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滚。”谢衍没空理会眼前这个omega，就连骂人都带着喘息，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哦。”顾思源全身一激灵，思绪回防的瞬间，脑子里充斥着危险的信号。
这个omega的气场太强大，如果不是长了这么一张脸，都要以为他是alpha了。
虽然给人一种淫糜的感觉，但对方的眼睛却出奇的沉静，里面看不到红酒和天鹅绒的床，只能看到一片深不可测的大海。
真是咄咄逼人的气势！
“对不起啊，我不故意踩碎抑制剂的。”顾思源觉得自己有必要道歉。
说起来这个omega还真是个好人，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打架厉害。
“出去。”谢衍抬起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湿润的头发被撩地凌乱，像是没有魇足似的。
“那啥……”顾思源撇头望向洞外。
拳头大小的冰雹砸得地面坑坑洼洼，已经接近夜幕，却没有半点减弱的趋势，此刻还刮起了大风。
这玩意……直接出去会被砸死。
谢衍望了一眼外面，不再说话，将另一条伸直的腿也曲了起来，背脊和脖子往后仰，全身肌肉紧绷，宽阔的肩膀，窄紧的腰身，都在顾思源眼中放大。
“啧~omega的身体为什么那么好？”顾思源小声嘟囔。
身体上的先天条件，注定了omega的皮下脂肪偏多，看起来更加柔软，骨骼也会比较小，不会有这么宽阔的肩膀。
“离我远点。”谢衍被顾思源看的烦躁。
虽说这个身上已经没有了信息素的味道，但刚才那浓郁的玫瑰香气在大脑中挥之不去。
可能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夜幕降临，外面的冰雹还在下，天空没有一丝光亮，洞穴内漆黑一片。
谢衍的信息素不断溢出，顾思源感觉脸红耳赤。
“那个啥，你的信息素是不是有问题啊？”顾思源觉得自己被干扰了。
要不怎么会对一个omega产生反应？
“所以你想怎么样？”谢衍吐了一口气，有些虚弱的问。
为了查出当年母亲和继父的死因，他参加了唐博士的秘密实验，这是完全违反军方条约的行为。
就算他不怕死，也不能连累唐博士。
一把薄如蝉翼的合金刀刃出现在谢衍的手指之间。
“哦哦哦，那你这样应该比我容易装成a吧。”顾思源自顾自地点点头。
天知道他为了从家里逃离，花了多少钱给星际海盗，才弄到这样一份报告，只有军校的身份，才能确保他不被送给萧远风。
要不然就冲顾家那个架式，哪怕真的是alpha，也会被注射干扰素，送到萧远风床上。
闻言，谢衍微微一愣：“你为什么觉得我是装的a？”
“难不成你还真的是alpha？”顾思源撇撇嘴：“那么刚才那两个搜救员进来，你干嘛要跟我躲？”
再说了，这人长得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是a，他要是a，omega们都不要活了。
等了半天，没听见对方说话，顾思源想要开口继续询问。
“咔擦——”一声，黑暗之中的亮起一簇橘光，银色的打火机捏在谢衍修长的手指中。
火光照亮了谢衍的眼眸，纤长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上扬的眼尾带着蛊惑的味道。
香烟叼在唇边，被点燃之后，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火光终于熄灭，洞穴回归一片黑暗。
过了一会，打火机的声音再度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不断跳跃的火光。
“咔擦，咔擦……”洞穴内不断响起，火光出现了又熄灭，反反复复，不知道多少次，谢衍才停下手。
这是学校考试的地方，在这种地方杀了人，不好收场，到时候还得暴露自己。
想通之后，谢衍将打火机塞入上衣口袋，却感觉有人抓住了他的手。
“我可以来一根吗？”黑暗之中，顾思源的声音响起，带着久违的急迫。
烟瘾这东西不但能够深入骨髓，还能深入灵魂。
“你要？”谢衍重新取出烟盒递给顾思源，正常情况下，omega是不会抽烟的，因为会影响生育能力。
黑暗之中，看不清，顾思源抚摸上了谢衍的手。
这人的手在发烫，一看就还在潮热之中，但他说话条理清晰，还以为潮热褪去了。
“你他妈在摸什么！”掌心被顾思源的手指刮擦，带出身体的一阵阵颤栗，身体率先做出反应，一把将人拉入怀中。
“对，对不起！”顾思源立刻道歉。
谢衍抚摸着顾思源的脖子，有皮质手套的阻隔，并不能感受到皮肤传来的温度，黑暗的环境中也无法看到皮肤的纹理，但他记忆力很好，白天看过，知道这处的皮肤非常细腻。
看不到毛孔应该很滑嫩，而且很白……
