恢复就恢复，毫无征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谨慎起见，靖南王找太医来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确定没有隐患才放下心来。
沈离川因为记忆恢复，整个人更是沉稳了不少，少了几分少年的稚气，对秦疏衡的态度倒是没变。
他还跟着秦疏衡去了之前说好的茶会，结识了不少有些许年龄差的新朋友。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
秦疏衡在京城待了近一年，就打算回小河村一趟。
“疏衡哥，你真的要走了吗？”
经历了快一年的时间，少年又长高了许多，因为正在经历变声期，声音显得有些低沉。
沈离川的性格本就稳重收敛，然而面对秦疏衡的离去，他还是忍不住的泪意，眼眶湿润。
“我该走了。”
秦疏衡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先生珍重。”
秦疏衡确实该走了，“再会”。
他回到了小河村，看了一下小河村的变化，；到清水县，看望将生活过得越来越好秦家人，然后便去了端州府城。
其实，秦疏衡这次回来，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秦疏霖和秦疏烨兄弟俩将要考府试了。
这一年来，秦疏霖和秦疏烨在临羽书院学的还不错，尤其是秦疏烨。
在人才济济的临羽书院依旧能够名列前茅，甚至多次占据首位。
果不其然，在府试结果出来后，秦疏烨得了府案首，秦疏霖得了第三名。
两人休息了一段时间后就继续考了院试，秦疏烨得了院案首，秦疏霖得了第十名，成为了秀才。
在考完院试之后，秦疏霖就开始有些懈怠了，哪怕秦疏烨劝他一起读书也没用。
而秦疏衡在开始时提点了几句，然而秦疏衡只是一介白身，他的话对于成为了秀才，有些傲气的秦疏霖来说也没能劝动他什么。
既然如此，秦疏衡也没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