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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林立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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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勤政殿有专职研墨的宫女,也有端茶递水的太监,根本不需要姝儿在一旁做什么,但项辰没事也能挑些事出来,一会儿让她整理奏折,一会儿要她为他揉捏肿胀的脑袋,一会儿又丢一些奏章给她让她念给他听。

    即便无事可做,他也不放她回福宁宫,让她在勤政殿里待着,还找了一大堆的医书给她看。

    姝儿自回宫之后,心里就燥得很,有时看书看得烦了,就去弄蜡烛,长长的宫殿里,一排排的蜡烛,她一个一个的点,再一个一个的灭,然后再一个一个的点起来,就这样反复循环着打发时间。

    每日都会有许多大臣前来勤政殿议事,一开始见姝儿一排排的点蜡烛,又一排排的灭蜡烛,心头震惊,回话的时候会偷瞄她两眼,但项辰却十分淡然,久而久之,大臣们也习惯了,已经可以视她为不存在了。

    有时候,大臣接见完了,项辰奏章也看得累了,而她又正好坐在旁边的榻上看医书,项辰便会坐到她身边,从身后将她抱住,没有耳鬓厮磨,也没有情动欢好,只是这样抱着她,他便心满意足。

    今日,大臣走后,他又走到了她身后,将她抱住,她愣了一下,因为已经习惯了,所以没什么反应的继续看医书。

    “姝儿,还记不记得我们刚成婚的时候,也有过一段两情相悦的好时光?”项辰闻着她的发香,轻吻着她的脸颊,问。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当日你不顾我意愿,在福宁宫强要了我,还强逼着我嫁给你。”姝儿翻了一页书册,不紧不慢地道。

    “但婚后,我们确实有过岁月静好,不是吗?”项辰不理会她冰冷的语气执着地道。

    姝儿想了想,道:“那是我大度,不与你计较。”

    “那为何你不能再大度一回?”项辰将头埋在她的脖子里,不停的亲吻着,那是她最痒的地方,她只能躲避,回头看他:“那为何你不能喜欢别人偏偏要来纠缠我?”

    见她终于回头看他,项辰笑着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就是喜欢你,你是我的小姝儿,在浮戏山庄我就喜欢你了。”

    姝儿想了想,浮戏山庄就喜欢她了和他现在去喜欢别人并无冲突,便道:“当年在浮戏山庄能选择的未婚女子太少,你没得挑,才会看上我的,你不也嫌弃过我不通琴棋书画吗?也许德妃那样的女子才是你真正喜欢的类型,你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你对我也许只是放不下当年的誓约。”

    “你至今无子嗣,文武大臣都很着急,劝你广纳妃嫔,若你实在是不想与德妃重修旧好,不如 我们来办个采选,我觉得只在官员的女儿之中选择毕竟还太狭隘了,把天底下的好女子都搜罗过来,给你好好的相看一番,你觉得如何?”姝儿觉得天底下好女子多得是,项辰也不是那么专情的一个人,现在看来,他喜欢的是才貌双全懂诗书的美人,这样的女子,天底下多得很。

    “你一定要说这种话来伤我吗?”项辰眼底的柔情全都变成了戾气:“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回到德妃进宫之前呢?”

    “你既然不喜欢采选妃子就算了,当我没说!” 姝儿转过头继续看书,但其实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一门心思的想着如何让项辰将注意力从她身上移开。

    项辰将她抱得更紧了一点,将头埋在她的脖子之间,不停地在她颈间磨蹭着,这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却咬牙强忍着。

    姝儿心里对他已然厌烦透顶了,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强忍着,忽然,她急中生智,想到一件事:“你登基都快十年了,至今没有子嗣,你当真一点也不着急?”

