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空于恨
“你可拉倒吧,就你魔将一个,还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都被你们吃啦。”破晓把完脉,掏出银针,在他的眼角扎了几针,然后掏出一粒药给他服下。
“坐着调息一下,一会儿就没事了,这种毒小意思。”
“不管你是不是真心想救我,我还是得说谢谢你,我欠你一条命。”刀魔坐定调息。一盏茶功夫睁开眼,真的一点事都没有了。
“论法力你不咋的,但是论医和毒,你真的算得上世间少有。”刀魔调息完开口就说。
“老实说,魔界那么多人,唯有你没那么可恨,因为至少你还讲一点道义。不像别的人,不择手段。你用不着谢我,如果你以前不讲道义,今天我不会出手。”破晓说完就站起身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他面前。箭魔手里拉着长弓对着他:“你敢伤刀魔?”
“大姐,不是他伤的我,相反是他救的我。”刀魔站起来挡在破晓的前面。
“他会好心救你?”箭魔不信。
“鬼域的人用毒暗算我,是他杀了那个鬼将,给我解的毒。”刀魔指着地上鬼将的尸体。
“你真这么好心?”
“看心情,心情好呢就救他,要是心情不好呢就放毒。”破晓叼着野草,往远处走去。
“信不信,我把你抓回去?”箭魔被气得难受。
“哦,忘了告诉你,我现在不一定比你差,虽然还没有试身手,但我已经精进很多啦。”破晓很是嚣张。
“让你嚣张!”箭魔张弓就射,那箭不是射向破晓的,只是想吓吓他。
破晓听得箭破空的声音,一个翻身伸手抓住射来的箭:“怎么样?没有骗你吧!”说完把箭一扔就跑远了。
箭魔吓了一跳:“想不到他现在的修为这么高,不一定在我的之下。”
“刚刚那个鬼将在他手上只过一招就被他打败了,他现在真的是一日千里的进步。”
“这事怎么向宗主交待?”箭魔问刀魔。
“只有实话实说,人家救我一命,我总不能恩将仇报吧?再说了真打还不一定打得过他呢。”
“你就不怕宗主罚你?”
“罚也认了,如果不是他,我早死在鬼将的狼牙棒下了。”
两人正说着鬼王和魔宗宗主就来了。看着地上鬼将的尸体,鬼王以为是刀魔杀的,可是看到鬼将七孔流血,分明就是中毒,他回过头就问刀魔:“是被破晓杀的?”
刀魔把魔将设计杀他,破晓救他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鬼王听得心惊,这个家伙是猪头吗?设计杀人,还让人家给逃了不说,还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魔宗宗主气得两眼发红看着鬼王:“鬼兄,事情再一再二的发生,你的属下似乎不听你的号令啊?这和我们的结盟是不是反差太大了?”
“魔宗兄弟,这个事,是他不好。居然再不听我的命令,我这就下令把他挫骨扬灰,永不超生。”
“死都死啦,还是死者为大吧,不过以后不能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我们两家打仗,让破晓得了便宜,他往那个方向走了?”
刀魔指了指破晓跑走的方向。魔宗宗主眉头皱起:“那不是去邑方山的方向。”
“他如果往邑方山方向走,就是撞上我们。他这是故意绕道走的。”鬼王在旁边说话。
“绕不绕他都逃不了,我们这就追过去。”魔宗宗主说完就带着刀魔箭魔还有鬼王向破晓方向追过去了。
破晓运用飞行之术,在空中飞行。现在离邑方山已经很近了,争取绕道趁大魔头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冲上山去。到了山上自己才能真正的安全了。
那知道怕什么就来什么,前面出现了三个身影,那是高矮护法和幽界大护法。破晓立马调头想往回逃,可是后面魔宗宗主和鬼王他们四个已经追上来了。
破晓没折,只得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几个大魔头汇合到一起,从身后追向破晓。
眼看无处可逃,破晓从怀里掏出一药包就往天上扔,然后俯身向下冲去,几个大魔头都见识过破晓毒药的厉害,不敢冲过去。
破晓一个加速就往邑方山方向逃。可毕竟实力差距太大,没多久就被几个魔头团团围住。
“看你还能玩出一朵花来?”鬼魔宗宗主看到破晓就来气。
“是玩不出花来,不过如果你们想蹲马桶的话,尽管上就是了。药不是很多,让你们蹲上几天还是没有问题的。”
“你觉得还会给你机会放泻药?就算你放了泻药你还走得了?”鬼王阴阳怪气。
