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人间那股英雄气
鬼王感觉到脸上那火辣辣的痛,眼睛又开始像火烧一样:“你敢对我用毒,信不信我把你剁了。”
“说得好像我不对你用毒你就不把我剁了似的。都是老熟人了,知根知底的,讲什么客套话。”破晓背着秋月始终不是很灵活。
另一边幽界大护法攻击着全叔,他已经受伤不轻了,幽界大护法的长剑又是一阵攻击,破晓推出一团火球:“让你也尝尝。”
幽界大护法听得这个声音,怕自己也中招,忙收剑后退。这个时候耳边又传来了破晓的声音:“不好意思,忘了加料了,下次一定加上,一定加上。”
气得幽界大护法,怒火冲天,提剑就要砍。
游神也被高矮护法攻击得连连后退,伤得更重。破晓掏出药包:“这回给你加上。”幽界大护法心里阴影很大,不敢强攻上去。
山上传来了凌阁的长啸,破晓吓得不轻,这准是凌阁追来算帐了,他把药往幽界大护法面前一扬:“再不退我们都得死。”
他再把一团火球砸向高矮护法:“长短腿,我们加起来也打不过凌阁那糟老头儿,再不闪我们全要交待在这里。”
刚一说完,就看到一道金光从山上飞下来,破晓拉着游神他们就退后,刚才站的地方,树连着几棵都被那道金光齐齐斩断。
宗泽他们终于来了, 破晓急得大叫:“快把游神爷爷他们带回去,我断后。他是冲我来的。”
游神不肯走,破晓急得大喊:“全叔伤得很重,你得回去给他疗伤。我不留下,我们全都得死。快走!”
宗同此时最冷静:“破晓说得对,快退,我们在这里他反而施展不开。”说完叫人带着游神和全叔,还有罗大丫他们走飞走。破晓要把秋月扔给宗泽,可是秋月死死的抓着破晓的脖子就是不放。
“秋月!快回去,这里危险!”破晓急得难受。
可是秋月就是不听,眼见凌阁快到了,破晓只能对宗泽他们喊:“你们快回去,我另想办法。”宗同拉着宗泽终于消失了。
破晓无奈的拍了拍了秋月的手:“你知道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秋月依旧不说话。
几个大魔头也被凌阁的气势吓得不轻,慌忙后退。凌阁化作一道金光落下来,拐杖“嗡”的声响,把树劈断好棵,一句话不说把砍向几个大魔头。
魔宗宗主他们被吓得连连后退:“前辈,你冷静点。”可话还没有说完,又是一剑过来,吓得他飞身就逃,幽界大护法提着幽王,也跟了上去,高矮护法抬着惨叫的鬼王,一块逃了。
凌阁把剑收起来,怒气冲冲的走向破晓,一句都不说,可是他的眼里仿佛能看到愤怒的火焰。
“糟老头儿,只要不碰我朋友,万事好商量。”
“我活了几百年了,从来没有今天这么丢脸过,你还敢说商量?拿你的命拿来商量吧。”凌阁就要动手。
破晓背着秋月后退:“你杀了我们,你更得不到太阴幽荧,你可得想好了。”
“你可以不死,但是你背着的那个人,必须得死。”
“那更不可能了,她是我的底线,如果你敢动她,你死不死我不知道,但是我敢保证,她活不了,我也不会活。”
“少在这里肉麻,回去再给你算帐。”一团金光就把破晓和秋月罩住,两根捆仙绳又把他们两捆得结实。
宗泽他们一路带着全叔、游神这几个伤员飞向邑方山,突然宗同带着大家落在一条河边:“游神,快看看全老头儿,他不行了。”
罗大丫一听,“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跑到全叔面前:“全叔!全叔!”
