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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总得有些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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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晓撒开脚丫子,飞奔到无名谷。空旷的谷里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很浓的血腥味。除了一个新的土包,别的都好像没有变化。破晓在谷底搜索了半天,没有发现半点线索。

    他记得刀魔说过,道缘是被击飞的,那就不是在谷底。于是他开始一个座山一座山的找。

    终于发现一个痕迹很新的大坑,他忙着跑过去,跑到坑里,除了一堆血迹,就再也看不到什么东西了。

    他迷茫的四周张望,看到附近有几个村子。

    “大爷,最近几天没有看到重伤的人从那个坑里出来?”

    “没有!没有!”一个老大爷边回答边回屋去,刚一进屋就把门给关上了。

    破晓又找下一家,还是没有人回答。可是这里的人都怪怪的,没有就没有,怎么要关上门呢,可是他明显的能感觉他的追踪粉就在附近。

    他换了一个村子,这个村子很奇怪,没有一家屋里有人,老远就能闻到一股臭味。那臭味已经不能用臭这个词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毒。

    破晓严重怀疑村民就是这臭味给臭跑的。如果不是为了找人,杀了他,他也不会进这个村子。

    他寻着那臭味找过去,在祠堂的大殿里看到两个门板上躺着两个人,满身都是血渍。那不是道缘和凡羽是谁?

    破晓冲的就上去:“道缘爷爷!道缘爷爷!”

    无论他怎么叫,道缘都一动不动。他转过身,冲着凡羽叫“凡羽阿姨!凡羽阿姨!”两个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破晓把了把道缘的脉象,气如游丝,已经是油尽灯枯的脉象了。凡羽的脉象好一点不过已经五脏移位,体内的机能几乎全失。没有死,但却离死已经不远了。

    破晓拿出针,就给凡羽扎下去。然后对着道缘的身体也开始施针。

    “别扎啦,都没得救,别影响我把他们制成药人。”

    那股子臭味,比毒药还毒。破晓实在受不了,“哇!”的一下就吐在门外。但毕竟人家把道缘和凡羽背了回来,他还是很有礼貌的向游神行礼:“老爷爷,谢谢您把道缘爷爷和凡羽阿姨带过来。”

    “谁用你谢的?我把他们背过来是想把他们制成药人,反正已经没得救了,制成药人还能废物利用一下。”游神一边说一边捣鼓着他的药。

    “你让我试试吧,我懂医术,他们还有得救。”听游神说要把道镜和凡羽制成药人,破晓火气就往上冲,可是人家对你有恩,他还是压了压火气。

    “你懂医术?哼!我毒魔说没得救的人就是没得救。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一个小破孩儿还想救人?给我当药童还差不多。”

    “要是我救活了呢?”

    “那更要给我做药童,那么好我的医术不给我做药童就是浪费了。”游神是看到谁都想让人家给他做药童。可能是他的身上臭味太浓了吧,没有人在他身边呆得住。

    “老爷爷,你能不能让我先救人再说?”破晓说完就开始施针。凡羽的身体还有得救,他先把针扎在道缘的头顶,给他吊着气,然后再给凡羽施针。

    随着施针的进行,游神看得入神。在他的记忆里,除了师兄长根,没有人会这样的针法,他之所以救不活凡羽,就是这样的针法只有师兄才会,除非师兄在场,不然这个凡羽没得救了。那知道这个小家伙竟然会师兄的针法。

    破晓给凡羽施完针,去找了一点药,敷在凡羽的穴位上面,就开始把药煎在门口,对着游神磕头说:“老爷爷,麻烦你帮我照看着一下药,煎好之后就盛出来。”

    也不等游神回话,就去给道缘施针。

    可是道缘的伤太重,幽王的剑透体而过,又加上魔宗宗主的重击,整个元神都被击碎,别说针药,神仙也是无可奈何。

    破晓眼泪忍不住流一来:“道缘爷爷!我一定能治好你的,我一定可以的。”

    可是终究还是没能,他跪在地上,压抑着沉痛,那种撕心裂肺,就像是把他身心都已经焚化一般。

    “小家伙,看在你医术还可以的份上,我可以帮你聚集他剩下的那口气,让你们好好道个别。”说完游神把双手撑在道缘身后,用自己的法术把道缘仅有那点气,聚集在胸口。

    半晌之后,道缘悠悠的睁开眼睛,看到破晓跪在自己面前,他笑了笑:“晓儿!你没事就好。”

    “道缘爷爷,你会好起来的。”破晓安慰着道缘。

    “自己什么情况,自己最清楚。晓儿,孤山一脉就只剩下你们几个人啦,为了孤山传承,你们好好的活下去。”

    “道缘爷爷,你别说了,你会好起来的,没有你的保护,我们那里也去不了。”破晓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晓儿,你已经长大了,你要承担自己肩上的责任和使命。你不是想人间祥和吗?你不是天下安宁吗?你练好自己的本事之后就放手去做。认定的事就不要后悔,那怕刀山火海,也不要低头。”

    破晓忍不住失声痛哭。

    道缘转过头:“游神仙尊!”

