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不归路
青扬从他们身边走过去，来到一个树洞前，他把圣火法术运行起来，想把洞口。被一个紫衣老人制止住：“不要强行打开，不然无锋山会自毁，大树下有一个石头，你用力踩下去，树洞就会打开。”
青扬向他行了行礼，走到大树下看到那块大石头，他用力踩下去，树洞缓缓打开。树洞里有一个青色的宝鼎下在溢出灵气，看上去灵气逼人。
这个时候青扬怀里的那个宝鼎有了反应，开始有些震动。原来这五个聚灵宝鼎之间是有感应的。青扬走过去把这个青色的宝鼎装起来，和怀里的那个蓝色的宝鼎放在一起。
他走出来看着还在调息的八个仙境来的尊者，向他们行了行礼：“青扬无意冒犯各位，我只是想取回聚灵宝鼎，在你们眼里也许重建孤山是不对的，但是孤山的弟子还活着，重建孤山是我们的心愿。请见谅！”
“你这样子逆天而行，会迎来天谴，整个荒芜都会陷入浩劫当中。”其中一个开口说着。
“各位仙尊，我只是让他们过来修山，我并没有下令屠杀魔界幽界，是魔界的官兵为了搜刮魔怪，他们自己滥杀无辜，我从未下令。至于幽界，我已经给他们幽王说了，每户只出一丁就够了。比起幽界对孤山做的那些事，每户只出一丁已经是很仁慈了。”青扬为自己辩解着。
“你虽没有下令，可是天下却因为你而乱，这一样是有违天理。”那个老人家依旧认定是青扬的错。
“就算我没有重建孤山，你觉得他们魔界就不会自相残杀？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就算我下令停止，他们一样会自相残杀的，因为这是他们的魔性使然，他们的欲望无穷无尽，就算我不下令，他们也为彼此相争，信不信由你。”青扬说完就飞走了，他要去羌方寻找宝鼎，也不想在这里和他们说太多，因为立场不同，彼此都说不了对方。
破晓带着秋月和罗宁也出来了，他在罗家宗族看到过预言，他也怕那是真的，所以最好能找到空灵家族的老祖，让他帮帮忙。
走在路上，秋月对着破晓说：“你发现没有，青扬改变了好多，以前老是板着一张脸，现在的话比前多了好多。”
“他这样子其实蛮好的，至少他肯与大家交流，至少我们不用去猜他的想法。”
“他现在的想法不是和你一样吗？都是想把孤山修起来。只是这个工程太大了，而且每天都有意外发生，魔怪们每天都有死亡数字。”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去找空灵家族老祖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凭空建山，这样修起来的山没有灵气支撑，很容易倒塌。当年孤山能孤山耸立，就是因为有空灵的守护。但是最后还是倒下来了。这一次我只有去麻烦一下空灵家族的老祖，求他想想办法。”
“可是晓少爷，你也说了空灵家族一直都生活在地下面，怎么找？”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在最痛苦的时候，见过老祖两次。其实空灵入境之前也是一直在找他们家族的老祖，可是他一直都没有找到。反而是阴差阳错的把我给救了，也是因为他把他身上的空灵珠给了我，才让它融入我的身体，才让我练成了真正的《孤山剑诀》。现在的我，又回到以前的那种样子了。”破晓想到这里就苦笑了起来。
“以前什么样子？”秋月很是好奇。
“就是怕打雷啊。你还记得以前只要一打雷，我要是没有躲起来，那雷一定追着我劈？”
“记得啊，那样子可吓人了。现在你又开始招雷啦？”
“是啊，空灵珠本身就是雷属性，一旦天上打雷，它就会把雷引过来。不过现在好很多了，因为我练成了《孤山剑诀》，已经不再怕天雷了。只是别人看到雷老是劈在我身上，会觉得特别可怕。”
罗宁听到这里，心里就有些发毛：“就看到雷在你身上劈来劈去的，想不吓人也难啊。可现在我们的问题还是那个，怎么找到空灵家族的老祖。”
“我们找到一个有灵气的地方，如果我们在那里使坏，估计老祖会过来处理吧？到时候我估计我能见到他。”破晓坏笑着。
“你就不怕他揍你？”秋月听得眉头直皱。
