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端倪 哪有冬天不冬眠的,这般生龙活虎……
太子要来接她回京,还交待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便是一直软脾气的曲凝兮,都有点不服气,觉得自己很是冤枉。
就因为她与丁雪葵一道去了池子,他就生气么
这回是裴应霄不占理,她说什么也不能退让。
曲凝兮打定主意,也不让银杏她们收拾行李,坐等太子到来,跟他讲讲道理。
她暂时还不想回去,从小到大几乎都在家里,甚少有外出留宿的时候。
对比起来,玉泉山庄不仅有温泉,还很清静。
丁雪葵听说雅平郡主崴了脚,一阵幸灾乐祸,早饭多吃了一个饼。
饭后约着曲凝兮一块去垂钓,山庄里的小溪流,因为挨着温泉眼的缘故,它常年不结冰。
管事的得知她们有此兴致,连忙安排了一个小厮去准备鱼饵。
曲凝兮挑选鱼竿的时候,远远见着陆焰花了。
她身旁是曹管事和那位陆大娘。
陆焰花显然没打算加入钓鱼行列,甚至都没过来打招呼,远远的从拐角处离去。
曲凝兮见状,也无需上前多嘴一问。
玉泉山庄里有好几位管事,主子体恤下人,让他们家里身体不好的长辈过来这边做事,顺道能够泡泡温泉调养。
类似的举动在大户人家不少见,算是一种关照,曲凝兮没有多想。
丁雪葵还在念叨着下雪“冷了这么多日,一片雪花也没见着”
她心心念念的赏雪泡温泉,至今尚未实现。
曲凝兮抬头看了看天空,白云蓬松可口,道“天不下雪,没有办法。”
她也想看看呢,该不会今天就要被带回京去
曲凝兮不让收拾行李,实则心里觉得自己违抗裴应霄的胜算太小了,钓鱼时候有点心不在焉。
两个全无经验的生手,拿起鱼竿光看运气,结果是一无所获。
不到午时,裴应霄果然来了。
太子殿下身边跟随了不少人,一进入山庄就传遍了。
丁雪葵得知,立即丢下鱼竿,拉着曲凝兮回去“雅平在西厢房呢”
曲凝兮无声叹了口气,与她一道返回。
裴应霄这次把鸣恩融月娴青都带着,刚在主院里落座,抿一口热茶,雅平就身残志坚地蹦到跟前来。
她左右都有丫鬟搀扶,崴了脚也不安生,待不住。
“雅平郡主,”裴应霄放下茶盏,抬眸看向她,笑道“孤此前不知你如此中意五仙居,已给毅远侯去信,允他随时带你过来。”
雅平的笑僵在了脸上“殿下”
她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侍女已经想到了后果,小声道“郡主,侯爷这回肯定要动家法了”
蒙天石是个武将,而且深受咸泰那边风气影响,轻易不教训人,一旦动手那是真打,用鞭子抽
雅平知道怕了,连忙求饶“我绝对没有对殿下不敬的意思只是、只是这里面多我一个真的不多啊”
为什么都不让她进来么
说着说着,她又感觉委屈了。
裴应霄没有多理会她,让融月去知会孙嬷嬷一声,把曲凝兮的行李收拾起来。
孙嬷嬷得知太子亲自来接,心下高兴,立即应下了。
等到曲凝兮钓鱼回来,她的物件都已经打包得差不多了。
丁雪葵才明白太子特意来一趟是做什么,冲她一顿挤眉弄眼,道“我本想跟你一块走,但是殿下都来了,我巴巴的碍眼实在没趣。”
“什么碍眼”
曲凝兮道“太子有自己的车马,即便一同上路,也是各走各的。”
“那可未必,”丁雪葵道“我留下来盯住陆焰花,免得亲亲表妹又跟上去了。”
陆焰花和太子一块来的,再一块回去,指不定大家都说太子是来接表妹的,到时候曲凝兮的脸面往哪搁
丁雪葵自有一套道理,满腔热心想帮忙,谁也劝不住。
午膳过后,曲凝兮只能挥手与她作别,跟裴应霄的马车,一起离开了玉泉山庄。
