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原形之法
破晓看到藤旭口吐白沫,立马上前给他号脉,他中的是一种剧毒,见血封喉,虽然解这样的药破晓可以配出解药,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藤旭两眼一翻就死去了。破晓在他和侧腰上又找一枚钢钉,和那个信使中的钢钉一模一样,破晓把钢钉取下来。
那个卧底已经开始疯狂的灭口,看来已经不能再等了,他必须马上去关隘与青扬他们汇合,不然关隘口很是危险。
他一路飞奔,终于到达关上,看到青扬韦圣他们一干人等都在那里,破晓与大家打了招呼之后,悄悄的把青扬和韦圣叫到一个帐里。
他对着韦圣说:“韦圣爷爷,前几天我让妖界的一个信使回来找你,给你报信,你收到了没有?”
“信使?什么信使?”韦圣吃惊的问。
“怎么?你们没有见到那个信使?”破晓一下子就怕了起来。
“这几天就没有什么妖界的信使来找过我们。”青扬很肯定的跟破晓说。
“在鬼域,长短腿儿给我说了魔圣在我们邑方山安插有三个卧底,每一个的辈分都很高,而且他们有五百年以上。如果按这两个条件来查找,应该可以缩小目标范围,但是我要去找魔宗宗主,把玉符毁掉,所以就让一个信使来送信,我给他说只有见了你才能说出我要传的话。”
“不好!看来卧底已经开始行动了,那个信使多半已经不在了。”青扬也开始担心起来。
“邑方山活过五百年的人虽然不是特别多,但也有上百个,在这上百个辈分这么高的人里面找卧底,难度可想而知。弄得不好,邑方山会被弄得四分五裂。”韦圣想想就后怕。
“可如果卧底不除,必是仙宗后患,而且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蒙面的人,就是其中一个卧底,正好在一个山洞里与魔圣的信使相见,被我遇见了,他居然在我的面前把信使杀了灭口,还怕信使不死,又打了一根带有剧毒的钢钉。”
“看到他人了吗?”青扬又问。
“没有看到人,不过就在今天你们安排出去转移村民的事,也被他透露给魔圣那边的人,他们就在村里设伏,还好遇见我,要是没有遇到我,你们派去支援的人马一定会中魔界骑兵的埋伏。”
“有这种事?今天出去转移的人来了吗?”韦圣问青扬。
青扬说还没有回来,我还以为他们做啥去了,原来出了这等事,可是他们也没有派人回来报信中伏了啊。
“他们是还没有来得及放人回来,就被我遇到了。我把骑兵大队的领头藤旭给抓了,正要逼问他谁是卧底的时候,藤旭也中了那个信使一样的毒钢钉,就是这个。”破晓拿出他取出来的毒钢钉给青扬他们看。
“在邑方山上没有听说谁用钢钉做为暗器的来使用的啊。”青扬在那里很肯定的说。
“这个钢钉暗器在仙宗很少用,这个人看来藏得很深,只是在灭口的时候才用这个毒钢钉。他说这一次帮了魔圣之后就两清了,他们什么两清了?难道他有什么把柄在魔圣手里?”韦圣在回味着破晓的话。
“他的代号叫‘法’。在邑方山上有人代号叫法的老人吗?”破晓又问韦圣。
“我敢肯定,在宗字辈里没有人代号叫‘法’的,这是他卧底的代号,只是有魔圣和信使才知道他是谁。只可惜信使被他杀了。”
他们正在商议,就听到有卫兵进来报告:“韦圣!有探子回报,魔圣他们已经回魔界了,不过他没有来攻打关隘,而是绕道很远,要直接去偷袭邑方山。”
青扬一下子就站起来了:“这阵子魔圣不在,他们就不怎么攻打关隘,原来是在等魔圣绕后。”
“绕道关隘会多走十六里地,这对行军来说是很缓慢的速度,会让对手有防备的。所以他这一次去偷袭多半只能带那些可以飞行的精英前去。如果是这样子带去的人马不会太多。”青扬看着地图,说着他的设想。
“我们现在大部份的人马都调到这里来了,如果他们大部队花一天时间去绕行的话,我们邑方山真的会有危险。”破晓担心的还是魔圣的大部队会也跟着绕道。
“那我们现在只派一部份人马守在这里,让妖界的眼线帮我们盯着魔圣的动向,我们大部队马上回援邑方山。”韦圣果断的说。
“也只好如此了。”
当天下午,青扬他们就带着大部队回援邑方山了。大部队一路急行军,匆匆忙忙的赶回去。
破晓回到邑方没有急着去与大家一道开会,而是来到药院找到秋月。许久未见的他看到秋月就象望穿秋水,终于有结果一样。他见四下无人,一上去就把秋月给拥进怀里。
