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脸皮都是磨出来的
马义破门飞进来,揉着屁股在那里嗷嗷叫着乱蹦。破晓吓得一个骨碌就爬起来:“小义,你抽什么疯?”
马义说不了话,蹦着脚在那里使劲指着门外。破晓顺着指的方向,门外空空荡荡的在,啥也没有,可是马义的那一浪一推的肥肉可不像装出来的样子。
破晓对着凡音说:“姑姑我出去看看,帮我照顾着点秋月。”
“小心点!”
破晓小心翼翼的来到门口,吓得他一个箭步就跑回来。
“谁啊?能把你吓成这样子?”游神看得奇怪。
“不是,游神爷爷,这个家伙跟了我一路了。”
“谁啊?能让你这么一个厚脸皮的人都觉得害怕,这样的人可不多啊。”
“臭疯子,能被你这样夸奖的人可能还真的不多。”进得门来的人,一身都黑得跟炭似的,不过这一次他手里多一柄长剑,旁边还多站着一个人,就是幽王。
“我说谁呢,原来是幽界的大护法,丘幽老道,你这么老的一个宗师,怎么还欺负小孩子?”
“他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雷都劈不坏。”破晓看着他就发毛。
“臭小子,你那账一会儿再和你算。我们这次来是有别的事。”幽王在那里不怀好意的说。
“幽王,你的脸皮算是磨出来了,这里还能有什么事等着你来做?”破晓的嘴惹事功夫一流。
“我来找我媳妇。”
“你是不是搞错啦?你这么丑,长得这么对不起天对不起地的,居然还能有媳妇?那家姑娘上辈子没有积德,这辈子被你相中啦?”
“你找死!”
“你敢动他们试试?”灵仙子站起来怒视着他。
“我说媳妇,我们有话回去再说行吗?你看我都来接你来了。”幽王嬉皮笑脸的。
“啥!你叫她啥?我要是没有算错,她给你奶奶当奶奶都绰绰有余了,你还想叫她啥?”破晓一下子蹦起来。
“关你什么事?”幽王对破晓吼着。
“什么叫关我什么事?你没有听过吗?路不平众人铲,何况你这么丑的一堆粪,还想养那么一朵鲜花?而且还是人家名花已经有主了。你想破坏人家俩个人的感情咋的?”
“我是她娘定的未来相公!你听明白了吗?”幽王一字一字的对破晓说。
“她娘的眼光怎么这么差?你是不是对她娘下迷药啦?那里有一缸水,你去照照你自己,长得这么丑,还想吃天鹅肉?你疯啦?”
“今天先灭了你!”幽王说完就动手。
破晓现在的修为已然今非昔比,他把魔珠法术用到最强,卷起闪电就往幽头上砸下去。但他也就是精进很多,那是人家幽王的对手。
幽王的长剑,化作一道剑影,就冲向他。那闪电在幽王面前,连一个泡都没有冒出来就消失于无形。
破晓心里一惊,看来自己太高估自己了。他随着抓起一把沙子就往幽王身上扬过去:“泻药!”
幽王一听泻药就本能的刹住车,那是他一辈子的阴影。破晓趁机逃出幽王的攻击范围。
“你敢使诈?”幽王怒气冲天。
“兵不厌诈!你不信就冲上来试试,我让你再蹲三天。”
不提这档子事还好,一提这档子事,幽王再也压不住怒火。提剑冲的过去,也不管什么泻药不泻药了。
破晓要的是就是这个时机,看到幽王过来,他把手中真的药粉一扬,就府身贴在地上,刚好躲过幽王的剑影,身上被那剑风刮得发痛。
幽王怒气冲天,以为破晓只是唬人,那知道刚才吸入的这几口药粉,立刻觉得喉咙眼睛都火辣辣的。
“无耻!”幽王怒火攻心。
幽界的大护法见幽王中招,提剑就攻向破晓,灵仙子见状,立刻挥出一团烈火追着幽界大护法打过去。
幽界大护法看到破晓就是火大,刚才只是因为幽王在这里,所以他才压制着心头的火,可现在幽王都中招了,他的火再也压不住了。新仇旧恨一起算,破晓被他的攻势吓了一大跳,狼狈的就地一滚,才躲开他致命的一剑。但还是没有躲过他送过来的一脚。
那一脚踢在破晓的后背,破晓就象断线的风筝,飞扑到墙上,一动也动不了。
幽界大护法一击得手,刚要想再攻击,迎面而来的却是灵仙子的火法球。
他用剑横挡,轰的一响,法球被弹开,在庙顶炸裂,一团烈火在空中炸开。引得火星四射。
幽王以为是泻药,那知道现在眼睛疼得象烈火燃烧,喉咙里象是火山暴发一样。他再也受不了,在那里“哇!哇!”乱叫。
幽界大护法听得心惊,想不到在自己的保护之下,幽王中招还中得这么惨。他把剑指向灵仙子:“叫破晓把解药拿出来,不然我不介意杀光你们,反正你们现在还没有成亲,杀了你,对我们没有损失。”
“那你动手试试,还有!让你们家幽王死了那条心吧,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他。长得歪瓜裂枣的,还想做美梦。”
“再问你一次,交不交出解药?”
