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冷宫
项辰冷笑:“她是将自己当成了太皇太后,也怪舅父,平日里对她太过孝顺纵容,而我看着舅父和母后的面子,也多给了她几分颜色。”
“独孤静喝了那鸩酒?”
“只被灌了一点点,就被永安宫的宫女拼死拦下了,但还是中了毒。”项辰轻抚姝儿苍白的面容,眼底忽生恨意:“我火急火燎的赶来为她逼毒疗伤,这才发现,她的内功与你的截然不同。”
独孤静虽然骄横,但却不蠢,这么快就露出马脚,竟是这件事的缘故。
项辰道:“我知道自己被愚弄之后,十分震怒,我杀不了独孤静,便将外祖母身边的奴才全都给杀了,王安见我如此动怒,怕外祖母将他供出,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刺杀了祖母灭口。”
姝儿手脚冰凉:“我爹我爹可知道?”
项辰淡淡地道:“自然,外祖母一死,我就将王安借外祖母之手杀你,又杀外祖母灭口之事告诉了舅父,他气恼的不行,直接派门客,在王安的饮食里下了毒。”
姝儿眼眸幽深,一抹讥讽的笑凝在脸上:“所以,你什么都没做,就让他们自相残杀了一番?”
项辰轻轻浅浅的吻着姝儿的面颊,从未有过的心满意足涌上心头,动情道:“我那时忙着寻你,哪有时间管这些琐事,在我心里,你才是最要紧的。”
姝儿侧转过头,避开他的亲吻,并轻轻将他推开:“王安的长子王季已然成年,即便王安倒台,族长之位也该是王季,你却故意扶植王石,王季心中肯定不满,他们两人必然各自为营,就连宫里的吉嫔只怕与王家那对姐妹也不能相融了吧?”
项辰握住她推搡的手,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将头埋于她的秀发之中,痴痴迷迷地道:“你管他们家事做什么,他们家乱的很,你只要知道,所有想伤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你想去德馨宫,我就陪你去,日后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
“我要去找德妃,你赶紧起来陪我去。”姝儿避不开他的嘴,又挣不开他,心里毛毛虫爬过般的难受。
“好!”项辰让人准备了龙辇,姝儿想要坐凤辇,却被项辰阻止了,项辰拉着她的手硬是将她拉至了自己的龙辇之上,姝儿不解,项辰道:“你不是要气势吗?这样才够气势不是吗?”
姝儿想了想,是这么一个理,便从善如流的坐了上去,然后朝冷宫出发,龙辇上,项辰握住姝儿的手,皱眉:“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凉?”
“心是冰凉的,手自然也是冰凉的。”姝儿丝毫也不领情:“去德馨宫之前,我想先去冷宫探望一下长姐,她还在冷宫里?”
项辰看着姝儿,道:“原本看在舅父的份上,我宽恕了她,将她从冷宫里放了出来,却没想到,她竟然联合王安,将鸩酒送到外祖母跟前!”
姝儿心底微寒:“我与她虽非亲姐妹,但我也不曾亏待过她,为何她这么恨我?“
项辰看着姝儿,怔愣了半晌,才道:“不是所有人都如你这般,不在乎名利地位,赵德音虚荣善妒,心胸狭窄,却又自视甚高,明明样样不如你,却什么都要往高处攀,而登高必跌重,她有今日,全都是她咎由自取。”
两人说着话,冷宫到了,负责看管冷宫的侍卫赶忙给两人开了门,走入冷宫,只见满院的荒芜,杂草丛生,宫殿的门紧紧地关着,姐姐从小娇生惯养,如何过得惯这样的生活。
她叹气道:“这些年姐姐一直都在冷宫里?我爹没有求过情吗?”
“舅父对你们三个子女如何,你心里应该最清楚,他平日里最疼爱的就是你,赵萧是他唯一能传位的儿子,也是他给予重望的儿子,唯独赵德音,他对她十分冷淡,甚至让她常年呆在太原王家,你可知为何?”
姝儿淡淡道:“就因为姐姐不是我爹所出?可我和哥哥也不是。”
项辰道:“你姐姐是太原王家嫡长千金婚前与别的男子私通所怀,王家对舅父有恩,便让舅父娶了已经怀孕的女儿。而舅母才是舅父心之所爱,虽然你与赵萧兄妹二人皆不是他的骨肉,但是却是舅母的骨肉至亲,所以他视你们为己出,尤其是你,你刚到浮戏山庄的时候,年岁太小,不懂世事,真心实意地将他视作你生父,所以所有的孩子里,他最宠爱你。”
姝儿难过地道:“我娘流产之后再不能生子,是我爹心中最痛之事,我爹是这世上最好的爹爹,可惜这一生,他都没有自己的孩子。”
项辰看着姝儿,道;“我说过,你,我,赵萧,都是舅父的孩子,这点永不会变。”
“那你还兵困浮戏山庄?”姝儿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那是被你气的。”项辰突然握住姝儿的手,款款深情地道:“你要的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我真的懂了,可否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给行吗?”姝儿笑问。
“不行!”项辰答道。
“那又何必问我呢!”说着,姝儿推开了冷宫寝殿的门,只见一身白衣的赵德音,端坐在梳妆镜前,一下一下的给自己梳着头发。
他们两人刚刚在外面的对话,她显然听得一清二楚,却没有发出一丝响声,只是对着铜镜,冷笑道:“你最终还是被抓了回来?”
姝儿觉得姐姐的那个你应该是指她,便直接问道:“你为什么要下毒害我。”
赵德音哈哈哈哈地冷笑了数声,才道:“从小到大,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你却不学无术,可爹一心一意只宠着你,浮戏山庄上下都护着你,我才是浮戏山庄的大姑娘,可有谁将我放在眼里?”
赵德音看向项辰:“你是我人生唯一的光亮,项辰哥哥,我一直都想像姝儿那般唤你,你可知,在浮戏山庄第一次见你,我就爱上了你,只可惜当时你被贬黜出京,自身难保,而我自幼漂泊,寄人篱下,不想再过心惊胆战的日子,这才忍痛,拒了与你的婚事。”
项辰冷哼道:“你拒不拒的,与朕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朕心里只有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