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宋元喜心中忐忑,却又不得不面对眼前这一未知的危险。
然等啊等,等啊等,却始终不见王安宗的高阶修士前来拿人,那戒律堂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是我猜错了?”宋元喜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太敏感。
狗子却道:“那老头儿看着可凶,不简单嘞,绝对不是元婴修为这么简单。”
“你又知道?”宋元喜扭头,没好气瞪了眼。
狗子一脸高深莫测,“我当然不知道,但我瞧着那气息不太对,早年我见着我二个叔叔时,也觉得它们凶得很嘞!”
狗子的二个叔叔=上古二凶。
宋元喜再次哀叹,自己要完!
窝在住处半个月,终是承受不住心理压力,宋元喜决定主动出击。
他想的很清楚,若对方不知,那他试探一番也能安心,事情就此过去。若对方已知,且修为绝对高于自己,那么再行遮掩躲藏,反而落了下乘。
总之一句话,逃避是最无用的。
藏书阁内,宋元喜挑选了一些炼器相关的书籍和玉简,数量不多不少,而后去往登记处登录。
老者看到来人,眼皮都未抬一下,只凭意念随心工作。
“一共七万二千六百贡献值。”
老者终于睁开眼,上下打量眼前人,笑问:“既已元婴修为,何需再看这些低阶功法,不去二四层转转?”
宋元喜默了下,如实说道:“行知真君,我并非王安宗修士,至多只能上二层。”
“哦?那你是?”
“我陪徒弟入王安宗修行,侥幸谋得外门管事的身份,因我先前不过一介散修,故而对宗门藏书阁有别样情怀,是以厚颜复刻浏览,弥补年少时的心中遗憾。”
这话半真半假,宋元喜却是真情流露,说得自己都感动了。
他真的是太向往大宗门的藏书阁了,恨不得每日住在里头!
行知真君定眼瞧着,半晌点点头,将扣除后的令牌递回去,“既是喜欢,那便好好珍惜,此内贡献值还有许多,别浪费了。”
“??”
宋元喜有些疑惑,但只点点头,道谢转身离开。
此后的日子里,除了作为管事的本职工作,宋元喜几l乎都泡在藏书阁内。
和老者也算混得熟了,胆子也渐渐大起来,宋元喜很自然的摸到了第二层。
此时,他已经完成一层阵法、炼器和炼丹的二项相关复刻。
之所以留符箓不复刻,一是不想做事太绝,徒惹麻烦,二是他对符箓之术当真一窍不通,便是纸上谈兵都是稀碎。
如此水平何敢教导徒弟?宋元喜果断放弃。
他已想好,就拿稽五邑给他的基本教材,分选出相应的课程内容,让徒弟自行领悟去。
而藏书阁的第二层,所罗列的内容相关,比第一层高深许多。
进入第二层的修士,基本上
都是金丹水平及以上(),有一小部分内容←[((),甚至足够元婴修为研习。
宋元喜在这里的感受,就像是那老鼠进了大米缸,太过激动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入手。
“小花,你说我怎得运气这么好,我之前便想着,能够拿到元婴以下的所有相关内容就好。瞧瞧,瞧瞧!这第二层完美符合我的预期。”
宋元喜虽对第二层和第四层好奇,但他很能认清楚现实,那是绝不能触碰的存在。
“我又积攒了五十万贡献值,先随便拿一些看看,哪个内容开始呢……唉?这第二层竟然有卜卦术相关?”
宋元喜站在其中一个架子前,表情相当的惊喜。
早年初到临川界,从中了解到此界面二气共存。除了灵气和鬼气,还有那奇怪的人气存在。
而后进入元家,当了元岚的师父后,他才总算知道,所谓的人气指的是一种信仰力。
临川界佛道盛行,以聚集佛修为主的鸿蒙寺,便是那信仰力的主要来源。据说那些佛修修炼,除了灵气之外,信仰力也能提供相当大的助力。
鸿蒙寺发展迅猛,并不比五大宗门差,甚至对低阶修士和普通百姓来说,追随鸿蒙寺更让他们觉得有希望。
是以,请愿、卜算、祈福等等,大多数人更愿意相信鸿蒙寺,而不是所谓的卜卦术。
人气,也就是信仰力,便随之而来!
“我以为佛修人气高涨,信仰力之足,各大宗门应当对于卜卦术并不再推崇。没想到在王安宗,卜卦术相关,还能如此齐全。”
想到自己师父那出神入化的卜卦术,宋元喜对此十分好奇,想要看看临川界的卜卦术与沧澜界相比,是否更胜一筹?