就他们两个人,陆焰花暂时不走,而雅平郡主以需要静养的理由留下。
今日天气很好,蓝天一碧如洗,阳光明媚,略有些干冷。
马车里,映楚把帘子卷起来了,没什么风,正好看看沿途的山脊,雪松冷杉,延绵不绝。
不一会儿,前方太子的车驾停了下来。
冬天出行都是乘坐马车更方便,这会儿裴应霄换了一匹马过来,说要带曲凝兮去跑一会儿。
如此晴朗的气候,骑马倒挺合适,不觉寒冷。
曲凝兮瞥一眼裴应霄,乖乖把手递上去。
说什么带她去跑马,其实是有话要说吧
可是她没胆子拒绝,众目睽睽驳了殿下的邀请,未免太过放肆。
裴应霄微笑着,把人带上马背,两手虚虚圈着她,一夹马腹冲了出去。
山风迎面而来,卷起两人的发丝飞扬,俊朗儿郎美娇娘,赏心悦目,仿佛从画里走出来一般。
马蹄嘚嘚,他们很快就将马车一行落在身后。
腰间的手臂在逐渐收紧,身后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裴应霄道“小晚瑜一脸不情愿,就被孤抓走了。”
曲凝兮动了动嘴角“我没有不情愿,殿下看错了。”
“你不想回京。”裴应霄低头,轻嗅她的发丝,“你还跟别人泡温泉。”
“”她就猜到是因为这个。
“说话。”他张嘴,在她的小耳朵上咬了一口。
曲凝兮的耳朵敏感得很,微颤着躲开“我我下回跟你泡”
下回想来就是明年冬天了,到时候他们已经成亲,就不存在什么男女大防。
反正先把人安抚住再说。
裴应霄笑了,弯了弯眉眼“这可是你说的,下回”
曲凝兮缩着脖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下回。
赶路途中,后面跟随了好些仆役,裴应霄并没有过分捉弄她,纵马溜达了一圈,就把人送回去了。
过程没有占用多久,瞧着规规矩矩的。
就是孙嬷嬷,也指摘不了任何。
她还疑心,太子是被她们小姐的美貌给俘虏了,不然还能有什么原因,让一个男人甘愿迎娶
定亲之后,先是邀约看戏,而后在温泉庄子遇到,他离开没两日又回头来接了。
接到人又这么有闲情逸致,共乘一骑,都是些年轻儿女的小把戏
太子本可以不必做到这般地步,可是他对自己的未婚妻,着实是充满了耐心。
丝毫不介意她姓曲,孙嬷嬷越琢磨越笃定,这是情窦初开了
太子成为小姐的裙下臣,非同小可。
回到侯府,孙嬷嬷就把此事传给苻丹宫,让皇后知晓。
指不定能借此,施展一番美人计,到时候东宫里发生的一切,不就了如指掌
曲皇后有段时间没有召见曲凝兮了。
双方冷了下来,一时间没那么容易修补。
最近苻丹宫还很忙,忙着说服明婳改口。
曲皇后终究是听从了裴靖礼的主意,要把明婳嫁给蒙弈淮。
不过事先做了约法三章,以确保她的公主,婚后不受半点委屈。
这期间,裴靖礼去找过蒙弈淮好几回,才商谈妥当。
双方各取所需,在落水一事的前提下,结成亲家。
明婳起初是不愿意的,但是,她前段时间从天庆帝口中得到了明确的答案,她和王锦意绝无可能。
明婳不甘心,又别无他法。
曲皇后说,只要她皇兄登上大位,她永远是大桓最尊贵的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至于其他担心之事,蒙弈淮敢伤害公主一根头发丝么
明婳自己也是有脾气的人,她当然不会成为受气包。
磨了一个多月,终究是点头应下了婚事。
天庆帝得知她改变主意,询问了几句,见她主意已定,大手一挥给两人赐婚。
尚京百姓们差不多把公主落水一事抛之脑后了,只偶尔拿出来说说,没想到这关头,他们不装死了,承担起来后果,以婚事为此收尾。
大家伙乐见其成,这才对嘛,姑娘家落水被救,都被看了,还与蒙世子有肢体接触,他们成亲正好