全叔嘴里还在流血,止都止不住,游神跑过来给他扎针。扎了几下被全叔制止了:“臭疯子,别扎了,我自己心里有数,没用的。”
“你少说两句吧,有我在你就死不了。”游神并没有停下来。
全叔伸出手阻止了他扎针:“好意心领了,但生死有命。”他转过头对着罗大丫说,“以后全叔不能保护你了,你得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别再皮了,更不要惹你娘生气。”
罗大丫早就哭成泪人了。她想去拉全叔的手,还没有碰到手,全叔就咽气了。
一群人哭声一片,宗会儿想安慰一下罗大丫,也无从开口。只是把手绢交给她,让她哭个痛快。
几个大魔头也惨,幽王被幽界大护法提在空中飞行,那拉肚子拉得像雨点一样,飞出一条又臭又长的线。几个在地里种地的百姓被淋个正着,闻着这又臭又恶心的气味破口大骂:“那里来的死鸟,要死就找个地方去死,拉这么恶心,当心把肠子给你拉出来,拉死你。”
幽王听到这些,气得脸色发绿,要不是现在不能动,非得下去把这几个骂他的人拍成肉泥不可。鬼王的眼睛又肿得象灯笼一样,疼得嗷嗷直叫。
回到馆驿,幽界大护法就把幽王放在马桶上,那种生不如死的惨烈生活又一次过上了。只有魔宗宗主心里十分畅快,仿佛所有的大仇都得报一样。他叫人搬了一大堆花放在他屋里,想到掩盖那些臭味,可是那味道就像他内的喜悦一样,怎么都盖不住。
破晓和秋月被绑在亭子的柱子上,凌阁把茶壶端起来:“给我老实交待,怎么给我下的毒,不然我让你朋友也喝上几口。”
秋月吓得心慌,脸涨得通红,破晓忙止住:“别别别,这样吧,你把我们放下来,不伤害我朋友,我保证不走,而且你想问什么,我都如实回答。”
“你觉得呢?”凌阁一步一步走向秋月。
“我再答应你,帮着你找太阴幽荧成了吧?你不动我朋友,把她放下来。”
“放下来也行,不过她的手得捆着,省得你玩花样。”
“只要你不碰她就好商量。”破晓心里很怕他乱来。
“说!怎么给我下的毒!”
“你吃了很多松子,它本身就含很多油。就算是常人吃太多松子都会拉肚子,所以不用往你的茶里放料,只需要让你闻到催油香就能加速它排油,你拉肚子就是这么来的,不是中毒。”破晓只能如实说。
“这里那有什么催油香?”
“有!就是我身上带着的香包,秋月给我做的。就算我不把香味送到你面前,你站我面前站久也会拉肚子,只是说不会那么激烈。”
“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暗算我?”
“不是为了逃命嘛,再说了又没有真对你下毒。”
“我也要让你拉个够。”说着就抓起松子要往破晓嘴里塞。
“等一下!我都老实说了,你怎么还要生气呢?难不成你喜欢听假话?”
“假话我不爱听,真话更让我生气。”凌阁火气很大。
“可是如果我们拉肚子,谁帮你找太阴幽荧?”破晓一有危险就拿这事儿来要挟凌阁。
“说!你和太阴幽荧是怎么做上朋友的?”
“不是刚掉下深潭的时候就遇到它嘛,正好潭底有一个洞,它在洞里面施展不开,被我下了化功散,我威逼着它要敲它的牙,后来又和解了,就成了朋友。我没有敲它的牙,他把断的那根须喂我了,所以我身上就有他的血液。”
“不可能,我当时也它用毒了,怎么它没事。”
“你那点毒对它不起作用,我用的化功散是提炼过的。”破晓不敢说是他偷偷放了解药下去。
“把你的化功散给我。”凌阁怒气冲冲的说。
“用完了,那种东西本来就不好提炼,现在被你抓了就更难提炼了。”
“你敢不老实!”凌阁说着就在破晓身上点了一下。
一股剧痛一下子就钻进了破晓的全身,比当初幽界大护法的分筯手法更疼。这种疼就象一万条蚂蚁在啃食着自己的每根血管一样,全身都不由自己控制,但疼却让你感觉到特别清醒。
破晓疼得全身抽筋,却不敢叫出来。因为秋月就在身边,他怕自己的惨叫会吓着秋月。他咬着牙,不断的扭曲。眼前突然一黑,那道黑洞再一次出现,自己又一次坠入那黑暗之中。那洞就像无底一样,一直坠不到底,直到那道白色的极光再一次出现,那极光特别刺眼。
他一坠入,那极光就穿透全身,他却争不开眼睛。他想把自己的手拿开,想去适应那强光,可是手刚伸起来,自己就清醒了。
汗已经湿透了全身,凌阁就站在他身边,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不是自己清醒的,是凌阁撤了他的手法。凌阁冷冷的看着他:“嘴还挺硬的。就是不知道你朋友能不能坚持住。”
“你别碰她,是真没有,如果你真想要,大不了买一些化功散的药材回来,我再给你提炼就是了。”
“你很在乎她?”
“你不会懂的,已经不仅仅是在乎了。”
“那是什么?”
“你还是去买药材回来吧,我给你提炼就是了。她是我的底线,我宁愿鱼死网破,也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
“刚刚你在痛苦的时候看到什么?”