    “谁是仙尊?我是毒魔。”游神很不喜欢人家叫他仙尊。

    “仙尊也好,毒魔也好,都能让我感受你内心那颗热忱的心。我们是孤山一脉的人,眼前这个小孩子,和你很有渊源。”

    “能有什么渊源?”

    “他是你师兄长根老人的孙子,他叫破晓。这孩子很可怜,从小没有爹娘,被抱到山上由你师兄带大,后来被魔珠附体,让三界追杀。”道缘说得很吃力。

    “啥?我师兄的孙子?”游神有点不知所措。

    “以后我再也不能保护他们去淮夷了。仙尊就拜托你啦?”

    “拜你个头?谁愿意接手这摊子破事儿?你自己的事儿自己做。再说啦,我师兄早就和我反目成仇,我还保护他孙子?我毒死他还差不多。”游神吧唧着嘴。

    “你不会的!”道缘嘴角露出微笑。

    “不会才怪,先告诉你啊,你别死,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你死了我就真毒死他。”

    “他也是一个用毒的高手,很机灵,你会喜欢上这个可怜孩子的。”道缘说完再也坚持不住,撒手而去了。

    破晓哭很是无助,感觉胸口一堵,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鬼魔营帐里,刀魔被魔宗宗主用魔鞭狠狠的鞭打着:“你敢私通敌人?”

    “我没有背叛宗主,我只是传个话。”

    “还通风报信?”今天让你尝尝魔界的规矩,说完魔鞭如雨点般落下。终于刀魔忍不住剧痛,晕过去了。

    魔宗宗主才把他放下来,让人抬下去,然后走向牢房。

    牢里昏暗,透过窗户隐隐能看到牢里的情况。孤山的众人依旧被绑在刑架上,只是没有一个人是完整的,全都是鞭痕累累。秋月本就是一个凡人,也没能躲过被折磨的份。

    魔宗宗主站到凡音的面前:“这又是何苦呢?跟着你最爱的男人不好吗?弄成现在的样子,真叫人心疼。”

    “能不能把你的虚伪收起来?”凡音冷眼看着魔宗宗主。

    “只要你把《孤山剑诀》的下落告诉我,你依然是我最爱的女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死了这条心吧,除非我死了。”

    “你不会死的,至少这几天不会死。而且再也不会有人来为难你们了。”魔宗宗主依然笑着那张脸。

    “你又想做什么?”

    “不是我想做什么,是你的晓儿让刀魔传话过来,说不准再伤你们分毫,不然就让我们得不到他的血肉。”魔宗宗主用扇子托着凡音满是伤痕的脸。

    “无耻!”

    “这次不是我要挟他来的,是他自己要来的,所以这一回不是我无耻,而是他自投罗网。”魔宗宗主哈哈大笑着,让人把凡音他们放下来,关进牢笼里面。

    妖主回到营帐之后,辗转难侧。上一回喝了破晓一碗血,让她的法术更上一层楼。而且她明显的感觉到,破晓的血里面不止有魔珠的法力存在,因为那里有好多灵气。看来空灵多半也认他为主了。

    如果空灵也认他为主,那他身上的血液,就是天下最难得的法术合体。只要得到他,何愁自己不能跨越仙境。

    而他身上的秘密一定不能让另外三个魔头知道。不然的话,他们一定不会让自己分享,说不定还会下毒手。

    她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与其同他们分享,为何不让自己独享?这几天破晓就要来营帐救人,一旦到了营帐,他就是四个人的。所以

    魔宗宗主回到营帐里,只看见幽王和鬼王便问:“妖姐去那里啦?”

    “她说她先回去睡了。”幽王简单的说。

    “这几天破晓要来营帐,你们怎么看?”

