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解长生

    后世体育生的考试，三千米仅需十四分钟，一刻钟却有十五分钟，如此看来，考核似乎并非难事。

    为确保此次考核公正，邓贤下令封闭石邑另外三门，并派人看守城墙塌陷处。其余县卒则登上各处城墙，远望监视，以防有人作弊骑马或乘车。

    当然，无人会冒险作弊，毕竟赵云刚刚宣布考核项目与规则，褚燕等人更是骑上唯一的六匹马，在四周游骑监视，其中包括赵云的坐骑夜照玉和邓贤的坐骑。此外，还特意租用了四匹马匹。

    考核尚未开始，近四百人便选择放弃，他们前往夏侯兰处，划去自己的姓名，随后被驱逐入城。赵云对此毫不惋惜，反而深感庆幸，因为他坚信这些人必定是怕吃苦之人，妄图蒙混过关。

    随着赵云一声令下，剩下的青壮朝南奋力奔跑。桌案上的刻漏开始滴水，一滴滴落入陶罐中。罐内有小木片，积满十滴后，木片便会浮起，指向罐内壁上的小点记号，此为一字。当木片浮升到第十字时，会有一个标记显示一度。第一个陶罐水满八度，即一刻钟，满出的水会流入第二个陶罐，如此循环，共有八个陶罐，全部滴满水恰好是一个时辰。

    这堪称汉代的刻漏计时器，然而，其准确度却不尽如人意，各个部件难以达到精密统一的境界。水钟的发明，最早可追溯至埃及人，据考古发现，公元前 1500 年便已有其踪迹。

    在中国古代，刻漏被称为时间的艺术，它的历史可追溯至公元前 600 年的春秋战国中期，距今已有 780 年的沧桑岁月。

    赵云驻守东门，专注于刻漏报时。夏侯兰、张步和黄需则负责登记，将完成考核的青壮们的姓名和完成时间一一记录在案。之所以要详细记录完成时间，是因为赵云希望在此基础上排出一个综合成绩。

    徐荣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侍立在赵云身后，他单手紧握龙胆枪，如钢铁般稳固，另一只手则轻按腰刀，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双眼如鹰隼般锐利，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昨晚，徐荣甫一踏入军营，便被好战的褚燕视为挑战的目标。在褚燕的死缠烂打下，两人展开了一场激战。五十回合的步战过后，双方难分高下。

    褚燕身轻如羽，敏捷似风，速度惊人，但力量稍显不足。与几近完美的徐荣相比，他并未占得丝毫优势。徐荣虽无明显的长处，但他的打法稳重如山，以不急不躁的性子，成功消耗了褚燕不少的体力。

    久攻不下，褚燕最终不得不无奈地承认了平手的结果，这也使得其他兄弟对徐荣心服口服。

    赵云百无聊赖地望着刻漏中的水滴，像催眠似的数着滴落的数量。好在徐荣在身后及时提醒，他才回过神来，发现有人正朝这边奔跑过来。只见一个身高足有九尺的彪形大汉，身材魁梧壮硕，正风驰电掣般由北向南狂奔而来，转眼间就到了城门口。

    赵云见状颇感意外，时间才过去一半，就有人完成了绕城奔跑。他刚抬起头，就听到那大汉气喘吁吁地说道：“河东人解长生已完成奔跑！”

    看着报姓名的大汉，赵云满脸惊愕。此人身高九尺，髯长一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年纪约摸二十出头。

    赵云怔怔地看着那名叫解长生的大汉，心中涌起一股热血，暗暗惊叹：“这长相，这身高，简直就是关二爷再世啊！河东人解长生，关羽字云长，本字长生，河东解县人，因剑斩恶霸吕熊，不得不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夏侯兰写下解长生的姓名籍贯，随后报出的时间并非来自赵云，而是徐荣。五度字时约等于后世的七分三十秒，这是相当出色的成绩，即使放在后世，解长生也能被评为国家一级运动员。

    此时的赵云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他几乎可以断定此人就是关羽。他的目光一直紧紧追随解长生，尽管此人身着朴素的布衣，但却散发出一种莫名的威严与杀气。

    赵云身不由己地起身，朝着解长生走去，他面若重枣，双眼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走到正在喝水的解长生身旁，情不自禁地搓了搓手，满脸笑容如春花绽放，静静等待着牛饮的解长生。

    此时的赵云站在解长生身侧，八尺的身高与九尺的解长生相比，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远远看去，赵云仿佛一下子变得矮小了许多。

    若以后世的标准来衡量，赵云的身高约是 185 厘米，而解长生则大约有 207 厘米，两人身高相差 22 厘米。此外，两人相貌对比鲜明，皮肤白嫩、浓眉大眼的赵云，此刻宛如一个未成年的孩童。

    当然，毕竟赵云才十五岁，正值青春期，尚未满十八周岁，而解长生应该有二十出头，如此比较，有这种观感也在情理之中。

    赵云见解长生放下了陶碗，便礼貌地问道：“解长生兄弟真是了不起啊！如此神速，就跑完了全程，实在令赵某钦佩不已！”

    解长生听罢，斜睨了赵云一眼，轻哼一声，回应道：“你就是常山国相牙属亲兵统领、牙门将赵云赵子龙吧？”

    “正是在下！”赵云笑容可掬地回答。

    解长生上下打量了一番赵云，继续说道：“赵牙将长得如此白嫩，真是令人惊讶！听闻你以中毒之身斩杀了数十名土匪，难道土匪都是纸糊的不成！”

    赵云没想到，自己只是想来套套近乎，却遭到解长生的讥讽。他正想继续退让，徐荣却拔刀而出，站在解长生面前，怒喝道：“大胆！哪来的红脸汉子，竟敢如此无礼！”

    赵云见此招了招手，示意徐荣不要管闲事，解长生却继续说道“解某平生只对有本事的人以礼相待，那些徒有虚名的人不配，除非能亮出自己的本事！”

    赵云听罢心想，这关羽果然是很狂傲，应该是把自己当成了没实力的小白脸。

    显然化名解长生的关羽是要挑战赵云，赵云当然是不能怂了，当然也很想看看关羽的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