“你怎么知道?”
“是不是白色的极光?”
“是!”
“那就是空灵,虽然它没有认你为主,但是就象你说的,你已经是它朋友了。在你最痛苦的时候,它才会出手助你。”
“不是我不肯把它给你,如果它要认你为主,我绝无二话,因为我尊重它的选择。而且它引雷,一旦它出现必定引来天雷。这也是它为什么几个轮回都不得重现人间的原因。之所以借我藏身,是因为魔珠能中和它的属性,不至于一出来就引天雷。”
“难怪你要被雷劈,给我等着,我去给拿药材上来。”凌阁把秋月和破晓关进一个石洞当中。
“你真傻,明知道这里危险还不肯走。”破晓看着秋月就忍不住心痛。
“到那里不会有危险?如果你都保护不了我,在哪里都是一样。”秋月很平静的说着。
破晓心里一阵激动,他何尝不想这样子,可是自己魔珠附体,引得几大魔头无穷无尽的追杀,现如今又被这个凌阁抓住,自己想保护秋月,真的好难。但是再难也会坚持,只要他在,就不能让秋月受伤。
“也好,在我身边,至少我不会太担心你。”破晓压住心里的狂喜,不敢表现出来。
“那天在邑方山填的词真的很好,什么时候能为我填一首?”秋月岔开话。
“现在就可以啊。”破晓来了兴趣。
“少在这里肉麻。”凌阁打开洞口,身后有一堆做化功散的药材。
“不是!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破晓对凌阁的速度很是不满。
“那你觉得应该多慢?少在我眼前肉麻,小心我揍你。”凌阁受不了那肉魔的样子。
“你把我们俩的绳解开啊,不解开怎么给你提炼?”
“放你一个就行了,她就免了。”
“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要不你来打下手?”破晓非得让他放了秋月。
凌阁很无奈,把秋月放下来:“你要是敢给我玩花样,我立刻杀了她。”
破晓忙把秋月拉到自己身后,生怕她受到伤害一样。他看了一眼那堆药材对着凌阁说:“这点药材提炼不了多少化功散,你自己心里要底,不要一会儿又说我坑你。”
“什么?这么一大堆还提炼不了多少?”凌阁说啥也不肯相信。
“是提炼,不是煎药,你不能混为一谈。”破晓白了他几眼。
“怎么年提炼法?”
“先把这些药辗成粉末,然后用布袋装起来,文火熬制一天,把里面的水熬制很干之后再熬制完一锅再熬一锅,然后再把两锅的药水混成一锅再熬制,如此往复几天,把布袋里的药性全熬出来为止。”
凌阁听着就头大:“你们自己弄吧,别给我玩花样,不然我杀了她。”
“给我们弄点吃的,饿着肚子怎么做事?”破晓一点都不带怕的。
“没有!一个有修为的人,还吃什么东西?”
“我是不用吃,可是秋月是一个凡人,一顿不吃都难受。”
“一个凡人,你对她那么好干嘛?”凌阁火气很大。
“都说了,你这样的人不懂亲情友情的。要不你给她弄好吃的来,实在不行把食材买回来我们自己做也可以。如果你不肯给她弄吃的,那你还是直接把我们一起杀了吧,反正饿死也是死,怎么死都一样。”
“别以为我不敢。”凌阁最恨破晓要挟他,可是又拿他无可奈何。
“要是真怕死还这样说吗?”
“你个兔崽子还敢耍英雄气的,信不信先修理你?”