鬼使神差地脱掉了手套，用手指去感受这里的皮肤，意外摸到了血管在跳动，本来红肿不堪的腺体已经变得平滑，用力按下去还是能摸到组织器官。
“嘶——”顾思源抓住谢衍的手：“痛。”
本该是表达不满的话语，在腺体受到刺激的情况下，连呼吸都变得粗重，更不要说声音。
粘腻的声音让谢衍反过来抓住顾思源的手，并且带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咬了一下指尖。
“卧槽，你干什么？”顾思源头皮发麻，空气中还涌动着这人的信息素。
黑暗的环境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可不用看也能知道这人发情了，脑子里是一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
手指被对方含在口腔里，湿热的感觉像一股电流，从指尖开始，蹿到背脊，再扩散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操，你的信息素是无差别勾引人啊。”顾思源由衷地发出感叹。
谢衍呆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脑子里出现一个暴怒的声音。
“你跟你母亲一样，是个只会散发信息素勾引人的贱货！”
“你真的是omega？”高大的男人一把抓起他的头发，狠狠朝茶几撞过去。
“哐镗——”一声，玻璃桌面碎了一地，殷红的鲜血滴落在碎玻璃上，每一块碎片上都有一个人。
惊恐、害怕、懦弱、逃避……无一例外都是脆弱的他。
谢衍抬起手捂住一只眼睛，自嘲的笑了笑。
“滚一边去。”谢衍反剪着顾思源的手，轻轻往前一送，将人推离自己的怀抱。
顾思源踉跄向前，勉强稳住身形，转身看不清谢衍的脸，但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萎靡，以及吞吐的烟圈的呼吸声。
“我们好歹也是患难与共对吧？”顾思源皱眉，几次想要发火，都因为那只被他踩碎的抑制剂作罢。
但这个人的脾气也太差了吧！
“所以？”谢衍烦躁的将烟吸进肺里。
“你叫什么名字？没准我们还能在学校碰见呢。”顾思源尽量显得友好。
这人防备心太重了，一直不肯说名字。
“呵。”谢衍不屑的笑出声。
一个omega也想要第一军校，这只是第一轮面试，在试炼场比拼体力和耐力，按照指示拿到红旗就能过关，第二轮面试才是关键，需要操纵机甲，精神体不够强大的，机甲都动不了，更可况操纵战斗。
就以一般的alpha而言，没有经过专门训练，都无法战斗，区区omega也想鱼目混珠？
“啊？”顾思源气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你不也是omega吗？我进不了，你就进得了？”
这人果然很讨厌！
“不用你担心，你也不用知道我的名字，反正我们不可能相遇。”谢衍继续抽烟。
香烟里面的尼古丁与信息素一样，都在刺激大脑，让人越来越兴奋，谢衍烦躁地将烟按在石壁上。
唯一的星点火光熄灭，洞穴彻底归于黑暗。
外面的风卷着冰渣灌入洞穴，顾思源裹紧衣服，找了个可以避风的地方蹲下去。
嘴上仍然不满：“你等着，老子进了军校，干翻你。”
谢衍不置可否，一个omega想进军校，不知道是这个世界乱来，还是人乱来。
“你格斗技巧不错。”不得不承认顾思源的格斗技巧比一般的alpha好。
“真的吗？”顾思源立刻兴奋起来。
从初中到高中他都是校霸，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后来遇见一个退伍的特种兵被狠狠教训之后，就不怕死地天天缠着对方打架。
现在想想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仗着年轻恢复能力好，就算打伤了过两天又能再战。
最后特种兵也被小年轻这种不屈不饶的精神打动，变成了他的师父，还带着他去打拳。
只不过阴差阳错没去考军校，考了师范学校，出来之后就在高中任职，被校长委派到全校最跳的班当班主任。
“就比劣性alpha好点而已。”谢衍觉得这人像只狗，夸两句连耳朵都竖起来，骂两句就炸毛。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顾思源悻悻地蹲了回去，不服气的说：“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脑子里突然出现和对方打斗的场景，这人无论是从力量还是技巧上的堪称完美，尤其是力量远胜于自己。
都是omega差别有那么大？
“你到底是不是omega？”顾思源忍不住问。
“你说呢？”谢衍冷声问。
“这个吧……”顾思源挠了挠头：“应该是吧。”
毕竟长那么漂亮，比稀有的女性omega还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