“幽王还在馆驿等你,为你准备了天下最厉害的泻药,让你尝个够!”魔宗宗主咬牙切齿。
“会让你失望的,我是魔珠附体,所有的毒对我都没用。”
“那也得试了才知道。”幽界大护法说着就冲上来,破晓一飞冲天,把药粉往下撒去。幽界大护法早有准备,屏住呼吸就从药粉中间穿过。破晓把一团火球打在药粉上,马上就产生一大团火光,一股怪味四散开来。
“你们不是有准备吗?这是新的毒药,尝一下吧。”破晓说完就卷起一阵,把那烟全都卷进来,向几个魔头吹去。幽界大护法也卷起一阵风,与破晓对撞。
他的法术高很多,一对撞,直接把破晓的风撞碎,破晓还被撞得倒飞很远。魔宗宗主一见机会来了,一个飞身就冲过去,要用折扇攻击破晓。
破晓又掏出一个口袋冲着魔宗宗主喊:“想拉肚子就来。”魔宗宗主不敢近身,可是他的法术却带着疾风,狠狠的撞到破晓身上。
“破晓莫怕,我们来帮你。”破晓吃痛,魔宗宗主的攻击又让他身受重伤。正在绝望的时候,听到宗寻说话的声音,让他为之一振。
他把口袋里的药挥撒在身前,形成一道药墙,又用火球再次炸开。魔宗宗再一次卷起法力,把那些毒烟吹散。
当烟雾散尽,邑方山的一干人已经来到破晓身边。宗寻大喝:“列阵!”
宗字辈的人全都站在一起,破晓走过来:“宗寻爷爷,我再给你们阵里添一些毒,这是解药你们先吃。呆会专门对付几个大魔头。”说完就把解药给出去,每人都服下一粒。
幽界大护法被破晓气得难受:“让你小子张狂!”说着就先冲进来。
宗寻他们的阵法已经起动,把幽界大护法卷在中间。然后就是各种法术兵器轮流招呼,破晓也混在其中把毒药也加上。
高矮护法见幽界大护法在里面很是被动,挥着法杖一起冲进去:“今天我们也来会会你们的破阵法。”
两人的法杖一碰,金光四射。那知道那阵法太过蹊跷,象是棉花一样,法术攻击过去全被吸收,一吸收完就反弹回来,最可气的破晓还在里加一些毒,让人阵阵恶心。
三个大魔头在这个阵里占不到半点便宜,魔宗宗主和鬼王也想冲进来,被高矮护法挡住:“别进来!这阵法有点怪。”
说完三个大魔头就一起飞身逃出阵外,邑方山的人也就收手。破晓躲在宗泽身后,冲着魔宗宗主做着鬼脸:“不好意思,又没有让你如愿!”
不过说完,处的伤又裂开了,疼得眉头直皱。
“不急!日子长着呢,以后有的是机会。”魔宗宗主恨得牙痒痒的。
几个大魔头见占不到便宜,就收手回馆驿去了。
魔头们一走,破晓再也忍不住伤疼,一口血喷出来,人就昏迷不醒。邑方山的人大惊失色,忙把他抬回邑方山去。
妖灵坐在凤婉宫里,听到侍从来报,魔宗宗主一行人来见。她轻声的笑了笑:“该来的早晚都要来的,让他们进来吧。”
魔宗宗主气冲冲的进来,礼貌的向妖灵行了行礼:“妖主,这几天发生在妖界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哦!魔宗宗主所谓何事啊?”妖灵假装吃惊。
“明人不说暗话,妖界最拿手的就是眼线,我们这几天满妖界的捉拿破晓,妖主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魔宗宗主,你这就真的误会本宫啦,我们是盟友,是朋友。我怎么会对自己的朋友安插眼线,使绊子呢?”妖灵说得轻为轻视。
一阵连枪带棒,也让魔宗宗主他们脸上一阵发热。说啥他们也不可能相信妖灵不对他们安插眼线。
“即便如此,在妖界我们抓破晓那么大的事,你也不可能不知道吧?”鬼王接过话题。
“唉!我老啦!很多事情都已经看淡啦。不像你们那么有梦想,有冲劲。如果再让我年轻几百年,我说不定和你们一起去轰轰烈烈的干一场。现在不行啦,想不服老都不行。”妖灵说着有做出犯困的举动。
她的侍从很机灵的都去给她准备竹榻,几个魔头见人家下逐客令,也就不好多留,也就告辞出去了。
一回去馆驿,鬼王就骂起来了:“老妖婆,装什么好人,他不安插眼线就邪了门儿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人家不承认,你还能把她吃了?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把破晓弄到手才是真的。”
“真想把妖界给她灭了。”鬼王气得难受。
邑方山上,秋月一直守在破晓的身边,看着这个重伤躺在床上的人,以前活泼乱跳的,现在伤重,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游神过来给他扎了几针,然后吩咐岳大妈给破晓煎药。
游神看着秋月坐在破晓身边一动不动的难过,就劝她:“秋月丫头,你别这样子愁眉苦脸的行不?他没事,这点伤对他来说,都不是个事。你再不去休息,我看一会儿他醒了,我又应该治你了。”
“游神爷爷,你说他一会儿就能醒?”