“修理也是这么一回事,如果你不给秋月弄吃的,死也不配合你。”
“你有种,如果你不好好给我做事,我就杀了秋月,让你后悔一辈子。”凌阁只得让步。
没多久凌阁就回来了,手上提了几只野味,还有一些水果:“再讲条件,就揍你。”
“帮忙把药材弄成粉末啊,你不会正打算让我们辗吧?”破晓反倒凶起来了。
凌阁气得没脾气,把拐杖一砸,一团金光就砸向了那些药材,破晓用手轻轻一碰就全都成了粉末。
可把破晓给乐坏了,这样省事好多,他找来一个布袋把那些药粉全都装起来。他让秋月去生火,自己找来一根大棒把一头小野猪支起来。
“你不熬药,支木棒干嘛?”凌阁很生气。
“我说老人家,你已经入了仙境了,你是不用吃东西,我们两个肚子还饿着呢,吃了饭才有力气干活,懂了吗?”破晓很是无奈。
“女人就是麻烦。”
“能不能好好说话,女人怎么啦?我们都是女人生下来的,没有女的就没有男的,你怎么能有这样禽兽的想法?”破晓得理不饶人。
“你再骂我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她。”凌阁火气也来了。
把破晓吓得一把将秋月藏在身后:“不骂你也行,你也不准欺负她。”
“要是你们敢不老实,后果自负。”凌阁受不了,起身走了。
破晓找来好些松树枝帮着秋月把火生起来,然后将小野猪架上。没多久就烤得油滋滋的作响,那香味扑鼻。
秋月指挥着破晓往上面刷点油,放点盐啥的。凌阁大老远的地方就闻那香味了,实在是忍不住就过来。看到破晓在那里试好了没有,口水都流出来了。
这一过来就再也走不动了,又不好意思开口,就坐在那桌子旁边拿着茶壶喝起来。
终于烤好了,破晓把一个木盆放在桌上,将烤猪取下来,将凌阁带回来的水果清洗干净,找来一个碗,把水果捏成汁放到秋月旁边:“喝这个吧,这个好喝。”
秋月看到坐在一旁吞口水的凌阁,端起那碗果汁,又拿一大块破晓割给她的肉送到凌阁面前:“你也尝尝吧,松树烤的小野猪味道很香。”
说完就红着脸回去了。破晓虽然心里十分不愿意,但是秋月都已经做了,他还能说啥。只有无条件的支持,于是又给秋月捏了一碗果汁。
破晓扯下一块肉放进嘴里,那油满嘴跑的感觉实在太好了,大声叫着:“哇!又焦又嫩,好久都没有吃到你做的好吃的了,今天一定要吃个够本。”
秋月红着脸,只是低头吃起来。凌阁看得口水直流,也忍不住拿起那块肉咬了一口,这一咬就收不住嘴,一块肉几下就吃没有了。喝了那果汁,又眼巴巴的看了秋月他们一眼。
秋月走过去:“走吧,那只小野猪很大,够我们三个人吃的,一起吃吧。”
凌阁终究还是没有管住自己的腿,不争气的跟着一起走过去。秋月把自己的果汁送到他面前:“你也吃吧,这野味还是你打回来的呢。”
破晓把一个猪腿扯下来给他:“吃吧!这个最香了,外焦里嫩的,咬一口满嘴都是油汁,可好吃了。”说完把自己的先咬一口,那享受的模样,让凌阁也忍不住学着吃起来。
破晓把自己的果汁给秋月:“你喝这个吧,我要多吃一点肉。”
秋月笑了笑,又低头吃自己的。凌阁这一吃就收不住嘴,没一会儿他面前的骨头比秋月和破晓两人面前加起来都多,他打了一个饱嗝:“已经有好几百年都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说完又打了一个。
秋月把自己的果汁又送过去:“喝点吧,喝了就不会再打嗝了。”
凌阁端起来就牛饮下去,抹着油嘴:“谢谢!”
这是破晓和秋月第一次听到他客气的声音,秋月红着脸:“没事的,以后一起吃饭吧,反正两人的饭也是做,三个人的也是做,多个人多双筷子。”
“好啊!”破晓还没有说话,凌阁先自己赞成了。破晓心里打鼓,这糟老头儿就是一个自来熟,上午还凶我们呢,现在就要和我们一起吃饭了。也就是秋月心善,才会让他一起吃。
吃过饭,收拾好桌子,破晓和秋月就开始熬制药了,那一大锅水在那里搅和来搅和去的,看得凌阁摸不着头脑:“这样就叫提炼啊?”
“是啊,熬水是为了把药材的药性全煮到水里去,但是只煮一锅的话药性是煮不出来完的,所以要多煮几次,等煮得差不多了,就把水煮干,把药弄成药膏,再把药膏凉晒干,碾成粉末,才算提炼完成了。”破晓不得不给他普及一下。
“这么复杂。”
“你给的药材不够多,熬制出来的药膏也就多不了,但就算这样一些药材,也要弄好几天才能提炼好。在制药上,提炼是最麻烦的,这还只是简单提炼,如果想要提纯的化还要如此反复几次才能达到效果。”
“这样做有效果吗?”凌阁吃了秋月的东西,人也好说话了很多。
“你带来的那一捆药材,能只能制成小半碗的药膏,所有的精华都在里面,能没有效果吗?”
“我小时候也象你这臭小子一样,一天天的心高气傲,可是后来朋友们死的死,走的走,有的甚至还反目,空有一身英雄气,到头来还是孤家寡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