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吃果子
见到这一幕，海叔连忙走上前，问到底怎么回事。胡婶子倒是先开了口：“哎呀！海叔你快看，这大柱要杀他爹了啊！他爹也不说反抗，还说让他儿子杀。这人就是再怎么活不下去，怎么能杀人呢！”
听到胡婶子的话，海叔脸色冷了冷。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村长，祠堂就在这里，你们都已经到了祠堂的门口了，还是要做这件事吗？你其实心里很清楚，祭祀是一件没有尽头的事情，即使今天逃脱了报复，终有一日，那些东西还是会找到他们的。”
听到海叔的话，胡婶子倒是有些奇怪，连忙开口问海叔：“海叔，你知道他们做的事？这是祭祀？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村子祭祀是杀人的！还是在祠堂啊，是在祖先面前做的事啊，你们就不怕祖先知道了，责怪你们吗？！”
一直沉默的村长 ，此刻反倒是爆发了起来。他脸色涨红，紧皱眉头：“祖先？哪来的什么祖先！我早就当他们是个屁了！他们真保佑我们村，当初我们村都要饿死的时候，这些祖先在哪呢？”
“他们真的保佑我们村子，当初我们村子都要绝后的时候，这些祖先又在哪呢？我们那些年，是少了这些人供奉，还是没给他们香火了？这么多年的供奉，这些祖先放了个屁吗？没有！”
“所以，别和老子说祖先，今天祠堂还在村子里，没有拆了给老子建房子，就已经是我们村子对得起这群祖先了！”村长这句话说完，灰蒙蒙的天空突然传来一道雷声，几乎所有人都被这道雷声吓了一跳。
村长这些话，不仅在场准备祭祀的那些村民听到了，胡婶子和之前海叔叫来的那些不是胡家的村民，也听到了。只是，祭祀的村民，他们的想法已经和村长一样了，他们不想辩驳什么。而非胡家的村民，这到底不是自家的先祖，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唯有胡婶子他们家，本就是胡家人，又从来不知道祭祀的事情，倒是一个个红了眼眶。胡婶子被村长一席话气的直跺脚，用手狠狠拍了村长的背一下，整个人都咬着牙，眼睛里差点流出眼泪来。
她用力喘着气：“好好好，这就是胡家的好后生啊！在祠堂门口，能说出这么些不敬先祖的话来，我要是你娘，我都恨不能将你塞进肚子里，恨不得你没生出来过啊！好好好，你既然这么说，你儿子要杀人，我也不管了，你也是活该死了。”
说罢，就一把甩开了海叔扶着她的手。方才她气的浑身发抖，海叔生怕她出点什么事，也是用手搀着她的手臂。这一甩开，倒是叫海叔一下子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撞到祠堂的大门了。
只是胡婶子刚要转身走，村长却又冷冷地开了口：“哼，我倒真是活该了，活该自己豁出性命，救了村里人，还要受人家白眼啊。你以为，今天要是不举行这个祭祀，你们躲在祠堂，就能从村子里活下来了吗！”
胡婶子听到这话，一下子转过身来，皱眉看向村长。她伸头看向村长的脸，想看看村长到底是个什么表情：“你在说什么啊，难道说，村子里的那些鬼东西，都是你们做的好事不成？那些东西，都是你们招惹来的？”
海叔却不想和村长多说话，拉着胡婶子往祠堂里走去：“别管他们了，咱们进祠堂躲着就是了。他们觉得他们能解决，就让他们解决去吧，咱们只管躲着就是了。胡婶子，你们放心，在祠堂里，那些东西伤不了我们。”
胡婶子却是不想再进去了，这件事，她倒是想问个清清楚楚的：“不行！这件事我一定要问清楚。这件事事关咱们村子的安危，我不问清楚不行。更何况，这里除了咱们胡家的人，还有那些其他姓的，咱们姓胡的，也得给人家一个交代。”
原本在祠堂里不打算出声的，其他姓的村民，也都纷纷开口：“是啊，这件事你们得说清楚啊！”这件事本来只是胡家的事情，他们在胡家祠堂躲着，也是因为尊重海叔。只是现在这件事涉及到他们的安危了，他们也不能不过问了。
