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决定
“爸？！”女生脸上的表情惊愕万分，随即眼眶红了起来，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
青年将面皮剥落，恢复到了一开始的模样，平淡说道：“你自己知道的，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既然知道了一些情况，那我自然不能放任你不管。”
而后看向了旁边的女生，“这是这十几年里的沈月欣，江思雨。”
江思雨听到青年的话，恭敬开口道：“思雨见过小姐。”
瞧着这主仆般的关系，女生眼中的泪水落了下来。
她就是当初的沈月欣，就只因为当初无意中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另一副模样，她的父亲就想让自己嫁给不喜欢的人。
即使没有说出来，即使最后有了老师的资助，也没能逃脱。
想到这儿，内心压抑多年的情绪一瞬间喷涌而出，双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吼道：“十五年，你关了我十五年，今天突然来这里是想要做什么？又想让我嫁人吗？”
江思雨站在一旁，有些局促，当初知道大人将女儿关起来的时候，她也是心中发怵，但是想到他们最终的目的，还是闭口应下了大人的命令，假扮了大人十几年的女儿。
“我的任务可能快要结束了，到时候，应该会死。”
青年的平淡话语说出的事情，让周围的气氛霎时间凝固了下来，沈月欣的眼泪也停止涌出，愣愣地看着青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大人，你的境界，有谁能杀得死你。”江思雨神色一变，询问道：“莫非是……”
“大人的事你用不着妄自揣测，火，烧不到你的身上。”青年厉声说道。
被青年一怼，江思雨看起来有些畏惧，低下了头，不再插话。
沈月欣呆呆地看着青年：“那你究竟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找我？”
“我只是给你个选择，今年只要你不去找你妈妈，不暴露身份，我可以放你自由。”青年神色一黯，吞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一年后，若是我死了，只要你不声张，就可以回到家里，或者借用我给你弄的身份继续待在这儿都随你。”
无力地坐了下来，沈月欣看着眼前的青年，有些恍惚。
十五年来，她没再见到过自己的母亲，当初第一次呆在这儿的时候，她才十七岁，如今已经快三十三岁，一直带着那拿不下的面具，一直不能说话，跟随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时期。
“我……”她捂着脸，失声痛哭了起来。
明明可以离开了，明明可以说话了，明明可以见自己的母亲了……
太多的心酸，让沈月欣哭了许久，外面的饭店陆续有人打开了房门，沈月欣的哭声渐弱。
察觉到时间不早了，青年出声问道：“想好怎么选择了吗？”
沈月欣捂着脸的手早已放下，眼睛红红地说出了一句让青年有些出乎意料的话。
“留在这儿。”
“嗯？”青年的眉头皱了起来，但也只是瞬息之间便恢复成了一副平淡模样。
“确定了吗？”
“我这副样子，见不了妈妈。”
青年听后，站起身来到了沈月欣的旁边，手中淡紫光芒一闪，覆在了她的鬓角，下一刻，一张麦黄面皮便是扯了下来，掉在饿了桌上，露出了沈月欣的真容。
“现在还确定留在这儿吗？”
江思雨的眼中有着惊愕，当初第一次在相片中见到沈月欣的时候，她就震惊于两人的相似程度，如今十几年过去了，看着这宛如照镜子的一幕，仍是忍不住发愣。
颤抖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不再粗糙的脸。
多久了，当初即使她对样貌再不关注，但是突然从一个花季少女变成了一个麻子脸的黄脸婆，从高楼摔下的滋味，还是让得她在多少个夜晚睡不安稳。
她起身来到了店里的镜子前，样貌与江思雨有着九分相似，只是眼睛略微有些不同，加上这几年一直呆在店里，皮肤也不再呈现之前的小麦色，显得白嫩了许多。
“现在还确定留在这儿吗？”青年再次说道。
沈月欣的眼帘垂下，重新回到青年面前坐了下来，不确定地问道：“真的能让我离开吗？”
点了点头，青年默默地等待着沈月欣接下来的回复。
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江思雨，她低下了头，拇指转起了圈。
“这些年，妈妈她有没有发现不是我。”
不明白沈月欣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青年还是眉头微皱，思索了一番后，给出了确定的回答：“没有。”
眼眸有了一瞬间的黯淡。
“旁边的这个姐姐，一年后真的不会有事吗？”
青年将视线移到了江思雨的身上，仅过了一会儿就扭过头来，确定道：“不会有事。”
“那我能单独和她聊几句吗？”
青年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耐烦了起来，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个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意义的决定，转身离开了饭馆。
见大人走了，江丝雨的表情看起来放松了许多，坐在刚才青年坐的位置疑惑开口道：“小姐有什么事想和我谈吗？”
“你们是什么人？”
犹豫了一瞬间，江思雨挑了些没什么大用的情报说了出来。
这些事情解决了沈月欣的一些疑惑，但是心中又生出了更多的疑惑，然而她想接着询问时却遭到了江思雨的拒绝。
看着与她像是双胞胎的江思雨，沈月欣接着问道：“这几年，你觉得我家里怎么样？”
面对大人的亲骨肉，江思雨不敢有丝毫怠慢，对这与他们目的毫无关系的问题，畅所欲言了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沈月欣越来越黯淡的双眸。
“如果一年后，你没死的话，还会呆在那儿吗？”
江思雨表情一愣，眼帘有一瞬间低垂了下去，开口说道：“应该不会吧。”
接着沈月欣又问了几个问题，江思雨知无不言。
……
看着独自出来的江思雨，青年问道：“她决定好了吗？”
“小姐决定留在这里。”江思雨望着面前的青年，眼中的震惊还未消散。
青年眉头一皱，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会做出这个决定，但是选择权在她，既然已经选择了，就没什么回旋的余地，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注视着青年决绝离去的身影，江思雨似乎明白了沈月欣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决定了。
她扭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端坐在昏暗灯光下重新戴上了面具的身影，微微一叹，跟着青年离去的身影，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