    子嗣确实是一件事,那些大臣每日都围着这个事在说,若要朝廷安稳,皇嗣确实很重要。

    项辰停了下来,看着姝儿,一脸烦忧:“子嗣一事,我也问过王太医,他说你宫体太寒,不易有孕,即便有孕,你年岁也不小了,要平安生产,也不是一件易事。”

    是啊,十年光阴转瞬即逝,算算时日,她都快三十岁了,在古代,三十岁的女子,孩子都该议亲了,若是在偏远山区,也许都当上祖母了。

    “我反正是生不出孩子来了,你整日缠着我,只会让朝臣对我不满。”

    “朝臣整日念叨皇嗣之事,也是烦人”项辰眉头微蹙:“这些日子,我也细细的想过了,我的堂弟潭王有三个儿子,最小的才出生几个月,等他过了一岁,长得再壮实一点,我们就将他接入宫中养在福宁宫,等他大一点,便过继到你我膝下,如何?”

    “过继?”姝儿不料项辰居然宁愿将皇位传给堂兄弟的儿子,也不愿意去宠信其他的妃子。

    项辰觉得自己这个建议极好:“你哥哥不也是过继到舅父名下吗?舅父可以为了舅母做到,我也可以为你做到。”

    姝儿看着项辰坚定的模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虽然他口口声声说爱她非她不可,但她内心里一直没觉得他把她看得有多重要,若是重要,当初怎么会选择含笑而弃了她,若是重要又怎么会逼迫她与他成亲,若是重要更不会在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去招惹德妃。

    可如今,她却打从心底里的觉得项辰是在乎她的,他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她不是一个三从四德的贞烈女子,但凡爱上那个人,便愿意为之付出一切,他把她劫回来之前,应该不知道,她与司徒翊并未和好,他是做好了她与司徒翊有染的准备了,他如此骄傲的一个人, 却能忍受绿云罩顶之事,也是不易啊!

    姝儿看着项辰,忽然觉得他也很可怜,不过是不小心对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子有好感,又因为那个女子是他的妃子是他理所当然可以宠信的人,就被她不依不饶的闹到如此地步,她现在已经迷糊了,这件事究竟是项辰的错,还是她的错。

    姝儿看着项辰,却又像透过他看到了虚无的远方:“项辰哥哥,你的恩情我记住了,但是我不会让你因为我而无子嗣。”

    项辰听她这番话,以为她终于释然了,心里高兴,忙道:“那你就好好调养调养自己的身子,我也相信我们未来一定会有孩子的。”

    姝儿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话,项辰突然道:“对了,十日之后,你哥哥率二十万大军出征,你要去送他吗?”

    “二十万?”不是十五万吗?

    项辰解释道:“雁门守将是段察察的侄子段元弘,不宜对付,舅父不放心,调了洛阳五万兵马给他,并将手下有经验的副将给了他,希望他出师顺利。”

    “为何是雁门?”嘴里这么问,其实姝儿心里已然清楚,雁门是梁国与西域和内蒙的边界处,那边有许多被奴役的楚人,雁门内部,只要有一个楚国领头人组织策划一下,那段元弘便是腹背受敌,一旦攻下雁门,便能联通西域诸国,召回不少楚人以增加兵力,一起复国。

    姝儿突然想起了金庸武侠小说里的慕容复了,燕国亡了几百年了,依然一心一意的想要复国,复国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姝儿怒视项辰,道:“复了国就能平复他心底的恨吗?楚人在九州无立足之地,是因为他们曾经残暴的对待过汉人,而汉人也复仇屠杀了楚国,现在哥哥又要再去杀汉人,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为帝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废除楚国的贱籍?若你能从上而下的提高楚人的地位,不不让他们受尽欺凌,哥哥心中也许不会有这样的苦!”

    项辰不料姝儿竟将一腔怨愤都发泄到了他身上,自从康王死后,再没有人敢这样当面指责他,不过他喜欢这样的姝儿,喜欢她的真实。

    项辰想了想,自上位之后,为了让魏国休养生息,他有千头万绪的事情要处理,确实没有想过要废除楚人的贱籍。

    不管怎么说,赵萧和姝儿毕竟也是楚人的后代,赵萧领兵之后,满朝文武都会知道他们兄妹是楚人,不过是赵睿的养子养女,而楚国是贱民这件事,于他们而言,也是一种难堪。

    “你说的对,这件事确实是我有欠思虑,不过魏国的楚人不多,待你哥哥复楚之后,我会让他们全都回到楚国去,回到属于他们自己的国家去。”项辰好言好语的宽慰着姝儿。

    胡汉分明,这个时代,魏国的汉人被视为正统,梁国的鲜卑人,楚人,匈奴人,羌族人全被视作蛮夷,可那些民族里大多都是纯朴善良的普通百姓,只是当权者的野心太大,或者生活太过苦寒,才会烧杀抢掠,而他们杀的也是魏国的普通百姓,这样的抢夺与讨伐,一代代的循环,若无一个大一统的国家,这样的战争根本无法停止。

