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给自己留一手
在邑方山人马的冲杀之下,魔圣这边仓皇应战,有点措手不及,最后形成溃败。好在魔宗宗主收到撤军的指令之后,带着魔怪前来接应才算把邑方山的人马给阻住了。
魔圣在营帐里看着地图,魔星魔月两个魔头守在旁边。魔宗宗主进来问他:“魔圣!我们以后怎么打算?”
“来得正好,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魔圣抬起头,示意魔宗宗主坐下。
“魔圣请讲。”在魔宗宗主的记忆里好像这还是魔圣第一次对自己客气。
“羌离对战宗寻和宗玄,虽然说与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单打独斗都没有取胜的可能性,可是就算面对两大高手,他就算赢不了,但逃走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是却偏偏不明不白的在后背中了一剑。以他的本事,绝不可能把后背留给宗寻或宗玄。”
魔宗宗主听得心里发毛,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没有结论以前,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他看着魔圣脸上波澜不惊,就等着魔圣讲下去。
魔圣见魔宗宗主一点紧张感都没有,也不觉得奇怪,他接着说:“在回报的人里面有人给我说,他看到羌离被宗寻踢飞的时候,是没有中剑的。可是到你手上的时候,后背却中了一剑。”他说完就盯着魔宗宗主,不再说下去了。
“魔圣的意思是?”魔宗宗主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先问魔圣的意思。
魔圣心里也暗叹,这个魔宗宗主的定力就是好。他只是笑了笑:“羌离就算这一战不死,将来也不可用。更何况他还是魔猴的徒弟,他日必定会反我,所以他死在谁的手上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怎么死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羌方不能由着羌王这样在我后院起火。本来这次攻打邑方山是一个很好的局面,可是被他这么一来,我们还得兵败后退。”
魔宗宗主听到这里那会不明白,这魔圣的意思很明显,羌离怎么死的无所谓,就算是你杀的,只要你效忠于我魔圣,我也一样给你压下来,哪怕不是邑方山杀的,也能给你弄成是邑方山杀的。但如果你敢学羌王给我造反,我就先把你交给羌王。他心里暗暗吃惊,却不表露在脸上,而是对魔圣行了行礼:“愿听从魔圣调遣。”
“很好,我们现在只能先退回魔域,先做休整,然后先打羌方,再图邑方山。”魔圣盯着地图,很平静的说。
魔宗宗主行了行礼:“我这就去安排。”
魔圣等魔宗宗主出去之后,才冷冷的说:“当初我们就是从魔域出来的,想不到现在又要从魔域开始。这世间真的像是有轮回,我们总在轮回里来来去去。”
他说完掏出一个玉符对魔星说:“你拿着这块玉符潜回羌方一趟,把我们在羌方的势力暗中集结。办完这件事之后再去一下魔崖,稳藏了五百年的奇兵也应该派上用场了。”
邑方山上,韦圣把大家召集起来商议着:“虽然魔圣新败退回了魔域,可是这只是暂时的,他必定还会发兵。我们要早做打算。”
宗寻想了想说:“现在摆在他面前有两条路,一条就是先攻羌方,把羌方摆平之后再来攻打邑方山。另一条路就是直接把邑方山打下来,邑方山不存在了,羌方自然就归顺了。”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绝对容不下羌王。青扬!说说你的意见。”圣韦觉得这事还是听听青扬的意见比较好。
青扬想了想才说:“不管他是先攻邑方山还是先攻羌方,我们都不能坐等他来进攻,我觉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怕羌方和我们有解不开的结,但我们现在有一个共同的大敌魔圣。我们应该先派人去联络一下羌方,看看我们能不能协同行动。我们任何一方面对魔圣单打独斗想取胜都很困难。”
“青扬说得在理,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派人去一下羌方,哪怕将来我们再怎么仇恨,但至少我们现在有共同的目标。”宗寻也认可。
“行!我亲自去。”韦圣说。