“为了见他，挨揍就挨揍吧。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一次仙境来的人好不讲理？按理说，天道公允才是，可是这一次青扬重建孤山，他们那些仙境的人怎么也跳出来了？”破晓很是不解。
“晓少爷，有些话我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罗宁在一边沉思着，最后还是开了口。
“宁叔，我们本身就是朋友，不存在什么当讲不当讲的话，你有话就直说吧。”
“以前连孤山被毁，仙境都没有出动，这一次重建孤山，仙境却这么反常，一定是有什么大事会发生。如果你们真的再这样子修建下去，可能真的会引起天下浩劫，只怕又会引起天下的灾难。”罗宁小心的提醒着。
“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我们重建孤山，只是把我们以前孤山修起来，本来当时就是四界毁坏的，现在让他们来修，也是无可厚非。要是论死人，孤山当年被毁的时候，血流成河，我们在逃亡的时候也是一路都被追杀，连无辜的百姓都没能幸免。那个时候的天理在哪儿？但是我们现在要重建孤山了，比起当年的事，现在的死亡已经是小巫见大巫。也不知道仙境为啥就非要有违天理？”
“是啊！当初我们逃亡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上一口，还经常被抓来抓去的。那个时候老百姓无辜被牵连的那么多，也没有见仙境的出来主持过公道，现在他们急的啥？”秋月也很是不解。
他们正聊着，罗宁就指着前面一座山：“晓少爷！你看哪儿！”
顺着罗宁指的方向，破晓看到他指的那座山上丛林茂密，绿色层层叠叠。就那座山上的植被都比别的山要青翠得多。但是秋月却看不明白：“那里也没有什么啊，我看不出什么不同。”
“你看那山上的植被是不是更绿？而且它比周边的山，看起来更有生机。”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那又怎么啦？”秋月还是不解。
“那是因为那里有灵气的原因，我们过去看看。待会我做坏事的时候，宁叔，你保护着秋月，我单独去见老祖。那老人家的脾气可不太好，还记得上一次他直接把我给吼出来了。”破晓想着上一次练剑的时候被他凶出来的样子就有点难受。
“这么古怪？你不说我也会保护好她的。只是你一会儿要自求多福，不然人家真不帮你，你就惨了。”罗宁怎么想不到，破晓想啥主意不好，非要出这么一个馊主意来坑自己。
破晓让罗宁和秋月先躲到一边去，他找来一根竹竿，一飞冲天，然后以竹为剑，从天而降，一下子就猛插到地下。没多久就听到竹竿里面“啪啪”声响，那是灵气冲破竹节的声音。没几下就看到那竹竿里有灵气溢出来。
破晓还在那里笑着：“这山的灵气这么充足，还么浅，一根竹竿就捅穿了。当真是一块风水宝地。”
他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灵气飘出来，还尽情的吸那些灵气，感觉全身都很畅快。突然看到竹竿一下子就被打了出来，那洞口就要合上。
破晓飞身就冲了进去，秋月和罗宁看着破晓冲进那个小小的洞口，脸上都很是紧张，他这么缺德放人家的灵气，如果他们是那老祖，不揍他一顿真解不了这气。
事实上他们猜的也不错，当破晓冲进去之后，迎接他的就是一团法术，灵脉里面空间本身就小，破晓面对那团攻击过来的法术，又不敢还手，只好动行起法术抵抗，同时嘴里叫着：“老祖，我也是为了见你才不得已出此下策，你老人家消消气。”
“消消气？打不死你这个小家伙，居然敢破坏灵脉。”那老祖的声音还是那么洪亮，中气十足，心里的怒火之大，破晓先用魔珠来挡，被弹得飞出老远，最后还是用空灵珠和魔珠的法力合在一起才算挡住了。可是身上好像被抽打过一样，疼得难受。
“空灵那个败家仔，居然把他的空灵珠给你了？”老祖很是惊讶。
“老祖，我有错你就罚我好了，别骂我朋友行不？空灵镇守孤山几千年，每次一露头就被天雷所劈，又要重新修练。后来借我的魔珠身体才算出得来，我和他就成了朋友。他入境之前其实一直都在找你，但是一直都找不到，反倒是我见过你两次。于是他入境的时候把空灵珠给了我，帮助我修练《孤山剑诀》。”破晓在那里很老实的交代着。