    “孤山的人被我们关着,他还玩出什么花样来?”鬼王想都不想回答道。

    “我担心的,反倒不是破晓。”

    “那你担心谁?”幽王插了一句。

    “你们两位有没有感觉到?自从上次我们喝了破晓的血之后,我们的法术又精进了不少?”魔宗宗答非所问。

    “你想说什么?”鬼王有些迷糊。

    “我是怕我们四人当中有人会想着独吞。”魔宗宗主敲着拆扇说。

    “你是说妖姐?”鬼王恍然。

    “现在是对谁都不放心啊。”魔宗宗主似笑非笑。

    “好一个对谁都不放心。你有什么话就直说。”鬼王也笑得很阴险。

    “我们以后四人都不能单独行动,必须两个人两个人一组,这样相互监视,相互牵制,以防万一。”

    “我看这样可行。”

    破晓做了一个梦,梦见道缘化身为仙离他而去。他拉着道缘的手,不放他走。可是怎么拉也拉不住。他看到道缘在流泪,自己放声大哭,可是怎么挽留都无济于事。

    眼泪顺着脸颊流出来,他忽然坐起来。看着道缘的尸体就在身旁,又想起做的那个梦。眼泪再一次流出眼眶。

    “醒啦?”游神捣鼓着药,走进来。

    “毒魔爷爷,谢谢你帮我照看道缘爷爷。”说完很懂事的就在那里磕头。

    “谢什么谢?你也知道我是毒魔!好心肠的事都与我不沾边。我帮你做了事,你就得报答我,这就是我的规矩。”

    “要我怎么报答你?”破晓倒是无所谓。

    “给我做药童,最少三年。”游神比着三个指头。

    “魔毒爷爷,您真是我爷爷的师弟?”

    “提起你爷爷就来气,再加两年,起码得五年。”他伸出五个指头。

    “怎么?你也经常惹爷爷生气?”

    “少给我套近乎,做完五年就毒死你,好报我心头之恨。”

    “给你做药童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能不能让我晚一些时候再给你做药童?”

    “为什么?”

    “一来凡羽阿姨需要救治,二来孤山的弟子们还被魔宗宗主他们关在营帐里面,我得去救他们。”

    “不行!人家被抓,关你屁事?就你这样子的身手,还想去救人?再说了,你救人关我啥事儿?”

    “大不了再加两年,成不?”

    “你倒蛮会做生意的,是个当奸商的料。”

    “会不会说话?什么奸商?能不能先帮我把道缘爷爷葬了?”

    “做成药人不好吗?”

    “不好!他是好人。”

    “他是好人关我什么事?我只要他做药人。”

    “好人应该有好报,不是吗?”

    “好个屁!死得这样子,还叫好报?”

    “所以他死后更要让他走得安宁一点啊,算是对他的补偿。”

    “我不是做好事的料,你少来,你再说话我就先毒死你。”游神发火了。

    “毒魔爷爷!”破晓哄着他。

    “再来,真毒死你。”

    “要不我们再做个交易呗。”

    “已经七年了,你还想加到十年啊?想白吃白喝十年?你想得美。”

    “不是!我是魔珠附体,如果你喝了我血,或是用魔珠的血做毒,那效果不用说你也知道的。”

    “对哦,来来来!先放一些出来,我看看效果。”

    “先把道缘爷爷埋了再说。”

    “先放血!”

    “先葬人!”

    “毒死你信不信?”

    “不用你毒,我先把自己焚了,你啥都得不到。”

    “你敢!”

    “要不要试试?”

    “行,先埋就先埋,万一你反悔怎么办?”

    “凡羽阿姨还在这里,我那敢反悔。”

    “成交!”游神在那准备一个大碗,刚拿出来又觉得小了,又换了一更大的碗,“不过他不能土葬,一来呢,怕别人寻尸,二来他身上有毒。”

    “你想干嘛?”

    “火化了再埋,这样子安全一些。”

    “依你就是了。”

    熊熊大火中,道缘的尸首化成了骨灰。把骨灰埋好的那一刻,破晓再一次泪流成河。一个小土包,怕魔怪来捣乱,连一块碑都不敢立。一代枭雄落得如此下场,让人不免感慨。

    回到祠堂,游神拿出碗来:“你应该过来放血啦。”

    看到他拿出那么大一个碗,破晓吓得心慌:“毒魔爷爷,你确定你拿的是碗?不是盆?”

    “少废话,快点放。”

    “放了这一碗,估计我的小命也就没了。”

    “那是你的事,你到底放不放?不放我可以自己动手了啊。”

    “又没说不放。”破晓拿出三棱针扎在手腕上,开始放血。

    游神就在一边得意洋洋的看着,心里想着:可不能亏了自己。

    但看到破晓的脸色发白的时候,他终究还是停住了:“今天先放这么多就够啦,明天再放?”

    “能不能喂一点给我凡羽阿姨?”

