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静好最适合做一条咸鱼了
古淡之拿过美人手中的酒壶:
“别喝了,吃饭吧。”
手一空,酒杯又被美人给夺了回去,美人擎着酒壶仰着她那好看又性感的天鹅颈,咕咚咕咚的又是好几大口酒下肚。
古淡之一看长久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啊,他搬来小板凳坐到美人的身旁,一副人生导师的模样:
“要不,把藏在你心底里的心事跟我说说呗,说出来虽然不一定能解决,但是,说出来了,心里应该会舒服一点的吧。”
一只温凉的玉手,忽的伸过来捏住古淡之的下巴,跟着嘴巴一张,他便看到另一只玉手捻着酒壶擎在半空中,酒瓶子一斜,酒液缓缓地流淌下来正好坠入他的口中。
古淡之自己本来就是个好酒之人,那酒一落入口中,他立即能感受到那份独特的美妙,鼻子初闻时,是那么的浓郁,入口之后,却又那么的淡雅,这么特别又美妙的感受是酒带给他的,不,还有一个因素,那抹淡雅的香气,是酒香,还是美人的体香?他一时之间也分不清了。
“好喝吗?”
耳旁又是那道娇媚得能使人耳朵怀孕的声音,古淡之沉沦了:
“好喝。”
“还要吗?”
“要。”
古淡之的手里多了个酒壶,眉头舒展,香气向上萦绕脑际,暖意向下填满肺腑,体悟酒好,闻着香喷喷,喝时美滋滋,醉了不上头。
一会,古淡之喝得醉意朦朦胧胧的,完了完了,他也开始堕落了,不行,他要去书房,去书房练字。
古淡之醉酒直接的字具有气势充沛、力度雄厚、笔意不拘、意象跳跃、想象丰富、夸张极度、醉态狂幻之美的特征,这些特征无不体现了酒神精神。
江清画一手执着酒壶坐在窗台上,一手扯过窗户旁边的竹子嗅了嗅之后再放回去,今儿整个早上,她一直在书房里看古淡之写的字,这字里的境界,字里能量,是她怎么参也参不透的大道之境,修炼者谓之敬仰的高度莫过于,与天地和其何,与日月和其明,天人合一吗?她伸手往前想要够着什么,终究把手收回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那个人的境界,现在的她,只能仰望。
写了一会字,古淡之终于感到身心舒畅了,笔一搁,身体往后一仰便落到了一旁的贵妃榻上呼呼大睡。
古淡之这一睡,睡到了傍晚。
天边烧得通红,云彩一会紫红,一会粉红,一会似龙,一会似虎,真是好看。
“醒了?”江清画坐在长案前,手里依然拿着古淡之的字在参悟,她连头甚至都不回转一下。
古淡之看着美人的背影不禁一阵感慨,美人就是美人,随便往那那么一坐,冰肌雪骨,美不胜收啊。
“嗯?”许久得不到回应的美人终于回身看向某个人,没想到那人竟然在发呆,是呆呆的看着她的那种,她嗔道:
“看什么呢?”
“咳,”古淡之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痴汉被抓包的行为:
“感觉酒劲还没退,有点懵。”
江清画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
古淡之像喝酒那样一口闷了。
江清画:
“还要吗?”
古淡之:
“要。”
连喝了两杯,古淡之才感觉微有干涩的喉咙舒服多了。
香炉里升腾着袅袅青烟,书房里飘荡着淡雅的香气。
古淡之最喜欢做一条什么都不干的咸鱼了,这么多年,他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里,忽然有一天,他捡到了一个受伤的美人,从此他孤寂的生活有了一点不一样的色彩,尽管他不知道那个美人是什么身份,来自于哪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好像越来越习惯她的存在。
窗台那发出的咯噔咯噔的声音,那只又矮又肥的小马努力的蹬着它的小短腿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得,一心感慨的古淡之生生的被那只蠢萌的小肥马给打断了思路,其实,后面的思绪他有点不敢再往下想,被打断了也好,他很清楚,这个美人似乎背负着什么,等她伤好了,她便会离开吧,到那时,他又是截然一身,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的,这么多年自己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嘛。
突然好伤感的古淡之突然听到了好大的一声咕噜声,这声不是他的,也不是美人的,那只能是那只又肥又矮的小笨马咯。
昨儿,古淡之给花园和菜园加了栏杆,那马儿估计也是被他给吓怕了,今儿没敢到里面去祸祸,想想,有些菜也不能一下子就及时吃完,过了时间又老了,干脆全弄下来给马儿吃,等第二轮发芽长苗,他打了个响指,对,就这么干。
起身,下榻,走出书房。
古淡之朝马儿吹了一声口哨:
“小胖马,来。”
萌羽羽蹦跶蹦跶着它圆润的屁股跟着古淡之的后面。
江清画抬头看向院子里的一人一马,这幅岁月静好的画面真是与她以前的生活状态大相径庭,作为一个顶尖的修炼者,她每日的生活状态就是修炼修炼,一切都是为了增长修为,平淡无奇的生活方式于她而言都是在浪费生命。
不过,自从遇到了他以后,她的心境却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原来最淳朴的生活方式也是修炼的一种方式,那个人用他最淳朴的方法告诉自己,想要得到大道的奥义是离不开生活里的点点滴滴的。
哎,尽管这位的妙手依然医治好了她的皮外伤,只是自己这一身尽毁的经脉,尚未见有半点修复回来的迹象,往后的人生,自己大概与修炼再无半分缘分了吧。
江清画将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眼中不觉的流露出满满的哀伤来。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悲伤。”古淡之趴在窗台上,眨巴着眼帘看她。
“没什么。”江清画不欲与人多说自己的过往。
别人不愿意说,古淡之自然也不会对问,有些伤,于受伤的本人而言还没有面对的勇气便再度拿出来说事无异于是在伤口上撒盐:
“我去做晚饭咯,今晚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品吗?”他转移了话题。
江清画依然还是那般优雅的淡淡然:
“你决定。”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