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暗潮涌动
辽王和辽阳王,一字之差,不过内涵却是天差地别,辽阳王只是郡王,拥有一郡的领地,就算朝廷令他主持辽州军政要务,但是他却无权收走辽阳之外各郡县的赋税,也无权任命除辽阳外其他郡县的官职。
然而成为辽王就不同了,辽王者,辽州之王也,也就是说整个辽州都是他的领地,他有权任命辽州以内的任何官员,而辽州范围内的所有赋税也都归他所有而不需上缴朝廷。换句话说,有了辽王这个身份,整个辽州范围内他便是一言九鼎的,一切都由他做主。
朝会之后,小皇帝慕容博来到了太后的寝宫之中拜见自己的母亲。太后见他一脸不乐的模样,禁不住笑问道:“皇儿怎的如此郁郁不乐的样子?”
慕容博叹气道:“寡人虽然贵为皇帝,但却与应声虫没有什么两样,如何高兴得起来啊!”
太后一愣,问道:“皇儿何出此言?”
慕容博忍不住愤然道:“朝廷内外大事小事全都由她摄政王处置,寡人不过就是个摆设!今日朝堂之上群臣,包括皇叔慕容海,竟然为摄政王歌功颂德!说得便好像先帝做了许多坏事使得天下大乱,而摄政王却是那个拨乱反正的明君!寡人看要不了多久,摄政王就会拉下寡人来自己做皇帝了!”
太后心头一惊,没好气地喝道:“休要胡言!摄政王有匡扶朝廷的大功,对于我们母子更有救护的大恩!你岂能如此猜疑摄政王?若让摄政王知晓,岂非凭白惹来祸事?”
慕容博闭上嘴巴沉默起来,随即抱拳道:“是寡人错了,母后勿要放在心上!”
太后展颜笑道:“为娘知道皇儿急于亲政,可是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皇儿到今年年底才不过十一岁,无论经历和知识都不足以治理国家。如今国家大事便交由摄政王处理,皇儿你便安心学习,等将来长大了摄政王自然会将朝政还政于你,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慕容博嘴巴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也没说出口来,最后抱拳道:“母后所言极是,寡人记下了!”随即道:“寡人还要回去读书,母亲若无教诲,寡人便告退了!”
太后微笑着点了点头,道:“皇儿去吧。”
慕容博朝太后拜了拜,离开了。
从太后的寝宫出来,沿着后宫的回廊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陛下请等一等!”后面一个宫女追上来呼喊道。
慕容博停下脚步,转身看去,认得那宫女就是太后宫中的。
宫女径直奔到慕容博面前,盈盈一拜:“陛下!……”
慕容博打量了她一眼,只觉得这个宫女虽然容貌很普通可是身段却十分的修长诱人,不禁暗自讶然。随即问道:“你有何事?”
宫女看了看慕容博身边的太监宫女,躬身道:“请陛下屏退左右。”
慕容博以为太后有什么秘话要对他说,当即对手下的太监宫女道:“你们到前面去等我。”众宫女太监应诺一声,往前面走去。
宫女待他们走得远了之后才小声问道:“陛下可知当日洛阳之战的真相?”
慕容博微微一愣,问道:“你说什么?”
宫女道:“摄政王说楚王意图不轨,所以薛宁才会发动突袭将楚王和吴王一道击溃!其实真相并非如此!楚王一直都是效忠于大晋朝廷效忠于大晋皇室的!当日在洛阳,楚王联合薛宁对抗吴王等人便是要匡扶朝廷!然而却没想到薛宁竟然暗藏祸心,趁着楚王率军与吴军对抗之际,竟然发动突袭把楚王的军队彻底击溃了!”
慕容博皱眉道:“他为何要如此做?”
宫女道:“很简单!因为薛宁是摄政王的人,而他所做的一切就是要帮助摄政王上位掌握朝政控制天下!这只是他们的第一步!”
慕容博惊疑不定,看向宫女,低喝道:“你是何人?竟敢与寡人说这些?!”
那相貌普通的宫女竟然流露出了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来,慕容博不过一个十岁的孩童也被迷得呆了一呆!
……
辽阳,薛宁坐在王府后院书房的台阶上,看着果儿那小丫头在草地上撒欢。小丫头玩着薛宁刚刚给她做的竹蜻蜓,不亦乐乎,开心得不得了。
这时,两个婢女从薛宁旁边不远的回廊里走过,小声议论着:“那位内卫府大阁领自打来了之后便总是帮着老夫人做家务!听说她不仅是大阁领,而且还是先帝的小姑呢!无论身份还是地位那都是最顶尖的女子,却没想到竟然会抢着做那些琐事!”“嘻嘻,谁说不是呢!我感觉这位大阁领不像是个什么位高权重的人物,倒像是咱们王府的媳妇呢!”“嘻嘻,说得对!不过这话可不能被大阁领听到了,否则我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两个婢女的声音渐渐远去,很快就听不见了。
薛宁不禁发起呆来,想到这段时间慕容落英的言行,突然感觉这位威风凛凛的皇家大阁领好像比最初见到的时候变了很多呢!
这时,果儿带着满脸的汗水笑呵呵地奔了过来,奶声奶气地叫道:“哥哥!”
薛宁见果儿这么可爱,笑着将她抱了起来,捏了捏她那的小鼻子,笑道:“又弄得一身汗了,哥哥带你去洗澡!”“嗯!”果儿重重地点头应道,一副听话宝宝的模样。
薛宁笑了笑,抱着果儿朝自己的院落走去。薛宁的这座辽王府是建立在一座温泉上的,所以王府内每一处院落内都设置了浴房。
果儿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杏仁,嘎嘣嘎嘣地吃了起来。
薛宁见状,禁不住好笑,问道:“哪来的杏仁?”
果儿一边吃着一边模糊不清地道:“是落英大姐姐给果儿的!可好吃呢!哥哥你也尝尝!”说着将最大的一颗杏仁送到了薛宁的嘴边。
薛宁用嘴巴接住了果儿送过来的杏仁,含入口中咀嚼起来,心里奇怪地道:“小姑她怎么突然对母亲和果儿这么好了?之前可没见她这样啊?!她过去对周围的人可都是一副威风凛凛又爱理不理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