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总有些事，该做必须做
听闻苏晨这般说，一旁的老烟枪也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他径直在清微老道的尸体旁边蹲下，在那衣服当中一阵摸索。
不一会儿，两样东西被老烟枪搜出了。
一样是武功秘籍，上书三字——火焰掌！
许是年代久远，纸张都发黄了。
另外一样，则是一方绢布，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数行小字。
将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之后，满脸凝重的老烟枪，将绢布收了起来。
看着老烟枪的表情，苏晨眉头微皱：
“怎么啦？那布条之上，写什么了？”
“是一封征调书！”
对于苏晨，老烟枪也没什么隐瞒。
“这上面说，虬王征调三万童男童女，用以炼制长生不老药。凡是徐州境内江湖人士，上贡六到八岁童男童女数名者，待丹药炼成之日，可共获长生！”
“共获长生？”
听到老烟枪这么说，苏晨眉头皱了起来。
“难不成，这个什么虬王，真的炼成了长生不老药？”
“即便没有炼成，应该也是到了最后阶段了！”
老烟枪满脸凝重。
“徐州之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说来，之所以会乱，就是因为这个虬王沉迷炼丹，祸害治下百姓，人心动荡。那些民众之所以反他，大多数的原因，就是因为虬王放纵手下亲兵，将一些小孩子掳走炼丹。据传闻，就连一些大人，也被虬王祸害了不少。”
“忍无可忍之下，那些百姓方才揭竿而起，犯上作乱。而这位清微道长，显然就是打算利用手里的这些童男童女，投靠虬王，分一杯羹！”
“那他确实该死！”
穿好鞋的苏晨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清微老道的尸体吐了一口口水。
“一把年纪了，不想着发光发热造福世人，偏偏想着什么长生不老，简直是痴心妄想！”
“哦？”
听到苏晨的言论，老烟枪一脸好奇。
“你也觉得，虬王的炼丹之道，是痴心妄想？”
“那是自然！”
苏晨一脸正色。
“人的一生，三灾六病，春夏秋冬，那都是自然之道，天地之术，岂是那么容易能可更改的？”
“况且，就算是硬如山中磐石，也会被风沙消磨。阔如江河湖海，也会被日光所化。人就算再怎么强，能够和山川河流，自然之道相提并论？”
“日月尚且有寿，人命岂能长生？”
“虬王所谓的炼丹之术，不过是逆天而行之举，我不相信，连那么多的科学家都做不到的事，他一个虬王，能可做到！”
“科……学家？”
听闻苏晨的回答，老烟枪满脸疑惑。
后者见状，连忙打了个哈哈，开口道：
“孩子们还在外面吧？先带他们回去吧，虬王的事，日后再说！”
“好！”
见苏晨有心转移话题，老烟枪也没再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随苏晨一同，出了道观，翻身上马，带着救回来的七八个孩子，往村落而去。
……
“唉！看来徐州之乱，要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混沌啊！”
看着手中的绢布，柳如烟也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叹。
一个村落，一间道观，一个放进江湖里不会掀起丝毫水花的二品老道，竟然也会为了所谓的长生不老药，祸害乡民，满足私欲。
看来……整个徐州，已然是要比外面传言的，更加混乱！
这一点，柳如烟透过这张小小的绢布，就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听到柳如烟的感叹，一旁的老烟枪吸了一口烟后，吞云吐雾道：
“长生呐长生，你可真逼得人，长久难安生！”
“柳姑娘，这位虬王，你见过吗？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在老烟枪咬文嚼字之余，一旁的苏晨却是将重点放在了始作俑者虬王的身上。
毕竟自己这伙人之所以来徐州，也是为了给虬王送军资，包括碰到的这位清微老道，也是和虬王脱不了关系。
综上所述，苏晨始终觉得，要对这位徐州的王，多做一些了解才行。
而柳如烟闻言，则是摇头道：
“对于这位虬王，我的印象也不深，只是在很小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据江湖传言，此人为了炼丹，常年深居简出，已经约莫有十数年的时间，未曾在江湖上活动过了，更是从未出现在大众面前。”
“不过按照推论，此人的年纪，少说也应该有耄耋之年了。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暮年的他，才会如此疯狂的痴迷于长生不老药吧。”
“为了炼丹，他不单单耗费了许多的人力物力，甚至还命人开山凿石，挖矿引渠。徐州本来也算是鱼米之乡了，土地肥沃，农民富庶。但是在虬王的这一连番操作之下，百姓蒙难，民怨四起。徐州有如今之况，皆是这位虬王，一手为之！”
“如今看来，虬王府的状况，也不乐观！至少，徐州境内的叛军，短时间内是难以剿灭了。如若不然，凭虬王的威势，也不至于连三万的童男童女都凑不齐。徐州之大，一点儿也不比郁州要小啊！”
“三万名童男童女，就算是条件苛刻，也应该可以寻得！”
“柳小姐，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
柳如烟的话音落下后，苏晨满脸凝重的开口：
“咱们车队的这三万两黄金，并不是军资，而是……”
苏晨说到这里，没再多言。
而柳如烟闻言，则是眉头紧皱，不解的开口道：
“而是什么？”
“买人的钱！”
一旁的老烟枪插话了。
“咱们出郁州之前，见到了那么多的灾民，在结合徐州的传言，大半个徐州，都被叛军掌握。因此……虬王那边，想要凑到三万名童男童女，应该很是困难！毕竟，谁都知道虬王用婴儿心头血炼丹的举措，将自己的孩子交到虬王手里，必死无疑。所以大多数的徐州百姓，都不会将自己的孩子交到虬王手上。”
“在徐州凑不齐三万名童男童女，你说……虬王会不会，打其他州的主意？利用金银珠宝，来……买人？”
老烟枪说到这里，目光如炬的盯着柳如烟。
就连一旁的苏晨，也是同样看着后者。
显然二人是在等待着柳如烟的回答。
而柳如烟闻言，紧皱的眉头没有半分舒展，片刻后，开口道：
“如果真的是那样，这三万两黄金……我是不会交到虬王的手上的！”
说罢，她一脸认真的迎合着苏晨和老烟枪的目光。
“柳小姐，侠肝义胆！”
老烟枪见柳如烟脸上那认真的表情，不由得冲着后者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片刻后，老烟枪话锋一转，开口道：
“若是因此，连累你福远镖局呢？”
“我自有方法，不会连累到福远镖局。”
柳如烟说罢，又跟着顿了顿，长叹一口气道。
“这世上，总有些事，是该做，而且必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