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出师不利
这第一步有些难迈。
三人到县里后，立马去了西市，这里多是普通百姓来买日常所需。
五谷杂粮还有鸡鸭鱼肉。
包括一些小孩儿爱的糖人糖画等东西也都能买。
他们来得不算早。
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个空地将东西都摆下。
可都摆了快一盏茶的功夫。
连问都没人来问。
江小流是木匠，苏莲香是绣娘，都是宅在家里自己干活。
来到这喧闹的地方摆摊，一时还有些紧张。
江素兰这个偶尔发疯的打工人，买菜都是上app和商超。
已经很久没来过甚至见过这种场合。
也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三人就跟大傻子似的，站在一堆肥皂前。
久了，旁边卖鸡蛋的妇人便忍不住问道：“大姐，你们这卖的啥啊？白不溜秋的，还有树叶子，怎么还摆个盆和件衣裳在这儿？”
她凑头盯了又盯，愣是看不出来卖的什么东西。
苏莲香笑着回道：“卖的肥皂，能洗衣裳还有洗手。”
江小流忍不住接了一句，“没错！洗得可干净了！”
“啊？”
那妇人一脸懵，洗衣裳，就这白白的玩意儿？
她奇怪的道：“洗衣裳的不都用皂角吗？你们这东西……能洗吗？”
还说能洗手。
骗人的吧？
江素兰见对方满脸怀疑，就差没直接把“骗子”两个字给说出口。
她露出和善的微笑，“姐姐，我们这肥皂真的能洗衣裳，一会儿就洗给姐姐你看！”
江素兰虽胖，可气质温和，笑起来还有点憨憨的。
再加上喊的那一声“姐姐”，是喊心窝子里去了！
妇人也满脸笑容，说着，“我看你们三个以前肯定没卖过东西！像你们这没人见过的玩意儿，得多吆喝才有人来啊！”
其实江素兰也这么打算。
不过妇人这么说了，她就笑着接话道：“谢谢姐姐，我们确实该吆喝几声！不然别人也不知道我们卖什么！”
江素兰拿起肥皂，先扯开嗓子喊着，“快来看看啊，卖肥皂啦，用一点就能洗干净油污的肥皂啦！”
刚开始喊时，她还有些尴尬。
但开了头，后面就容易很多，声音更大，词儿也更溜。
“卖肥皂啦！百分百纯天然，你用得放心，我卖得安心！”
“一块在手，干净永久！”
“洗衣裳、洗手、还能沐浴！居家旅行必备之物！”
这些词众人一听就新鲜，好些人都停下过来凑热闹。
“小姑娘，你这什么肥什么的，真能洗衣裳啊？”
“对啊对啊，该不是骗人的吧？”
“还能洗手呢？这东西真能洗这么多东西？”
见人围上来，江素兰脸上的笑容更加热情。
她蹲下身将特意带来的脏衣裳，往江小流去借来的水里泡了下。
然后拿起一块专门切出来的试用肥皂。
在衣裳上抹了几下。
“各位叔叔婶婶，哥哥姐姐看，这样抹上后，用手揉一揉。”
江素兰一边说，一边用力揉搓着衣裳。
很快细腻的小泡沫出来，且逐渐变灰，变黑……
“等揉搓得差不多了，再往清水里一洗！”
她将那一处衣裳往盆里的水透了透，脏兮兮的泡沫被洗掉。
露出它本来的模样。
“看，是不是干净许多？”
众人凑近一瞧，那平日里得用棒槌狠狠捶上个十几下，才能捶干净的衣裳。
竟只用那玩意儿一抹再搓一搓就干净了？
“嘿！真干净了！比我婆娘洗的衣裳干净多了！”
“这玩意儿真神了啊！看着不起眼，居然还真能洗干净衣裳！”
“小姑娘你这东西咋做的，这么厉害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江素兰挑着能回的回，像是询问肥皂怎么做的。
这种问题她傻了才回！
“这肥皂用上一点就能行，不能沾太多水，尤其是在水里泡着，容易化。”
“平时放在阴凉处就行，不用特意保存。”
“不过它也不是什么都能洗干净，但一般的脏东西都能行！”
问东问西的不少。
但问价格的却不多。
尤其是在江素兰拿起一块卖的肥皂道：“这么一块肥皂只要二十文！省着用就能用上两三个月呢！”
众人吓一跳。
甚至好几个直接吓得往后跳了一步。
“哈？二十文！就这么一个破东西？”
“一斤猪肉都才只要二十五文呢！你这玩意儿要二十文？！”
“算了算了，我还是继续拿棒槌捶衣裳吧！”
说完这几个人便扭头走了，一边走还一边说这一个洗衣裳的东西居然这么贵！
怎么可能会有人买？！
出发前，江素兰就跟苏莲香和江小流说过这一块肥皂的价格。
二十文的确很高。
对普通百姓来说，很难接受。
可这肥皂都是由猪油做出来的，成本不低，做出来更是耗费精力。
且她有一个特殊的原因。
不能卖太低。
所以江素兰游说了几句。
两人就同意了。
但果然如他们所想，这二十文一块的肥皂，普通百姓几乎没几个人能接受。
剩下来的人，也比早就已经降低过预期的江素兰。
想的还要少。
“姑娘，你这肥皂还没我巴掌大呢！二十文是不是太贵了？”
“是啊是啊，便宜一些！”
“便宜点，我就带走一块！”
江素兰想了下道：“这肥皂做出来很难的！本来二十文真是我能给出的最低价，不过我跟我爹娘第一次来卖，到现在还没开张！”
又装作犹豫许久，她才叹气道：“要几位姐姐诚心要，我这一块就十八文！两块三十五文！三块五十文！”
“买得越多，就越便宜！”
几人犹豫许久，最后有三个决定凑一单买三块。
收获五十文。
后面又有不少人在江素兰的吆喝下过来。
可最后的结局都是问的人多，看的人。
要买的更是少之又少。
一上午江素兰他们就卖出七块。
但这次带来的普通肥皂，却足足有三十块。
连一半的数量都没卖出去。
旁边卖鸡蛋的妇人，还特地安慰了她几句。
说这新玩意儿得给人时间适应。
等以后知道的人多，买的人也自然就多了。
江素兰想想也对，就将试用的小肥皂给了对方一块，“姐姐，这肥皂送你，要是好用，还麻烦你多和你认识的人说说！”
妇人一开始还拒绝，在江素兰的强烈要求下才收下。
她笑嘻嘻的答应着江素兰，这东西要是好用，一定跟她七大姑八大姨全都说一遍！
“要好用！肯定都来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