明婳和蒙弈淮被赐婚,婚期也挺赶,日子拟定在初夏,就排在太子后面不久。
百官齐齐恭贺天庆帝,明年一双儿女前后成家,双喜临门。
礼部自然是先紧着太子的大婚,忙得脚不沾地,紧接着还要筹备公主的出嫁,人手都不够了。
曲皇后忙完明婳的终身大事,正好曲凝兮从玉泉山庄回来了,当即把人传唤入宫。
曲凝兮没让祖母或者娘亲陪同,独自一人入宫。
这个节骨眼,哪怕她单独遇到二皇子,也不必担忧什么。
因为裴靖礼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既然迈出了第一步,搭上了蒙家,就不能轻举妄动了。
若是伤害未来的太子妃,对大局没有多大帮助,他自己会惹一身麻烦。
孰轻孰重,随便掂量一下就知道。
曲凝兮去了苻丹宫,给皇后请安,再陪着她说话饮茶,午时留膳。
是以前常做的事情,她看上去还是原来那样安静乖巧。
曲皇后看了看她,一手放下茶盏,命绣湘去把东西拿来。
绣湘一点头,捧着一本小册子奉上。
曲皇后挥退了身边宫女,把册子递给曲凝兮,道“姑母以前说给你的添妆,一样不少。”
从她的私库里拿出来,登记造册了,今天就能送到侯府去,待明年随同她的嫁妆一起抬入东宫。
曲凝兮抬眼看她,一时没说话。
曲皇后轻叹一声,道“此前明婳落水,姑母急坏了,一时糊涂,才听从绣湘那丫头乱出主意,差点委屈了晚瑜。”
她的语气略一停顿,等着对方表态。
“姑母言重了。”曲凝兮知道她不会真心悔过,也没指望这个。
“晚瑜可别和自己姑姑离了心,往后即便太子登上大位,不也是要尊本宫为太后”她状若提醒。
曲凝兮嗯了一声,暗自戒备她想让自己做什么。
曲皇后说了些好话,绕了一圈,很快就提到了她的重点
“临近年底,定宣大将军该回京述职了。晚瑜此次与太子和陆姑娘同去山庄,可有听说什么”
“定宣大将军”曲凝兮一摇头“不曾听说。”
这位定宣大将军,就是手握大桓另一半兵权的那人。
他虽然未被封侯封王,但大将军品级高于将军,也是目前朝中唯一的一位大将军。
而且,他是昔日陆家旧部。
定宣大将军许多年没回京了,镇守东南一带,管辖沿线数百个小岛屿,防治水寇。
起初。陆家出事后,陛下把水师交给定宣大将军,朝中不少人猜测,陛下更加倚重蒙天石。
但这几年,东南一带倒是给国库充盈了不少好东西,这样一看,定宣大将军手里的人马,未必逊色于蒙天石。
而曲皇后想探听的是,定宣大将军与东宫的关系如何。
明面上,陆家没人后,旧部一哄而散,都没怎么联系。
就是这位大将军,每年也不曾听说怎么大肆祭奠过陆家。
曲凝兮说她不知道,皇后笑了笑“傻孩子,你可以开口问,男人嘛,都顶不住小姑娘软声撒娇。”
“好,晚瑜知道了。”曲凝兮抿唇应下,反正她阳奉阴违惯了,答应也不会去做。
从宫里出来,曲凝兮身后跟了一辆马车,收获颇丰。
回到侯府,曲辕成很高兴,说她姑母心里念着,可别忘记姑母的好。
胡老夫人说他眼皮子浅,随便就能被收买了。
她拉过曲凝兮,询问皇后交待了何事,那无利不起早的性子,谁还不知道。
曲凝兮老实回道“姑母让我跟太子撒娇,问问东宫和定宣大将军的交情如何。”
老夫人闻言,脸都拉下来了,“她这是还未死心”
曲凝兮没所谓,“东西咱们先收着吧。”
太子说最后会留皇后一命,那假如二皇子自己往刀口上撞死了,就凭这一马车的值钱物件,姑母也不至于晚景凄凉。
过了好些天,晴朗的尚京,被厚厚的云层笼罩,降下一场大雪。
这真是极大一场雪,连下三天三夜。
一些老人家,缩在窗子前,说是几十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
