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虚实之壁
“我曾经像那无知的飞蛾一样扑向烈火，最后我看到了光却也几乎失去了我的生命。”
老人看着路面上雨滴形成的水波，停顿后，又再次开口道，
“那时我自以为已经登临世界绝巅，世上没有什么是我不能触及的。直到我误闯进一片混沌之中，在混沌深处竟然存在着一面以我祭道之上的力量也无法打破的壁障，你没听错，祭道之上，你也知道这个境界吧。”
老人再次停住，深邃的目光笑着看向惊讶的李雨，随后又一把将他嘴里的烟夺了过来，放在嘴里深吸一口，李雨错愕，被老人的话震惊的无以复加。
老人深吸一口烟，直接抽到了烟蒂，随意地将其丢到雨水之中，烟头熄灭，老人吐出烟雾，再次开口说道。
“现在我才知道那个壁障是为了隔开两个世界，也就是我们的世界和你们的世界，在你们看来我们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本书罢了对吧。”
老人笑呵呵地看着李雨，李雨依旧沉默，不知该怎么开口。老人转身进入店中，李雨也随之回头，才发现原来他所躲的这处屋檐竟是一间书店。随后在李雨疑惑老人去哪了之时，老人缓缓从书店中拿出一本书来，李雨看着被雨淋湿的封面，心中惊愕，封面上赫然写着“遮天”两字。
老人拿着书，蹲在路边，雨水就这样落在他身上，老人抬头微笑，看着雨水滴落，他似乎挺享受这种感觉，老人随意翻开一页，声音温和地说道。
“在你看来我们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他人笔下寥寥几行文字罢了，你认为我们是假的，不存在的，他人捏造的，但是……”
老人话锋一转，直勾勾地盯着李雨。
“你就敢确保你生前乃至死后所经历的一切就一定不是他人书上的寥寥的几页，说不定形容你的文字比我还少。”
老人说完又笑了起来，笑完老人将书合上丢到了雨水里，这场暴雨下得很大，路面上已经积起了很深雨水，书本随着雨水漂向路的尽头，李雨抬眼望去，只见路的尽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将书丢后，老人看着下水道在污水之中挣扎的老鼠，俯下身去，搂起衣袖将湿透的老鼠救了出来，老人用另一只袖子擦拭着沾染污水的脸庞，抬头看了眼在不远处高楼中被雨淋湿的燕子，继续开口说道。
“其实每个人，乃至万物，在我看来，无论是生之前的历史还是死之后的未来，都不过是他人的随意几笔罢了，我们都应该为此感到庆幸，至少这是我们存在过的证据，而不是当一个人、一个文明死去之后，你在任何地方都见不到他的踪迹，他们明明真真切切的存在过，但却没有人或物记得他们，这不是十分可悲吗，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是否存在过真的有讨论的意义吗？”
李雨听了老头的话，呆愣的点了点头，他虽然听不太明白，但依旧大为震撼。看着李雨懵圈的眼神，老人叹了口气。
“好久没说话了，今天话是有点多了，言归正传吧，在我发现那个壁障之后，我邀请了当时与我同样境界的好友一起试图冲破那个壁障，我们将它称为虚实之壁。在我们拼尽全力冲破虚无之壁后，来到了你们的世界。
可我们刚到这个世界的瞬间便被一股我们无法抗拒的无上力量拉扯着我们的灵魂之源也就是圆灵，驱赶我们离开这个世界。我不甘心，堵上一切乃至生命却只有短短一瞬的停留。在感受到拉扯的瞬间我向这个世界疯狂的宣泄着自己的力量试图留下点什么，证明自己曾经来到过这个世界，而最后却也只是一场较大的雨罢了。
不过，阴差阳错之间却在你的圆灵之上留下了我的气息，随后你的圆灵便同我们一起回到了我们的世界。
在那之后，我们的灵魂之源受到十分严重的创伤，无法恢复，不久以后我的哪位好友便在棺中长眠，而我则陷入了永恒的沉睡可能永远也不会醒来，直到你的转世重生将我唤醒，之后我尝试恢复了你前世的记忆，顺便收你为徒，为了通过你好好看看那个世界。”
老人说完，双眼欣慰地看着李雨。
解开重生的谜团，李雨松了一口气，怪不得当时老头一直色眯眯地盯着他看。
“那我还有机会回去吗？”
面对李雨的提问，老人沉默半晌。
“也许你有机会，你的圆灵与我们不同，可能有机会回到那个世界，但概率十分渺茫。”
“这样吗……，唉！”听到老人的回答，李雨神色暗淡。虽然心里早有预料已经回不去了，但还是却对自己的命运感到悲伤。
“为什么不偏不倚刚好选中我一个呢？我上辈子好事做尽，可是“名副其实”的三好青年。怎么这种倒霉事儿就刚好到我头上呢？”
老头听到李雨的抱怨不禁皱眉，这小子有那么好吗？老头可是记得在青城山教李雨的时候，这小子可没少干坏事。
“当命运之手向人间抓去之时，必定会出现一个结果。至于抓到与否，而又抓到了谁其实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意义，除非你能回到过去改变命运。”老头说罢摇摇头。
“我的生命也即将到了尽头，你不用太过担心，既然是我将你带来这个世界，就会对你负责。”
李雨大喜。
“还好你不是个渣老头，老登快先给我爆个挂，或者以你堂堂祭道之上给我传个百八十万年的功力让我无敌也行。”
老头一巴掌打在李雨头上。
“你这个孽徒，说话没大没小。我要还有当初的力量早一个屁把高原上的那些东西一个屁崩了，让我好友入土为安。”老头狠狠瞪了李雨一眼。
“为了防止我老友的悲剧再次发生，我会在死后将自己融入这个世界的天道。至于你，该保命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了，你离开这里就能看到”
没白给这老头当了这么多年孙子，多少还是能拿到点遗物，李雨心想
“对了，老头你融入天道的话让我当当天命之子呗，这样我就可以帮你保护这个世界不被侵扰了，怎么样老头。”李雨还想再讨点好处。
“滚犊子，还天命之子，让你当个天气之子都算你祖坟冒青烟了。就你那劳什子垃圾体质我还指望你。总之你好自为之吧，无论你是想平淡的度过这一生还是想我一样去探寻那虚实之壁返回家乡，皆由你去，我走了。”说完老人最后深深看了李雨一眼，李雨或许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牵挂也可以说是因果，如今他事情交代完毕他也可以安然离去了，他转身晃悠悠向不知何时出现的青城山里走去，背影潇然落寞。
“老头你放心去吧，我会记得给你烧几个会所嫩模的。”
李雨望着老人的背影突然喊到。老人问声一顿，李雨似乎感觉到了老人的不满。旋即开口。
“那我勉为其难给你烧几个男优吧。”
老人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