    “你想要她死啊?她现在身体这么弱,你的血一喝进去,她那受得了?你的血现对她是最大的毒药。”说完端着血就进里屋去了。

    破晓血放得有点多,现在是头晕眼花,不过游神说得在理,现在让凡羽喝血,她的身体是真的受不了,会真要她命的。

    他跟着进屋找到游神:“魔毒爷爷,你能称毒魔,能不能配一点连宗师都怕的药出来?”

    “你想干嘛?想毒死我啊?”

    “那敢啊,我是想救人的时候用。”

    “关我什么事?”

    “你想啊,要是我把人救回来了,我还给你做药童,让你取不尽的血。要是我救不回来,落在魔怪的手里,你就啥也得不到了。”

    “对哦!所以呢,你不能去救人,安安心心的做我的药童。”

    “你怎么可以反悔呢?说好的让我去的。”

    “我是为你好,不让你去送命。你别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我只知道你说话不算话。”

    “总之就是不准你去。”

    “我偏要去。”

    “敢去就先毒晕你。”

    “我明天四处贴告示,上面说着臭毒魔,说话不算话,言而无信,背信弃义。”

    “你说啥?”游神手伸向药袋。

    “我说你言而无信。”破晓忙让开。刚一说完,一个黑影就冲到他面前,然后手一招,破晓就感觉一股奇怪的味钻进鼻孔,然后就四肢无力,不听使唤了。

    “别说宗师了,连神仙都会对我忌惮三分,让你知道知道我用毒的厉害。”

    破晓心里直想骂人,这臭毒魔怎么这么难缠。自己最擅长的毒,在人家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

    “要不你看在我爷爷的份上,让我去救人,孤山就剩下他们几个了,你这样子会让孤山一脉断了香火的。”

    “这个躺着的不是孤山的人啊?少来这一套。”

    “可那几个也是啊,他们还是我朋友,还有我姑姑。我承诺过我会去救人的。”

    “啥?你还给人家说了你要去救人?你不想活啦?明知道他们要抓你,你还给人家喊明了你要去救人?”

    “如果不这样子,他们又要对我朋友和姑姑下毒手。”

    “你这不是去救人,是多搭一条命进去。”

    “总会有办法的。”

    “啥办法?说来听听。”

    “现在不还没有想到嘛,总得有些梦想吧?不然象你一样活着,多没意思?”

    “你说谁没意思?说谁没意思?”说着就拿针扎破晓几下。

    破晓疼得嗷嗷叫:“你的针上有毒?”

    “这也不算毒,就是把辣椒提炼之后抹上去,扎在身上,那个疼。哇,那才叫酸爽。”游神说得特别得意。

    “要不要这么过分啊?”晓晓疼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你用的啥辣椒?怎么这么痛?”

    “哦,用的蜀地的七星椒,哇,那个不用提炼都能辣得人鼻孔冒汗,提炼之后连神仙都受不了。”

    游神看着破晓眼泪鼻涕一起流的惨样就拍手叫好:“对对对,就是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我给你说啊,这个严格的来说呢,不能算毒,可是它比毒厉害,神仙都挡不住。要是一不小心掉进眼睛里,那不肿个十天半月的,根本就好不了。要不要试试?”

    破晓吓得连连摇头:“不了不了,你赢了。有没有办法止辣啊,真的好疼。”

    “都说了,不是毒,怎么找解药?无解的,只有慢慢的等辣味过了才行。”

    “啊!你太过分啦。”破晓疼得哇哇大叫。

    当天夜里,破晓的毒性过去了。可是那辣椒的疼还是火烧一样,疼得他连睡觉都不能。夜半时分,里屋传来了游神的呼噜声,打雷似的。

    破晓走到祠堂的案前,用笔写了一封信,留给游神。自己偷偷的把身上的银针都沾满了辣椒油,又把那油偷偷的与药粉混合一些,然后溜出门往鬼魔营帐去了。

    他刚走,游神就从黑暗里走出来。他来到那封前,打开纸,里面破晓留给他的信:

    游神爷爷,虽然你说你与爷爷有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你就象看到爷爷一样亲切。爷爷看起来严肃,可是对我极好,和你现在的样子好象。

    我曾经也想象你这样,过着平凡的生活,可是命运由不得我。既然我背负了魔珠的使命,我就要去完成它。那怕它是刀山火海,我也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我是姑姑抱上山交给爷爷养大的,姑姑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而且那里还有我朋友,所以不管结局如何,我都必须去救他们。如果我回不来了,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凡羽阿姨,孤山一脉就依靠她传承了。如果我还能活着回来,等我护送他们去了淮夷,我一定到您身边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把以前对爷爷的遗憾,全弥补在你身上。

    破晓拜别。

    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游神擦了擦眼睛:“今天晚上的风,真他妈的大。”说完就往破晓方向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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