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为什么没有守宫砂
萧泽再次感受到怀里人的虚软。
“殿下?殿下?”他慌忙松开南宫羽急唤。
却见怀中的人,闭着眼睛,面容苍白如纸,脸上和身上是遍布渗血的划伤。
湿漉漉的长发凌乱地贴在鬓边、额上,脸颊靠着他的胸膛,呼吸十分微弱。
此时早已不是前几天那个处处嚣张不羁的三殿下,而只是一个纤若柳叶的伤弱女子。
他又探了探他的脉搏,也很弱。
不知是因为心软,还是因为他救过他,心口有种莫名的酸涩。
空中传来隐隐的轰隆隆雷声,他抬头看了看天。
乌云在慢慢聚拢,天色也已渐晚,只怕今夜必有一场大雨。
而现在他和南宫羽早已被白煞远远带离了皇家园林,此处方位距长林苑至少有小半天的路程。
即使南楚皇派人寻找,如果没有目标的搜寻,恐怕一时也很难寻到。
这里林深叶茂,水源充足,是动物们,尤其是猛兽们最好的栖息地。
他们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找一个相对安全又能避雨的地方,赶紧给南宫羽治伤。
萧泽看着怀中那张又苍白了几分的面容和有些冰冷的身体,心里不禁有些发急地扫视着四周。
忽然,他想到了之前经过的那片沟壑,精神一震。
他把南宫羽鬓边和额上的湿发轻轻拢到耳后,小心抱起,但又不敢抱紧,生怕会碰到伤骨。
然后忍着腰部的疼痛,运内力于足,脚下轻点,立即腾身飞起。
萧泽轻功极好,不多一会儿,就到了之前的沟壑区。
这里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地方,沟壑纵横,怪石嶙峋,地势偏高。
又独立于密林外围,尤其干燥暴露,不易于大多数动物、特别是猛兽筑窝隐藏,所以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沟壑陡峭的岩壁上有几处大小深浅不一的天然石洞。
萧泽选了一个最陡峭、深浅适中的小山洞。
里面除了堆积一些被刮进来的枯草外,都是岩石,很干净。
许是经常被阳光照射的原因,还很干燥。
萧泽很满意这个地方,他连忙小心地把南宫羽放躺下,准备检查肋间的伤。
他看着南宫羽的衣裳和胸前微微的隆起,犹豫了一下,便开始解南宫羽的腰封。
外裳很快解开,露出里面最后一层肚兜。
萧泽的手微微一顿,眼角余光不由自主地扫向肚兜上方的隆起,却又慌乱地移开。
又犹豫了片刻,伸手便将肚兜小范围掀起,尽量遮盖住那两处隆起,只露出除此之外的其它地方。
南宫羽的肤色白皙,皮肤很是细嫩光滑,极细的腰部由纯白的下衬不紧不松的围着,露出半个椭圆形的肚脐,腹部和胸部在微微起伏着。
见此,萧泽只感脸颊和耳尖很是发烫。
在两手刚刚触到南宫羽皮肤的时候,喉间不由滚动了一下。
他呼吸微促,视线迅速随着两手的触摸开始检查两侧的肋骨。
最后确定有六根肋骨断裂,四根严重到错位比较明显。
看位置,断裂的骨头可能随时会损伤到胸肺脏腑。
萧泽此时才感到后怕,当时如果真的抱着南宫羽从马背上侧首滚下来,或者再被白马颠簸一段路,那现在只有不可挽回的后果。
南宫羽之所以没有出现更严重的迹象,说明暂时还没有伤害到致命处。
但此时的晕厥和微弱的呼吸,显然是脏腑受到了压迫或已经积有少量的气血。
来不及多想,他迅速把衣衫撕成几块布条,又将洞里的枯草铺成草席。
把布条铺好,再把南宫羽轻轻放到上面,强行平稳住自己微促的呼吸。
两只手,一边慢慢摸索着肋骨处的皮肤寻找到错位的肋骨,一边边慢慢复位,最后用布条固定捆住。
最后他运起内力,对着南宫羽的胸肋处输送真气,以及时驱散些许的积血或积气。
果然,随着真气的渐渐输入,南宫羽的呼吸也比刚才明显均匀有力,冰冷的身体也渐渐有了温度。
做完这些,他的额头和两只手心里全是湿汗,胸口还一直咚咚跳个不停。
萧泽又探了探他的脉象,比刚才要好很多,这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好几个小巧瓷瓶,里面都是各种上好的急救药物。
贵族公子们在狩猎外出或有行军打仗时,曾经放香料的荷包就会被这些药物荷包所取代,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在给南宫羽服下活血止痛的药丸后,重新给他合上衣襟,盖了些干草。
又在南宫羽周围撒上些雄黄粉,最后在洞口临时点燃了几根干树枝,便立即出了洞。
他要趁着没下大雨前,弄些足够数量的干柴、食物和水来。
南宫羽身上和脸上的外伤他准备一会儿回来再仔细处理。
大约有两炷香的功夫,也已时至傍晚,萧泽就把所有的事都完成了。
外面大雨倾盆而下,洞内噼啪的篝火上架烤着一只山鸡,旁边架着一只已经烤好的野兔,还有一叶子清水。
山洞里很温暖。
一切暂时都安静下了下来。
暖黄的火光下,南宫羽安睡着。
萧泽坐到南宫羽身旁,放下一个小瓷瓶。
准备给他除去外衣,治外伤。
当他看着南宫羽的脸上、脖颈、手背、手腕,还有上下外衣被划破后,露出的一道道密集的划伤和紧束的胸肋时。
幽深的眸底渐渐聚起一股可怕的寒意。
北越!
南宫羽的皮肤又白又柔嫩,似如那上好的子玉一般洁净。
尤其是那张极美的脸庞,更是柔嫩如脂,白晳无暇。
可是此时,却在这样的美的不可方物的肌肤上布满了细碎的伤口。
一丝丝、一道道,像是一整片洁白的花瓣被针尖恶意刺喇后所渗出的血色花汁。
世上女子珍视容颜如珍视生命。
脸颊上的伤口能愈合还好,如果留下疤痕。
不知道南宫羽该有多难过。
此时他与他同是南楚人,除去并未确定的个人恩怨。
他们共同面对的是外邦北越。
所以,在他眼底那可怕的寒意之下,还有心底隐隐泛起的一股涩疼。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动作极其轻柔的先为他慢慢脱下右臂的衣袖。
有几道稍深的伤口已经结痂,在脱下时。
南宫羽似是感觉到了疼痛,睡梦中的眉心会偶尔微微一蹙。
萧泽不得不再轻柔一点。
总算脱下一个袖子时,他不得不深呼一口气。
然而,就在他终于轻轻地脱掉他的左臂的衣袖时。
突然就怔住了……
南宫羽的手臂上为什么没有守宫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