“你干嘛?”秋月脸都羞红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看到你就忍不住想把你抱在怀里。这些天在外面,真的好想早些回来。”
“我没事的,你照顾好自己就很不错了。”秋月心跳得很快,他怕别人看见,又舍不得离开破晓。
偏偏在这个时候,马义跑进院里来了。大老远的破晓就听到马义跑起来的声音,他眉头深锁:“小义怎么啦?听他跑路的声音不太对,好像受伤了。”
秋月忙挣开破晓的怀抱:“前几天宗寻爷爷非要教小义修为,可是小义怎么都练不好,宗寻爷爷非要他练,他就想着逃跑,那知道从山上摔下来,把腿摔伤了。”
“宗寻爷爷也真是的,怎么非要他练习修为,小义是习毒的,要是能清修,游神爷爷早就教他了。”
他们正说着马义就跑进来了:“快来帮我看看我的腿怎么还不好,疼死我了。”
“你还知道疼啊,人家宗寻爷爷难得有心情指点你,你还要跑,活该。”破晓边说边笑。
“你还笑,我根本就学不会,他非要我学。反正打死我也不学了。”小义正说着,马上就惨叫起来。
破晓趁他不注意,直接把他扭伤的脚给接了回去。马义疼得肥肉一浪一浪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你干嘛?”
“小义!不是你让我帮你治的吗?现在已经治好啦,不过这几天不要乱跑,不然你再伤到那里,会更疼的。”破晓给他揉了揉伤到的地方。
马义才不管这些,眼泪流得稀里哗啦的:“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破晓怎么劝都劝不住,最后秋月跑过来对他说:“小义!别哭了,一会儿给你做鸡腿。”
好吃的东西,永远都是马义治百病的良药,一听到有好吃的,他马上就不哭了,不过对着破晓还是“哼”了一声。
到了晚上,邑方山就传来消息,说关隘口已经被魔圣攻破了。青扬和韦圣大惊,韦圣问道:“魔圣不是去绕道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在关隘口?”
那个卫兵很无语的说:“夜里我们的粮草营帐突然起火,然后营门不知道被谁打开了,魔圣他们就突然杀进来了。大家被杀个措手不及,关隘口就被占了。”
“又是那个卧底做的好事,行啦今天晚上邑方山加强防守,同时安抚好退回来的兄弟们。”韦圣吩咐下去。
他给大家都分配了任务之后,悄悄的去了宗寻的屋里,两人在屋里一谈到深夜,圣韦才离开,至于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因为有破晓和秋月带太阴幽荧守在那里,没有人能靠近。
第二天一早,魔圣就带着幽魔两界的人马来到邑方山脚下,魔圣骑着高头大马对着韦对说:“五百年前,拜你所赐,我在羌方魔窟关了五百年,今天你是不是应该把债给还了?”
“你凭你的那个丑样,再关你五百年都不算多。”破晓冷不丁的冒一句出来。
把魔圣气得冒烟:“说到你!破晓,你把玉符毁坏的帐,还没有找你算呢,今天要你连本带利的还出来。”
“要点脸行不?那玉符本来就不是你的,是人家周大叔世代守护的东西,被你们魔宗宗主给抢去了,现在还给周大叔有啥不对?”
“少给我扯这些歪理,我只知道天下唯我独尊,你不顺从我,就是我的敌人,留给你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嘴巴真臭!你长得这么丑,还要想得这么美,你是咋想的?”
“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不然让你们死无全尸。”
“你不吹牛会死啊?要不出来我们两练练?好久没有看到你拉肚子,好怀念你拉肚子的样子。”破晓在那里哪壶不开就提那壶。
“法!给我动手!”魔圣气得声音都变调了。
他的话音刚落,破晓的烈火却更快的架到一个人的脖子上:“你说的是他吧?宗云爷爷!”
宗云装出很无辜的样子:“破晓,你这是干什么?把剑给我拿开。”
破晓一指点到宗云身上,宗云动也动不了。他才把剑拿下来:“宗云爷爷,我也不想这样子,但是事实就在眼前,我不得不当着魔圣的面与你对质。”
“对什么质?”
