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命运一切都是必然
命运一切都是必然？
就如同互相吸引般的邂逅了。
在本人都尚未察觉到的情况下，已然把故事联系在了一起。
“我真的已经不行了吗，宝生医生？”
面色沉重，往日里与小圆相处时露出的愉快笑容早已不见踪影，留下的只有一片阴霾。
“是的，看在我们之间相熟的份上，我坦白的说了吧……已经没救了，基本上可以宣告已经时日无多，除非动用医疗用的显现装置，但是以你的性格是不会这样做的吧。”
年轻的医生随手把病历扔到了桌子上，然后闭上眼，按住了自己的额头，他对于这个倔强的男人可是一直感到头疼不已。
钱对于石动惣一这个男人而言并不是问题，医生很清楚这一点，事实上只是一个手术就能解决的问题，医疗用的显现装置已经面世很久了，临床实验也表明其具备着相当优异的效果，很多在医生看来是束手无策的顽疾的病症也能够轻易地解决。
但她女儿的死确是一个无法打开的心结，无论如何劝说，石动惣一都选择了放弃治疗。
“……没错，我绝对不会用夺走我女儿生命的技术来治疗自己的。”
石动惣一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真是拿你这个倔强得跟驴似的老头子没办法呢，说起来，你最近收留的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很早之前就理解劝说无用的宝生医生并没有继续纠结下去，反而是回忆起了之前石动惣一拜托自己替一名少女伪造出生证明的事情。
“学习的很快，想必把店交给她来继承的话，一定没有问题吧。”
明明前一刻还满脸忧虑，但在提起小圆的时候，石动惣一又像是一个慈祥的老父亲般的露出了微笑。
“喏，那孩子的出生证明，以及从小到大的各种相关证件也都弄好了，当然这也是你花钱喂饱了那些家伙的缘故，不必感谢我。”
在档案盒里翻了一会之后，宝生医生把一个棕色的档案袋递给了石动惣一。
“真搞不懂你这家伙，嘛，也罢，反正不关我的事情，好了，没其他事就回去吧。”
厌烦的对石动惣一摆了摆手，宝生医生做出一副逐客的架势。
“那么就此别过，对了……我还能活多久？”
接过档案袋打开瞥了眼里面的证件，石动惣一也不矫情，站身便准备离开，但在出门前，他还是对宝生医生如此问道。
“虽然作为医生不该说这种没法肯定的话，但稍微破例一次，看在你的份上。嗯，圣诞节前后，如果运气好的话，能够活到那段时间。”
长叹了一口气，宝生医生拿起桌上的检测报告之后瞄了一眼，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反正你这家伙不差钱吧，不如去做点想做的事情？至少别留下遗憾。”
话音还未落下，石动惣一的身影就已然消失在了门口，见状，宝生医生也只是摇了摇头。
“以后就喝不到大叔你的咖啡了，要说遗憾的……应该是我才对。”
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宝生医生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的无奈和可惜。
…
自己已经时日无多。
从医院出来，独自一人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石动惣一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虽然很早之前就有了这样的准备，但当医生亲口说出那个结论的时候，他才真正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与小圆在一起的日常实在是太过愉快，以至于他连逐渐变得虚弱的身体就也下意识的忽略了。
即使是在月乃陪伴着他的那半年里，也从未有过现在这般美妙的体会，简直……简直就像是美空还活着。
是啊，自己只不过是在把那孩子当作女儿的替代品而已。
醒醒吧，石动惣一！
你的女儿，名为美空的女孩早就死在了那个魔术师的枪下。
若要追究真正罪恶的源头的话，毫无疑问，导致了三十年前欧亚大空灾的精灵才是真正害死他女儿的罪魁祸首！
假若没有精灵，所谓的魔术师和显现装置也不会被研发出来，就更不会出现正在追捕精灵的魔术师失手误杀他女儿的情况。
按理来说，应该是这样的，他应当去憎恨精灵，可是回忆起当时正在被追捕的那个蓝色头发的精灵少女，石动惣一记得很清楚，他亲眼看到了对方的脸，那孩子眼中满溢而出的惊恐和泪水却不做假，她与人类没什么不同的，只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那对湛蓝色的眼眸不带有一丝邪气和恶意。
而且，欧亚大空灾和关东大空灾，真的如那些官方人士所说是因为精灵而起吗？
不过，让石动惣一产生怀疑的不仅仅只有自己的猜想，同时还有小圆的存在，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的天空很阴沉，还一直下着小雨，抱着救人想法的他闯入了火场，而与小圆邂逅的地方则在一个如陨石坑般的坑洞的底部。
明明周围的土地都被某种力量所击碎，但少女的身上也只有额头被碎石划破，其余部位一点伤都没有，就连身上白色的长裙也没有沾上尘土。
这完全不可能。
石动惣一在不久前还记得天空落下的其中一道光弹的落点就是这里，正常的人类怎么可能完好无损的躺在这里呢，更别提身上一尘不染。
这孩子，有可能是精灵。
他如此做出了判断，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无论是人类也好，精灵也罢，只要见到了遭遇困难的人就不能坐视不理。
随后，他便收留了小圆在自己的店里打工，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多，注意到了小圆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孩时，石动惣一也愈发的疑惑，dem的魔术师们，真的是在从“可恶”的精灵们手中保护世界吗？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由谁布下的棋局吗？
所有像是他一样被波及的家庭，难不成只是这帮幕后黑手计划中的牺牲品吗？
石动惣一偶然间意识到了这一点。
不过，这也与他无关了，就如宝生医生所言，他已经时日无多，已经没什么可怕的。
不管小圆是人类，还是精灵，她与自己相处的时光和留下的美好回忆，都是不是虚假和令人厌恶的，能够认知到这个就已经足够了。
现在的他心中唯一放不下的，也只有小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