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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誓死追随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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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修顿时几分诧异。

    至于这庄重,还是当初刚到太子府上任时,从赵太白那废物口中,知其为太子师庄书墨之嫡子。

    按理说,在这个极重孝道的时代,父亲受辱,形同杀妻掳子之仇!

    那天在太子府,他王老爷一顿操作猛如虎,将庄书墨狗血淋头都骂成了那副德行。

    更别提他那宝贝闺女,好像叫什么庄月的,如今还苦哈哈待在临州医学院学那给妇人接生的学问,名单虽是皇帝敲定的,可终究也因他王老爷而起。

    如此血海深仇,还能不恨得咬牙切齿,做梦都想着将他王老爷饮血食肉?

    今日初次见面,纵然顾及着场合与作为下官的身份,即便不至于与他抓头发扯衣服拼命,也定然免不了甩点仇恨脸色。

    因此,在踏入这吏部大门之前,就早做好心理准备,领教过了老庄,再来跟小庄同志过过招。

    结果谁知道,人家连屁都没放一个,反倒还上前来行礼。

    甚至所有人都在热火朝天,头脑风暴着如何与他这位新任侍郎周旋对抗,他却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忙着搞那些卷宗文牍,好像事不关己似的。

    反倒让他老王有些无所适从了。

    不过从刚才,倒也多少看出来些,这位小庄同志,恐怕根本就是个极其不善与人交道的人。

    纵然朝中为官,也只知埋头苦干,其余事宜甚至就连基本的与人交往,都一窍不通。

    这也就合理解释了,为何待在这吏部衙门都十多年了,还勤勤恳恳的,可至今却依然还是个员外郎。

    尽管官衔也不低,正六品,又身在实权衙门,放在地方州府,即便太守判司之类见着,那也得毕恭毕敬的……

    可依照其景隆元年恩科二甲第五名的成绩,又是太子师庄书墨嫡子的身份,即便不递门贴苦心钻营,正常情况下,也不该仅仅才混个正六品的。

    不过倒也能理解……

    其同祖母不同祖父的伯父,乃是名扬天下的大儒李舍人,其父又是京城名儒太子师。

    作为庄氏唯一的嫡子,庄书墨自然是对其倾注了全部的心血与期望,以承其衣钵承续庄氏文脉,光耀门楣。

    这就如同前世,数不尽望子成龙的家长,直恨不得自家娃儿一岁就能熟读经史子集,三岁就能通晓古今,五岁就能上清北。

    因此就严厉到变态地管教,做不完的题目,上不完的培训班。

    但凡哪次考试成绩差了,那是又打又骂,“废物,瞧瞧别人家的孩子……”

    然后慢慢的,娃儿眼里都没光了!

    那典吏通报之后,片刻功夫,便见庄重缓缓走了进来。

    与刚才所见无异,依然一副木讷拘束模样,手里捧着厚厚一摞案册,甚至就连走路都显得有些谨小慎微。

    那架势,根本像一个极度自卑怯懦且内向的小学生,被严厉的老师叫到办公室训话一般。

    半晌,才终于走到近前。

    又是做足了身为下臣该有的礼节,拱手欠身施礼,可又明显看得出来,全身神经都紧绷着。

    唯唯诺诺,声音都有些发抖,“下……下官庄重,前来给侍郎大人呈送,今日所摘录的卷宗,请大人过目……”

    倒是又赶紧将那一摞案册,放在案桌上。

    可即便这么简单的小事,似乎对他来说,如临大敌般,额头甚至都冒出些许汗珠。

    王老爷倒是彻底验证了刚才的猜测。

    这庄重一把年纪了,之所以如此,还真不是害怕说错话做错事,惹得他这位上官不悦责骂……

    而实在是心中惧怕与人交谈,特别是面对陌生人,那是一种本能的恐惧。

    甚至很可能,就连这简单的一句话,都是在路上揣摩了许久的。

    这让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即便如此,也并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准备继续钻研那本几乎每天都随身揣在怀里的彩色圣人学问。

    自认是一个性格温和儒雅斯文之人,既然人家都没有因为父亲与女儿的深仇大恨,来跟自己龇牙咧嘴,自然也不至于先发制人去把人家咬一口。

    可没想到,卷宗已送到,这庄重虽几分如获重赦,却并没有立即告退离开之意。

    依然木头桩子般矗在跟前,嘴唇微微蠕动着,有些手足失措。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偏偏似乎又不知如何开口,反倒将自己憋得满脸通红。

    半晌,才总算支支吾吾憋出一句,“想必……想必王大人也已知道,前任太子师庄书墨,正是……正是下官家父。”

    “其实自那日……那日在太子府,家父被王大人一顿训斥,圣上面前辞官回府之后,的确大病了一场。”

    “不过经过这几日调养,身子已经好多了。”

    王老爷有些愣神。

    而紧跟着,却见他又结结巴巴道,“还有……还有小女庄月……”

    “她虽远在临州,可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也不便瞒着,因此也早在前天,下官便已给她修书一封,告知了原委。”

    又赶紧补上一句,“不过王大人放心,小女虽秉性骄纵,但下官已严辞责令她……”

    “令她在医学院内,定要勤敏于学业,不要因为家中出了事,便有所分心。”

    于是乎,王老爷更彻底愣住了。

    眼珠子瞪得滚圆,直愣愣望着这家伙,硬是一头雾水。

    这都是什么路子?

    瞧瞧那老庄同志,一大把年纪了,那叫一个怜牙悧齿,针锋相对含沙射影骂起本老爷来,一口一个“某些奸佞之人”,借着考教太子学业趁机对本老爷发难起来,那是老母猪戴罩罩,一套一套的……

    可怎就生了这么个怯懦内向,连话都不敢说的儿子?

    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难不成,是指望着聊聊自己家里目前的状况,企图让本老爷良心发现,为那天痛骂他老爹的事,内心受到谴责深感自责?

    可同样这时,接下来的情形,却让他一下子惊得五雷轰顶。

    只见这庄重,似乎也明显感觉到,自己好像说了一大通词不达意的话。

    也不知自卑羞愧,还是紧张,脸颊更涨红得如腊猪肝,一手死死攥着官袍,指节都发白。

    可随即,却又似乎鼓足着莫大的勇气,甚至几分慷慨赴死的气概。

    一咬牙,“其实……其实下官想说的是……”

    “下官想要拜入王大人门下为门生,从此誓死追随于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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