    十日之后,赵萧出发率领大军从洛阳出发前往雁门。

    两日后,探子来报,司徒翊被林血月的兵马困在了定州,无法及时回防,司徒克只能派段察察率十万大军去了雁门驰援段元弘。

    听到这个消息,姝儿的心一定,此次大战,只要不是司徒翊与哥哥正面冲突便好!

    “你今天心情不错?”项辰看着她,道。

    姝儿点头:“是不错。”

    令项辰意外的是,她居然主动对他笑:“过一会儿,你的心情也会不错。”

    “哦?”项辰用手撩起姝儿的一缕头发:“你知道什么事能令我心情不错?”

    “自然知道。”姝儿轻轻地拿回自己的那一缕头发,对项辰道:“我先出去拿一样东西,过一会儿就来,你等我一下。”

    项辰抓住她的手:“你去拿什么?”

    姝儿回眸一笑:“你等一下就知道了,不准动,在这里等我。”

    难得姝儿今天对他如此和颜悦色,项辰自然是不会动的,但等了半炷香的时间,姝儿还没有回来,项辰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便站起身,这一起身,觉得自己有些头晕,想着刚刚明明没有喝酒。

    就在这时,姝儿回来了,并且直接穿了一身侍寝的衣服,走到他面前,将一本书递到他面前,他记得这本书,那是他当年特意让人找出送到永安宫的孤本,里面描述的全都是男女情爱的图片。

    只见姝儿对他娇媚一笑,将书递到他面前:“陛下,您是喜欢什么样的?臣妾好服侍您。”

    项辰将书往桌上一扔,看着眼前的姝儿,已然神魂俱消:“只要是你,什么样的都好。”

    说完,他用力一扫,将桌上的盘子碗筷连带着桌布全都扫落在地,他小心翼翼的将眼前的可人儿放倒在桌上,然后俯下身,急切的,缠绵的亲吻着,在一番亲密的纠缠之后,两人开始翻云覆雨。

    福宁殿的外室,姝儿听着里面那对男女销魂的声音,觉得自己真是一个温柔懂事贤良大度的好皇后,自己不能怀孕,但怎么也不能让陛下绝后不是,自然是要让别的妃子侍寝的,可陛下拉不下脸面违背自己说过的话,那她就帮他一把吧。

    她可是算好时间的,就这两日,是吉嫔最易受孕的日子,他不是想要提携吉嫔,让她与王氏姐妹斗吗?宫斗宫斗,首先得有工具,既然没有帝王宠爱,那孩子便是最好的工具了。

    姝儿在外室喝了一杯茶,看了一会儿闲书,奈何里面的声音太大了,害得她无论如何也看不进书了。

    而吉嫔似乎从未被人如此相待过,那叫嚷的声大的,足以透过福宁宫的高墙,让整个皇宫都听见了。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两人居然还在里面纠缠,姝儿算了算时间,约莫还要再等半柱香,这半柱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现在可以先酝酿情绪了,过会儿,如何化解项辰滔天的怒气。

    姝儿真是有点佩服自己料事如神,果然半炷香之后,里面的声音渐渐地平息了,然后就听到茶碗碎裂的声音,和吉嫔跪下请罪的哭声。

    姝儿想着,是时候到她粉墨登场了,她走进了内堂,没想到两人居然还未穿衣服,这场景,着实有些尴尬,姝儿连忙体贴的将项辰的衣服拿过来,亲自服侍他穿好,故意不去看他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眼神,温柔地道:“项辰哥哥,你刚刚高不高兴?是不是心情很好。”

    项辰握起她的手,逼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满眼的伤心绝望:“刚刚心情是不错,不过现在很糟糕。”

    姝儿看着他,无辜地道:“心情好就好,是我召吉嫔来侍寝的,我算了算日子,这两日她最容易受孕,我也是反复思虑过的,我既然不能再怀孕了,自然不能让你因为我而绝后,我也知道你对我情深义重,不肯去别的妃子那里,这才想了这个办法,想着等他日吉嫔有孕,孩子出生之后,再把孩子过继到我膝下,由我来抚养,您觉得如何?”

