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重生之路
“我是在哪儿？”破晓渴得要命，想喝水却连动都动不了。
“还能在哪儿？当然是在安全的地方。”那个声音破晓记得特别清楚，几次在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他都能在最黑暗的阴影里出现。他就是空灵老祖，一个前几天还凶自己的老人家。
“老祖，怎么是你救了我，以前我被魔圣他们打得快死的时候，是空灵救的我。想不到这一次居然你是救了我，我欠空灵家族的太多了。”
“知道欠我的就好，以后别再来烦我就行了。每次遇到你都没有什么好事。”老祖给他端过来一碗水，把他扶起来，喂入他嘴中。
喝完水之后，破晓感觉好了很多：“老祖，这里是灵脉里面吗？”
“我老头子的任务就是看守好灵脉，是你小子运气好，正好落在我的洞口。所以就顺手把你带了回来。感觉怎么样？”老祖没有好气的说着话。
“感觉全身都在疼，连动一下脑袋都在疼。”破晓现在除了疼，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废话，全身筋脉骨头全都断裂，不疼就怪事了。能活着就不错了，知足吧。”老祖边说边弄着手里的药。
“秋月怎么样了？”破晓想起秋月，心如刀割。
“我帮你把她埋了。把太阴幽荧和你们罗家的侍卫都埋在她的旁边，生死由命，你就看开一点吧，本来她就是一个凡人，不可能真正的陪你走完一生的。”老祖把手里的药弄好，就给破晓涂抹在身上。
心里的痛，让破晓连呼吸都如刀割一样：“老祖，我本身就是一个平凡的孩子，没有想过要轰轰烈烈，突然有一天我被赶下山来，被魔珠附体认主。我就开始了无穷无尽的被追杀之路，当时我好绝望，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要被人家四处追杀。感觉生活像是给我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
“至到我遇到了她，她的歌声，就像是穿透我灵魂的音符，我无意害她，她却因为我而被牵连，连她们村子都被害。于是我发誓我要保护好她，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一样要守护好她。遇到她，我感觉到我的生命有了意义，也感觉到我活着有了追求的目标。每当我困苦的时候，她会把把我牵挂，我也会记得我还有一个需要守护的人。”
“想不到我还是失言了，姨娘在的时候，已经把她与我订婚了，连罗家的宗祠都拜过了。我想过了，孤山建起来之后，我就好好的守着她生活，什么都不再去想，不去过问，我守着她，陪着她就好。”破晓眼泪流成两条线。
“人生就是这样，不如意十之八九，再说了，你也为他报仇了，无极白眉被你的心剑击破了气海，已经身死。不过你们的孤山也被赤发大仙给毁了，连同魔界和幽界的魔怪幽灵都放了回去。邑方山上剩下来的七十余名弟子全都被杀害在孤山旧址，他们明知是个死，却没有一个逃走的。还有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事，就是魔宗宗主居然会为你们说话，把赤发大仙激怒之后，杀死在孤山旧址。孤山的山基被毁的时候，你们的那些邑方山上的朋友与魔宗宗主的尸体一起被埋在了那些基石之下。”
破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嘴里“哇”的一声，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空灵老祖吓了一大跳：“你小子怎么这么经不住刺激？好不容易才把你救活，你可别又死了，我老头子的所有好药都用你身上了，你可不能死。”说完忙给破晓抢救。
忙活了半天，破晓再一次醒来，目光呆滞的望了洞顶。空灵老祖还以为他傻了呢，忙给他号脉，发现他脉象正常才放心下来：“你的那些朋友们一个个都是英雄气，你可不能做短命鬼。就算你报不了他们的仇，你至少也要活下去，让他们死得更有意义。”