她上前，身体颤抖着，用右手指着村长：“村长，你告诉我，现在村子里发生的那些事，是不是都是你搞的鬼！那些东西，是不是你们搞这破祭祀搞得来的。要真是这样，我们做鬼要不会放过你们的。”
只是这次，村长却是沉默了下来，不再开口说话。而海叔看了看天空，已经变得越来越暗沉了，那些原本高高在天空上的乌云，如今也变得似乎触手可及。他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是这给了他一个不好的感觉。
他再次将胡婶子拉进了祠堂里：“胡婶子，这件事你们别问了，总之他们要做什么，就由着他们去吧。你们看这天，越来越暗了，只怕是不好啊！你们先进祠堂，进了祠堂，我跟你们说清楚，总行了吧！”
胡婶子终究是没有再拖延下去。她大概也能感觉到，海叔说的恐怕是真的，他们不能在这祠堂外待太久。若是待得太久，只怕那些东西就要到了这里了。祠堂里他们不敢动手，可是祠堂外就未必了。
因此胡婶子还是和海叔进了祠堂的大门。只是海叔终究没有注意到，胡婶子和胡仲再对视的眼神。
海叔确认大部分人都进门以后，海叔将祠堂的大门都关了起来，然后从祠堂的供桌后面，取出了香烛和纸钱。他没有管在场的人其实大部分都不是胡家的后人，只是自顾自的将香烛和纸钱点燃起来了。
最主要的，还是祠堂没有设置窗户，其实相当阴暗，若是不点香烛，关上了门，就是纯粹的黑暗了。因此，虽然大部分人都不是胡家先祖，但是对点香烛都没有意见。更何况，如今是借了人家的贵宝地一用，应该上香敬告才是。
也好在海叔平日里经常从镇上带香烛回来，在祠堂里，才能有香烛可用。毕竟，以村子里大部分人的不敬祖先的态度，凭着他们，是不会在祠堂中常备香烛的。不过也是因为这些香烛，海叔日子才过的相当拮据了。
毕竟，海叔自己其实是有种地的，虽然不多，但是一个人的口粮和赋税其实是够用了的。再加上平日里养牛，村长会给一点，赶牛车去镇上，也会有人给一点。以海叔的收入，若是不管祠堂，其实自己过活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村子里的人，也知道海叔的潦倒是因为祠堂的缘故，众人也才愿意接济一点。或许是他们并不是真的不敬祖先，只是那些年，对这个祠堂里的祖先，也产生了失望，才不愿意侍奉祖先的吧。否则的话，村长也不会特地让海叔养牛了吧。
这点也是海叔愿意救村里人的原因之一。在他看来，村子里的人，或许只是当初被妖道迷惑了神智，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这么多年守着这个祠堂，就是等着村子里的那些人，等待他们醒悟的那一刻。
不过海叔终究是等不到了。
此刻，门外已经传来了杀猪刀从喉咙中穿刺进去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血液的喷溅的声音，然后就是不断的流水声，以及那如同破风箱一般的呼吸的声音。海叔终于知道，这一刻，再也没有回头的时候了。
而在人群后面躲着的胡婶子和胡仲再大叔，两人对视了一眼，胡仲再便悄悄从众人后面离开了。他注意着海叔和众人的样子，皆是垂头不语，没有人看到他。
村里的祠堂，其实就是很简单的一间屋子。只是这屋子，建的算是不错，飞檐斗拱，算是好看，在村子里终究算是突出的。但是村子终究只是小村子，大家能凑的钱也不多，因此祠堂不算大。
不算大的祠堂，以前是要整个村子一起祭祖的，屋子里可站不下一村子的人。因此，在祠堂的外面，众人还将土地都平整了一下，形成了一个不大的广场。平日里，广场上就放了个大香炉，而等到祭祖的时候，众人便在广场上站定。
只是这些年来，已经没有了祭祖的日子了，海叔便将大香炉搬进了屋子里。而空空的广场上，此刻众人便举行着曾经举行过的祭祀仪式。只是，从前主刀杀猪的，现在倒成了被杀的猪，而曾经主刀过的人的子孙，现在也成了主刀。