“我的娘啊!”破晓这么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这个什么该死的破护法,要不要这么狠,这一脚踢得好重。”
幽界大护法把剑锋一转,指向破晓:“你要再不交出解药,我现在要你的命。”
“我的命这么值钱,你舍得,你身后那个家伙也舍不得,何况想我身上肉的,不止你们一家想要。对了,你再不带他回去治疗,他的眼睛就废了。这个毒无解,如果治疗得及时,痛几天就没事了,如果不治疗呢,眼睛可能就保不住。你自己看着办吧。”
“找死!”幽界大护法,把自己焦炭一样的身子,混入剑影,卷起一阵狂风,冲向破晓。
突然一个大雷炸在他的前面,一道白色的极光投射下来,把他的风挡在那里怎么都过不去。
幽界大护法心里一惊,退出好些距离才停下。只见一位衣着蓝色衣服的人飘在空中,身上闪着极光。他不说话,也无举动,只是盯着幽界大护法。仿佛要看穿他心思一样。
这是一种摄魂的眼神,让他感觉到空前的压力。而自己刚刚撞了几次极光,非但没有撞过去,自己所有的法术都被反弹到自己身上,反而让自己受了不小的伤。
幽界大护法心知杀不了破晓,只得回身捞起幽王就飞走。
那道白色的极光也随之消失,那蓝色的道人也一起不见了。
“姑姑,刚刚那个穿蓝色衣袍的人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
“游神爷爷,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这是谁啊?小子,你是不是又招惹上谁了?”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这道光似曾相识,可是想不起在那里见过。但我可以肯定我没有得罪过么一个人。”
“最好你没有得罪,以他的实力,别说我了,估计在荒芜就没有对手。”
话说高矮护法去找游神他们要解药,刚走没有多久。鬼王的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鬼王听着门被打开,却没有脚步声。以为是高矮护法回来了就在那里叫着:“两位师父?”
没有人回应,鬼王又叫着:“魔宗宗主?”
还是没有回音,但他明显的感觉到屋里进来了一个人,而且充满了敌意。
“你到底是谁?”鬼王的眼睛本就象火烧一样,心里烦得要死,又来一个装神弄鬼的人,他气得更凶。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来人蒙着面,连头上都扎着头巾,一言不发的盯着鬼王。脚步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近。
鬼王心慌:“妖灵?什么人做事这么鬼鬼祟祟?”
来人离鬼王只有几步距离,停了下来用浑厚的声音说:“都不是。”
听着这个陌生的声音,鬼王心里开始害怕了:“你到底是谁?”