“老祖！仙境到底怎么啦？为什么从哪里来的人这么不讲理，比魔界还要滥杀无辜。我们只是取回属于我们孤山的聚灵宝鼎，为什么他们会怕成这样子？”破晓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看来我还是告诉你吧，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其实他们怕的不仅仅是五个聚灵宝鼎合在一起，他们怕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空灵老祖，也打算不再阿隐瞒一些与破晓相关的事。
“怕我？怕我干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与仙境为敌，更没有想过要他们什么东西。”破晓很是不解。
“画你也看了，当年女神为了保护五界不被恶魔攻击，才用五个聚灵宝鼎把五界合在一起。五界能合在一个空间，当然也就能分开各治。当聚灵宝鼎与《孤山剑诀》的最高剑意合力时，就能把五界分开。从此仙境虽然还在，但是就再也不能成为五界的共主。”
“就是为了怕丢了自己的共主之位，他们就非要把我杀了，还要阻止我们拿回聚灵宝鼎？”
“很多时候的公平、天理啥的，能叫出口来的，往往都是与自己的利益不关，或者说自己能从公平天理的角度得到好处。当天理与公平伤害到自己的利益的时候，这些公平与天理就只是笑谈，说说而已，它是只是统治者们为了统治大家的工具。所以你最好忘了那些所谓的天理与公平。”
“就为了这个不存在的担心，他们就要滥杀无辜吗？他要灭了我，直接冲着我来就是了，我绝不后退。他们为什么要滥杀无辜呢？他们可是仙境中人。”破晓的眼泪又一次流出了眼眶。
“世上本就没有天理可言，你追求那些所谓的仙境又有什么意义呢？当这一切都看得平淡的时候，入不入仙境都变得没有意义了。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还不如守着一个实实在在的事情更重要。”
“这就是你不愿意入仙境的原因吗？”破晓好奇的问。
“算是吧，有人的地方因为利益不同，都会有这样那样的冲突，仙境中人也是一样，之所以他们的冲突少，是因为他们的追求的利益冲突点少，给人的印象就是快乐至上。当他们的利益与你们发生冲突的时候，他的本性也就露出来了。其实大家都一样。”
破晓心如刀绞：“他们心胸这样子，还入什么仙境？造成这么多无辜的死亡，他们就能安生吗？”说完又一次晕过去。
空灵老祖吓得忙把他抱起来转到一个房间去了。
在罗家宗族的洞里，青扬一身都裹着药，也是醒了过来，他身上的伤比破晓还严重。他看了看四周，除了烛火闪动，就只看到太公守在旁边。他不认识太公，但看着自己身上的药就知道是人家救了自己。
他想起身道谢，却动都不动了，动一下就疼得他“啊！”的一下叫出来了。
太公被这声音给惊醒了，看到青扬的眼珠子乱转，心里踏实了很多：“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老人家，谢谢你救了我。我怎么全身都动不了？每一个地方都疼得钻心。”
“当然疼啦，你的筯骨全断，现在在给你续接，也不知道这药力能不能达到那个效果，你能活着就不错了，先忍忍，只有筯骨续上之后，你才能重生，要是没有接上，你这辈子就只能这样子躺在床上了。”
“我朋友怎么样啦？”青扬想起秋月和罗宁死的样子。
“晓儿被击飞，没能找到。罗宁和秋月还有太阴幽荧已经死了，你是运气好，正好落在我们的身边，不然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太公想起破晓就难过。
“晓儿？老人家，这是哪里？你又是破晓什么人？”青扬很是吃惊。
“这里是罗家宗族。”
“你就是太公吧？二叔公我见过，你看起来比他年长，应该就是太公。”
“你小子还能记得我？难得啊！”二叔公笑着进来了。
“二叔公！对不起！宁叔和破晓。”青扬说不下去了，眼泪已经打湿了枕头。
“破晓虽然没有找到，但他应该没有死，只断了秋月的那一柱香火，他应该还活着。你先照顾好自己吧，罗家宗族这次救了你，只怕也会惹祸上身，你得快些好起来。只怕罗家护不了你多久。”太公很是担心的说。
“我伤得这么重，还能好起来吗？”
