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高人,也有烦恼
“行,我晚点过去看看,这么晚了,你也早点回家吧,距离鬼门大开的日子还有不到一个月,晚上少出来溜达。”沈轩劝了一句。
“好,谢谢小道长关心。”王寡妇媚眼如丝的瞅了沈轩一眼。
王寡妇本来就生的标致,身材凹凸有致,容貌娇艳欲滴,透着月光,依稀能看到她双颊的一抹嫣红。
这抹嫣红,荡漾的很。
过了几分钟,沈轩回到了道观。
他们这座道观建于清末,通体由雕琢好的石头堆砌而成,外观虽然破旧,但庄重威严,颇能唬人。
沈轩走进院门,就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妖艳女子从偏房跑了出来,她哼了一声,显得非常不满。
沈轩认识这个女子,她叫王芳,是镇上一家洗头房的洗头技师。
现在已是晚上八点钟,早就过了上香的时间,沈轩也不知她为何这么晚还来上香。
而且,还那么生气。
过了不一会儿,身材魁梧的师父也从偏房走了出来。
看神色,有丝尴尬。
师父姓黎名书字云深,很有仙气的名字。
这个名字,比起沈轩姓沈名轩字京兵的名字,可谓是超了十万八千里。
懂事的时候,沈轩问过黎书,为何会给自己起这么难听的字号。
黎书回答,取这个字号是为了让你记住你父亲的身份,你的父亲,是燕京一个兵。
况且,名字只是个代号,不用计较太多,如果有天你问鼎天下,哪怕叫狗剩,依旧霸道威武。
沈轩觉得有道理,可后来有一次,他好奇的询问师父,为何师父的名字这么有仙气。
黎书回答,行走江湖,有个拉风的名字非常重要。
这个师父,很双标。
酒足饭饱,师徒闲聊。
自从话多的师兄吃了公家饭之后,道观里明显冷清了很多。
沈轩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而黎书也是一个闷骚的老道。
如果没什么事,整个一天下来,两个人的交流不过十句话,有点像是七年之痒的夫妻。
“师父,出来吃饭。”
“好。”
“师父,今晚想吃什么。”
“随便。”
吃过饭,黎书泡了一壶枸杞桑葚茶,慢条斯理的喝了两口。
“润。”黎书感慨了一声。
他现在的脸色好看多了,没有了方才看着王芳离去时的那抹苍白与无助。
脸颊红润润的,有光泽。
“师父,您听说过图澄这个名字吗?”沈轩突然问。
“图澄?”黎书的脸色微微一变,很快恢复。
他喝了一口枸杞桑葚茶,说道:“你从哪里听到的这个名字?”
沈轩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昨晚做梦,梦到了此人。”
“做梦?梦中之事都虚无缥缈,当不得真。”黎书再度否认。
沈轩暗叹了一口气,又转移话题说道:“师父,还有一件事,我听说治安队的人说,前段时间县里召开了道术交流大会,还和真空教总会合作,成立了酆都县真空教促进会,专门负责捉鬼的事。”
“我听说了。”黎书叹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口枸杞桑葚茶,说道:“捉鬼这行当都官办了,以后咱们的日子不好过了。”
沈轩笑道:“他们说,是真空教总会会长的小舅子中的标,不过,他一个外行人,想在这行捞钱,我看悬。”
“这你就错了,管理的最高境界,就是外行管理内行,这才不容易着相。”
“这真空教算道藏大派之一,祖师是彭祖,底蕴很深哪。”黎书又喝了一口,说道:“明日你去买几只鸡,去给人家送送礼,看看能否给我们匀口汤。”
沈轩沉默了少许,又问:“师父,我看没必要这么做吧,您道行如此高深,他们定会登门相求的,无须烦恼。”
“道行再深,也有烦恼啊,白发三千丈,三千烦恼丝啊,哎。”黎书叹息了一口气,忧心忡忡。
“师父,您是秃头。”沈轩提醒了一句。
“秃头怎么了?你以后也会秃的。”黎书扫了沈轩一眼,说道:“这是上天对咱们英俊之人的诅咒。”
黎书一边说着,一边很认真的在身上翻找着,不一会儿,他竟然真的从衣衫处找到了一根很长的发丝。
像是女人的。
他拿着这根发丝,很认真的说道:“你看,烦恼,总会不经意间落到你的身上。”
“师父,您这等高人,真的会有烦恼?”
“当然。”黎书缓缓点头。
“我不信。”沈轩从小就崇拜黎书,他断然不信一个人到了师父这等修为,竟然还会有烦恼。
小时候,他亲眼所见,师父用一套华丽至极璀璨夺目的道术,灭杀了一只厉鬼。
看到黎书不再吭声,沈轩又问:“要不,您给我举个例子?”
“不举。”黎书摇头,神色痛苦,那模样倒不像是在拒绝,反倒像是在叙述一件事实一样。
这时,黎书喝完了保温杯里的枸杞桑葚茶,他放下保温杯,神色带着一抹忧伤,说道:“这几日不知怎么了,我老觉得心里发慌。”
黎书的话,让沈轩觉得莫名熟悉,他突然想起,隔壁王寡妇还在等他。
想到此,沈轩赶忙起身,说道:“师父,隔壁王寡妇方才喊我过去帮她看看一下房间是否有不洁之物,我差点忘了,我先过去看看。”
“好。”黎书点了点头。
沈轩刚走到门口,又被黎书给喊住了。
他回头看着黎书,黎书意味深长的看了沈轩一眼,说道:“注意身体。”
“我会注意的。”沈轩会意点头,快步走向了王寡妇家。
王寡妇二十九岁守寡,现在已经三十三岁了。
这个年纪的女人,一向是沈轩师兄最爱的年纪。
风韵卓绝,可纯可媚。
对于王寡妇这位思想启蒙老师,沈轩心里也抱着一抹感激之情。
毕竟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沈轩也有心猿意马的时候。
只是他和师兄不同,他能忍。
最主要的是,王寡妇算是他半个师嫂。
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可偷观但不可亵玩焉。
推开院门,一股浓郁的阴风扑面而来,一下将沈轩心中那些小九九吹散一空。
“院子里怎么会有这么重的尸气?”沈轩微微皱眉,走进了院落,喊道:“王姐?你在家吗?”
喊了三声,都没见王寡妇回应。
沈轩心道一声不妙,一脚踹开了房门,直接跳了进去。
刚跳进去,他就感觉一个滑腻无骨的东西攀上了自己的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