正好丁雪葵从玉泉山庄赶回了,又是扼腕又是庆幸。
遗憾自己没有赏雪景泡温泉,又侥幸躲过这场大雪,下得太大就成灾害了,哪还有心思吟诗作对风花雪月的。
那积雪能把人给埋了
丁雪葵回家没多久,就给曲凝兮写了一封信。
她才离开家里多少天,不到十日,她那个好四姐就把吕国公的五公子给拿下了。
她能说什么呢,只能祝福他们俩,百年好合和和美美
可千万别有一天揭开了窟窿,双方闹得不可开交才好。
大抵丁雪葵的心情也复杂得很,絮絮叨叨跟曲凝兮说了不少。
曲凝兮回信宽慰她,吕国公的家务事,外人确实不好插手。
这要是闹不好,可能会出人命。
吕国公夫妇二人的年龄都不小了,这五公子,还是国公夫人老来得子。
养了这么十几年,老夫人已经满头白发,孙儿饶膝,她要是知道不是自己的孩子,一准能活活气死。
不,这位老夫人泼辣得很,说不定在自己气死之前,拿刀砍了吕国公,也未可知。
非亲非故的,没有与他们交好,谁敢贸然多管闲事。
不过纸包不住火,也不知哪一天会被捅出来。
至于丁云馥的选择,也怨不得旁人。
她先前就做过不少错事,这回尤其过分。
自己亲妹妹的相看对象,还要上去故意掺和破坏。
她要是不自食其果,都对不起她那个性子,万事任性皆有它该得的代价。
大雪下了三天三夜,才渐渐转小,厚实的积雪多人合力也清理不干净,它们铺天盖地白茫茫一片,感觉能把整个尚京给吞了。
不少人缩着脖子,忧心犯愁。
太冷了,民间那些苦寒人家,恐会难捱。
大雪刚停,太后娘娘就捻着佛珠表示,要带头给百姓们捐赠些棉衣粮食。
朝中众人感怀太后菩萨心肠,纷纷效仿。
大家凑着点,去救济乡间的农户们。
此举,当然受到诸多赞扬,就连曲皇后,都趁机掏出不少,挽回她一国之母的慈和形象。
恰在这时,东隆国那边传来了主使官木仓幸病故的消息,被大雪拦路,足足将近一个月才传到尚京来。
不过此事没有掀起多大波澜。
木仓幸年纪不小了,还参加过多场战役,身上不定留下多少暗伤旧伤,死了也不稀奇。
再说,此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若不是两国和谈了,定然要亲手砍下他的首级才能解愤。
死得好
尚京对东隆国主使官的死亡,都不感兴趣。
只曲凝兮,让阿束暗中留意了,听说此事,立即笃定,是裴应霄安排的替身顺利脱身了。
过程中没有被任何人察觉,以死亡的名义,让木仓幸不复存在。
而真正的木仓幸,神不知鬼不觉,落在太子手中。
裴应霄为何要扣押木仓幸
此人和陆家有大仇,陆家的人通通死在他手里,最终他没有偿命,因为两国和谈,东隆为表诚意献上许多贡品。
这时候天庆帝很难不依不饶,逼着对方交出木仓幸。
莫非裴应霄是为了报复
可若想报复,应该折磨着让木仓幸生不如死,给他下毒然后杀害或许就够了。
他何必大费周章把人偷出来。
曲凝兮不认为太子是那般意气用事之人,他所作的,必有其原因
木仓幸对他而言,会有其他用处么
曲凝兮看不明白。
过后两日,被大雪拦截的另一道消息,跟着传入尚京,捧到天庆帝跟前。
千里之外的抚阳城在大雪期间发生了地动
地龙翻身,城里倒塌了一些破旧房屋,民众们惊慌不已,而在抚阳城外,周边的那些乡里人家,几乎无存。
一些简陋的泥土房,或是石块木头拼搭但不够结实的草屋,在地动中纷纷倒塌。
整片大地在摇晃,人就跟小蚂蚁一样,不是被砸死,就是失去房屋庇护被冻死。
偏偏遇到这样的大雪,抚阳城死伤惨重,急需朝廷救援。
当天早朝报上来,百官轮番谏言,很快就拟定了赈灾人员。
由太子担此重任,户部拨款二十万两白银,前去抚阳赈灾。