“圣韦爷爷,你不能去,这太危险了,万一有什么闪失,会把你陷入绝境的。”青扬不同意韦圣亲自去。
“不!只有我亲自去,才能表现出我们邑方山的诚意。以现在的形势,就算他不肯与我们合作,也不可能把我交出去向魔圣求和。更何况以魔圣的小心眼儿,就算把我交出去,他一样要死。”韦圣还是坚持要自己去。
“这样吧,我陪着韦圣爷爷一起去,如果有什么事,有我在也能帮忙。”破晓站出来说。
“那就先这么决定了吧,明天晓儿去一下妖界,把我们的想法与你祖奶奶交流一下,后天一早我们俩就出发去羌方。”韦圣也同意让破晓陪着自己去。
来到妖界,破晓把他们的想法给妖灵和灵仙子说了。那知道妖灵特别反对:“羌王那个老不死的,一生都过得糊里糊涂,这次你们过去,保不齐他又要脑子犯浑,你们最好别去,万一他又犯病就很难说了。”
“祖奶奶,我是医者,他要是犯病了,正好给他治治,对付魔圣的事,还是多个朋友多条路。”破晓被弄得哭笑不得。
灵仙子也觉得破晓他们说得有理:“娘,我觉得韦圣他们说得有理,要是你不放心,我就陪着晓儿一起去。”
“行啦!我的小祖宗,你还是乖乖呆在这里吧,担心一个晓儿还不够?还要添一个您?”妖灵想掐死灵仙子的心都有了。
“祖奶奶,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就让奶奶和我们一起去吧,奶奶在这凤婉宫也好久没有出去散散心了,就让她出去走走吧。”破晓这个时候特别乖巧。
“少来!还走走,你们是不了解羌王那个老混蛋,犯起浑来太阴幽荧都拉不回来。你再废话,你也不准去。”妖灵发狠了。
“行行行!我不去!我说娘啊,我都这么大啦,你咋的还老是担心我呢?”灵仙子最了解自己的娘,只要她一发狠,怎么说都是没用的,还不如先让她消逍气。
第二天一早,韦圣和破晓就去了羌方。羌王听得下人来报,说圣韦前来拜访,冷冷的笑了笑:“这个老家伙,什么时候都是精于算计。”
圣韦和破晓进来,看到羌王端坐在椅子上,先是行了一礼,带着破晓就在旁边的位子上坐下来。羌王看着韦圣心里很不痛快:“韦圣,贵为仙宗泰斗,别人都没有请你入座,你就坐下去,似乎与你的身份不太相符吧?”
韦圣不慌不忙的笑着:“羌王贵为一方之主,对来客不请入座,似乎也与你的身份不太相符。”
羌王哈哈大笑:“都说你分健谈,算是领教了。尽管你来者是客,但我还是申明在先,离儿的死是你们邑方山一手造成的,所以想要我们联手的事就免谈。”
韦圣只是微微一笑:“各中原由,想必羌王比我们更清楚,如果少主真的丧命在我们仙宗之手,羌王如今的举动就有点多此一举了。但我敢给你拍着胸脯保证,那一剑绝对不是出自仙宗之手。羌王也是一个明察之人,这也是我们今天来的原因。”
羌王心里那会不清楚,虽然没有证据直接证明那一剑是魔宗宗主之手,可是到目前为止种种迹象都表明是魔宗宗主所为。就算魔圣不逼他,他反魔圣也早晚的事。但是仙宗与他们的过节不是一般的大,凡音的死就是羌离一手造成的,而羌离的死,也是魔宗宗主钻了邑方山的空子,想嫁祸给邑方山。
羌王心里的难受写在脸上,眼下他需要朋友,因为魔圣的强大是他们一个羌方难成承受的。可是驱狼引虎,到头来都不是好结果,所以他又不想与仙宗联手。
韦圣见羌王不说话,依旧笑着:“的确,仙宗与羌方的结有点大,大到可能会解不开。本来孤山留下来的人就没几个,凡字辈的仅有两人,却在这里一死一残。而少主的死虽然不是仙宗所为,但是也是诱因之一,这一切看起来我们都不可能合作。但是反过来想一下,害少主的真凶至今还逍遥法外,而害死凡音的真正元凶也决非少主,因为我们是冲着魔窟而来的。到如今我们共同的仇敌就在魔域虎视眈眈,而我们却在这里相互猜忌,让逝者如何安息?”
羌王听到这里脸上也不禁有些动容,是啊!造成他们羌方与仙宗水火不能相容的不是他们自身。相反羌方和仙宗本来就没有深仇大恨,而造成这一切的就只是因为魔窟的出现。而羌离就是对魔窟着迷的人,却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自己崇拜的人手上。
韦圣见羌王的面色难看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带着破晓站起身来向他行礼:“羌王!此事干系重大,你要深思我们可以理解,也给你深思的时间,我和晓儿就先告辞,过几天我们再过来拜访,到时候希望羌王能给我们一个准确的答复。”
“韦圣既然来者是客,你就去馆驿休息吧,这事我考虑之后再做答复。”羌王客气了很多。
让下人把韦圣他们两人带走之后,魔猴从后面出来:“韦圣说的很对,我们和仙宗本来就没有深仇大恨,而造成我们和与他们水火不容的,就是我们最关心的魔圣。”
“你觉得我们可以和他们联手?”
