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玉玺之争
这场拍卖会的众多关注,其实来源于桐国一个农夫的偶然发现。
那个年轻的农夫正在辛勤侍弄着自己祖传的三亩薄田,心中还在忧虑着什么时候才能还清欠债,锄头却忽然磕到了东西,本以为是石头,扒开一看却发现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物件,像是玉做的。
出土之物产生的异象引来了一个路过的修士,并从农夫手里买下它,农夫喜滋滋地还了债,买下修士则宣称大夏皇朝传国玉玺再次现世,消息立刻震撼了世人。
虽然还未被证实真假,但也足够令人蜂拥而至了。
大夏皇朝已是五千多年前的往事了,是第一个统一了整个北域的皇朝,大夏疆域辽阔,实力也几乎能够抗衡各大仙宗,后来更是用奇玉铸造了传国玉玺以镇国运,大夏传国千年而亡,北域又重新散成了大大小小无数国家,传国玉玺也随之销声匿迹。
直至现在,仍有人坚信传国玉玺凝聚有大夏最后的国运,得到它就有机会成为新的北域之主。
人有气运,国有国运,气运可以被推演被改变,国运却就连望气士都很难干预,而草莽之间、朝堂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正按捺着自己的野心。
那个得到玉玺的修士,只是一个小宗门的门人,本身也无开国立朝的野望,更惧引来杀身之祸,干脆赶到紫阳城后才向世人宣告,将拍卖发现的传国玉玺,所想依仗的,自然就是天虹道宗的庇护。
这个想法算是比较明智的,换作他法恐怕早已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这些各方势力,虽然早已焦躁不已,但还是规矩地在台下等待着,时不时还会出个价,尽管很有可能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
彼此之间的敌视与戒备肯定少不了,就算是大家大族的人,也不敢轻易表露出什么,须知就在城外,早已经有无数人手暗自蛰伏着,天虹道宗的规定只限于城内,不管是谁拍到了玉玺,想要带走,都必须先得经历一场苦战。
一件件法宝器物被送上拍卖台,如同走过场一般几下被人快速拍掉,就马上继续下一件了,并不存在抬价坑人、装逼打脸的经典桥段,所有人都在等。
当最后一件物品被带上来后,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
拍卖师手捧一个华贵无比的盒子,环顾四周后,高声开口“最后一件物品,无名,无起拍价!”
“一万上品灵石!”有人立马拍价了。
但旋即就受到了嗤笑“叫花子滚远点,这么点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我东山白家出价五万上品灵石。”
“十二万!”
“二十万!”
价格以一个极其恐怖的速度在上涨着,那些出价的人已经陷入了无比的狂热,根本不愿多作试探,宁愿倾尽家族财力也要夺得此物。
而还有些势力的代表一直沉默不语,更不曾出价,这些都是自身财力并不充裕的,只不过观其阴冷神情就知道在做着无本买卖的打算。
“五十万!谁要敢阻我陈家,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终于有人被逼急了,铁青着一张脸厉声呼喝。
陈家实际控制着玉巫国这一个大国,家族在国内权势滔天,弑君篡位的心思早已路人皆知。
这种厌物还敢狂妄开口,当即有人含怒戟指,句句诛心之言。
眼看纷乱将起,拍卖师冷眼用黑布将盒子盖上,宣布暂停拍卖,人群顿时一惊,刚才还在争斗的也悻悻坐了回来。
宁南星冷眼看着,同样没有出价,只是在心中默默权衡着,装传国玉玺的盒子始终没有打开过,更无从去查验真假,究竟是聚合自己能够掌握的所有资源赌上一把,还是干脆就在城外殊死一播抢走,拍难拍,抢也难抢,一时间急切得几乎五脏俱焚。
他拍拍手,偏头问向身边一个随从“宋丞相家能够出多少资源?”
随从回复“回禀殿下,他家的全部。”
那自己掌握的财力能再强上几分,宁南星点了点头,复又继续开口“临走之前,二哥与五哥可有什么吩咐。”
“二皇子未有吩咐,五皇子更希望殿下能将这些力量用于国中。”随从头埋的更低。
宁南星默然,他难道不想么,可是自己已经快被逼上绝路了。
他咬牙下定决心,当即出价,不管用买还是用抢,他都必须得到。
“五座灵矿、十艘顶级渡船、一百五十万上品灵石!”
石破天惊的一声让所以人都是一愣,见到是北原皇室的人后都是咬牙切齿,这是何等海量的资源!骇人的价值甚至让人怀疑北原皇帝是不是亲手参与了此事。
北原皇朝虽只有大夏的十分之一,但对于其他国家,仍然是无可比拟的霸主,无论是势力还是财力都无法抗衡。
之前见那七皇子一直未出声,许多人还心存侥幸,谁料这一出场就终结了比赛,不由心里暗恨,只能准备在城外寻找机会了。
万马齐喑的场面,宁南星看了也是稍微了一口气,这已经是他联合力量后所能达到的极限。
拍卖师笑着询问“可还有加价者?”
无人回答。
三声过后,拍卖师一锤敲下,宣布了盒子的归属。
宁南星如闻天籁,浑身血液瞬间奔涌而起,差点就此晕厥过去。
强忍着激动,宁南星一步一步地上前,身体似乎都有点不听使唤,在接过盒子时,一股仿佛镌刻着数千年历史的重量压在了手上。
低头凝视着这个盒子,凝视着这个将要献给父皇的礼物,凝视着这个倾尽一切只为谋得一线生机甚至翻盘机会却并不属于自己的玉玺。
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心中呼喊着:得到它,得到它,得到它!
他迷离地着伸出一只手,轻轻打开了盒子,一方玉玺静静地躺在里面,他微颤着摸了上去。
一道光芒却陡然而起,穿过宁南星的手掌后,直冲天际。
左右俱惊,宁南星浑然不觉。
集市中,刚刚又淘到一个好物的周昉,站起身随意地望了望,突然发现似乎拍卖场的位置,一道光柱冲天而起,而周围的天色,似乎也有点不寻常。
“天怎么黑了?”周昉喃喃道。
雪山之巅,屹立着一间破旧小屋,一个糟乱老人忽然抬头望向北方,目光透过重重风雪。
“北域也要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