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赶出家门
我不解地眨了眨眼，这事…能跟‘好玩儿’搭边么？
不过赛半仙怎么会突然问我这样奇怪的问题…
我想了想，试探着询问，“大叔，你是不是想教我卜卦？”
“啊，咳咳…”
赛半仙顿时干咳一声，抓起酒葫芦灌了一口，当葫芦放下的时候，他捋着胡子，一脸高深的严肃神情，只是眼底深处却好像有着一抹抑制不住的莫名喜意。
“那个…若水小丫头，虽然你资质平平，根骨一般，但贫道见你生来命苦，多灾多难，不由心生恻隐，想以这一身卜卦之术，助你破灾解难，拳拳我这一颗正道之心。
“故而，如果你有心想拜贫道为师，我也不为难你，一葫芦酒钱足矣，贫道便收下你为徒，怎样？”
我感激地看着赛半仙，却没敢点头，“大叔，谢谢你的好意，但是这件事我做不了主，要等乔叔回来，看他同不同意我跟你学卜卦。”
赛半仙一怔，当即一大步凑到我身前，“那个…若水呀，我知道你现在拿不出酒钱，这样，等你出师了以后，再补给我一葫芦酒就可以了，真的不用担心这个。”
我赶忙摇摇头，没敢同意当然不是因为担心酒钱。
乔叔虽然名义上不是我的父亲，但在外人眼中，都是把我当成他的女儿来看。
如果我贸然去学了卜卦，不知道这算不算搞封建迷信，万一因为这个影响了乔叔的事业和前途，我不成了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么。
“不是的大叔，我…”
可正当我想解释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剧烈敲门声。
‘砰砰砰砰！’
“有人吗？屋里有没有人？”
这声音嗓门很大，有些冰冷，是个陌生的男人。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韩朵也一下子缩到了阴暗的角落里，赛半仙皱了皱眉，边走过去开门边应着，“轻点，有人都被你敲没了，你谁…”
话没说完，房门打开的一瞬间，赛半仙就愣住了。
只见门口站着几个人，穿着统一的深色制服，一边亮起一个小本本，一边拿出细长的纸条，声音冰冷地说，“我们是检察机关的，这里是乔栋的家吧，他涉嫌职务犯罪，我们依法查封他的房子，请你们现在尽快离开！”
我不解这是什么意思，赶忙跑过去拽了拽赛半仙的衣角，“大叔，他们在说什么？”
赛半仙往后拉了拉我，讪笑着看向面前几人，“这么严重啊？这是…判了？该不会吃花生米吧？”
“判不判不是我决定的，至于花生米…呵，希望他吃不到。”
为首那个男人哼了一声，“好了，其他的不要打听，如果你们是乔栋的亲属，等通知吧，现在请你们立刻离开这个房子！”
“为什么？”
我一下从赛半仙身后跳了出来，“这是乔叔的家，为什么让我们离开，你们是谁？”
也许是我的眼睛吓到了他，男人惊得一颤，下意识退后一步，定了定神才缓过来，眉头紧紧皱了一下。
“我再说一遍，马上离开，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我还要跟他们讲理，但却被赛半仙赶忙拉住，斜着眼睛看向领头那人，“走就走呗，跟个孩子凶个屁，把你能耐的。”
“你…”
“你什么你？”
赛半仙挺了挺胸膛，直视着那人，“咋地，我犯法了？来来来，你把我嘴也封上。”
男人深吸口气，忍住怒气低喝，“要是再妨碍我们执行公务，我有权‘请’你回去协助调查！”
“吓唬谁呀，说的像你管饭似的。”
赛半仙嘴上不吃亏，但还是拉着我退出了房子。
然后，我亲眼看着那几个人，把细长的纸条贴在了门上。
过了许久，那些人都走干净了，而我依然怔怔地愣在门前。
韩朵好奇得在门上穿来穿去，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玩得不亦乐乎，可我的眼里却升起了水雾，酸涩难忍。
“大叔，他们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了，这是乔叔的家，是我和小奈的家呀，我还要等乔叔和小奈回来呢…”
赛半仙叹了口气，“我不认识你的乔叔，倒也不好定论他是什么样的人，不过能取出‘上善若水’这样的名字，就算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吧。”
拍了拍我的肩，赛半仙轻声安慰，“若水，你不用担心，等查清楚了，如果你乔叔是冤枉的，他会回来的，房子也会回来的，放心吧。”
“乔叔是好人，他不会做坏事的，绝对不会…”
我无力地喃喃着，这一刻却什么也做不了。
赛半仙拉了拉我，“好了，走吧，先去找个落脚的地儿，总不能跟我一样睡桥下…唉，这世道，桥下都不敢睡了。”
我没有动，坚定地摇摇头，“我不走，小奈回来会找不到我的…”
“那也不能就在这楼道里等着呀…”
赛半仙正要劝我，可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上楼了。
是之前要送我回来的那位女警姐姐。
抬眼看见她，我脸上一喜，赶忙迎上去，“警察姐姐，是不是小奈找到了？”
“嗯…”
女警犹豫了一下，神情有些不太自然，“我们…找到了那个叫百善的道士，秦局让我来接你们过去看看，确认一下是不是他。”
闻言，赛半仙眉头一凝，“找到那个老杂碎了！是不是需要贫道出手，快走，这就带我过去！”
“出手…就不用了。”
女警顿了顿，下意识瞥了眼正在一旁满脸希冀的我，说了一句让我和赛半仙半晌都没缓过神的话。
“那个百善道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