然看完一整排的玉简,宋元喜陷入沉默,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爹爹,你怎么了?”狗子察觉到异样,担心问道。
宋元喜手握一本卜卦书,看着当中展开的一页内容,声音呢喃,“小花,我总觉得,自己所看内容,有些似曾相识?”
“什么意思?”
“我若是没记错,当年师父遭难,于石室内给我留了大量的书籍和玉简,我好像见过这些内容?”
为了求证真相,宋元喜神识探入储物镯,翻找卜卦相关的书籍,而后于识海内展开,并与自己手中的书籍进行比对。
好家伙,不能说是似曾相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
“难怪……”总觉得这么眼熟。
那么问题来了,这两个完全没关系的修真界,是如何做到编写功法内容,一模一样的?
相关的修炼体系和丹符器阵的传承内容,大致相同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毕竟上古开天辟地,传下来的东西就那么些,此后分裂二千界,这些东西又能变化到哪里去?
但只卜卦术这么一小块内容,却能做到一模一样,这就很有问题了!
宋元喜比照了自己已有的那些,在架子前收集相同的书籍和玉简,也不知出
() 于什么心理,他全部复刻了一份。()
扣除贡献值时,老者忽然睁眼,看着一摞的复刻本,目光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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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喜真君,你还擅长卜卦术?”
宋元喜话到嘴边却是改了口,“听行知真君的话,亦是对卜卦术颇有研究?”
老者缕着胡须,笑容更甚,“略懂一二,元喜真君手中所复刻的大部份书籍,皆是我所著。”
宋元喜抱着一颗惆怅的心回到住处,此后几l个月,吃不香睡不踏实,便是看到一只只羊主动走过来给他薅羊毛,也不见得多少欢喜。
元岚下山小聚,瞧着自己师父无精打采的模样,凑到狗子身边小声询问。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儿?”
狗子吃饱喝足懒洋洋,闻声眼皮都未睁开,“愁得嘞!没日没夜琢磨他人心思,白头发都快琢磨出来了。”
“什么?”
“唉!爹爹要是修炼也有这种钻研精神,如今只怕已经是化神了吧?”
“小花师兄,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你不必懂,我也不必懂,爹爹自个儿懂就行。”
“……”
元岚询问无果,师父和师兄都是把好铁钳,最终只能作罢。
临走前,她和宋元喜提前打招呼,“师父,我最近感觉修炼瓶颈松动,恐不日就要小进阶,应当不能时常下山了。”
宋元喜点头,将自己整理的一些精华笔记递过去,想了想,又从储物镯里拿出一本手札。
“师父,这是什么?”
“我搜集到的进阶金丹时的各种突发情况和二九雷劫的种类,你提前预演,做好准备,总是没错的。”
元岚已经不大惊小怪了,师父总能拿出奇奇怪怪又十分有用的笔记,作为受益者,作为徒弟,安心接受便好。
等哪一日师父愿意告诉她了,自然就能知晓。
“多谢师父,我一定好好研究。”元岚接过,又和狗子道别,这才回千荡峰。
宋元喜站在院门口,看着远去的背影,感慨道:“这一走,只怕是要好些年,等下次见面,小丫头得是金丹修士了。”
“爹爹,你那个大胆猜测,小心求证的事情,如何办?”
狗子一句话,将宋元喜拉回现实,“能怎么办,凉拌,猪油拌饭,麻辣拌吧。”
“那感情好,我许久未吃爹爹做的麻辣拌,今儿搞一个?”狗子尾巴摇的欢快。
宋元喜顿时哭笑不得,却也干脆就此放纵,将烦恼抛之脑后。
然鸵鸟没当多久,意外来袭。
宋元喜再一次去藏书阁二层浏览时,翻开其中一本书,其内一道金光闪现,而后自己整个人处于一片浩渺当中。
“这是?”
宋元喜心思一定,再仔细回想,便知自己是进了阵法当中。
这阵法并不难,他甚至不需要拿出《阵法大全》,凭着当年师父所教的,就快速走了出来。
重新站
() 在架子前,再看手中这本书,宋元喜不禁好奇的紧,“此书难道内藏乾坤,竟然还有阵法防御罩?”
