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的眼瞳来自幽冥
见我疑惑，赛半仙为我解释，“世间万事万物，皆有阴阳，一双眼睛也是如此，故有黑白之象。
“而你失了阴瞳，便是失了阴阳之和，恰好鬼魂之气极阴，当它们出现在你身边时，便能短暂调和你眼中的阴阳相衡，故此才能视物。”
“原来是这样…”
我点点头，想了想，还是不甘心地问了出来，“大叔，那我以后就只能当半个瞎子了吗？如果抓到了那个百善邪师，还能找回我的眼瞳吗？”
“这就要看他究竟用的是哪种邪术了。”
赛半仙盯着我的白眼睛看了看，“不过既然现在你有办法能短暂复明，那便是有希望能真正的恢复过来，所以这‘半个瞎子’的问题也不尽然。”
这么说我的眼睛似乎还有恢复的希望，这可能算是出事这两天以来，唯一好一些的消息了。
“大叔，那你有办法治好我的眼睛吗？”
“办法嘛，容我想想…”
赛半仙摸了摸胡子，“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弄清楚一件事，那百善邪师夺走你的眼瞳，究竟是何用意？”
在屋里踱了几步，似乎也没想到答案，赛半仙最后来到我身前，有些迫不及待，“来来来，还是让贫道以天机术为你算上一卦，相信就都能弄清楚了。”
我不知道天机术是什么，只是有些疑惑，“可是你的宝贝不是被压到桥下了吗，还能算？”
“有天机盘当然事半功倍，但也不是一定要用它。”
赛半仙自信满满，对我叮嘱一句，“你坐好不要乱动，待贫道细细算来。”
说完，赛半仙一口咬破手指，在手心飞快涂抹起来。
“天机术术卜阴阳，仙鬼人神掌中央，乾坤坎离四方落，震巽艮兑化无常！起！”
突然，在赛半仙声落之时，一枚泛着金光的八卦罗盘忽地从他手心浮起，悬到了我的头顶。
我不敢言语，静静看着赛半仙闭目低吟，手指飞快掐动。
一旁的韩朵似乎也很好奇，轻轻飘过来落在我身边，一眨不眨地凝神望着赛半仙。
就在我凝神观望他，期待揭晓答案的时候，忽然，赛半仙那两撇小胡子猛地一颤，咧嘴低骂一声，“真他娘邪了门了，怎么又是一个看不清的。”
“大叔，怎么了？”
赛半仙微微摇头，“贫道还就不信了！”
只见他神色凝重，紧皱的眉头中已经渗出汗水，原本飞速掐动的手指，此时竟似有千斤重，每动一下都好像要耗尽他的全部力气一样，我甚至听到了骨节震颤的清脆声响。
突然，‘噗’的一口，赛半仙脸色一白，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我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扶住他摇晃的身体，“大叔，你没事吧？”
“没…没事。”
赛半仙摆摆手，缓了半晌，这才长吐口气，“只怪贫道学艺不精，还是无法勘破，那叫小奈的孩子，天生残魂败魄，命里似有迷雾遮掩，但起码还能窥探一丝，可你…”
“我怎么样？”
赛半仙凝眉看着我，像要把我看穿一样，但最后终是无奈摇头，“黑，真他娘黑！你那命里毛儿都看不到，像掉进了炭堆似的。”
“算不出来么…”
想到自己自小的经历，我不由皱了皱眉，“可是大叔，我小时候有位先生给我算过命，还算得可准了呢，他是怎么做到的？”
听到我的话，赛半仙目光忽地一亮，“这也正是贫道想问你的事，那位给你算命的先生是谁？”
“不知道。”
我摇摇头，“那是我很小的时候，听大人们说的，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就知道他好像是姓陈。”
赛半仙眼角一抖，“姓陈？难道是那位…这就不奇怪了。”
我心中疑惑，“那位是谁？”
“是偶…啊，那个…是我门中前辈。”
赛半仙一脸神往的样子，“此人姓陈名九淼，人称‘天机神算’，能掐阴阳，会断生死，一语天机，乃是我卦门中不可多得的顶尖人物，贫道虽然自负，但也不得不承认，对这位陈前辈，我也只能望其项背罢了，能得他一卦，也算是你的机缘吧。”
原来当年那位算命先生叫陈九淼，我暗念这个名字，牢牢记下。
赛半仙说能得陈先生一卦是我的机缘，可对我来说何止机缘这么简单，要是没有当年他为我算的一卦，我能不能活到现在都还不一定呢。
说是恩人，也不为过。
“所以，那个百善邪师为什么偷走我的眼瞳，还是不知道么。”
赛半仙微微摇头，“不知道，不过倒也并非一无所获，来，你先坐下。”
说着，赛半仙让我重新坐好，神色颇有些凝重。
“方才为你卜卦，虽然贫道只看到一片黑暗，但那黑暗中却是发现了神算前辈在你身上留下的天机术气息，我借此气息追寻，终于看到了一些，当年神算前辈卜算到的事情。”
我心中一动，“是什么？跟我的眼睛有关吗？”
“有些关系。”
赛半仙深吸口气，缓缓开口，“你这双眼睛很有些不同寻常，当然，贫道说的是未丢失眼瞳之前，那里面似有血狱囚牢，万鬼哀嚎，其惊悚之象，前所未见，我猜测，你这双眼瞳怕是来自幽冥，非凡人之眼，而那百善邪师专修邪术，他夺你眼瞳，恐怕也是这个原因。”
“来自幽冥…”
我有些听不太懂，不由询问，“幽冥是地府吗，那我是什么，难道我不是人？”
“你当然是人，但…也不是寻常人。”
赛半仙皱起眉头凝视着我，“就连神算前辈也算不出你的来历，只能推算出你是受罚而生，至于你为何会多灾多难，身边常遇恶人，也跟你这来历有关。”
顿了一顿，赛半仙轻呼口气，说出的话语，却让我莫名惊悚。
“在你命魂之中，天生沾染着九狱恶气，有这恶气在身，那些恶鬼凶灵，大奸之辈，便会不由自主的向你靠近，躲也躲不掉，这便是你受罚而生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