“你就是代号为法的魔界圣徒,你本名叫法戒。是魔圣的堂弟弟。”破晓说着又看了一眼魔圣。
魔圣一动也不动,宗云在那里很是不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无凭无据的,你在这里瞎说什么?”
“证据?在这里!”破晓把宗云的手抬起来,把他的袖子往上一撸,里面露出十来颗钢钉。
破晓拿出一颗,又从自己身上掏出一颗,两个一相对比,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破晓笑着问:“宗云爷爷,这个你有什么解释吗?”
“防身武器有什么解释的?”宗云很是不屑。
“是,可以这么理解,它是你的防身武器,可是你应该记得吧,魔圣的信使,还有藤旭都死在这种暗器之上。”
“这种钢钉本身就很普通,别人也有不也很正常吗?”宗云还在狡辩。
“对啊,这种钢钉是很普通,可是钢钉上的剧毒就不普通了吧?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毒经》的传人,对毒是很敏感的。”破晓从他身上取出一枚钢钉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
然后对着韦圣他们点了点头:“韦圣爷爷,这两枚钢钉上的毒一模一样。”
韦圣走过来对着宗云说:“就算你不承认,我也还有别的办法,今天早上一大早妖界就送来了你的详细资料,在这里,要不要我给你读一下?”
韦圣拿纸张准备读的时候,被宗云喊停了:“不用了,你们已经查得这么详细了,还做这么多过场干什么?”
“其实你本质并不坏,只是家世所累,你在邑方山七百年,除了这一次没有做过别的对不起邑方山的事,你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因为你的堂哥魔圣威胁你。不然就把你的身世公开,让你身败名裂。”宗寻也走出来了。
“魔圣!你为了人的野心,害死了你的那些师兄弟,现在连你的堂弟也不放过,他可是你现在在世上唯一的亲人。”韦圣说得很是气愤。
“你错啦!不是我的野心,他们是为了魔界大业牺牲的。”魔圣一点也不担心宗云。
“魔界大业?什么大业非得出卖你的师兄弟,还要害死你的堂弟?又是什么大业让那些忠心追随你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你连魔宗宗主都不放过,你还说不是你的野心?”破晓听到他说得这么无耻就来气。
“别说他们了,就算是我也要为魔界统一荒芜的大业牺牲自己。”
“宗云从小邑方山长大,就是因为你叔叔不想让他成为一个有野心的人,所以才把他托付到邑方山来,这七百多年来,宗云也一直做着仙宗的本分,却时不时的被你派人送信来骚扰,终于把他逼上这条绝路。你这样不仁不义,不顾及他们的生命,就算统一了荒芜又能做什么?”宗寻问魔圣。
“你这种没有大志的人,永远都不懂一个做为王者应该有的志向,给你说了你也不懂。”
“你懂?你懂得怎么利用你手中的权利逼死你叔叔,又懂得怎么利用别人的弱点,把你堂弟逼上绝路,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你堂弟,你叔叔是怎么死在你的权杖之下的?”破晓把魔圣的老底子全都翻出来了。
“没有证据你不要乱说话。”魔圣打断破晓说下去。
破晓一点也不急:“你说我乱说,难道你叔叔身上的金光伤口透过骨头的痕迹我也能乱说吗?他右胸的几根肋骨上有一排整齐的金光伤口,已经毁坏骨头了。你不要说在魔界除了你还有别人在用权杖做为武器。”
“真的是你杀了我爹?他只是不希望你滥杀无辜,你就对自己的亲叔叔下手?”宗云急得发抖。
“他一大把你年龄了,还顽固不化,不用武力怎么让人对你畏惧?仁慈只会让我们失去本心,他却还在那里讲大道理。最后逼着我非得对他下杀手。”魔圣把自己亲手杀了自己亲叔叔的事说得冠冕堂皇的。
“他是你叔叔,是看着你长大的亲人,在父辈里最疼你的人,你哪次犯错不是他护着你?你却对世上最关心你的人下手?你还有良心吗?”宗云脸涨得通红。
“就算是我亲爹也不能阻挡我统一荒芜的脚步。他也一样不能,你也一样。如果你不顺从我,你的结果也是一样。”魔圣越说越激动。
“我居然帮我的杀父仇人。这是什么天理?”宗云非要把自己法术运行起来,他将法力逆行。一张脸涨得通红。
破晓见状忙阻止他:“快停下,你不要逆行法力,会要你命的。”