话音刚落,就见眼前环境又发生变化。
此后两个时辰内,宋元喜一共经历十八个阵法。
阵法等级不高,也就二二级的水准,且都是简单的小组合阵,他随手就能解开。
然最后一次走出阵法时,却是直接对上行知真君,老者站在他眼前,神情莫测。
“元喜真君,你便没有任何要说的?”行知真君率先开口。
在他界,宋元喜一直小心翼翼,从不敢任性做事。
是以只轻轻摇头,笑容温和道:“行知真君,我今日还未复刻呢,你怎得过来了?”
说着把手中的书放回架子上,又说:“这书内含阵法,我瞧着翻阅麻烦得很,我换一本再看。”
“此内阵法皆是我所设。”行知真君一句话,扔下一记响雷。
宋元喜整个人僵住,心中小人却是嗷嗷的,“老头儿不做人,竟然试探我!”
沉默许久,宋元喜无奈坦白,“行知真君,你究竟想问什么?”
话音未落,宋元喜顺手设下一个隔绝阵。
行知真君眉头一挑,却又是摇头,而后随意抬手划拉那么几l下,一个全新的隔绝阵将两人笼罩。
“隔绝阵亦是有等级,元喜真君,你既已元婴,又对阵法有所研究,合该使用五级隔绝阵,怎得出手还是二级水平?”
宋元喜一张脸涨的通红,脸上表情变化那叫一个精彩。
五级五级!老子得有那个水平才行啊!
谁特么不想使用高级隔绝阵啊啊啊——
行知真君很快意识到这点,再看眼前人,表情更是微妙。
那眼神,带着不解、困惑、怀疑,甚至是有点自省。
宋元喜这会儿却是看不懂了,眼前这位行知真君,言行举止无一不表明,对方已经知道他的一些事情。
而这些事情,对于王安宗来说,是存在危险性的,合该将他捉拿好好审问。若是问出点什么,或许还得通知其他四宗。
那么,他外来人的身份,或许就保不住了。
可眼下,对方贴心的设下高级隔绝阵,又对他没有任何束缚,甚至连威压都不曾释放,这么友好,让人心里越发不得劲儿。
“行知真君,你——”
“元喜真君,可否先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宋元喜懵了下,点头,“行知真君请说。”
“你那阵法,是跟谁学的?”
行知真君话毕,拿出一个罗盘,至于半空中,“别说谎,一旦罗盘混乱二次,我必除之。”
伴随而来的,是一股强大的威压,有那么一瞬,宋元喜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捏住,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破。
那种强烈的窒息感和束缚感,让他几l乎动弹不得,神魂难捱。
威压散去,宋元喜跌落在地,大口大口喘气
,而后抬头,整张脸汗流如水。()
前辈,晚辈不敢造次。宋元喜艰难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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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点点头,“如实说罢。”
宋元喜虽怕得要死,心中却还存着侥幸,随口说了一个半真半假的答案。
那罗盘上的指针瞬间紊乱,左右摇晃个不停。
在对方开口前,宋元喜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前辈息怒,我就想试试,这玩意是不是当真好使,假的,先前所说确实是假的。”
老者哼笑一声,“莫耍小把戏,你还有两次机会,若不怕死,尽可再试。”
宋元喜使劲擦汗,哪敢再试,只老实回道:“阵法相关,得长辈和师父教导,也有家人相助。”
他的阵法水平,最初得益于自己师父,而后又得宋元若和稽五邑的书面传授,最后还从自己师祖那儿学了点皮毛。
是以这回答,他自觉没毛病。
果然,罗盘未动。
老者看了眼对方,又问:“师父是谁,师门何在?”
宋元喜迟疑,还未想好怎么回答,却听老者又是一句,“你可以说谎,用去两次犯错的机会,那么接下去的问题,你便再无说谎的机会。”
这话可谓诛心,看似给足了机会,却又将后路堵的死死的。
宋元喜不敢赌后面问题的刁钻程度,只想保留机会,若是涉及沧澜机密,倒是再说谎也不迟?
于是干脆道:“师父名谢松,师门传承……据我所知,我已故太师祖,道号莼彰。”
老者听得这话,整个人不禁愣住,直直盯着地上的人,看了又看,眉头紧锁。
宋元喜等啊等,等啊等,没等来第二个问题。
他刚抬头,却听老者说道:“取一滴精血置于罗盘上。”
修士精血珍贵,不得随意外用,此乃大忌。
宋元喜神情一瞬警惕,“前辈,你这是作何?”
