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们本来就很好
不同的人，用的药自然不同，这他得问清楚了。
“问这么多干什么，上元夜那样好玩，当然不能让人出来坏了本王的计划。”墨北珩抱胸，冷淡地睨了他一眼，干脆闭目养神。
临风：“……”
懂了！
三日后，便是上元节。
上元夜，最是热闹，也最是容易掩盖一些不得见人的阴诡算计。
墨北珩对前世这一年的上元节，可是印象深刻。
前世的上元夜。
他已经将柳馨儿接了回来，也早已求得那老头子的赐婚圣旨。
同一日，静安侯嫡女却在赏花灯时，遭了算计，与赵家那位小侯爷有了肌肤之亲，不得已，她只能下嫁到了赵家，凄凄惨惨地过了一年，便故去了。
赵家对外称她是小产伤了身子，一直不见好。
以至于熬了一年便去了。
不久后，赵家那位又是风风光光地重新娶了静安侯家的表小姐，里外里，赵家与静安侯家仍是姻亲。
至于老七，上元节这样的盛会，怎能缺了他的身影？
他同样是出现了的。
而且，是大大方方地搂着一名女子出现在一条花船上。
墨北珩牵着柳馨儿在对岸与他两两相视。
他衣裳半开，手持着一瓶酒壶，歪着身子靠在软垫上，眸子轻佻地：“二皇兄，这便是我那新嫂子吧？果真是天姿国色，倾城佳人！”
墨北珩记得很清楚，当时的柳馨儿手紧了一下，指甲生生地在他掌心划出一条痕迹。
他手心一痛，奇怪地看向柳馨儿。
柳馨儿瑟缩在他身侧，眸子惊慌，像被吓着一般：“王爷，我害怕。”
墨北珩紧了紧她的手，安抚道：“别怕，你是本王马上便要过门的侧妃，是他的嫂子，他再是混不吝，也不敢对你做什么。”
话落，柳馨儿才像是缓过来似的。
如今再回想这些，墨北珩只觉得自己当时真是蠢得可以！
太极殿内。
永瑞帝等了一早上，神色渐渐不耐，这才等来轮椅的轱辘声，远远地传来。
他没好气地看着由远而近的身影，冷哼了一声。
入了太极殿，屏退了伺候的奴才，只留了王钦一人伺候，墨北珩这才施施然地请安：“父皇，安。”
永瑞帝：“……”
虽说早已习惯了他这副样子，但永瑞帝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刺了一下：“混账，你这像什么样儿？”
王钦低眉顺眼，默默地把自己的身子往墙边又靠了靠。
果然，墨北珩下一句便是：“老头子，别找茬啊，有事说事，儿臣一会儿还得回去陪绾绾用膳。”
永瑞帝眼皮子狠狠一跳，怪异地瞅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跟绾绾这么好了？”
墨北珩很不服气：“你那什么眼神，我们本来就很好！”
永瑞帝凉凉地看他一眼：“朕听说，你前两日打了曹氏的侄女？”
“嗯。”
“为何？”
墨北珩嘀嘀咕咕：“还能是为何，长那么丑还敢肖想儿臣，咋想那么美呢？万一生出来的孩子是个丑八怪怎么办？她还对绾绾口出狂言，扇她几个巴掌都是轻的。”
永瑞帝直接被无语住了。
他不由地开始回想曹皇后那个侄女的容貌，确实长得挺长得磕碜，再一看他家这个，虽然有道不太明显的疤，但那容貌，像极了卿卿，倒的确是没的说。
“那柳家的，也没好看到哪儿去。”永瑞帝不咸不淡地提了一嘴。
“嗯。”闻言，永瑞帝默了默。
年宴后，墨北珩得知柳馨儿的消息，第二日便不顾他的阻止出京接人，还放话说要纳侧妃，这事过去不过一旬左右，永瑞帝可还记得清清楚楚，这人当时要娶柳馨儿的坚决。
京里连着好几日，都是瑞靖王府要娶侧妃的消息，一个个儿地等着看这混账到底是被什么国色天香给谜了。
眼下，墨北珩的行为，倒是让他看不懂了。
“京里传言，你不娶那柳氏了？”永瑞帝再次试探。
墨北珩懒洋洋地掀眸，抬眼看他：“柳氏，不能娶。绾绾也不喜欢。”
他话里的两个意思，永瑞帝听明白了。
这混账对那柳氏，永瑞帝一直都看的真真的，他不像是为了权衡某些事就会放弃柳氏的那种，何况，当初答应成婚时，这混账特地提的那个要求，就是在为柳氏入府铺路。
眼下九十九步都走了，那这最后一步，又是怎么止住了？
永瑞帝不免十分好奇。
“那你呢，不是挺欢喜那女子？”
“以前欢喜，以后……儿臣只会欢喜绾绾。”墨北珩大言不惭，说的十分笃定。
永瑞帝揉了揉眉心，狐疑地看着下首坐到板正板正的儿子。
一个人怎会一夜之间变化这么大？
不太合理啊！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参你坏了柳家千金名声的折子，都要堆满朕的案桌了。”永瑞帝恨铁不成钢地盯着他。
墨北珩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样子，着实让他很头疼。
“不过是些折子，坐实了就是了。”
不是拿名声压人吗？那他就成全他们！
墨北珩黑沉着脸，浑身充满戾气，阴鸷冷漠的眸子发空，像是在盯着某处。
永瑞帝心头一跳，他从来没见过墨北珩这副神色：“坐实了？”
“柳家千金这两日便会回到京中，柳中丞着急接她回京，可不只是因为这事，不过，柳中丞既是想为柳小姐讨一道好姻缘，那儿臣便成全她，您且看着吧。”
墨北珩的表情松了松，冷漠地启唇，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发颤。
永瑞帝作为上位者，早已见惯了各种魑魅魍魉作妖的手段，联想到墨北珩前后的话，他心思转了转。
这柳家，怕是做了什么踩着这小子的底线了。
父子俩心思各异，皆是沉默。
太极殿内，针落可闻，王钦缩在边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永瑞帝不停地摩挲着手指，琢磨着得问问那日在凤仪宫发生的事。
虽说已经有宫人将事情的大概发展都告诉了他，但关于细节，他没细问。
须臾。
“朕听说那日，皇后罚了她？绾绾的伤，可好些了？”
“老头子，你想问的，不是这个吧？”墨北珩不客气地戳穿他，“你想问的是，儿臣为何会这么大气性，让皇后，甚至让整个曹家都下不来台？”
依着永瑞帝对他的了解，他对谢绾绾压根不在乎，怎会为了她，公然叫板一国之母，甚至让整个曹家难堪？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