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滚回去，或者死在这里
魔力构筑的投影装置，在空旷的大厅上方显示出了敌方“saber”的作战影像。
红方的saber是一位身材娇小的女性，金黄色的头发，翡翠般的眼眸。
赤红色的衣裙在空中上下翻飞，宛若在战场上绽放的一朵蔷薇花。
这个从者在人偶群中肆意地起舞着，与其说是像是saber，不如说是一位舞艺精湛的艺术家。红莲之炎攀附在造型古怪的剑身上，每次挥动都在空气中留下了一连串的残影与火光。
画面中一个又一个的人偶，在红色的saber面前脆弱的就像一个豆腐，被十分轻松的斩成数段，而她的身上却没有染上一丝尘土。
而其御主也不落下风，全身都裹在看起来就非常臃肿的大衣里，脸也完全隐藏在帽兜的阴影里。
这位御主每一次扣动扳机就有一名人造人倒下，连他们射出的箭也被会自己转变方向的子·弹拦腰折断。
不过，在场的诸位却并未因为她使用现代的热兵器而进行冷嘲热讽，因为千界树的成员，本就是被时钟塔的名门贵族们鄙视的魔术师们。
比起传统，千界树一族更重视实用性，他们制造人造人与魔偶时采用的也都是现代工厂的流水线模式，因此也没有讥讽李林的立场。
“能赢她吗？saber。”弗拉德三世坐在大厅的王位上，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玫红色的酒液在杯中摇曳，他向saber发出了疑问。
红方的“saber”在各方面的表现都非常拔尖，虽说看起来力量方面不是很足，但那份惊人的技巧足以挽回力量上的劣势。
站在角落里，好奇的观望着其他人的龙我抬起了头，毫无惧色的对弗拉德三世反问道：“这种事情，不亲自打一下是不会知道的吧？”
尽管还有些犹豫与迷茫，但龙我让自己勉强的接受这如梦似幻仿佛下一刻就会醒来，看到战兔对待自己的时候露出的那种“我没法和你解释，因为我只是个桐生战兔，普通的物理学家”的绝望表情。
“嚯？”端坐于王位上的弗拉德三世挑起了眉头，但龙我接下来的发言却让他畅快地笑了出来。
“在没有得出结果之前妄下评论是没有意义的，哪怕成功的概率是九十九，只要还有一丝失败的可能性就有可能出问题。”龙我难得的动了下脑子，思索后给出了令弗拉德三世满意的回答。“我的友人是这样对我说的。不过，我有信心，我绝对不会输给这种小女孩。”
这不仅是对自己的信心，亦是对于自己友人开发的骑士系统的信任。
就算是连老实人与土豆佬都背叛了，战兔也绝对会站在龙我的身边，他这样坚信着。
然而，龙我的话到了弗拉德三世的耳里之后又拥有了一些其他的意味。
“很好，很好。这份不骄不躁的心态，不愧是担得起saber职阶的英雄。”弗拉德三世笑道，而龙我也对这位爽朗的大叔没有太多的厌恶感。“那么，我就拭目以待了，saber。”
提一下题外话，龙我记得昨晚听到了一个奇怪消息。caster，也就是戴着面具的古怪男人似乎是因为一个人造人意外事件，而显得相当暴躁。
“生命是宝贵的，纵然是双手染满鲜血的我也不想再增加尸体的数量。”
李林叹了口气，用枪械指向了那些以无机质眼神盯着自己的人造人。
这些家伙虽然是人造物，但是呢，在李林看来这些家伙的实际年龄与刚刚出生几年的小孩子没什么区别。
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能对人造人狠狠打上一枪命中要害的。
没错，李林说的就是那个在隔壁fz和魔伊片场的对“幼女”开枪，甚至还搞出了人命的卫宫切嗣。
“”
没有言语的回答，但他们的眼神却有所动摇，尤其是在看到散落在四处的同伴们的尸体之后。
人造人尽管会听令于创造者，但他们的人格是存在的，仍然会对死亡产生畏惧。
“听进去也好，听不进去也无妨。”
李林缓缓的说着，将新的弹夹推进手枪。
伴随着卡簧运转的声音，这体型微小的凶器也再度朝着人造人们张开了獠牙。
“滚回去，或者死在这里。”
偏向中性的电子音从面罩下传出，而人造人们最终还是架起了弓箭。
“啊啊你们真可悲，真是太让人悲伤了，不是吗？”李林垂下视线。“不过说到底，自己的命要如何运用都是你们的问题，与我不相干。”
嗅着街道的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李林眯着眼睛看向周围逐渐围拢过来的人造人。
“哼，也是，反正我注定与地狱相伴，再多添上几笔账也无妨。”
单论战斗经验，人造人们与李林有着无法跨越的差距。
这就跟美国人在乡下用加特林打火鸡一样简单。
一分钟后，人造人的尸体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他们流出的鲜血如河水般染红了街道，就连李林的面罩与大衣上也沾染了不少。
踏着慢悠悠的步伐，李林走到了一息尚存的人造人面前。
“我对你们的赴死的这份决意报以最高的敬意。”
说着，李林给了这位人造人少女一个痛快，一枪打穿了她的额头。
与此同时，解决完格雷姆的尼禄也从街角露出了脑袋，只不过本想抱上来的她在瞧见李林身上沾染的血迹之后，也不由得嫌弃地撇了撇嘴。
“奏者，你要盯着这具尸体到什么时候啊？难道说你是那种，喜欢冷的魔术师吗？”似乎是因为打了一架心情相当舒爽的尼禄用着半开玩笑的语气对李林说道。
“怎么可能，我只是对人造人与一般人的死亡间的区别，稍微有些好奇而已。”
并非是矫情。
李林只是在自我劝诫。
即使自己拥有轻易夺取其他人生命的力量，但也不能因此而沉溺其中。
使用暴力本身就是悲伤的，但对于不讲道理的人，哪怕是再怎么悲伤，为了达成某些目的或守护重要的人，你也会有不得不去战斗的时候。
思绪飞向远方，昔日梦境中的身影再度浮现在李林的眼前。
——没错。真是受教了，五代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