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夫妻私事
云慕言吃了药,症状缓解大半,不一会儿就困得睡过去。
乔今安让商殷回去休息,他却不答应,坚持要陪她守在医院。
她心中,感动大过感激。
次日,云慕言退了烧,只是轻微的,还有点拉肚子。
主任医师,带着几个医生来查房,告知再等两个小时,没有明显不适,就可以出院,回家观察。
负责做记录的医生,在看见病床上贴着的名字后,笔尖明显顿了顿。
他的动作太细微,饶是善于观察的商殷,也没能注意到。
云慕言不喜欢医院的氛围,更是讨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凌晨到现在,不过才待了几个小时,他就度日如年。
听到医生说,回家观察时,他竟然感觉整个人,浑身都来劲儿了。
漫长的等待了两个小时,他终于见到了黎明的曙光。
“妈妈,我们可以回去了,我以后再也不乱吃东西了。”
乔今安无奈的笑了:“你这就属于,不到黄河心不死。”
“嘭——”病房的门,突然从外面被人猛的推开,发生巨大的声响。
云慕言抬眸,看见门口立着的人后,瞳孔骤然放大。
被吓得不轻,他的一张小脸,瞬间变得苍白无力。
就连说话,也带着哆嗦:“老爸你怎么来了?”
云景尧并不理会他,迈着修长的腿,径直到了乔今安面前。
他脸部的线条很是生硬,眼神只有冰冷。
质问的语气,还带着不善:“ 乔今安,这该如何解释?”
余光瞥见病床边的商殷,他的胸腔里,瞬间翻滚起无法遏制的怒火。
若不是查房医生,是云思妙的同学,恐怕等言言病好了,他都还不知道这事儿。
好,好的很!
商殷跟他视线相对,霎时碰撞出一阵火花。
“云总,见到我,似乎很意外?”商殷眸中的挑衅意味,比之前更甚。
云景尧眸底猩红,目光泛着深冷寒意,似乎下一秒,就会从中迸出刀子来。
“商总,似乎不太清楚自己的站位?”
商殷云淡风轻,丝毫没将他的怒意,放在眼中。
“倒还真有点,那请云总不吝赐教?”
云景尧衣袖下的双拳紧握,咯咯作响,额角青筋暴起,根根分明。
“我不介意,教、教、商、总。”
两人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僵持不下。
乔今安挡在了商殷面前,迎上他阴森锐利的眸光:“够了,别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
她是他的妻,竟然站在别的男人身前,指责他?
云景尧的脸上阴郁骤聚,眼中的杀机,再也掩饰不住。
商殷,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让她黑白不分的,如此袒护他。
云景尧怒极反笑:“呵,儿子生病,当老子的,连个知情权也没有。”
“我无理取闹?!嗯?”他说话的同时,不断的往乔今安身前逼近。
商殷扯过乔今安的手臂,反过来,将她护在身后。
“云总,想要如何?”他的眼中,充斥着戒备。
云景尧冷笑连连:“不管如何,都是夫妻私事。”
“商总,何来过问的权利?”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
无声的战火,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烟硝的味道。
针锋相对的两人,谁也不占下风。
乔今安不敢保证,他们能一直保持着理智。
但是她清楚,如若再放任两人这样对峙,病房内,迟早会被血腥充斥。
心知劝不动云景尧,她只能退而求其次。
乔今安扯了下商殷的衬衣袖口,柔声道:“你昨晚熬了夜,先回去休息。”
关切的话语,温柔的声音,落入云景尧耳中,格外刺耳。
他握成拳的手,又不由的,收紧了两分。
饶是从前,结婚三年,他也未曾从他口中,听过半点关心的话。
哪怕是一句。
他的心,忽而像是被人,利刃微微划开道口子,隐约泛起疼意。
比起这股疼意,更能将他理智摧毁的,是股不知名的恼意。
听得云景尧指关节咯咯作响,乔今安又轻轻推了下商殷。
“听话。”她像平时哄商洛般,哄着他。
这两个字,就像根针,刺的云景尧神经生痛。
“咚——”拳头砸在墙上,发出声闷响,留下道血印。
殷红的鲜血,一滴接一滴的的,顺着他的手掌,落在洁白的瓷砖上,刺眼夺目。
商殷扭头,迎上乔今安 ,隐约带着恳求的目光。
四年来,他对她有求必应。今天,或许是第一个例外。
商殷笔直的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我等你,一起。”
云景尧疯魔起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说不定,连命都可以不要。
商殷再发狠,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乔今安急得眼泪就快掉下来,语气带着丝哀求:“别担心我,求你,先离开”
商殷哪里舍得乔今安掉泪珠,当下就慌了神。
“好,我答应你。”说话的同时,他已经退到了病房外:“圆脸妹,不准哭。”
充满着担心的双眸,却依依不舍的,依旧停留在乔今安身上。
商殷的助理,似乎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急需向他请示,掐断了他的视线。
“商总,老爷子打电话来催了,明盛那边,您看”
商殷眉心一拧,明显不悦:“晚点再说。”
他又回头望了眼乔今安,驻足良久后,才转身离开。
等在走廊尽头的梁维,见到商殷从病房出来,还以为是眼花。
等离得近了,见商殷脸色阴沉,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股滔天的怒气,他才确定,不是幻觉。
梁维奇怪,这商总,不是被殷老爷子带回去,关了禁闭?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从小少爷的病房出来的
他的脑中,随即脑补了一出,爱恨情仇,恩怨纠葛的大戏。
就这样沉迷的,脑补了好一阵儿,才后知后觉,似乎是哪里不对。
能让商总怒不可遏的,除了他家云总,还能有谁?
梁维奔向病房,不敢莽撞,只站在门口张望。
他隔着好几米远,都能看见地面上,零零星星的,有许多血滴。
顺着血滴往上望,云景尧血肉模糊的手,触目惊心。
梁维再也无暇顾及其他,飞速冲进了病房。
“云总,我让医生过来给你包扎?”
云景尧狠厉的剜他一眼,声音冰冷:“滚。”
梁维原地扯了个旋,听话的‘滚’了出去,还贴心的,顺手将门带上。
然后疯狂的电话轰炸院长,让他立即叫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