“至少在打败魔圣这件事情上,我们有共同的目标,至于打败魔圣之后,那就是我们和他们仙宗以后的事,只对付一个仙宗,要比对付魔圣好对付得多。”
“我也是这么想的,离儿的深仇大恨不能不报,那怕是我身死,也不能让我的孩子死得不明不白,到如今都不能安息。”羌王愤怒得捏碎了手里的玉杯。
“行!不过即便是联手,也不让羌方太过被动,毕竟打败魔圣之后,两边是不是死敌都还两说,不能让羌方大伤元气,记得给自己留一手。”
韦圣和破晓进入羌方的事,不可能瞒得过魔圣的眼线,第二天他们进入羌方的消息就传到魔圣的桌上,魔圣在那里笑了起来:“这个韦圣倒会见缝插针,他们之间有那么大的仇恨真的能放下,共同联起手来对付我?”
“这个还真难说,以我对韦圣和破晓的了解,他们是能放下过去的恩怨。”魔宗宗主说得很肯定。
“这么说来这个韦圣倒是一个人物,能屈能伸啊。但是这个羌王也能吗?”
“听说魔猴到了羌王身边了。”魔宗宗主没有直接回答。
“这个魔猴就像他们的名号一样,精得像只猴子。什么时候都会给自己留一手,其实他从来都不怕死,但是他很怕失去手上的一切,什么时候都是患得患失,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给自己留一手。师兄弟这么久以来,我太了解他了。没有把握的事,他决不会拼上一把。”魔圣其实没有那么恨魔猴,但是特别讨厌他,因为他只会逃。
“你的意思是说,有魔猴在,他们就不会联手?”
“不!正因为有魔猴在,他们一定会联手。以我对魔猴的了解,他们联手之后会不会出全力就两说了。为了打败我,这个羌王也是费尽苦心啊。”
“看来我们又要多一个强敌了,这个魔猴的修为也只有你才能压得住。”魔宗宗主现在觉得自己的修为太低了。
“也不见得,他们有帮手,我们也一样有。”魔圣笑着。
“我们也有帮手?”魔宗宗主很吃惊。
“也是给魔猴学的,什么时候都要给自己留一个后手,这是他的缺点,没有魄力。但也是他的优点,什么时候都不会陷入绝境。”
“还是魔圣英明。”
罗影带着秋月还有罗大丫回到宗族,宗族里面的人真多,罗家宗族建在一个四面环水的岛上,宛如人间仙境。岛上树林丰茂百鸟栖身,一年四季都不缺鸟语花香。
罗大丫和秋月坐在太阴幽荧的背上对秋月说:“嫂嫂,这就是我们罗家宗族,漂亮吧?”
“真的好大,而且真的好美。”秋月也由衷的感叹。
“罗家发过誓不再过问荒芜俗事,除非罗家的人被欺负了。我们幽兰山庄本来就是与外界相安无事的,只是奉命看管魔圣的权杖,但他却毁了整个幽兰山庄,杀死那里的人,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罗影带着她们走在路上。
一会儿从树林里出来两个人拦住罗影,罗影把自己身上的玉牌给他们二人看了看,二人核对之后就对她行礼,把他们带进了宗族大殿。
宗族的大殿就像皇宫一样金碧辉煌,罗影他们一行人来到大殿前,引路的把他们拦住说自己要先进去通报。秋月心里都难受了,回个宗族还得通报才能进去,这那里是回家啊,倒更像是觐见一样。
没多久进去通报的人出来了,说只准罗影进去,让罗大丫和秋月带着太阴幽荧在外面等着。罗影交待她们俩不要乱跑,自己就先进去了。
罗大丫心里很不痛快,对着秋月说:“嫂嫂,这里虽说是我们罗家宗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我回来都找不到回家的感觉。反而感觉这里好陌生,一点归属感都没有。”
秋月见这里有站岗的,就让罗大丫不要乱说话:“这里人多,少说话,我们到一边去吧,省得影响人家进进出出。”
说完就拉着罗大丫到路旁,太阴幽荧很懂事的就守在她们两个人身边。这个时候一个身白衣的人中年人路过这里,看到太阴幽荧这凶兽就走过来打量。罗大丫怕太阴幽荧凶他就对他说:“别靠它太近,它有时候会凶人。”
正说着,太阴幽荧见到陌生人向她们靠近,一下子就张开嘴,露出它的锋利牙齿。把那中年人吓了一跳。
他飞身后退,心有余悸的吼着罗大丫:“你们是哪里来的?怎么把这么凶的怪兽带进来?万一咬着人怎么办?”