不过，现在时间紧急，众人都没有仔细料理“猪肉”，都只是将“猪”杀了，然后放干了血。而且，连个念祭词奏表的也没有，看上去，根本就只是单纯的为了杀而杀罢了。只是主刀的几人，在对着“猪”下刀的时候，隐约感觉到了一种奇妙的快感。
众人很快将祭祀的仪式解决完了，连“猪血”都没管，直接用绳子捆好了整头的“猪”。他们将几头“猪”用绳子捆在一起，然后直接抬着，直接朝着井边走去。“猪”放完了血以后，重量减轻了不少，几个大小伙子，几趟下来，就将“猪”都搬完了。
等到“猪”都搬完了以后，他们便按照村长的嘱咐，将他们都投入了井中。那口井不大，每次只能有一头“猪”进去，因此投井的过程，众人都花了不少时间。众人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只觉得每扔一头“猪”进去，自己嘴巴就更渴了几分。
所有的“猪”都进入了井中的时候，众人还惊讶，这井不大，如何能容纳下如此多的“猪”肉呢。而就在最后一头“猪”投进井口中之后，众人的口渴程度，也几乎到了众人能够忍耐的最大程度了。
众人只觉得口渴难耐，好想要喝水啊。只是，众人看了看那口井，如今已经投进去了这么多“猪”，那水还能喝吗？众人皆是否定的。因此，众人立刻约定好了，直接回家去，回家喝自己家的水就好了。
大柱本来也想回自己家去喝自家的水的，可是他刚经过一户人家的时候，那户人家的家中，却传来了一种十分香甜的味道。那种味道，好像什么果子，是一种很好吃的味道，是可以让他解渴的味道。如果只是闻一下，都能解渴，那吃下那果子呢？
大柱有些等不及了，他直接闯进了那户人家中，去找那种果子了。反正这户人家，他认识，是他从小玩到大的玩伴的家啊！如果家里有人，他就说，是来找水喝就是了，他们不会怪自己的呀。如果没有人在家，那就……偷偷尝一口那种果子好了啊！
只是等到他进入院子里的时候，却发现，院子里根本就没有人啊！他喊了两声屋子里的人的名字，却始终没有听到回答。他干脆进屋找找看好了，反正那种果子的味道，就是屋子里传来的，他一定可以找到的。
一想到可以吃到那种果子，原本干渴的嘴巴，瞬间都充满了口水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口水在嘴里，大柱却还是觉得好渴啊！渴的不行了，好想吃那种果子啊！本来闻到果子的味道，还没有那么渴了，可是一进入房间里，反倒更加口渴了呢。
等到他进到屋里的时候，他就看到两个好大的果子躺在床上啊。那果子好香甜，好美味。一个果子完好无损，只是外面还包了好多布，想来自己的朋友一家，很珍惜这种果子呢。另一个果子则是已经开始爆出汁液了啊！
在果子的一头，有五个孔，漏出了果子的汁液了。而这个果子包裹着的布，也没挡住下面还有一个孔，也已经流出了果子的汁液了。真是可惜了，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汁液。自己的好朋友不吃这个果子，才浪费了的吧，所以，他就吃了这个果子也没关系吧！
想到这里，大柱再也忍不下去了，直接扑在果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瞬间，这果子的汁液，充满了自己的口腔。那汁液香甜无比，只是还是有些黏腻了，但是却依旧掩盖不了果子汁液的美味。
那果子的果肉，柔软又有嚼劲，只是太难啃了些，他啃了好久呢。而且，这果子的果核也太大了，啃了没两口，就遇到果核了。不过果核里还有果肉，他挑出来吃就是了。这个时候，他注意到自己坐着的部位，感觉好软啊。
他转头一看，那个地方被布包着，绝对是好地方啊！他将布扯开，然后露出了果子的肉。他一脸惊喜，这里果然更多肉啊，果核也少了好多！这么柔软，又这么美味，难怪这个地方被布包裹着，他吃的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