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干柴遇到了烈火
“嫂子!”
陈箫早已被无边的愤怒冲昏头脑,反应过来叶祸水被吓到不轻,既心疼又后悔,慌忙扔掉血淋淋的杀猪刀转身搀扶。
李水牛跌坐在墙角,痛不欲生,赶紧拖着触目惊心的血迹连滚带爬地逃命:
“陈箫,你等着!老子这次就算倾家荡产、用尽关系也要让你老死在监狱中!”
叶祸水更加惊恐莫名,胸口憋着的一口气怎么也提不上来,眼睛一闭就晕倒在了陈箫的怀里。
陈箫更加自责,紧张兮兮将叶祸水抱回里屋的床上躺好,然后仔细推拿按摩叶祸水的太阳穴。
叶祸水剧烈起伏的胸脯渐渐平静了下来,紧紧拧着的柳叶眉缓缓舒展,煞白的鹅蛋脸也恢复了些微红润,然后缓缓苏醒。
冷不防看到自己正仰躺在床,而近在咫尺的陈箫正双手捧着她的脑袋,她又羞又燥又怕,下意识挣扎躲闪,紧接着又不受控制一般扑到了陈箫的怀里提心吊胆地哭诉:
“呜呜……陈箫,你不该冲动的,李水牛家在镇上有权有势,肯定不会放过你!嫂子和心爱已经苦苦盼了三年,眼看着就要盼到头了,可你又要……又要进去,呜呜呜……”
陈箫闻着叶祸水的发香,感受着肩头的湿润和怀里的温软,浑身僵直,热血上涌,怔了一下才温柔地轻抚着叶祸水颤栗的背心轻声安慰:
“嫂子,你别担心,李水牛私闯民宅在先,而且妄想欺辱你,罪有应得,被打死了都是活该,我肯定不会再进去的……”
叶祸水伏在陈箫的怀里拼命摇头呜咽:
“他醉驾撞死了咱爸咱妈和你哥不也是罪有应得吗?可最后进去的不还是你?常言道,财可通神,权可通天,嫂子好怕……好怕警车会像三年前那样开到咱家院门外抓你,听嫂子一句劝,你赶紧逃吧,逃得越远越好,呜呜……”
说是这么说,可绝望中的她实在太需要依靠了,而陈箫宽阔坚实的胸膛无疑给了她最大的安全感,她真怕自己一松手陈箫就彻底消失,所以一边哭一边不受控制般将陈箫抱得更紧。
陈箫真切地感觉到叶祸水的无助和不舍,也下意识将叶祸水抱紧,斩钉截铁地说:
“我不逃,死也不逃!我要替我哥保护你一辈子,我要治好心爱的病!嫂子,你还不知道吧,我不但减刑出狱了,而且还考进了咱们村的卫生室工作!只要你相信我,咱家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红火!”
“呜呜……呜呜呜……”
叶祸水以为陈箫是在安慰她,哭得更加伤心,每一声呜咽都如同利刃那般扎进陈箫的胸膛,理智也渐渐濒临崩溃,哭着哭着竟然鬼使神差地把陈箫拽上了床相拥,含含糊糊地说:
“陈箫,嫂子这三年来连一次安稳觉都没有睡过,好累好困好怕啊,咱们不去想明天了,今晚你留下来陪陪嫂子好不好,呜呜……”
“嫂……嫂子,别……别这样……”
陈箫被叶祸水按在床上的刹那,只感觉干柴遇到了烈火,天雷勾动了地火,周身毛孔瞬间被点燃。
就在这时,一旁的陈心爱突然被吵醒了,揉着眼睛睡意惺忪、奶声奶气地开口:
“妈妈……”
年仅三岁的她虽然因为先天性心脏病导致的一系列并发症而在半年前丧失了听力和说话能力,可她在聋哑之前就已经能说会道了,“妈妈”的发音自然清晰标准,朗朗上口。
陈箫顿时如被抓了现行的小偷那般推开身上的叶祸水飞快下床,想到刚才竟然萌生出了侵犯嫂子的冲动,真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叶祸水芳心狂跳,双颊滚烫,同样羞得无地自容,鸵鸟一般垂着头不敢看陈箫。
小小的陈心爱却体会不到陈箫和叶祸水的心情,她先是冲着已经将她抱在怀里的叶祸水甜甜一笑,然后眨巴着亮晶晶的葡萄眼好奇地上下打量床边直冒冷汗的陈箫,磕磕绊绊地开口:
“小……叔……”
虽然陈心爱还没满月陈箫就被判入狱了,但家里本来就有不少陈箫的照片,而她又聪明伶俐,自然一眼就认出了陈箫,只不过与叫妈妈相比,她叫小叔时口型虽然正确,发音却完全不对,这正是聋哑患者的症状之一。
她显然非常害怕被陈箫嘲笑,话音刚落已经有大颗大颗的眼泪夺眶而出,表情难过,呜咽无声。
叶祸水看在眼里,忍不住偷偷别过头抹了把眼泪。
陈箫特意不表现出半点心疼,而是尽力挤出非常有亲和力的笑容掏出一根随身携带的银针比划,并和颜悦色地对叶祸水说:
“嫂子,你千万别灰心,因为我有绝对的把握治好心爱的聋哑,就是不知道心爱愿不愿意接受我的针灸。”
叶祸水想当然地以为陈箫是在安慰她,毕竟她早就不对陈心爱能听会说抱有半点希望了,可她又不忍过一天少一天的陈心爱始终活在绝望中,于是也用手势和唇语与陈心爱沟通。
一出生就被病魔折磨的陈心爱不但心理早熟,而且聪明伶俐,轻易就明白了陈箫和叶祸水要表达的意思,想都没想就重重点头答应了下来,紧接着更是乖乖平躺在了床上。
“嫂子,咱家心爱真乖真勇敢啊!”
陈箫又惊又喜,迫不及待地针灸陈心爱眉心处的印堂穴。
一瞬间,叶祸水突然瞪大了眼睛和嘴巴,因为她分明看到陈箫手中的银针竟突然开始剧烈震动,震动的幅度非常非常小,但频率却非常快,隐隐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更让她震惊的是,当陈箫松手的刹那,剧烈震动的银针居然悬浮在了距离陈心爱的眉心仅有几毫米的地方。
下意识伸手捂嘴,她难以置信地颤声惊呼:
“陈……陈箫,银针怎么可能悬浮着不掉落?这……这是魔术吧?”
“嫂子,这可不是魔术,而是已经失传了上千年的针灸神技——以气御针,我在狱中和一个神秘老头学的,之前我隔空扎死那条毒蛇用的就是这套针灸。”
陈箫说着,迫不及待地询问陈心爱:
“心爱,小叔的针灸非常厉害的,你应该已经能够听到小叔说话了吧?”
“这……”
叶祸水欲言又止,哭笑不得地说:
“陈箫,嫂子知道你是想安慰心爱,但再厉害的针灸也不可能对聋哑起到立竿见影的治疗效果啊……”
不等叶祸水把话说完,陈心爱突然很是振奋地开口:
“妈妈,我的耳朵……我的耳朵真的恢复听力啦!”
“真……真的?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叶祸水惊得下巴几乎都要掉床上了,胸前丰盈饱满的36d剧烈抖动,紧接着更是泪流满面,喜极而泣。
可就在这时,悬浮在陈心爱眉心处的银针震动的频率突然开始变慢,一副随时都可能掉落的样子。
叶祸水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紧张兮兮地说:
“陈……陈箫,你的银针好像快失灵了!心爱好不容易才盼来了能听会说的希望却又要陷入深深的绝望中,肯定……肯定承受不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