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名将徐荣

    而牙属的招募告示，写得可谓是一清二楚，明确表示将使用灵帝五铢钱支付薪酬。灵帝五铢钱虽然足量，甚至超重，但其做工粗糙，且杂质不少。

    即便如此，这区区二百五铢钱，仍然吸引了众多人前来报名。原因很简单，一旦被招入牙属，即使未曾服过正卒，也等同于服了正卒。

    此外，牙属乃国相亲兵，是较为专业的军人，只要不犯错，至少能在牙属待上四年。牙属随主官而存在，孙堇刚刚就任常山国国相，通常会有四年的任期。

    如果表现出色，得到主官国相的赏识，要么随主官调任其他州郡，继续担任牙属亲兵，要么被安排到各县乡担任都伯或游徼，如此也算是有些前途可言。

    赵云发布的招募告示，吸引了众多年轻人踊跃报名，其中不乏一些无地的流民，这也是赵云的目标之一。对于流民而言，牙属不仅是一个长期的饭碗，使自己有口饭吃，还能挣些钱补贴家用。

    石邑虽非大城，但地处交通要道，南下可达元氏县，北上可至真定县，东进则是栾城，往西则是陉井县，再往西便是并州。

    这里是南来北往商队的必经之地，因此聚集了不少流民，他们来自冀州、幽州、并州，甚至还有少数来自徐州。

    仅仅三天，报名人数就逾千人，这瞬间成为了石邑的热门话题。较为尴尬的是，邓贤手下的县卒也纷纷报名，他们打算替人服完这一期更役后，就跳槽去竞争牙属。当然，他们是有优势的。

    对此，赵云深感对不住邓贤，这些职业县卒可是邓贤手下的精英，他们一旦转行，下一期的县卒就只能依靠邓贤和两名都伯了。

    石邑有一个绝无仅有的市场，那便是奴隶市场。在这里，时常有北方的外族奴隶被出售。汉朝是一个半封建半奴隶社会，奴隶与奴仆的交易是合法的。

    当然，奴隶和奴仆是有区别的。奴隶多是被掠夺而来的外族，或是因触犯法律而被贬为奴的汉人；而奴仆则是自愿卖身的人，当然，其中也有不少是被父母卖掉的孩子。

    招募报名的第五天，赵云忙里偷闲，独自来到了奴隶市场。这几天他忙得不可开交，因为在十人之中，只有他、夏侯兰和张步识字最多，刘魁、郑善、黄需三人也能帮忙登记，但报名的人数实在太多。不出意外的话，截止到第五日，大约会有两千多人登记在册。

    最让赵云苦恼的是如何从这些人当中选出一百六十人。牙属编制限制在一百七十人，他还没有想出选人的方法，心中十分郁闷。中午休息时，他便偷偷跑到奴隶市场闲逛。

    石邑的奴隶市场位于城南的一块空地上，这里不仅有奴隶，还有卖身的奴仆。由于牙属招兵，市场上挂牌的年轻奴仆几乎没有了。

    市场里有许多木笼，笼中装着来自北方的异族奴隶。他们大多是被边关汉兵俘获后，卖给奴隶商的，以青壮年男子居多，很少有女子。一个瘦瘦的老板，见赵云走过来，急忙热情地迎上来，对赵云说：“公子需要奴隶吗？新到的扶余奴，个个身强体壮，堪比牛马，公子过来看看吧！”

    赵云之前听褚燕说过一些奴隶市场的事情，褚燕是石邑人，从小在这里生活，对奴隶交易有所了解。

    由于近年无地流民越来越多，地方豪强抢夺或收购土地越来越厉害，自愿卖为奴的与卖女卖儿的也是越来越多，导致奴隶市场受到了影响，更多的豪强地主喜欢汉人奴仆，因为言语相通他们更得懂耕地种田。

    而异族奴隶虽然身强体壮，但是鸡同鸭讲无法沟通，还比较蠢笨不会耕作干细活。

    赵云本来就没想买奴隶，身上也没有带多少钱，所以没想理会瘦掌柜，便想继续朝前走。

    “别听那老头瞎说，这里除了我都是肃慎野人，只是与扶余人长得像而已！”赵云刚抬脚要走，突然木笼内的一个奴隶说话了。

    瘦老板听罢十分恼怒，急忙叫两名伙计出手，可是伙计刚拿出棍子，要捅那说话的奴隶，却被赵云出手制止了。

    赵云看着那奴隶，他身上披着一张貌似猪皮的东西，浑身上下脏的不成样子，还散发着一股怪味。

    赵云定声说道“你怎么会说汉话？据我所知肃慎人与汉界中间还有扶余，远在极北之地，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来往，怎么可能会说汉话”

    那人马上回道“我本来就是汉人，是幽州玄菟人，打猎时因暴雪迷了路，误入了肃慎部落。没想到被肃慎人抓住当成奴隶，又被幽州骑兵救了，可是他们还是把我当成奴隶卖到这里！”

    赵云看向瘦老板说道“听到没有，你们拿汉人当奴隶，好像有违《汉律》吧！能将汉人贬为奴隶只有官府才有权力，你一个商人哪来的胆子！”

    “唉”瘦老板大叫一声说道“公子可别这样讲，这家伙确实是汉人，但是他叛国的奸人，抓住他的时候，他就是与肃慎人在一起，而且身穿着的也是野猪皮，关键是这货还打伤了几名骑士。我们有幽州骑都尉对他的身份文书，他犯了叛国罪已经被贬为奴隶了！”

    那人听罢十分的激动，在木笼中拼命的摇晃，冲着瘦老板怒吼道“你们冤枉我！我没有叛国，那些该死的骑兵，就为了两百钱冤枉我叛国，将我徐荣贬为奴隶，我不服！”

    赵云心中为之一震，“徐荣”二字如惊雷般在耳畔炸响，他突然想起了后世历史上那位董卓麾下的猛将徐荣。赵云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唤起了赵平的记忆。

    历史的画卷在他眼前展开，徐荣乃是董卓的中郎将，十八路诸侯讨董卓之时，他在荥阳汴水设下伏兵，给了曹操致命一击。

    那一战，曹操被杀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麾下大将鲍韬、卫兹惨死，名将鲍信也身负重伤，就连曹操自己也中了流箭，若非曹洪舍身救主，让出马匹，曹老板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而后，徐荣又在梁东与江东猛虎孙坚狭路相逢，将其打得狼狈不堪。孙坚盔歪甲斜，落荒而逃，最后还是靠部将祖茂舍生取义，戴上他常戴的红色头巾引开追兵，才让孙坚有了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