“命?现在提命还有什么意义?我以前只是怀疑我爹是死在他手里,想不到他居然真的是我的杀父仇人。现在唯一的亲人,成了我唯一的仇人。这世界怎么这么荒唐可笑?”宗云把法力逆行,脸上涨得通红。
破晓见他这样子早晚会爆炸,一指点到他腰间,把他的封印给解开:“宗云爷爷,你不要激动,事情还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封印被解开,宗云把逆行压回去。却从腰间拔出一柄软剑,一个飞身就冲向魔圣:“你这个畜生,连自己的亲叔叔都下得了手,今天让你血债血偿。”
魔圣阴笑着:“你可要想清楚,我可是你世上唯一的亲人。”
“也是我唯一的仇人。”宗云软剑带着一股剑气把他和魔圣包裹起来。那剑影飞舞就象是游龙翻飞,魔圣一点也不慌乱,他把权杖拿在手里,一团烈火打向宗云。
宗云把自己与剑融为一体,与魔圣缠斗在一起,杀得昏天暗地的。魔圣突然全身膨胀,飞在半空,权杖向前一推,一团金光就射向宗云。
这一团金光就像是一万根钢钉射向宗云,宗云早就抱定必死的决心,根本就没有闪躲的打算,他与剑融为一体,冲向魔圣。
那些金光射透了宗云的身体,宗云的剑气也从魔圣的肩膀透过。两人分开之后,魔圣的肩膀上血流了出来,把他的战甲都染红了。而且宗云身上的喷出的血像血雾一样,不停的喷向体外。
“当年你爹就是中这一招才死的,想不到你也一样中这一招。”魔圣在那里得意洋洋。
宗云听到这里,脸上的血脉喷张,他用手一招,一团水雾把他的身体紧裹。然后把软剑扔向空中,自己飞身用头去接住那掉下来的剑。
他让剑从自己的头顶插入,猛的一个翻身,自己全身都化成剑形,冲向魔圣。这种拼命的打法把魔圣都吓了一大跳,他想不到宗云这么不要命的冲向他。
眼见宗云就要撞到魔圣的时候,就看到一大团紫气撞向宗云。把他撞得飞出去,撞到路边的巨石之上。
“砰”的一声,那块巨石被宗云撞碎,那些裂开的碎石炸得四散,而宗云也被这一撞,体内所有的法力全都被撞散。
他又一次逆行法力,只听得“轰”的巨响,一团血雾射向四面八方,离他近的那些魔怪人马被这些血雾穿身而过。有的死得无声无息,有的倒在地上呻吟,还有一些轻伤的捂着伤口在那里嗷嗷乱叫。
魔圣看得心惊,想不到宗云发起怒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非要与自己同归于尽。他在那里心有不甘的说:“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们毕竟是两兄弟,要是我们两兄弟联手,何愁大事不成。”
说完这些他看向那团紫光,这是他请出来的魔崖的神将之一,他是开山宗师,用着一把烈火战斧,挥出来的时候烈火战斧会带着紫色的光芒,所以经常看到他打出的法术是紫色的。
魔圣自己受了伤,又看到宗云这样壮烈的死法,他实在没有心情再去攻打邑方山了。他下令收兵回营。
在一个幽暗的石洞里,水“滴哒滴哒”的从洞顶滴落。在石洞的深处,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静坐在那里,他两眼紧闭,心如止水,仿佛目空一切。
终于他缓缓的睁开眼睛,举目四望,低沉的说:“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前,这银发老人没有起身,也没有行礼:“几百年了,你居然还能找到这里来,真够难为你的。”
来人正是幽界大护法:“师兄!打扰到你清修了,先给你赔不是。”
“能不能不要这么虚伪,自从你作了大护法,这还是第一次向我行礼。”银发老人在那里有点想笑。
“师兄见笑了,其实我从来都没有忘本,只是身在红尘,免不了俗世缠身,沾染了红尘的俗气,比不了师兄的超凡脱俗。”
“有事就说事吧,不要这么虚伪。”
“我是到师兄这里躲一阵子的。”幽界大护法把自己的经历还有破晓给他出的主意都如实的对他师兄说着。
“幽界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来我这里实在没有那个必要。”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还能让我放心的人,也就只有师兄了。从小到大都是师兄一直在护着我。所以有难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