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总杀阵
青扬踩的树叶一条线坠落,快到岸边的时候,已经快没有树叶了。青扬站在上面又不能跳跃,眼看树叶就要落尽,离对岸还有一段距离。
还好有后面的那条火线被炸过来,托着树叶把他送到对岸。青云看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好歹算是过去了。
青扬想把那个玉瓶取出来,韦圣制止他:“青扬别碰它,它就是装无底深渊的法器。只有把它毁了,无底深渊才会永远消失。不然后患无穷。”
青扬听得韦圣这么一说,拔出宝剑把它劈个粉碎。
只听得“轰”的一声,那汪清水像爆炸一般升上天空,在空中形成一阵瀑雨,落了下来。最后落下来的是一副人骨架。
凡音看着那骨架很不屑:“用自己的身体炼就一瓶害人的水,他是怎么想的?难道害人对他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可能是追求的目标不同吧,他是炼阵成魔,所以才会在追求炼无底深渊的路上一条道走到黑。”韦圣对他很可惜。
“心不正,结果自然也就邪。如果不记得自己的初衷,这个人早晚会迷失。他只是迷失的人之一而已。”灵仙子有不同的看法。
破了这个无底深渊,韦圣带着他们走向最后一个阵。那阵形很大,里面的山石堆积,散发着浓浓的雾气,同时能看到不少土怪在里奔来奔去。
“这个是个什么阵,怎么这么恐怖?”宗会儿看到里面阴森森的浓雾,心里有点打鼓。
其实打鼓的人不止他一个,除了韦圣,大伙儿心里都在打鼓。韦圣没有说话,而是在外韦圣观察了很久才说:“这个阵一破,总阵就会自然启动。而这个阵是这几个阵里最难破的。”
“这是个什么阵啊?能让你都有点顾虑。”破晓很想知道。
“这个就是传说着的巨石阵,里面不但有法术结成的法石大阵,还有不少土怪在里面横行,而且山石是可以移动的。人一旦进去,山石就会移动,杀气,毒气还有土怪同时启动。人在里面九死一生。”韦圣要自己去破阵。
破晓拦住他:“圣韦爷爷,你还是在守在外面吧,我一个人进去,我不怕毒,但是我怕羌离会来偷袭。”
“是啊,羌离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在四方阵里,他不可能不关心这里,他一定会在某个时候杀出来。我们得随时做好准备。”灵仙子也很担心这个。人往往都是这样子,如果头上的那把刀真正的落下来了,反而是安心了。一直悬在头顶才是最要命的。
韦圣听他们说得有理,也就把这个阵的变化给破晓说了一下,让他自己小心,实在不行就退出来。
破晓点了点头,一飞冲天,想从上面往下看看这个阵的分布。他这一飞上去除了看到总阵的那面大旗,还看到很多黑云一样的土怪飘在这个巨石阵上面。他们手里都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很是吓人。
破晓把一团电法术向他们攻击过去,却发现自己的电法术怎么攻击都攻击不进去。想不这个巨石阵居然像一间透明屋,在屋外面是攻击不到里面的人或物的。
破晓落地之后没有把在上面看到的东西说出来,而是自己小心的走进去。里面的雾越来越浓,一些鬼哭狼嚎的声音时不时的传进耳朵,让人毛骨悚然。
一张张的恐怖脸庞时而带着武器冲过来,时而从后面跳出来偷袭你。
这都还不是最恐怖的,最可怕的是你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自己走到一个巨石上面,而那巨石会突然倒地,想把你压死在。那些巨石就象一个个魔怪,都有自己的武器,向你砸过来。要是一个不小心被砸中,就会粉身碎骨。
破晓就这样子摔了好几次,好几回那些巨石的武器都差点砸中自己。破晓不敢大意,现在伸手不见五指,眼前雾茫茫一片,只有用自己的法力感应。
他把灵气法力都使出来,随时感应着周围空气的变化。那些勾魂的哭喊声时常在耳边响起,破晓把铁箫拿在手里提防着。巨石移动的冲撞,时不时的撞向他。
当他正在感应变化的时候,突然又发现他踩的地方动了,那块巨石一个猛的翻身把他从巨石上翻下来,然后各种武器砸向他站的地方。
破晓看不见,只能感觉到空气的变化,然后躲开。可是在他躲开的时候,那些巨石又向他撞过来,仿佛要把他挤死在里面才甘心一样。
破晓一飞冲天,想避开那些巨石的撞击。当他飞身上去的时候,上面的那些土怪手里的武器齐刷刷的向他攻过来,让他又不得不落地。
天上上不去,地上站不了。他只能翻身到巨石之上,虽然巨石们非要把他翻下来,可他在巨石之间奔跑起来,倒还好。
在奔跑的时候,那些土怪全都站到巨石头上来了,他们全向破晓围过来。在浓雾里,能听到那些土怪们在巨石上移动的声音,地动山摇一般。
破晓努力让自己冷静,他告诉自己,想要破阵,不是杀几个土怪就能解决的事情。只有找到阵眼之后方能破阵,可是阵眼会在那里?
