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你没有替世人选择的权利
“弗拉德三世他们，真的没问题吗？”
贞德望着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门扉，不由得有些踟蹰。
“不知道，但这既然是他的选择，其中必然有某些我们暂时无法理解，需要去亲身体会才能明悟的道理。或许这是穿刺公阁下的考验也说不定。”
狮子劫制作的那份海德拉血清已经被李林偷偷交给莫德雷德了，姑且算是物归原主，毕竟原作中一刀劈开了女帝灵核的就是她。
同样身处据点之中，拉西美斯二世却拥有着连斩断头颅都可以无效化的强大不死性。而反观被莫崽一刀去世的脆皮assassin。她不可谓是不丢人。
“等待并，心怀希望吧，让那·达尔克。作为罗马尼亚的穿刺公，基督世界之盾，那位高洁的武人是不会败给一介毒妇的。更何况与其随行的是历史上数一数二的英雄们。”
正义的七个打一，区区一介女帝，不可能会输给那家伙的。
更何况尼禄也在那里，她办事，李林放心。
虽然平时不着调，甚至会主动在晚上钻李林被窝，试图上演百合花开，让李林赶出去之后，她美名其曰增进感情，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确很强。
“接下来赶去圣杯那边吧，天草四郎大概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了。”
李林瞥了眼指间缠绕着的“水银蛇”所指的方向，长叹了一口气。
作为英雄的才能，或者说天草作为武者的造诣，只有二流末端，乃至于三流从者的水准。
天草作为从者并不强，全靠自身的职阶的技能所赋予的作弊能力以及双腕宝具模拟的心眼（真）、心眼（伪）能力与其他从者周旋。
神话的武装，神的血脉，精灵的祝福，这些神话与幻想中的英雄们具备的要素都不曾降临在天草的身上，就连圣人之名都并未被正式认定。
可即便如此，这样的人依旧扮演着黑幕的角色。
“没得成为圣人的人，成为圣人的人，因为共通点和不共通点实在是太对照，终于选他当最终头目。说是偶然的话，这实在是太命中注定了。”
“没能成为圣人的人吗？”
“嗯，岛原之乱的组织者。简单的来说其实是基督教抗议与农夫（和谐）起义的结合体，而且还没能成功，不被视作圣人也是理所当然的。”
基督教追封，并有据可查的圣人与圣女的数量着实是少得可怜，更何况是当年被视作蛮夷之地的日本呢。
“”
就在李林与贞德“相谈甚欢”的时候，旁边的万丈龙我反倒是一脸听天书的表情。
在龙我的视角看来，李林与贞德说得每一句日文，每一个音节他都认识，但唯独将以上内容连接在一起之后，他却一句都不明白。
岛原之乱？天草四郎时贞？那是啥玩意啊？
天赋几乎全点到搏击方面的龙我，他只能用学渣仰望学霸的眼神呆呆的看着李林与贞德。
那，那个我是不是有点多余？
心中满是郁闷的万丈龙我只能灰溜溜的跟在两人背后，因为知识储备差距过大的缘故，他甚至不知道该从何处插嘴。
不过苦闷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久，在李林手上的“蛇”的指引下，一三人很快就越过狭小门廊，来到大厅里。
在幻彩交织的礼堂中，红衣白发的神父仰望着浮在半空中的大圣杯。
“经由人手制造的魔法的最高结晶，万能的许愿机，很漂亮，对吧，三位。”
虽然没有回头，天草却察觉到了一行人的到来，并自言自语般的向她们问道。
ruler，天草四郎时贞。
当天草的身影映入贞德眼帘的瞬间，他的真名也被轻易的看破。
“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从他处知晓了你的愿望，不过，我依然想要亲自确认一下。”
贞德示意两位骑士在原地静候，她主动向前踏出一步，走进了礼堂之中，而天草只是理解的点了点头，便开始阐述自己的想法。
“我所期望的是救济，全人类无差别的救济，不舍弃任何一人，不抛弃任何一人，无关人种，年龄，个体间的差异。”
金色的鸢尾花旗帜在转过身来的天草四郎的眼前招荡，但他没有迷茫与畏惧，哪怕他除了ruler的特权外只是一介三流的从者。
“我的愿望是用第三法救济全人类。舍弃肉体沉重的枷锁，抛弃无聊的感情，真正的幸福便会降临于此，主恐怕正是这么期待着的。”
然而，虽然他们信仰着同一个主，拥有同一个职介，参加了同一场圣杯战争，但贞德并不认可天草的愿望。
“倘若如此，人类将抛弃感情，变成无欲无求的机械。整个世界都会停止，一切都会归于死寂。”
“世人饱受疾苦，却没有办法从苦难中挣脱。”
天草说着的同时，还向贞德发出了邀请。
“只有抛弃这些累赘，人类才能迎来新生，一起加入我们吧，ruler。以及李林和saber。”
本该是激情澎湃的演说，但天草却说的很疲惫，甚至有些无力。但他只不过是在笑，总是心怀期待，总是毫不气馁。
“不论善恶，不论强弱，我将拯救所有人类。”
天草不仅义正言辞，甚至还有些理直气壮。
把人类从肉体的枷锁中解放出来，生存的本能虽会消失，私欲也会变得淡薄。但人类只是会变成思考的精神体，并不会失去爱与情，只是永生不死而已。
天草不认为永生会让人类失去进步的动力。
“呵，少开玩笑了，白痴。”
就在天草做出拯救人类的发言后，一声嗤笑从贞德的背后响了起来，李林跨过了门廊的界限，踏入了礼堂，不屑地看着天草。
“很遗憾，你没有替世人选择的权利。”
“什么？”
“一人之愿无法代表剩余六十亿人做出裁断，你又怎么知道，他们其中没有对此乐在其中的人呢？”
李林两次改变过人类史，因此，曾经独断专横过两次的她才深刻的理解到天草的想法是多么的自大。
“人类正是在不断的惨痛教训和失败中前进，贸然揠苗助长只会断绝人类前进的动力。若没有了寿命的限制，就算把事情拖到未来也没关系，反正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身为人类，你应该很清楚，人贪欲与恶念迟早会让战争毁灭整个人类，即便如此也没关系吗？！”
“嗯，没关系，若是人类自己选择了灭亡的道路，我会为其献上祝福之歌以示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