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师,它这是在骂我们吗?
男鬼也没客气,直接在张道长的脖子上坐下,手里还攥着他的头发。
“哎呀!你怎么把我放出来了,我不想跟他走!”
张道长面红耳赤,“由不得你!”
说罢,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纸就往男鬼脑门上贴去,男鬼嗖的一下飘出去老远。
“站住!”张道长追了几步,又跑回来朝云落灵拜了拜,“多谢大师,大师,小道先走一步。”
云落灵微微颔首。
张道长走后,段父带着段家人上前。
“灵元大师,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错把明珠当鱼目,请您原谅。”
段老爷子出手,段家人根本不敢反抗,其中段父的脸肉眼可见被黑雾笼罩,一看就是挨打最多的那个。
“丫头,老爷子我已经把这些不孝子孙都教育了一遍,你放心,给你的报酬一定不会比那臭道士少!”
云落灵:“那就多谢段老爷了。”
段父:“大师,我还有个问题。”
“我爸说坟墓冒烟与他无关,这是怎么回事?”
云落灵起身,捡起墓碑旁一根残香,“坟墓冒烟是因为有人在土里插香。”
“你还记得每次去段家,告知你们坟墓冒烟的人是谁吗?”
段父:“您说的是隔壁家二狗?”
“难怪,难怪他每次都能这么及时通知我们,原来就是他干的!”
云落灵:“他还只是个孩子,况且这事也不能全怪他。”
“有一次亲戚问二狗将来想做什么,他说自己想做一名科学家,结果被亲戚调侃说只有祖坟冒青烟了,他才可能当上科学家。”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何况是一个什么事都爱瞎琢磨的小孩。
段父脸色变幻莫测,“那,那他也应该去他家祖坟,霍霍我们家坟干什么?”
“因为他家祖坟太远,他想先用你们家的坟试一试。”
云落灵话音刚落,山顶上就传来一阵爆破,碎石下落。
段父刚想喊大家躲避,就看见落下的碎石全都绕着他们走。
而山顶上的墓正是隔壁邻居家的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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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娃子!竟然敢炸你太爷爷的墓,反了天了你!”
“说!段家的祖坟冒烟是不是也是你干的?看劳资今天不打死你!”
“哇——呜呜呜呜,爸爸,我错了,呜呜呜呜——”
“老公,他还只是个孩子,你把他打坏了,以后谁给我们养老。”
“呸,还养老,我现在恨不得压根没生过他,一天到晚尽给我找事,迟早有一天我要被他气死!”
“隔壁段家今天都找上门了,我不打掉他一层皮,今后还怎么有脸在村里待!”
啪!啊!啪!啊!
“爸爸我错了!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
乡里离得近,隔壁家打娃的声音清晰可闻,段突有些不忍。
“爸,要不我去隔壁劝劝吧?”
终归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这么打下去怕是要出事。
段父叹息一声,挥了挥手,“去吧。”
话音刚落,段老爷子就从墙壁里飘了出来,“不用去了,他们根本没打孩子。”
段突:“叫得这么惨,怎么可能没打?”
“爷爷,虽然他做得不对,但毕竟年纪还小,您大人有大量,原谅他吧。”
段老爷子怒瞪一眼,“臭小子,胡说什么呢!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段突的脸色有些奇怪,眼皮掀起,偷瞄着段老爷子,一副‘您不就是吗’,看得段老爷子气不打一出来!
“我刚刚已经去看过了,他们家就是逢场作戏,他爸打的是沙包,根本不是什么孩子。”
段父哭笑不得。
这叫什么事啊。
段母怒拍桌面,“他们老陈家怎么能做这种事?孩子娇生惯养长大,现在敢炸坟,明天就敢炸人!”
“不行,我得去看看。”
“行了,你别去了。”段父将段母拦住,“小阳那孩子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他皮是皮了点,可苗子还是正的。”
“再说了,他也就是每天给老爷子烧几柱香,没什么大不了,总比把坟炸了好。”
段突:“是啊,妈,陈家虽然舍不得打孩子,可那惩罚人的手段层出不穷,我上次还看见二狗被罚去池塘抓龙虾。”
“那小手被夹的知哇乱叫,陈家硬是连只手套都没给,足足抓满两大桶才带二狗回家上药。”
“小孩子哪有不皮的,他知错能改,已经比村里其它小孩好多了。”
段母翻了个白眼,“你还说呢,上次那桶龙虾烧得飘香十里,我去串门求方,老陈那护犊子样,生怕我抢他吃的。”
段突抿嘴,和段父对视一眼,两人沉默不语。
段老爷子:“儿子,我要的镭射灯、彩带彩球你都给我准备好了吗?我今天晚上就要,我要去那些老家伙们面前显摆显摆。”
段父脸色有些窘迫,“爸,您一大把年纪了……”
砰!
段老爷子拍的桌面比段母拍的响多了,吓得已经入定的云落灵差点岔气。
“一大把年纪怎么了?活着的时候没玩过,死了你还不让我玩?我看你就是灶王爷扫院子,多管闲事!”
段突赶紧拉了拉段父的手,“爷爷,今天太晚了,我和爸爸明天就去给你买。”
“哼,这还差不多。”
段家想留老爷子在家多待几天,云落灵贴好符纸就让段突安排车送她回家。
“大师,您要是没什么急事,不如就在我们家……”
‘嗤――’
车子突然一个急刹,云落灵头发上的女鬼直接飞了出去,紧紧贴在司机的后背上。
开车司机双眼无神,空洞的看着前方。
段突:“什么情况?”
云落灵将长发女鬼收回,司机才猛地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
“少,少爷,前面有只鹅。”
段突皱眉,“鹅怕什么,慢慢开过去。”
“是。”
司机重启车辆,原本躺在地上装死的大白鹅瞬间跳了起来,扑到了车窗上。
“啊!少爷,它讹上我们了!”
只见大白鹅在车前盖上脚步微跛,来回晃荡,时不时还要哀嚎一声:“嘎——嘎嘎——嘎嘎嘎——”
段突:“……大师,它这是在骂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