“天黑之前一定能醒过来。你快去睡吧,这么久都没有看你好好的睡过觉了。”
“那好吧,我这就去睡。”秋月听到破晓天黑之前就能醒过来,不知道怎么的,他也怕破晓醒来看着自己,她觉得会很尴尬,于是就起身去睡了。
游神看着秋月进屋子,就把凡音叫过来:“秋月那丫头几天没有睡好,没有看到破晓那小子醒来是睡不安稳的,你去帮帮她。”
说完就教凡音按哪几个穴位,好让秋月好好的睡上一觉。
凡音进得屋子,看着秋月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心疼的看着她:“你不是说你进来睡觉吗?”
“我是想睡,可是睡不着。”秋月眼睛红红的。
“他都没事了,你还担心啥?”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放心不下。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行啦,有姑姑在,你好好的睡吧,睡醒了保证看到一个跟以前一样的他。”
“他以前可会气人了,经常被他气得想打他。”
“真舍得打啊?”凡音说着就把手放在游神教的穴位上,轻轻的给秋月按摩着,没一会儿秋月就进入了梦乡。估计是很久都没有睡安稳吧,这一睡,连呼噜声都有了。
天快黑的时候,破晓睁开了眼睛,想起身走走。动一下身子还是能感觉到那隐隐的痛:“下次再遇到这个魔宗宗主一定要让他拉肚子拉到地老天荒,下手这么重,疼死我了。”
“这次都快没命了,还想有下次?”凡音端着粥进来。
“姑姑!秋月呢?”破晓只看到凡音进来就问。
“还知道问啊?你没有回来的时候,她可担心你了。以后对人家好一点,再也不准气她了,不然姑姑第一个收拾你。”
“姑姑!我那敢气她啊。她不气我就行了。”
“还嘴硬。”凡音拍了一下他的头。
“我想去看看她。”破晓有点猴急。
“她已经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一直都在担心你。才去入睡,你又去闹什么闹?”凡音不准他去。
“啊?”破晓心里在擅抖。终究还是压不自己自己驿动的心,趁凡音出去的时候悄悄的溜进了秋月的房间。
秋月被凡音按摩安穴位之后,睡得很沉。他悄悄的坐在秋月的身边,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发着呆。
凡音回来见不到破晓,心里猜到个大概,走到秋月的房间,看秋月的房间门虚掩着,推了一下,看到破晓坐在床边,又轻轻的关上了。
秋月睡得很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屋里点着蜡烛。床边坐着一个人,就是那个她这几天一直担惊受怕的人,坐在那里傻傻的看着自己。
“你没事吧?”秋月问他。
破晓摇了摇头,又盯着秋月看。把秋月看得不好意思,脸红红的:“你干嘛?”
“就发现,你熟睡的样子和你微笑的样子一样。”
“那有睡着了和笑的样子一样的?怪胎吗?”
“我是说一样的很好看。”破晓眼睛盯着秋月。
秋月心里象触电一样:“以后不准再惹我生气,不然揍你。”
“你说了算,感觉我就是上辈欠了你的,所以这辈子才被你吃得死死的。”
“破晓!”屋外传来了马义的声音。这家伙大晚上扯着嗓子在那里喊,把破晓和秋月尴尬得,真想把他拉进来打一顿。
“在这里,进来吧。”破晓在屋里答应着。
“给你送吃的。”说是给人家送吃的,自己嘴里啃着鸡腿。另一只手端着一个碗,碗里放着一个鸡腿两个馒头。
这马义手比破晓还快,把鸡腿和一个馒头先递给秋月,然后把一个馒头塞给破晓。自己又开又始啃起来。
“小义!你咋的这么偏心呢?”破晓看着难受。
“哦!本来是你们一人一只鸡腿和一个馒头的。我把你的鸡腿吃了,所以你就只有馒头了。”马义抹着油嘴说着。
秋月一下子就笑出来了,这马义胖归胖,坑破晓这件事,做得比谁都聪明。她把鸡腿给破晓,破晓没有接,把她手中的馒头拿过来吃起来。
“你怎么拿人家秋月的馒头?”马义很不满。
“你把我的鸡腿都吃了,还不准我吃她一个馒头啊?”破晓难受的。
“那是人家的,你也吃?不礼貌!”