“你就是魔珠附体的破晓？”
“就是我，上次我被魔圣他们击伤，是空灵救的我。说起来和你们家族的渊源蛮深的，每次我绝望的时候，都能看到你。让我每次都能因祸得福，在这里先拜谢你老人家。”
“少在这里耍滑头，说！为什么要破坏灵脉？”老祖还在生气。
“因为我有事，急需拜见你老人家，只好出此下策，还请老祖勿怪。”
“你破坏灵脉，还叫我不要怪你？你想得可真多。要不是看在你帮过灵儿的份上，我早一掌拍死你了。”老祖很是气愤。
“您老人家不是已经修好了嘛？再说了，我破坏的那点，对您老人家来说就是小意思。其实我也想过不用这种损招去找你。可是你真的很难找，空气找了您几年都没有找到。”破晓说得委屈巴巴的。
“那是我不愿意见那个败家仔，成天不学无术，就知道游手好闲，一点都不上进。”老祖提起空灵就来气。
“不是吧，空灵几千年的修为，那么厉害，你居然说他不学无术？老祖，在您老人家眼里要怎样才算上进？”破晓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至少得学到我一半以上的修为，才算上进。你和他一样，一天天的就知道游手好闲，不思进取。”老祖很得意的说。
破晓听得想自杀的心都有了，以他现在练成的《孤山剑诀》，除了青扬在荒芜几乎没有对手，他和青扬到底谁高谁低还不知道呢，因为他们俩没有打过。就他这么一个无敌一样的存在，居然被老祖说成游手好闲，他的上进估计全天下也没人能达到吧。
破晓哭笑得不：“老祖，你要骂我，我认了，而且我的确做错了事。但是你能不能不要骂我朋友？空灵不仅帮了我很多，而且我们也是亦师亦友。我能练成《孤山剑诀》全靠他指点，而且我融炼的心剑也是他给我的剑。您老人家就放过他吧。”
“什么？他把空灵剑也给你啦？”老祖更生气。
“老祖，先说好，我不知道那就是空灵剑，当时练《孤山剑诀》的时候，我就只有那一把剑，练着练着就把它融化成我的心剑了，我真不是有意的。你看现在不融也融了，你要怎么才能还给你，你说一下，我照办就是了。”破晓想哭的心都有了，这空灵也真的太够朋友了，把他的空灵珠给了自己不说，还把空灵家族的空灵剑也给自己了。难怪老祖骂他败家仔，的确很是败家。
“还？都融了，怎么还？把你杀了也没用。你说你练成了《孤山剑诀》？”
“是的！”
“心剑？”
“心剑！”
“那好，用你的心剑使给我看看。”老祖来了兴趣。
“不是！这里面使心剑，你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刚才那一竹竿的事你都还没有了，现在又在这里劈一剑，我的还要不要活了？”破晓可委屈了。
“那也行，这里有一个酒鼓坛子，一会儿我抛出去，你用心剑给我击个洞出来，只能是洞，不能碎。要是碎了，我就打得你屁股开花。”老祖说完就把手里的酒坛子扔了出去。他是说扔就扔，连个招呼都不打。破晓忙心随意动，一股剑气顺着手指酒坛子，只听得“啪”的一声，那酒坛子被打了一个小小的洞，酒从那个洞里喷了出来，老祖张口就接住，几大口就把那坛酒喝光。
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千年佳酿就是美味。”
然后盯着破晓就开骂：“我们好好的空灵剑，被融化之后，使出来的剑气这么差。空灵剑的美名都被玷污了。丢死人了。”
“老祖！要不你指点一二？”破晓顺着老祖的话就打起下坡驴。
“少来！就你这个鬼样子还算勉强看得过去，好歹是练成了心剑。你刚才说你找我？找我啥事儿？要是理由不够充分，你自己准备好屁股开花。”老祖趁着酒兴，脸上有些上头。
“我们现在不是在重建孤山嘛，因为我们是修建孤山，建起来的山没有灵气，所以很容易坍塌，我们想过了就是因为我们凭空修建，没有灵气的原因。老祖，您老人家不是在掌管天下灵脉嘛，能不能给我们弄一根过去。我的要求不高，一根就行了。让修建的时候，少发生一点事故，少死一些生命。”破晓就比划着一根手指头。
“还就一根？还要求不高？请问一下破少侠，在你眼里要什么样的要求才算高啊？”老祖借着酒兴学着破晓的语气说话。