这里的巨石都在移动,阵眼那么重要的东西应该不会放在巨石之上。天上的土怪们聚那么多在防备谁?他正在思索着,那些土怪快围过来了。
破晓把雷电法术聚起,天上劈下不雷。因为雾气大浓,破晓看不清土怪们在什么地方。他就把那些雷电直接引下来,那怕是劈在巨石身上,把巨石们劈碎了也好。
但现实却让他很是绝望,他的雷电劈下来,劈在那些巨石之上,发出振耳欲聋的声响,随即那些巨石被劈碎。可是就在劈碎之后,那些散落的巨石会自动的重新合在一起,又组成一个原来的自己。
劈在土怪身上,会传来一些哭天喊地的嚎叫,可就是不死。他们被劈得掉下巨石,但很快又重新爬上来,又向破晓走过来。
破晓急了,难不成他们都没有弱点吗?破晓把雷电法术引向天空上的土怪。只听得一阵嚎叫,上面的土怪纷纷掉落下来。
他们落下来砸在巨石之上,发出摔裂的声音,但很快他们又自动合在一起,又向破晓走过来。破晓再次飞身向上,把雷电之术加强,再一次劈向天空中的那些土怪。
那些还盘在阵上方的土怪纷纷坠落。这个时候巨石阵上面终于没有那么浓的雾气了。一把长枪在太阳下闪着金光。
破晓大喜,想不到这个阵的阵眼会在顶上。他飞身过去,就想把它拔出来。那知道当他冲过去的时候,一团闪电直接劈了下来,如果不是他动得快,那个雷就把他砸中了。
“哟!还说个雷电法阵来守阵眼哦?”破晓差点被劈中,下面的土怪又飞跃而起。向他攻过来。破晓不得不用铁箫来和他们战成一团。
奈何这些土怪越战越多。破晓灵机一动,就飞身向那把长枪冲过去。土怪们那里肯放过他,也跟着冲过来。破晓做出要去拔长枪的动作,雷又一次劈下来。
破晓一个闪开,那雷砸下来正好砸在那几个冲过来的土怪身上。“轰”的一声,那些土怪一下子被劈得粉碎。
这样子也不是办法,坡晓心里想着。这些土怪能重生,就算被劈碎了也没用。自己得想办法把长枪拔出来才行。
他把魔珠的法力聚起,形成一个龙卷风在阵里卷起。这阵里空间不是很大,破晓这一吹龙卷风,把周边都吹得飞沙走石。小一点的土怪直接就被他卷起来扔到外面,大一点的巨石也被这龙卷风刮得难受。被他刮得不能随意乱走,要相互搀扶才能站立。
那些土怪一个不小心就被吹到巨石下面了。破破又一次把龙卷风刮大一点,走向那长枪。雷电“轰隆隆”的响个不停,一道道闪电如下雨一样泻了下来。
大部份的雷电都被龙卷风吹开,但还是有一部份落到破晓身上,破晓被劈得头发倒立,怒目圆睁。
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放弃,不能躲闪,不然的话就前功尽弃。他咬着牙,坚持着走向那柄长枪。双手紧握,一股电流流遍他的全身,电得他全身发麻,龙卷风也被电得停了。
破晓顿感绝望,难不成自己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隐隐的看他看黑暗里有一个身影,那个身影像极了秋月。她仿佛被魔怪抓住了,要把她拿去撕裂啃食。
破晓大叫,双手把长枪用力一拔,连人带着枪一起冲出了巨石阵的顶端。
这一次他冲破了巨石阵的顶,看到无彩的霞光从天边升起。朝阳穿透的云海在清晨里是如此的美丽。
突然一道闪电砸向了他,他吓得一个俯冲就冲进了巨石阵。
巨石阵里的雾散了,慢慢的能看到更完的地方。韦圣他们也走了进来,看到破晓被雷电劈得破烂不堪的衣服很是心疼。
破晓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一道道的,全身都是,特别是被雷电法术击中的地方,全得电流走过的痕迹。全身每一个地方都疼,但是每一块骨头都被淬火一样。
“晓儿,你没事吧?”凡音无不担心。
“姑姑,我没事,吃完药调息一下就好。”破晓掏出来药丸,服了下去,开始调息。
雾散尽了,巨石阵里的石头不再动了,而那些土怪有的固定在巨石之上,有的固定在巨石旁边。连他们用的武器都化作一堆土石,没有了阵眼运转,这些土石又恢复了本来的样子。