“你吃我鸡腿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过礼貌啊?”破晓哭笑不得。
“爷爷说你才醒,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岳大妈给你们两个人准备了鸡腿和馒头,我就把你的鸡腿吃了,让你吃馒头就不油腻了。”
秋月再也忍不住了,在床上“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破晓气得不行:“你偷吃我的鸡腿,怎么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明天不让秋月给你做好吃的。气死我了。”
“秋月,不要听他的,他傻!”马义抖着肥肉对秋月说。
秋月笑翻在床上,破晓气得:“小义,你跟谁学的?”
三个小家伙嬉闹了好一阵子才各自回去了。
第二天凡音过来就看到韦圣和游神的眼睛都有黑眼圈,在那里好奇的问:“两位前辈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吗?怎么眼圈这么黑?”
“我倒是想睡来着,结果有声音吵得没法入睡。”游神埋怨着。
秋月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破晓脸皮厚在那里装作没听懂。被凡音拍了一下脑袋:“准是你使坏,一天天的不懂事。”
“难得院里这么热闹一回,由得他们吧。孩子们也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韦圣笑眯眯的,很是大度。
乐大妈抱着药材进得门来,没有想到的是,她的两个黑眼圈更大。本来她的眼睛就大,再加一层黑眼圈。加上胖乎乎的身子,活象一只国宝。特别滑稽。
不用说,一定是昨天晚上破晓做的好事,把人家吵着了。凡音忙接过药材给人家赔不是,说昨天晚上孩子们不懂事,吵着她了。
岳大妈嘴上说着没事,眼睛狠狠的盯了秋月几眼,然后迈着小短腿走了。
“这几天你经历了啥?明知道我们在担心你,也不早些回来。”凡音说着破晓。
“就是,就算有几个大魔头,你也早应该回来了啊。”宗泽他们几个人出现在门口。吓了破晓一跳。
“宗泽爷爷,我倒是想回来,可是回不来啊。被几个大魔头追得紧,还受了伤。”破晓把自己受伤掉深潭,遇到太阴幽荧。然后又遇到黄医圣以及见血封喉,还有太阴幽荧救自己的事都说了一遍。
游神大吃一惊:“你居然遇到太阴幽荧?那上古神兽可凶着呢,从古到今想降服它的人可多着呢,不过没有一个人成功过。”
“它是很厉害,可也没你说的那么凶啊。而且它蛮讲义气的,还救过我。”
“那是,你的初吻都给它了。”游神说着就打趣破晓。
破晓羞得一脸通红:“它那是为了救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它居然和你做朋友,还真没有想到。以前听我师傅说过在淮夷有一个深水死潭,里面有一只凶猛的神兽,引得无数的人想去驯服它,但都被它伤了。没想到你因祸得福。”韦圣永远都笑着脸。
“难怪你的法力精进这么多,都可以和魔将一战了。”宗泽恍然。
“你也是,怎么不把它归为己有,你要是有那么一只神兽在身边,就没有那个魔头敢动你了。”宗同很是遗憾。
“宗同爷爷,您不觉得神兽也应该有自己的世界,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被人驱使吗?我和它可以做朋友,可以真诚相待,但如果把一个好好的生命当成自己的宠物,它能快乐吗?是不是太不人道了?”破晓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得!我们修练大半生,还不如人家一个孩子通透。”宗寻在一边打趣。
破晓脸通红:“宗寻爷爷,我只是觉得,如果它做自己,也许会更快乐。”
“你这几天好好养伤,养好之后,好好为你韦圣爷爷把把脉,他的毒一直没有办法驱除。”游神说着。
“我已经没事了,一会儿就给韦圣爷爷号一下脉,然后再找你商量一下办法。你可是毒魔,天下就没有你解不了毒。只要找到有那些毒就行了。”
“你确定你真没事了?”凡音不太相信。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太阴幽荧相助之后,我受了再重的伤,调息起来都恢复得特别快。”破晓说得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