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去京城
秦疏衡年龄不大，问他学医几年了，他说三年，所以县里基本没人相信他会治病。
其实小河村的人刚开始也不相信他的医术，毕竟他从小就生活在小河村里，谁不知道他从没有学过医术。
不过村里的老大夫去了，小河村没了大夫，又不想去县里，刚好秦疏衡又治好了他自己的腿，就有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找他看病，没想到真给治好了。
因为都是一个村的人，一般的病秦疏衡都没有收钱。其他小河村人也秉持着试一试的心态，找秦疏衡治病，虽然他看着不太熟练，但是确实能治好病，村里人也就渐渐认同了他的医术。
这县里又没什么人知道秦疏衡的医术如何，一个年轻的大夫总是很难使人信服，所以秦疏衡开的医馆门可罗雀。
不过他并不在意，每天坚持开门迎客三个时辰，时间过了就关门，一点都没有担心没有客人上门的问题。
“疏衡哥，这几天一直都没有病人来看病，你就不担心吗？”沈离川也算是秦疏衡的半个学生了，他每天都跟在秦疏衡身边学习，自然知道秦疏衡的能力不一般。四书五经随说随背，明经也很熟，策论也很新颖很好，还会医术，沈离川很是佩服。只是这些天都没有病人来看病，而秦疏衡却仍旧悠闲的看书，这让他有点好奇。
“如果我以此为生，那我当然会为这般情形感到忧虑，只是我没有将这个医馆当做我生活的支柱，也就没那么在意有没有病人上门了。”秦疏衡顿了顿，转而说道：“今日天总算是放晴了，对于这几日的雨 ，你可有什么想法？”
沈离川知道秦疏衡是在考他，一时却有些摸不着头脑，“初始还有些兴味，只是几日下来困在屋子里倒是有些让人烦闷。”
秦疏衡：“这就是你之所想了。那你可知你秦伯伯他们是如何想这雨的吗？”
沈离川摇了摇头，秦伯伯他们还是觉得需要回小河村去种种地，就回村里去了，他自然不会知道他们是怎么看待下雨的。
“他们回小河村种地了，往年的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开始种白菜了，可是如果种下去的种子发芽了，但是雨一直下个不停，那么菜苗便可能会被水给泡坏了，所以他们总是期盼着雨不要下太久。”秦疏衡说道。
沈离川若有所思，秦疏衡便继续道：“每个人身处的位置不同，所想的事情也会不同。农民看天吃饭，所以他们会格外注意天气的变化，想着的是地里的庄稼；读书人想要入仕，就要注意考试的内容，多读多写多练，还要多走走看看。”
“多走走看看？”沈离川倒是没听人说过。
秦疏衡：“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书是可以了解很多事情，但是如何将所学的知识运用起来，还是需要出去走走看看的。入仕为官，上为君王，下为百姓。不走走看看怎么能了解百姓的生活，又如何能知道百姓所需。”
沈离川听后点点头。
——
秦疏衡的医馆没什么起色，但是秦家人开的包子铺倒是开的红火。
包子的种类多，价钱不一，想吃哪种吃哪种，更何况秦家人做包子的手艺非常不错，挺多人喜欢上秦家包子买包子的。
秦疏霖他们也从府城写信回来说他们在那边过得不错，询问家里情况如何了。
秦疏衡也回信将秦家人的近况告诉了他们，秦秋菊和秦冬雪还自己写了信一起寄过去。
眼看着秦家人的生活越来越好，沈建安便找上了秦疏衡，“贤侄似乎和川儿说过，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秦疏衡记得他确实说过这句话，“确实如此。”
“既然贤侄有此想法，那何不到京城走走？看看那里的人事和风景。”沈建安说道。
秦疏衡不必多想就知道沈建安是希望能够快点带着沈离川回京城去，只是沈离川还没有恢复记忆，更喜欢跟在秦疏衡身边，不怎么愿意离开。沈建安也不是没有找过其他大夫来给沈离川看过，但是结果就一个，不知道原因，现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秦疏衡跟着一起去京城了。
秦疏衡心里思量了一番，去京城一趟倒也没什么问题，秦家人现下各自安好。
哪怕在小河村，因着沈建安将房子给小河村做了学堂，秦疏衡给村里的学堂请了夫子，村里人都念着他们的给的好处，都愿意帮着秦家人，而且秦家的那几个孩子一看就是看大事，将来要是真能考上举人，那么村里的田地就能挂靠免去税收了，自然没人会找秦家人麻烦，哪怕李家人想找麻烦，村里的其他人也会拦着。
于是沈建安终于如愿以偿带着沈离川踏上了去往京城的路。
只是看着秦疏衡带着沈离川盯着路边的一棵植物细说它的特征和药用价值，沈建安总觉得他儿子会被带跑，他儿子可是世子，难道将来要做个大夫吗？
可是偏偏他说了也没有，沈离川是真的对学医挺感兴趣的，而且在这方面也有天赋，不然秦疏衡也不会教他。
“爹，今日疏衡哥说他下厨，我们可有口福了！”沈离川高兴的对沈建安说。
可惜沈建安完全不懂他高兴的点，觉得无所谓。
前些日子，秦疏衡看见山路边的羊肚菌而且还挺多的，就和沈离川一起挖了晒干。
今天露宿野外，看见玄三抓了只野鸡回来，就想着刚好可以煲汤，就主动揽下了做饭的活。
沈建安出行准备的还是挺齐全的，锅碗瓢盆，调料一应俱全，这倒是方便了秦疏衡。
煲了一锅鸡汤，把兔子和鱼都涂上料汁直接烤，还没熟，浓郁的香味就勾着人忍不住往那瞧。
好不容易等到秦疏衡说可以吃了，沈建安才面色平静的开始吃，好像刚刚一直在偷瞄的人不是他一样。
沈离川就坦然多了，他本来就知道秦疏衡做饭的好手艺，在秦疏衡开始烤兔子和烤鱼的时候他就一直在一旁等着，等香味出来以后更是一会看看鸡汤，一会看烤兔和烤鱼，显然两个都想吃，还着急的问可以了吃吗。
于是秦疏衡就将第一碗鸡汤盛给了沈离川，夹了只鸡腿给他，还分了只烤兔腿给他。
沈建安本以为沈离川会吃不完，结果，发现自己一直竟然小瞧了他的饭量。
沈离川吃完鸡汤和兔腿之后竟然还能再吃两个秦疏衡烤好的面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