    比起过继别人的孩子,他确实想要自己的骨肉,若吉嫔或者后宫随便哪个嫔妃能有孕,生下来之后,再由姝儿抚养,那也算是一种好方法,但她轻巧的几句话,却将他的心伤的支离破碎。

    她看似处处为他着想,实则想方设法的避开他的恩宠

    项辰看了眼吉嫔,极不耐烦地道:“还不快将衣服穿好起来。”

    吉嫔立马去捡地上的衣服,快速的穿戴好,正准备离开,却被姝儿拦住了:“项辰哥哥,若是你觉得我这个办法好,那可不能半途而废?”

    项辰蹙眉:“什么意思?”

    姝儿道:“想要吉嫔受孕,一次未必能成,我算了一下时间,约莫就是这三四天,要不这三四天您就辛苦一下?”

    “你”项辰心中怒火中烧,但皇嗣确实是个麻烦事。

    他知道她在算计他,可他竟然跳不开她设的陷阱

    姝儿对吉嫔道:“今晚你也累了,好好休息,等明日陛下会再派人传召你侍寝?”

    吉嫔喜形于色,连忙跪下谢恩。

    吉嫔走后,姝儿走到项辰身侧,轻轻地为他理了理衣服,道:“项辰哥哥,你刚刚看到的那个人可是我?还是”

    \"自然是你!”项辰连忙道。

    姝儿露出了一个真心笑容,极温柔地道:“你累了吧,我让人给你准备沐浴?”

    项辰一把将姝儿拉至自己面前,盯着她,问:“你刚刚说的都是真心话,若吉嫔有孕,生完孩子之后,你真的会将那个孩子抚养在自己膝下?”

    姝儿点点头:“自然是,我也想当娘,可惜我们的孩子没有保住,只是若吉嫔真诞下皇子,不知道她是否愿意将孩子交给我抚养,还有王家那边”

    “你不用管那么多,若是吉嫔真能产下皇子,我一定将孩子抱到你身边。”

    “其实”姝儿有些欲言又止。

    “什么?”

    姝儿看着项辰,极认真地道:“后宫嫔妃并非吉嫔一人,只不过这两日正是她受孕的好时间,若是她没有成功,我们也可以找其他妃子。不过必须得是才貌双全的,这样生下来的孩子才漂亮,你说是不是?”

    “所以你的意思是,若是吉嫔这次没有怀孕,我还得去宠幸其他妃子?”项辰的声音冷了下来。

    姝儿却笑盈盈地道:“女子受宠之后是否怀孕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知晓,我觉得这个事情不能拖,既然我们已有计划,深宫寂寞,我也想早早的有个孩子在身边陪伴,你这个月便辛苦一些,我算着日子,你后宫雨露均沾一些,总有一两个嫔妃能怀上不是吗”

    姝儿看着项辰冰寒的脸,赔笑道:“若是你实在克服不了心里的障碍,我这边有的是春药,保管你每次都开开心心的。”

    项辰一把抱起她,走入内室,将她抱到床上,目光冰冷:“你以为我宠信了其他妃子之后就不能再宠信你了吗?”

    姝儿睁着大眼睛,无辜的摇头:“当然不是,只不过为了让妃嫔早日怀上身孕,项辰哥哥你还是要有的放矢,不然太耗身子了。”

    “你在等什么?”项辰死死地盯着姝儿,似要将她看穿:“你在拖延时间,是想等司徒翊来救你吗?”