“这是魔界的裂土长枪,是魔界的神器。可惜我们当中没有用长枪的人,不然的话,用会了这柄长枪可力战千军。”韦圣可惜的说着。
他们守护在破晓身边,这巨石阵让破晓受伤不轻,不让他调息一下,很难恢复。可天不隧人愿,破晓调息还没有完成,一声巨雷在他们头顶炸开,把秋月吓得尖叫 。
“不好!总阵已经启动。这才是最麻烦的。”韦圣脸色大变。
羌离在王宫,听到刚才的那个炸雷:“想不到他们真的把我的几个阵都破了,这声炸雷就是总阵启动的信号。可惜了破晓这个家伙,这次无论他有多聪明都不可能活下来。”
“他这个人总是能创造奇迹。”魔宗宗主在一边提醒着羌离。
羌离却不以为然:“四方总阵连魔界摆阵之人都破不了,他们算什么?这么给你说吧,这个阵是我设的,可如果四方总阵运转起来,我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魔宗宗主听到羌离这么说,轻笑一下就走开了。羌离和破晓交手的次数太少,不知道破晓的厉害。有多少必死之局都被他破了。所以他一点都不相信这个四方阵能真正的困住破晓,他一定要去看个究竟。
破晓也没有时间调息了,起身来到韦圣的身边:“韦圣爷爷,这个总阵是什么东西?”
“他是一个连环阵,把天地的相生相克全都聚在一起,然后环环相生相扣,设的一个死局。从来都只听说过这个总阵,没有人能摆出来。就算是摆出来了,也没人能有能耐启动它。今天这是它第一次启动。”韦圣说得声音低沉。
“它就没有阵眼吗?”破晓不太相信。
“有!就是你看到的那面高耸云天的大旗,可是它被总阵保护,没有谁能接近。它周边全是陷阱。我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办法可以靠近它。”
“冲不进去,我就砸倒它。”破晓不信这个邪,捡起一块大石头就用法术推过去。那大石头刚推出去,一道闪电就砸下来,落在石头上,立刻被击成碎末。
“想不到它周边的法术这么强。”秦玉也是惊魂不定。
“总阵又叫总杀阵,他会吞噬周边的生灵,不管是人怪还是树木,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它全都要毁掉,这就是它的可怕之处。”韦圣说着它的特别之处,也在寻找它的弱点。
“我不相信,我一定能找到它的弱点的。就算是我拼死,我也一定要破了它,不然羌离的百姓就没有活路了。”破晓说着,把自己的法术聚起来,攻击总阵的边沿。
可是他的法术刚攻过去,就被弹开。严然那总阵像是油盐不进一样。
秋月听到破晓说的话,悄悄的一边流泪。她不想破晓有事,可是眼前这局面,大家想活下来都难。
这个时候,只听得一声长啸。梼杌突然冲了进去。那些法术在落在他身上,它只叫几声,又往里冲。
破晓那会不知,这是梼杌在为他开路,他立刻跟着冲了过去。凡音看得心急,也一起冲了过来,韦圣想冲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冲到总阵边缘,立刻就被总阵弹了回来。
破晓看到凡音也冲进来急得大叫:“姑姑,你不应该进来的,这里面太危险了。”
“没事的,多个人多个帮手。晓儿,一会儿专心破阵,一定要破了它。”凡音跟在后面,吩咐着。
梼杌身上被终于被法术撕裂了一道道口子,它疼得仰天长啸,却依然没有停下冲击的脚步,他在前面破路,后面破晓和凡音也跟了上来。
虽然前面有梼杌破法阵,可是余波也在破晓和凡音身上留下一道道伤口,血一下子就染红了他们的衣服,可现在不是疼痛的时候,也顾不了许多。
梼杌终于冲到那面大旗下面,对着那旗杆就咬了下去。只听得“喀嚓”一声,那大旗杆被咬断。
那面旗倒下来,可是旗竿却形成一个巨大的风洞,把所有的东西里面吹出各种各样的东西,有人骨头,有山石,甚至还有闪电。那风比龙卷风还要大。破晓和凡音躲在梼杌身后都要被吹走。
梼杌嚎叫着,一步步走向那洞口。凡音他们跟在后面,破晓被吹得睁不开眼睛,他把石头踢向那洞口,没想到石头一踢起来就被吹走了。
那些法术吹在梼杌身上,梼杌一面身子已经被撕裂,血流了一地。