“要你命的人!”说完手里聚起一团黑云,向鬼王拍去。
鬼王感受到那股浓浓的杀意,聚起自己所有的法术,聚起一团黑云往那声音方向打出去。
他的黑云与那个蒙面人的黑云相撞,一团黑色的雾气被炸开,然后全都流进鬼王的身体里。
鬼王已经被那辣椒粉折磨得两眼肿烫,这一团黑雾再进入身体,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象是被打进千万颗刚钉,内脏全被击碎一样。一种无法忍受的疼痛,流遍全身,他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等高矮护法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鬼王屋里满地狼藉,桌子椅子还有床碎了一地。鬼王躺在地上,已经昏迷,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矮护法用手去试了一下鬼王的身体,说气若游丝都是夸张的。
两人迅速盘坐,把法术输入鬼王的体内,帮他疗伤。可是鬼王的内脏俱损,两人治疗了半天,只能说保住了鬼王的一口气。但是想治好,看来只得找妖灵帮忙才行。
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番,抬起鬼王就往凤婉宫方向飞去。
妖主听得鬼王身受重伤,也是吃惊异常。淮夷是她们妖界的地方,虽然也有仙宗的传承存在,但总的来说,这里还是受她控制,能在她的地界上让鬼王差点丢提性命且还不被她的眼线发现,这个人就不是一般的人。
妖灵让高矮护法把鬼王抬到她的药房,让高矮护法把鬼王泡在一个药缸里,又拿出好多药在那里搭配着,最后放到药缸里面,再让高矮护法在那里施法加快药效的运行。
赶跑了那些个大魔头,破晓也不管什么身上的伤怎么样,就乐呵呵的扎在朋友堆里,开心得象个孩子。感觉自己找到归宿一样,脸上的笑就没断过。
晚上吃饭还和马义抢鸡腿,马义手里拿着一个,还要抢另一个,那知道他的手没有破晓快,气得个肥肚皮就往破晓身上压下去。
吓得破晓连滚带爬,把鸡腿双手奉上:“算是看出来了,你这个人是见食忘义,我们的友谊小船被一个鸡腿就砸翻了。”
第二天一早,众人要接着前往邑方仙,游神劝灵仙子不要跟着去,毕竟他是妖灵的女儿,身份上有很多不便。
可是灵仙子就是不听,还威胁说现在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得对她好一点,不然第一个揍的就是游神。弄得大家伙都不敢说话,生怕万一她改口揍自己,那就是真的没事找罪受。
幽王一宿没法入睡,眼睛又肿又胀,象烈火在燃烧。大护法用自己的法术去为他驱毒一点效果都没有。他们也许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中的其实不是毒,就是百姓家里的辣椒粉,只不过这些辣椒分被破晓提炼过,更辣而已。
“他们现在有妖主的女儿,还有破晓这个鬼精,一行人一旦身体完全恢复的话,我们有点不好对付。而且今天最后出现的那个蓝色道人,别说我,可能我师父出山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大护法坐在一边对着幽王说道。
“那怎么办?”幽王心烦意乱,但还算清醒。
“说不定只能请我师父出山了,你的伤也需要及时救治,不然真你的眼睛有闪失。”
“以前觉得自己的修为不够,所以回到幽界又是苦心修为一番,这一次带着你出来,以为就是万无一失了,没想到还是栽在破晓这小家伙的手上,有时候我就感觉,修为不是万能的,头脑才是最重的。”幽王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
“怎么突然有这么多感慨?”
“人人都想着变得更强,到底强的标准是什么?是天下无双还是唯我独尊,是修为上的至高境界还是人人景仰的权力?”
“我觉得,这些都不重要。”
“那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幽界大护法笑了笑:“我们快走吧,治你的伤最重要。”说完带着幽王就飞身而出。
邑方山山色青幽,常年葱翠不断。各种鸟在这里繁衍生息,处处都是鸟语花香,就算到了冬季,白雪茫茫也能闻到阵阵梅香。山上白云飘渺,山峰与白云并立,感觉人就活在天上一般。
邑方仙的弟子们每天都到自己清修的大殿练习晨课,每到清晨,晨钟伴着诵经的声音,唤醒了一天的晨曦,直到早课完毕才开始用早饭。
这一天早上,早课过后,邑方山的管事议事厅里,一张长桌上坐满了邑方山上的管事们。邑方山的掌门宗寻坐在掌门之位,凝视着众人缓缓的说道:“近日收到消息,孤山上仅存的几名弟子已经逃到我们邑方仙的地界,他们一路都在被妖魔鬼幽四界追杀,几乎人人重伤。眼下他们正危机四伏,今天召集大家前来就是想商议一个对策。”
一位鼻子有点歪的道人喝了一口茶:“掌门,我觉得我们不能收留他们,一来孤山和邑方山虽然都同为仙踪一脉,但两山相距甚远,几乎很少往来,而且现在他们被妖魔鬼幽追杀,如果我们冒然的把他们接上山来,势必会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
“宗同师兄,你这么说有失仙宗本道了,我们修为讲的就是天下为先,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现如今孤山的人逃难到这里,眼睁睁的看着同道中人身陷险境而无动于衷,是不是有违修道本色?”一位长胡飘飘道士气愤的说着。
“我说宗泽,我们只是就事论事,我也知道我们修行之人的本份,可是救人总得量力而行吧?总不能没有把别人救起来反而把自己搭进去吧?”宗同说得理直气壮。
“那就眼睁睁的看着同道中人被害?”宗泽更上气愤,“当初孤山被围,你们非要说孤山没有邀请,都隔岸观火不去营救。要是当初都搭一把手,那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
“就你宗泽伟大,人家孤山都没有请咱们,咱们就厚着脸皮前去,别人还以为你别有用心。特别是你,是不是你也想着魔珠?”