“老祖，你老这么厉害，弄一根灵脉过去，不是什么难事吧？”破晓知道这个事很难办，但他真的不想放弃。
“还不是什么难事？这么给你说吧，虽然天下灵脉归我掌管，可是脉灵是有自己生命的，它要发展到哪儿，要在哪里扎根都由它自己决定，别说我了，无论是谁都无法控制灵脉的走势运行。一旦强行改变，带来的后果就是哪条灵脉失去灵气不说，还会反噬地上的东西。到时候你们就不仅仅是坍塌，很可能是地陷。那个时候孤山永远都别想修起来了。你还要不要啊？”老祖红着脸在那里盯着破晓。
破晓听得全身打颤：“后果这么严重？”
“我说的还是轻的，最严重的结果就是那个地方将成为绝地，上面寸草不生，连虫子都活不了，就是一块人间废地。活人在上面待上一天就死，飞鸟飞过就坠地，走兽走过之后必亡，你还想要吗？”
“不敢了，不敢了。可是老祖，你也不能让我们就这样子天天看着魔界的人魔怪伤亡吧？老实说，虽然以前孤山被毁魔界的责任最大，可是那毕竟是以前的魔怪们做的事，现在的这些魔怪绝大部分都是无辜的。能保他们一个是一个吧。”
“你也知道他们是无辜，那你们为啥还要逆天改命，非要把孤山建起来呢？”老祖其实什么都知道。
“唉！站在旁人的角度来看，我们的孤山已经倒了，再建起来也不再是以前真正的孤山。我们建起来只不过是一个山头。可是对我们孤山的人来说，虽然孤山已经倒塌，但是孤山的弟子还在，孤山的那些精神还在，我们要把孤山建起来，把它发扬光大。并且邑方山被破，天下仙宗没有了一面仙宗的旗帜，把孤山建起来，正好成为仙宗的中心点。让天下仙宗有个盼头。”破晓如实的说着他们自己的想法。
“还有个盼头？你不知道兴衰都是天命，生死自是祸福吗？如果仙宗气数该尽，你建多少个孤山都没有用，如果它气数不该尽，你不建孤山它也一样活得好好的。”
“老祖，那不一样，现在的仙宗群龙无首，邑方山被破，天下仙宗就像一盘散沙，邑方山之战，活下来的弟子不过七十余人，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再不站出来把仙宗树立起来，估计天下的仙宗就真如你所说，气数已尽了。”
“所以你们就逆天改命，非要建孤山？”
“老祖，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当时四界把孤山毁灭的时候，他们不算逆天，孤山可是为了荒芜的安宁，付出了多少血汗？被毁的时候不算逆天，可我和青扬只想把它建起来，这就逆天啦？能不能告诉我，这是逆的那门子的天？”
“不管怎么说真正的孤山已经倒了。”
“可我还在，青扬还在，凡羽阿姨也在，我们都是孤山的人，仙宗也需要孤山。”
“可你们建起来的不是真正的孤山，是尸体堆积起来的土包。”
“不！那就是孤山，是天下仙宗的旗帜，是为我们造福百姓的地方。只要孤山的精神在那里生长，孤山再毁一百次，它也叫孤山。”
“那你自己去建啊。”老祖很不服气。
“这不需要你帮助嘛。”
“对不起！这个忙我老人家可帮不了。灵脉的后果已经给你说了，要不是看在灵儿的份上，我早就把你打出去了。”老祖越说越气。
“老祖，你老人家一定有别的办法的。”破晓要去给老祖抱酒坛子。
“没有，就算有也不能用。”老祖不上当。
“啊？还真有办法啊？老祖，你就行行好，告诉我一下，我一定好好报答你。说什么都行。”破晓满心欢喜。
“看在灵儿的份上，给你说个老实话吧。你们现在想的办法，找聚灵宝鼎是个不错的办法，但这也正是你们逆天改命的地方。”
“啥？没听明白。”
“聚灵宝鼎五百年前的确是孤山之物，可是镇压魔窟之后，它就遗落五个地方。就算他们分散，它们各自的灵气威力也是极大，所以仙境派了人去守护。”
“意思就是它现在成了仙境之物了？”破晓好像听明白一点了。
“可以这么说。所以你们现在要去取聚灵宝鼎，必定伤及仙境的利益，而且这五个宝鼎还事关天下，所以仙境特别看重它。”
“但它们都是我们孤山的东西，我们为了荒芜才遗落的，总不能我用自己的锅出去给人家煮饭，现在饭好了，锅也成了别人的了吧？”
“所以才说，你这条路行不通，是在逆天改命，是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