“你现在躺的地方叫灵源，也是罗家宗族守护的秘密，天下的灵气都是从这里开始。我们与仙境达成协议，我们罗家世代守护灵源，不过荒芜俗事，以此守仙境保护。但是我们救了你，这个协议已经失效了。仙境要是知道你在这里，必定来这里问罪。你这几天什么都不要想，就在这里吸收灵气，然后导入你的体内，让你的筋骨重生。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太公给他解释着。
“太公，还是把我交出去吧，我不怕死，只要把破晓保住就好。”青扬不想连累罗家。
“现在把你交出去也无济于事了，因为已经是救了你了，交出去罗家也只有覆灭的一个结果。你还是听太公的，赶快把伤养好。”二叔公也给他解释着。
“其实仙境怕的不是你，怕的是你把五个宝鼎找齐之后，配合上晓身上的《孤山剑诀》能把五界分治，到时候他们就将失去对五界的统治，这就是为什么一定要阻止你找到五个聚灵宝鼎的原因，事已经至此，你只有早些把伤养好，大家一起面对困难。”
“我要怎么才能快速医治好自己？我兄弟不在这里，那这里就我来保护，哪怕是死，我也不能让仙境动这里。”青扬的眼泪就没有停过。
“傻小子，我们可能战得过仙境，你的《无极阴阳》虽然很厉害，但是比起仙境的几个圣天尊，还是不值得一提，除非你和晓儿联手，把五界分开。但前提是你要先找到五个聚灵宝鼎，但这个难度可想而知了。先不说这个，你把灵气导入你的气海，这几天强行冲破你的经脉，会很疼，如果你实在受不了就放弃，不然你会受到反噬，爆体而亡。”太公笑了。
“我不会放弃，也由不得我放弃。”
“那就开始吧，这几天你会很痛，一定要坚持住。”
在灵脉里面，破晓也被放在一张玉床上，灵气把他围绕。在灵气中的破晓被疼醒了，全身都像是有小刀在穿行一样，他疼得脸色苍白，汗水如瀑布一样流下来，把玉床周边都打湿了，他咬着牙：“老祖，我怎么感觉这么疼。”
“忍忍吧，你的筋骨全都断了，正在给你续接筋骨，最疼的时候还没有到来，现在只是在给你催生筋骨，只有它们生长出来之后，我才能用法力帮你续接。你如果想放弃，你就说，不然你会疼死的。”
“我不会放弃，这么昏暗的天道，我一定要把它分开，不能让他们再为害人间，哪怕是我粉身碎骨，我也一样要做到。”破晓动都不能动，但是那种疼痛特别清晰，他却再也没有叫出声来，只是咬着牙坚持着。他仿佛看到秋月的脸庞，听到她温柔的歌声。
在鬼域王宫里，黑面鬼平溪还在处理着政务，自打他接手鬼域之后，好不容易才把那一团糟的政务理顺，鬼域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他头疼得要命。经常时不时的把高矮护法给拉过来帮忙，把高矮护法给烦得几次都想揍他。
可是每一次还没有揍下手，这个黑面鬼就在一边嬉笑着脸对着他们求饶：“两位师傅啊，拜托你们为了鬼域辛苦一下啦，这事儿就你们才清楚，别的人想帮也帮不上忙啊。”
把高矮护法给气得咬牙切齿又拿他无可奈何，再到后来就开始躲这个徒弟了。别的师徒都是徒弟怕师父，他们现在倒好，是师父看到徒弟就躲着走，一听说他徒弟在头疼的时候，赶紧的溜，生怕跑晚了又被拉住去帮忙了。
这一天高护法对着门口的仆人说：“赶快去看看王宫的情况，要是鬼王又有抓头挠耳的情况立马过来报告。”
那仆人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就笑出来了：“我说两位护法，好歹你们俩也是师父，哪有师父怕徒弟怕成这样的？”
“就你废话多，还不快去！”高护法脸挂不住了，没想到他们两个师父怕徒弟的事成了整个鬼域王宫的笑谈，但是理全在黑面鬼这边，人家又勤政，他们俩还能说什么呢？
把仆人哄走之后他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逃难。哪知道那仆人刚逃到门口就回来了，高护法看到他站在门口尴尬的不走了，火气就来了：“叫你去办件事，有这么难吗？居然叫不动你了，信不信真揍你！”
“护法！你还是自己来看吧。”仆人在那里尴尬的笑着脸。
“看就看！没用的家伙！”他提着东西来到门口，一到门口就后悔了。门口站的人就是黑面鬼，嬉皮笑脸的看着他。
“小师父！你这是要去哪儿呢？东西都收拾好了。”
“谁跟你说我要走啦？谁说的？你在这里干嘛？不去好好的处理你的政务，在我们这里堵门干嘛。”他肠子都悔青了，还叫什么仆人去问嘛，自己直接就逃了就好了嘛。
“你个臭小子，还不去处理你的东西，来我们这里干嘛？”矮护法也吓了一大跳，这家伙越来越鬼精了，都开始学着堵门了。
