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毒
杰克确实不擅长研究，但这不代表着他头脑不够灵活。
接受过信息大爆炸洗礼的他，对于专家所陈述的现象，有自己的独有理解。
一种独有的，因为意识出现，本身却又不是像有意识的外来能量，那不就是信仰嘛。
假如现实是一本西幻类型的小说，那他此时要做的，就是聚拢信仰，然后点燃神火，登上神座。
其实专家所说的，他基本都理解了。
巫师会魔法，本身就不是普通人。
加上魔法的唯心特性，哪怕是无意识的念叨，都有可能变成一种特殊的祝福，或者诅咒。
举个例子就能明白了。
比如说，周日明明是休息天，老板却强行让你加班，还不给加班费。
就算嘴上不说，心里总会念叨一句该死的资本家，怎么不吊死在路灯上之类的话语。
如果念叨这话的人是个普通人，那也就罢了。
若是擅长魔法的巫师，说不定就会成为一股特殊的诅咒了。
哪怕他不是真的想让老板去死。
而这样的诅咒，平常是看不出什么效果的。
可要是叠加起来呢？
比如几千万人，或者几十亿人在念叨呢？
那叠加起来的效果，就会变得明显了。
按照那些西幻神明的设定，信仰多是有毒之物。
现在看来，大差不差。
若是真的有人天天在诅咒，甚至不是诅咒，而是吐槽，怕是也会给所念叨的对象带来各种问题。
“这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杰克有些头疼，看向专家的脸色，也变得不善，“你还说它是好事，我是真的不这样认为。”
这莫名其妙的能量，全盘接受，那铁定是不行的。
今天虽然是没什么负面影响，问题是，以后呢？
谁敢保证自己的下属绝对不会说坏话？
这不是扯淡么。
舍弃它，在明面上立个靶子，让那家伙接受一切，甭管是香的还是臭的。
这个方案……
也不行。
比如说，现在的联合王国，明面上的掌权者是汤姆·华莱士。
若是那些无知的巫师，真的把他当做唯一的王者，施加了各种祝福。
那岂不是假的也变成真的了吗？
到时候，若是成了类似概念神的玩意，怕是自己都打不过。
白白把自己的势力送给他了。
这时候，必须庆幸。
汤姆虽然是明面上的国王，但对此认可的人，基本上都是些麻瓜。
这些家伙，暂时还没有把人强行推上神座的能力。
哪怕他们把汤姆当做无所不能的神也一样。
他们的信仰，因为他们自身的孱弱，过于无力了。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是会变的。
王国内部已经推行魔法。
早晚有一天，全国公民都是巫师。
到时候，他们的所思所想所言，都会把汤姆稳固在不属于他的位置上。
“这么一看，若是没有很好的解决方案，我就得尽早站到台前了。”
杰克没想到会突然迎来这种问题。
“另外，就算是站到台前，也要考虑一下，这些信仰的处置方式。”
不是什么额外的，免费的东西，都是好东西。
下属们就算猛猛给他施加祝福，也会出问题的。
比如说。
下属们天天念叨着：“老板真的太好，居然不用加班还发钱！他真是个大好人！”
这种正面的念叨，乍一看，似乎没什么。
可当它变得足够多，多到足以扭曲一个人的意志的时候，问题就会到来。
显而易见，被念叨之人，会变成一个没什么底线的圣母。
怕是真的会唾面自干。又或者是被打了左脸，不仅仅要主动把右脸送上去，还要关怀地问一句，没弄疼你的手吧？
一想到这些，杰克很头疼。
“信仰真的是毒。”
到底如何处理？
他很快想到了一个方向。
既然问题是巫师带来的，要不，把巫师的力量去掉好了。
无论是正在搞研究的研究员，还是在新世界征战的士兵。
都全部变成普通人。
这样一来，他们就不会因为拥有唯心的魔法力量，连无心之语，都成为特殊的力量。
“方法看起来很好，但它真的有用吗？”杰克对此很担心。
魔法的力量，很强大。
所以不需要太多的巫师，就能起到夸张的效果。
可换成普通人，就真的没问题了吗？
有一句话叫做聚沙成塔。
仅仅一两亿狂信者，似乎没啥影响。
可一两百亿呢？
一两万亿呢？
更多的人口呢？
不要觉得这是什么天方夜谭。
几十亿的人口挤在一颗星球上，看起来是挺多的。
可放在一整个恒星系里，就算不了什么。
连一滴水都算不上。
杰克真的想搞多次元的庞大帝国，就不可能仅仅局限于一个小小的恒星系里。
到时候，怕是治下的人口，会达到一个难以想象的数字。
按照他的手段，肯定是会对这些人进行洗脑的。
这么多人，别说都是狂信者了，哪怕是成为泛信徒，都会形成可怕的海量信仰。
给他带来麻烦。
“把巫师都变成普通人，看样子只能延缓，并不能真的解决信仰带来的问题。”
杰克伸手揉着眉心。
“除非，我可以不在意他们的忠诚……”
他一边想着，一边在房间内踱步。
不在意忠诚，不经过洗脑，那无论是克隆人，还是自然人，都不会对他形成信仰，从而带来不好的影响。
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弊端也很明显。
以纳薇为例。
就算她是忠心的，可要是她下面的官员不是忠心的，照样可以把她架空。
到时候，一号世界名义上还是联合王国的领土。
可暗地里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就不好说了。
搞不好，偷偷地积攒力量，打算背叛联合王国，脱离出去，成为独立的国家。
这也不是什么出奇的事情。
倒不如说，这才是殖民地的经典剧情。
从被抽血的对象，成为独立的政体，反抗宗主国。
“这肯定不是什么好的方案。”
杰克立马舍弃了这个方案。
虽然嘴上不说，但他的掌控欲很强。
要么不做，一旦做了，铁定追求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
“信仰，或者说，信仰之力……”
杰克很是苦恼。
“唉，真的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到底应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