这个决定,也有部分人反对,地动通常会有余波,怕殿下千金之躯,太过冒险。
万一到了那边遇到余震,发生意外怎么办
但是太子站出来说,愿意亲自去抚阳,此时百姓们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耽误不得。
天庆帝最终点头应允,太子代表了帝王之恩,可以安抚受灾群众的惊慌。
身在高位,岂有害怕之理。
圣旨一下,当天就把赈灾银准备妥善,裴应霄隔日一早就得出发。
突然发生了这等天灾,是所有人没料到的。
曲凝兮从未经历过地龙翻身,也想象不出,地动山摇是何等可怖的场景。
是裴应霄派人来告知她,他明日离京,她才及时得知此事。
曲凝兮想了想,第二天早起,带上映楚去给太子送行。
冬日天亮的晚,怕没赶上他们出发,她很早就到了城门口。
然后,顺利堵到了裴应霄的马车。
这么冷的天,若是骑马赶路就太辛苦了,人很容易被刮成冰柱子。
曲凝兮看向随行人员,个个都带上了最厚实的斗篷,里头是夹棉的袍子。
但太子殿下,他锦衣长裘,依然挺拔颀长,风度翩翩。
似乎他没有穿太多,半点都不显得臃肿。
反观早起的曲凝兮,外头实在太冷了,积雪未化,她把自己裹成一个球。
然后她这个球,被裴应霄一把抱起来,塞进马车里。
两人话别,总不能在外头,亭子里四面透风呢。
太子殿下的马车,出行从简,并没有很宽敞,里头搁置了炭盆热茶等物。
曲凝兮放下手炉,从袖兜里掏出她准备的护身符。
“愿殿下一路顺利,也希望抚阳百姓平平安安。”
“小晚瑜有心了。”
他伸手,却不是接过护身符,而是握住了她的手腕,把人轻扯过来,抱在怀里。
曲凝兮没有挣扎,安静地靠在他怀里,这次离京,还真有点危险呢。
“殿下,”她想了想道“若是遇上地动,就别隐瞒自己的身手了。”
保命要紧。
“好,”裴应霄一点头,托起她的小脸蛋,把自己温热的薄唇印上去。
他一点一点啄吻,道“脸颊是凉的。”
曲凝兮不冷,不过刚才吹了风,脸上就有点凉。
很快就被他给亲热乎了。
这还不够,裴应霄修长的指尖落在她身前,解开斗篷,紧紧揽住她的腰,贴近自己,不断索吻。
曲凝兮晕晕乎乎,压根没察觉斗篷已经掉落,陷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心里还有点羡慕。
这人看上去穿得不多,手掌心却那么烫。
他的胸膛,也跟暖炉一样,比她暖手的小铜炉还好使
“你在想什么”
裴应霄咬了她一口,曲凝兮哼哼唧唧的说不出话来。
她发现,他真的好喜欢亲亲,逮着就亲,或许是顾及到要分开一段时日,这回亲得极为不客气。
没多久,小姑娘喘不上气了,双i唇被肆虐得红i肿不堪。
她软成一团,浑o圆的胸o脯剧烈起伏,两个眼睛雾蒙蒙的,望着他。
然后她动了动,感觉自己的圆o臀底下,硌得慌。
“安分点。”裴应霄低声警告。
他还埋首在她身前,若即若离,不肯离去。
曲凝兮身上的裙子非常厚实,可饶是如此,她还是感觉到了,非常明显的不对劲,高昂壮硕的一条。
“殿下,你饲养的大蛇顶到我了”
她刚说完,自己就意识到了,不对,不是大蛇。
哪有冬天不冬眠的,这般生龙活虎
倏地,她先前看过的秘i戏i图,那一幕幕画面自动往她脑海里钻,二者一旦产生联想,她立即明白了
那是什么东西。
是裴应霄藏起来的武器
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毫无端倪,只在趁人不备的时候,偷偷就武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