终于梼杌走到那洞口,梼杌一下子用尾巴把破晓和凡音扫开。破晓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梼杌尾巴朝里,一下子用身子把洞口堵起来。
那洞口仿佛感觉到吹不出来,立马改成往里面吸。梼杌虽然身体庞大,可那洞口也大不行,梼杌的身体堵不完,还留有一个小洞口。梼杌仰天长啸,被慢慢的吸进去,那留下的那点洞口,把地上的各种东西都吸进去了。
破晓和凡音都被吸得站不住。破晓身上的伤口被吸得血往洞口飞,连身体都被吸得变化。眼见破晓要被吸进去。
凡音猛的用法术把破晓推开:“晓儿!快去毁了那面旗子。只有毁了它才算破阵。”然后自己飞身向那洞口,用自己的身体把洞口堵住。
破晓用长枪一下子扎向那旗,没想到那旗是金丝所制,根本扎不穿,破晓急了,把雷电引下来,炸在旗上,把旗炸开一个大洞。可是那总杀阵只是减弱了一些,依然没有停下来。
破晓又试了几次依然只能炸出洞来。眼见凡音和梼杌被越吸越深。破晓急了,拔出长空,飞身冲天,把魔珠法力和空灵的灵气都施展出来,带着搏命的一击,从天而降。
他把地面钻了一个深坑,那面大旗也被他削成碎屑。那旗竿被他们用长空一劈,劈成几段。
外面的总杀阵总算停了,破晓冲向洞口,发现那洞口的吸力依然没有停下来。梼杌和凡音已经被吸得很深。破晓急得眼泪直流:“姑姑!你们坚持一下,我这就想办法把你们弄出来。”
凡音对着破晓笑得很开心:“晓儿!没用的,你把大旗毁灭的时候,这个旗竿也就走向自毁了。姑姑看到你没事很开心。以后没有姑姑在身边,好好照顾自己。”
破晓眼泪横流,用长空不停的砍着大旗竿,可是怎么砍都纹丝不动。这个时候听得梼杌的一声长啸,它和凡音被吸进去的洞口缓缓闭上。
破晓想冲过去救他们时,一声爆炸响起,那巨响地动山摇,炸出的气浪把破晓吹出老远才落地。破晓滚了几圈,晕倒在地上。
韦圣他们听到巨响冲过来,把破晓扶起,叫了半天才把破晓叫醒,破晓泪流满面,连话都说不出来。
韦圣急了:“晓儿!别只顾哭,你姑姑和梼杌呢?”
“她们为了破阵用自己去堵旗竿的风洞口,最后被吸进去,刚才的那个爆炸就是旗竿自毁引起的。姑姑和梼杌都没有了。”破晓说完又晕过去了。
韦圣他们也是阵阵难受,韦圣让秦玉把破晓背起来:“先出去再说,我们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
韦圣带着他们快速离开,刚走没有一会儿,这片地上出现了魔宗宗主的身影。魔宗宗主走到大旗被毁的地方,看着地上的血渍嘴里喃喃地说:“这就是他说的无人能破的大阵?”
他四处寻找,没有找到破晓的血,反而看到一柄特别眼熟的剑。
那是凡音的剑,曾经对他来说是多熟悉的物件,那个时候的凡音还是那么美丽动人,两个人在一起天天都很是开心,终于找到了心灵的归宿。
直到有一天,他被自己的师父带回去,自己扛起了肩上的责任。却在那一刻,他慢慢的失去了心里的那个她。他努力告诉自己:忘了吧,她和自己是两个世界,不可能有结果。
可他自己才知道,有多少回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悄悄的流过多少眼泪。他心里清楚自己在每一次见过她之后,晚上有多煎熬。可他是魔宗宗主,他肩负着魔界的兴衰,他只能把这一切都埋在心底,那怕是把自己的灵魂吞噬,也只能自己承受。
如今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不在了,唯一留下的东西,只有一柄长剑。心里有说不完的苦,有说不完的思念,可又能如何?
羌离来到他身边:“只知道他们没有死完,走了几个人。但是走了那些人就不知道了。报告的那个人还没有说完就死了。”
魔宗宗主没有说话,嘴角笑了笑,只是有种仇恨的火苗在他的眼底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