    姝儿笑:“他如今在定州,正和我那亲爹打仗呢,忙的分身乏术,我可不指望他来救我。”

    “那你在等什么?”

    “自然是等着当娘。”

    “你觉得我会信吗?”

    “爱信不信!”姝儿冷哼一声。

    “你”项辰气极

    项辰看着她那张有恃无恐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丫头如今仗着自己对她的喜欢, 确实天不怕地不怕,唯一能让她害怕的或者感到不愉快的,似乎便是他的恩宠,所以她才想方设法的将他推给别人。

    这样一想,虽然心中伤痛,但他却找到了治她的法子,他右手放开了握着她的左手手腕,然后伸手去解她腰间的衣带,她果然被惊吓到了,连忙按住他的手,问:“你这是做什么?”

    “你说呢?”项辰打开她的手,继续为她宽衣解带。

    姝儿有些慌了,连忙道:“你刚和吉嫔你这样对你身体不好。”

    项辰看着姝儿,一字一句地道:“你刚刚那个计划我想了想,还是不太好,我心里只有你,怎么能去碰其他女子呢?就算你贤德不计较,但我心里终究是不快乐的,子嗣这种事,还是随缘吧。”

    说着,项辰便俯身去亲吻姝儿的脸,姝儿左闪右避,却终究还是躲不过,被他狠狠地吻住了唇。

    然后被他用力的撬开了嘴,被迫与他在唇舌间纠缠许久,姝儿用力的想要挣开项辰,却因为力气没有他大,怎么也挣不开,项辰终于不再与她唇舌纠缠,抬头,看着她道:“你越是挣扎,我越是想要你。”

    姝儿不敢再犟,她慢慢的停止了挣扎,看着项辰,真挚地道:“项辰哥哥,我真的不想你因我而绝嗣,你对我的好,这些日子我都看在眼里,我爱过你的,哪怕此情不再,我也希望你能过得好。”

    项辰终于冷静下来,他低头,一边温柔的亲吻姝儿的脸,一边在她耳畔道:“你说你对我没有情意了,你真的懂你的心吗?这些年,你宁愿躲在云南的深山里,也不愿去邺城找司徒翊,即便被逼到了他身边,你依旧没有与他和好,那是因为你心里的那个人是我。”

    “我”项辰的这番话让姝儿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你觉得你不在乎我了,是因为我一次又一次的伤透了你的心。”项辰额头顶着姝儿的额头,一双手,轻轻地抚摸她迷茫的脸:“你本就不喜欢宫廷生活,所以才那么想要逃离,若你心里真的没有我,为何你迟迟不愿意接受司徒翊,我亲眼见过你们之间的默契,也看得出,他对你是真心的喜欢。”

    “我我不知道”姝儿确实曾伤心于项辰对德妃的动心,可她一直觉得自己早就放下了,不然怎么能趴在屋顶看着他们在底下上演活春宫却丝毫也不难受呢?

    但若真放下了,为何她始终不肯接受司徒翊?她并不想一个人孤单的生活,她喜欢有人陪伴的日子,明明司徒翊就是那个最好的人,为何她却始终不肯松口?

    “我问你,若是之前我真的杀了司徒翊,你会杀了我替他报仇吗?”项辰不想给姝儿逃避的机会。

    姝儿看着项辰,愣怔了许久,才缓缓地摇了摇头:“不会,也许我会恨你,但我没法杀你,你毕竟是我的项辰哥哥。”

    项辰高兴的笑,激动的亲吻姝儿的额头:“我理解你对司徒翊的情意,可是你不能否定你对我的情意。”

    姝儿被项辰的话吓到了,急切的否认道:“不,你不能理解,我与司徒翊前世是夫妻,他前世也如你这般和别的女子有染,我曾以为我能够因为他的一往情深而放下,但你与德妃偷情,又让我想起”

    话一出口,姝儿便惊觉子失言了,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但却已经晚了,她看到项辰猛然睁大了眼睛,直起身子,不能置信的看着姝儿,在急痛之下凝聚了真气,将手高高举起,就在姝儿以为他要一掌将她打死的时候,只听轰隆一声,他们身后梳妆台被项辰的真气震得支离破碎。

    顾德才听到响动连忙走了进来,却见帝后两人都在床榻之上,一个躺着,一个跪着,但是气氛十分紧张,而他们身后的梳妆台坍塌了下来。

    “出去!!!”项辰对着顾得才吼道。

    顾德才忙不迭的退了出去,项辰目光凌厉地看着姝儿,问:“你你方才说什么?”