“大师父啊，我现在也是天天忙得要死不活的，要不是有紧急事，谁愿意来堵这个门啊，你们两个老人家，把我往鬼王的位置上一扔就不管了，有你们这样当师父的吗？要不我现在就退下来，你们来当这个鬼王好不好？”黑面鬼越说越气。
“说什么鬼话呢，好好做你的鬼王去，别打扰我和你小师父出去玩。我们操劳了大半辈子了，还不准我们出去玩一阵子啊？”矮护法坚决不同意帮忙。
“不行！今天说什么也得帮我把事做了才准走，不然我说啥也不让你们出门。”
“反了你了！信不信揍你小子。”高护法来气了。
“揍了正好，我正好找个理由躺几天，把事情全推到你们这里来。”黑面鬼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今天就是赖上他们两个了。
把矮护法急得，遇到这么一个家伙，打不得骂不得，还要赖皮的徒弟，真是有苦说不出，他急得吼起来：“啥事？有话快点说，有屁快点放。”
“还是大师父最好！王宫里有几笔以前的账，我都找不到头绪，整理的官员又不知道，找到我这里来，我又不知道，只有过来麻烦你们了。”
“你是赖上我们了是不是？臭小子，一天天的就拿这些账来找我们，你以为我们就能记得很清楚啦，你就是欠收拾。”高护法这几天弄账的事，已经是头非常大了，今天又是听到整理账，再也受不了，要动手。
“来啊！来啊！我还想休息几天呢，你一动手，我正好趁机休息，让你们去顶一阵子。”黑面鬼往前送上脸，就等着高护法动手呢。
“上辈子我得做多少缺德事，才能收到你这么一个要账的徒弟！”高护法气得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
“走吧！你那是徒弟哦，你就是我们收的祖宗！”矮护法也气得难受。可是又拿他没办法。
“两位师父，这边请，这边请，我给你们准备了好吃好喝的，一定伺候好两位师父。”黑面鬼嬉笑着脸。
“不想去就别去吧，正好先处理我们的事。”一个声音从空中传来。
几个身影落在他们前面，这些人一个个的都神光飞扬，道骨仙气，一看就不是凡人。高矮护法都不认得这些人，对着黑面鬼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这些人。
黑面鬼很有礼貌的走出来行礼：“各位大仙到此所为何事？”
“我们来自仙境，你是现在的鬼王？”赤发大仙站出来冷冷的问着。
看着他的冷言冷语，黑面鬼心里很不舒服，但好歹是人家是仙境来的，他还是很有礼貌的说：“在下正是鬼王，请问仙境来的朋友有何贵干？”
“好说！把你们鬼域的那个聚灵宝鼎交给我们带走。”
“聚灵宝鼎？请恕在下孤陋寡闻，还真没有听过。”黑面鬼是真没有听过聚灵宝鼎的事，所以一脸的惊讶。
“少装蒜，当年孤山遗落在荒芜大地的五个聚灵宝鼎，其中一个就落在你们鬼域，你不可能不知道。”赤发大仙不相信。
“大仙可能有所不知，我这个鬼王也是几经波折才到手的，别说与上一届鬼王有什么交接，连鬼域现在的政务我也是刚刚才整理得差不多。这不！又来找我两个师父去帮我整理事务了。你说的聚灵宝鼎，我是真的无福知晓。”
“这两位就是高矮护法吧？这个鬼王不知道也就算了，你们两位不要也说不知道。”赤发大仙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矮护法最恨人家说自己矮，现在这个家伙一来就是高矮护法，真的很惹他生气。他也阴阳怪气的回答：“且不说我知道不知道聚灵宝鼎的事，这个聚灵宝鼎是人家孤山当年落在荒芜镇守魔窟的，若是要收回聚灵宝鼎的话，那也应该由孤山的人来收回啊。什么时候轮到仙境来收回了？”
赤发大仙大怒：“孤山已经没有了，而且这本来就是仙境之物放在孤山的，孤山没有了，理应由我们仙境收回。”
“孤山是没有了，可是孤山的弟子还在，只要弟子还在，孤山就在，没有听说过人在山就在吗？人家孤山都没有说取回的事，你们仙境来管什么？”高护法也毫不退让。
“孤山的青扬和破晓已经入魔了，已经引起天下浩劫。如果宝鼎在他们手上会引起天下更大的浩劫，我们仙境中人不能坐视不管，宝鼎我们一定要收回。”
“奇了怪了！青扬和破晓几时引起天下浩劫了？他们重建孤山是他们的做为孤山弟子的本分，杀魔界与幽界的人应该是魔怪与幽灵的那些兵吧？而且我听说孤山的弟子死于你们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