“砰!”宗泽怒气冲天,一掌把桌子拍碎,“无耻小人!”
“唉!你怎么说话呢?谁小人啦?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这样子想的,你自己心里才清楚,我只不过说出来而已,你发什么火?说中你心事啦?所以你就怒火攻心啦?”宗同不依不饶,明明就是他无理,非要乱说一通。
气得宗泽就想动手,好在众人都把宗泽拉住。这个时候宗寻又在那里慢斯条理的说:“叫你们来是商议事情的,你看看你们,事情没有商量好,还把桌子都打碎了。执事!”
一个拿着笔的管事走过来,点头哈腰的说:“掌门,有何吩咐?”
“记下来,今天议事,宗泽拍碎长桌一张,去重新买一张上好的桌子,从宗泽的月钱里面扣。”
管理偷偷的瞄了宗泽一眼,然后快速的记下来回到座椅上去了。
“你看看你们,都是同门,还这么胡闹。虽然一张桌子不值几个钱,但是规矩是要定的,谁打坏的谁赔钱。对了,刚才正事说到那里了?”宗寻又在那里慢斯条理起来。
宗泽被气得,瞪了几眼宗寻,宗同在一边偷笑,钱不是事,重要的是看到宗泽的难看的脸,他心里乐开了花了。
“掌门,刚刚说到底接不接收孤山的人。”那个拿笔的掌事在旁边小心的提醒着。
“对对对!我们现在要商量要不要接收孤山弟子们的事,现在再商量一下。”宗寻摸着胡子在那里不快不慢的说。
宗泽心里那个气,自己当初怎么支持这个家伙做掌门,永远不知道急似的。没有当掌门以前是一个好好先生,当了掌门之后就开始慢得要死不活的。真象一句话:脸皮都是磨出来的!他当了这么些年的掌门,真的把脸皮磨得又厚又黑。一天到晚就知道当和事佬。
“我再说一次,孤山的人我们必须救,不仅是因为同道中人,更重要的是做给仙宗的众人看,我们虽然没有支援孤山,但是对孤山一脉,我们还是保护有加。”宗泽说话的语气很重。
“我也再说一次,孤山的人不能救,现在妖魔鬼幽都在追杀孤山的人,我们邑方山还没有同时挑战四大邪界的本事,不要人没有救成,还把自己搭进去了。”宗同在那里说着。
“贪生怕死!”宗泽气呼呼的说。
“你说谁怕死?谁怕死?给我说清楚。”宗同在那里要动手。
“说的就是你!”宗泽一点不示弱。
“行啦!行啦!不就是商量一个事,你看看你们,都差点打两架了。还怎么个商量啊?”宗寻在那里让人把他们两拉开,“刚刚说到哪啦?”
“和他还商量个屁!你们不去,我自己去。”宗泽气得一甩手就出去了。
“你看你,怎么还走了呢?刚刚说到哪儿啦?”宗寻又在那里问。
“掌门!刚刚说到要不要接收孤山的人。”那执笔的掌事又在那里提醒着。
“对对对!我们接着商量要不要接收孤山的人。”
宗同被宗寻气得吹胡子瞪眼:“这还商量个啥?都打两架了,还没有一个结果,你们自己商量吧。”说完踢了一脚椅子就出去了。
那椅子应声就断,宗寻又对着执笔掌事说:“记下来,记下来,宗同踢坏椅子一把,月钱里扣。既然你们都商量不出结果来,那就散了吧,我们改天再议,再天再议。”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开了一个场会,打了两架,赔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啥结果都没有开出来就算开完了。
没有魔头们的拦路,孤山的弟子们一路走得开开心心的,十分惬意。这一天走在山间,看着晚秋的衰草连天,候雁排排,秋月百灵一般的喉咙又唱开了:
秋风阵阵满山黄,秋水潺潺凄又凉,离雁何时归故里?离人何日到家乡?流不尽,山高水远人飘零。愁不断,云收雾散总关情。怎奈何,乡山已改人不在。总断肠,鬼怪横行泪满腮。只见白发悲明月,何曾兴安在人间?
那歌声悠扬悦耳,却叫人阵阵凄凉。在这鬼怪横行的世界里,百姓的兴安却无人问津,从来都没有人关心民间疾苦,也从来没有在乎百姓的死活。
真是这魔珠带来的影响吗?从来没有人扪心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