    姝儿用力的捂着自己的嘴,戒备地看着他。

    项辰的声音在颤抖:“你你方才说说你和司徒翊前世是夫妻这这怎么可能!”

    姝儿知道自己的命如今便在项辰的一念之间,见他如此伤痛,她明明可以胡诌的,却不想再骗他:“当年在浮戏山庄时,我就对你不我对许多人说过,我记得前世的事,但是没有人信我。”

    “前世?”项辰喃喃自语。

    “若非如此,为何我初次见他就要帮着他逃出皇宫,骊山狩猎,他不过见过我几面,却毅然决然的跟着我一起跳下了悬崖,这一切,都因为我们曾是夫妻,这一世,他说,他为我而来,为我而活。”

    这一切都太荒谬了,但太多的疑惑和不解,如今都变得合情合理了。

    姝儿坦然道:“也许这一世,我与司徒翊并未有过肌肤之亲,但上一世,我与他却是做了整整七年的夫妻。”

    一些封尘已久的往事在项辰脑海闪现:“难怪那一夜在浮戏山庄你虽流了血但你并未有多在意。”

    “男女这种事,我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过,我当日在福宁宫自尽,也不是因为你强要了我,而是我被你逼得毫无还手之力,我恨透了你的恃强凌弱,更恨透了自己的软弱无力!”

    一个名字跃入项辰脑内:“夏颜”

    “你偷听了我们的谈话。”姝儿想起那个咳嗽的老者,想着他一国之君,为了她隐身到难民营中,也是不易:“夏颜就是司徒翊背着我与之一夜春宵的女子。”

    “前世夫妻前世夫妻“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项辰竟然有些相信。

    “陛下!”突然,顾德才跪在殿门外,大声唤道:“定州八百里军情急报。”

    项辰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即便是军情急报,他一时也看不进去:“究竟什么事。”

    他这么一说,便是让顾德才先过目一遍,再捡重要的说给他听。

    顾德才一刻也不敢耽误,打开了奏报,一目十行,然后颤巍巍地道:“陛陛下司司徒翊于三天前,收复了定州。”

    项辰目光一深:“林立不是说要拖他三个月的吗?如今连半个月都不到,就输了?”

    顾德才回道:“三三日前林林城主率血月城三万军民,直接开城门与司徒翊硬碰硬的打了一场苦战”

    项辰冷哼:“他倒聪明,知道论兵法不是司徒翊的对手,还不如打一场硬仗,至少还能消耗一些梁国主力,双方死伤各多少?”

    “血月城全军覆没,林城主临死之前,引爆了火药,司徒翊虽收复了定州,但也损失了七万兵马,定州如今已然成为一座空城。”

    “你说什么!”姝儿从方才起,一颗心就提吊着,如今心是往下落了,却似落入一个无底的深渊:“你你说谁死了?”

    “娘娘节哀,林城主为了消耗敌方主力,血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临死之前,引爆了火药。”顾德才哆哆嗦嗦地道。

    “林立死了?”项辰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把奏报拿进来。”

    殿门打开,顾德才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心惊胆战地奉上奏报,姝儿也从床上爬了起来,凑到项辰身旁,一起去看奏报。

    项辰看完奏报,闭目想了一瞬,才睁开眼睛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林立为了赵萧能顺利复国,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歼灭司徒翊主力。”

    姝儿脚下虚浮,一步步向后退去,仿若踏在云端,她扶着床柱子坐到了床榻边上,心口烈烈如焚,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满目皆是焦枯。

    她从灵魂深处就不愿意面对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林立,哥哥,司徒翊,师兄,甚至还有爹和娘,他们终究会走上战场,互相厮杀,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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