罗大丫一听就来气了,明明就是你自己靠过来,太阴幽荧为了保护她们才凶他的,怎么现在他反过来倒打一耙。罗大丫也不客气:“要是靠近我们的人没有打坏主意,它一般不凶人,而且它只凶坏人。”
那男的脸都气绿了:“你们是哪里来的?怎么这么没规没矩的?这里是罗家宗族,不是你们放肆的地方。”
“先把话清楚了,第一,我们只是在路边等人,没有影响你进出,第二,是你自己主动过来,它才凶你的。你没见过凶兽咋的?没事靠近他干嘛?明明就是你不没规矩在先,怎么还先怪起我们来了?”罗大丫从来就不是一个吃亏的主。
秋月忙劝她:“大丫!算了,我们来者是客,又在这里呆不了多久,这事就算了。”
罗大丫想想也是,自己和娘只是回来办事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知道那男的却来劲了:“到了罗家宗族,这里的东西都是罗家的,包括你的这只凶兽也是,从今天起,它就归我了。一会儿给我送过来。”
别说罗大丫了,秋月都气得受不了:“凭什么?”
“凭这里是罗家宗族。”那中年人厚颜无耻的说。
“我们也是罗家的人,凭什么就得把我们的朋友给你?你当你是谁啊?”罗大丫想打人。
“是罗家的人更好,那我现在就命令你把这凶兽送到我哪儿去,从今往后,它就是我的坐骑。”
“太阴幽荧,上!”罗大丫气得直接上手。
秋月忙抱着太阴幽荧:“别!在这里不能乱咬人。好歹这里也是宗族,应该会有讲理的人。”
太阴幽荧虽然被秋月抱住了,可是看到她们两生气的模样,就对着那中年人长啸。那声音响彻云宵,一时间就把大殿周边的人全都吸引过来了。
跑过来的看到中年人之后都向他行礼叫他二少爷。大家看到太阴幽荧凶狠的模样都不敢靠近,远远的看着这头凶兽。
那二少爷也被吓得不敢靠近,但还是在那里凶着罗大丫:“你还敢放它咬本少爷?是不是活腻了?”
秋月实在受不了这种自大的人:“劝你还是快走,不然一会儿太阴幽荧真发起狂来,我也不敢保证能抱住它。”
那知道这个二少爷在这么多下人面前更狂了:“敢咬本少爷的凶兽还没有出生呢,记着啊,一会儿给本少爷送过来,不然把你们关起来。”
秋月见他这么不讲理就把手放开:“你想骑它是不是?行啊?你能骑得上去算你本事。”
太阴幽荧没有了秋月的劝阻,一声长啸就要扑上去,吓得那二少爷脸色大变。拔出剑来就要上。
“住手!”罗影出现在殿门口。
见到罗影出来了,秋月又把太阴幽荧抱住。罗影忙跑过来:“怎么回事?这里是宗族,怎么还让太阴幽荧这么长啸?”
“姨娘,不是我们惹事,是这个人非要过来抢太阴幽荧。”秋月只得解释。
罗大丫火气正旺:“我们已经来到路边了,就是怕影响到他们。那知道这个家伙一过来就要抢太阴幽荧。他脑子有病咋的?一来就要抢东西。”
“怎么给二少爷说话呢?他要你们的东西是看得起你们,怎么还不识抬举?”一个侍从一样的人跳出来说话。
“他要是看上你娘,你是不是也把你娘送过去?”罗大丫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那人脸都气歪了,不过随即又笑起来:“二少爷看不起我娘,要是看上了,一早送过去了。”
罗大丫和秋月差点吐出来了,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无耻之人?羞耻二字不知道吗?
一个白胡子长者出来了,怒气冲冲的吼道:“在这里胡闹什么?还不给我滚?”
那个二少爷看到那长者,立马就没了脾气,灰溜溜的跑了。
罗影对着长者行礼:“三叔公,不好意思,打扰到您老人家了。”
那长者冷冷的说:“一回来就搞事?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