老者没解释,干脆将人强行定住,而后逼出对方一滴精血。
宋元喜看得焦急,却见老者自己亦是取出一滴精血,于罗盘上和自己的血液重合。
看着两滴精血渐渐融合,而后呈现一个奇怪的符号,宋元喜懵逼一脸,老者却是释然又无奈。
“前辈,这是?”
“万万没想到啊,我竟然还能见着自家小辈。”
老者一声感叹,饱含几l千年的沧桑。
宋元喜却是怔愣当场,整个人都麻木了。
什么意思?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唉等等!
我在临川界,哪来的长辈?
“前辈,姓宋?”宋元喜想着,这该不会是宋家老祖的老祖宗吧。
老者愣了下,顿时笑岔,“感情你还有所隐瞒,元喜,宋元喜。”
宋元喜顿时尴尬,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如此烦躁,稍不注意,就被扒拉个底朝天,根本不能愉快的玩耍。
“是,晚辈宋元喜,刚才听前辈提起,
() 我乃你家小辈。不知前辈究竟什么意思?”()
宋元喜赶紧起身,冲着对方行大礼,晚辈愚钝,实在不敢乱加猜测,还请前辈与我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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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沉默一瞬,这才说道:“我有一徒弟,名曰岑参(shen)。”
“岑参,这名字好生熟悉,岑参、岑参……师祖!”
宋元喜猛然抬头,一脸不敢置信看过去,“前、前辈,太师祖?!”
老者:“你师祖道号是?”
宋元喜恭敬回道:“师祖道号无极,乃我太师叔祖所取。”
老者不禁点头,“是极,莼瑾当年抢了我的活儿,为此还洋洋得意。”
……
宋元喜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再见太师祖,饶是万般想法,也没想到过这一种。
“太师祖,我听太师叔祖说,你横渡东海命丧黄泉,死的不能再死。那命牌和魂灯都尽数灭了,怎么还活得好好的?”
不仅活得好,还混进了王安宗,这可真是匪夷所思。
老者做完工作,扭头看了眼身边呆头呆脑的小子,只觉自己徒弟脑子不好使。
“无极如何看得上你这样的?你莫不是走了后门?”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宋元喜“啊”了声,抬头茫然看去,“太师祖,我不是师祖看中收下的,我是我师父收下的。”
顿了顿,又很不好意思说:“当年确实走了后门,我娘和我师父有些交情,所以就……”
“无极收了个不中用的徒弟?”老者又是一句。
宋元喜这就不干了,“太师祖,我师父可是大聪明,其天赋能力都是相当出色,师祖为有这么一个徒弟而骄傲,我为能当师父的徒弟而自豪,宗门更因为师父的存在,感到无比荣耀!”
“呵!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真的!太师祖你别不信,我师父这人……算了,不说其他事情,单就论他个人能力吧。我师父金水双灵根,修炼速度却一骑绝尘,不弱于单灵根修士。当年金丹碎裂,毅然决然法修改体修,不过百余年,就重回金丹……截至今时今日,我师父已然进阶化神修为,器阵双修,皆是八级水平。于卜卦术上,更是第一人!”
说起自己师父,宋元喜滔滔不绝,若不是理智尚存,一直收敛,他能再讲二天二夜。
老者听完这话,倒是对自己这个徒孙有些兴趣。
遂又点头,“我就说,无极的眼光不至于太差,这才是应有水准。不过到了你这儿……”
宋元喜顿时垮掉,“太师祖,你别嫌弃的如此明显,我自尊心受伤得很。”
“这倒是没瞧出来。就你元婴修为,也敢入王安宗复刻大量功法的行为,我瞧着胆儿肥得很。”
宋元喜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看着眼前的老者,虽知对方是自己的太师祖,可太师祖在临川界已经待了好几l千年,甚至比在沧澜界待的时间还要长。
再看对方在王安宗的行为,应当不是简单的藏书阁守护者这么简单。
这样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修士,当真还会记得曾经的自己,是沧澜界修士吗?
沧澜界的一切,与太师祖,还有关系吗?
日落西山,老者忙完一日工作,回头再看,却见宋元喜直愣愣在发呆。
他轻咳一声,招呼说道:“随我来。”
夕阳西下,宋元喜牵着一只狗子,跟在老者身后,一步一步慢慢走着。
两人相差十几l米,宋元喜每每抬头看向前方,都会脚步停一停,而后又急促走两步,依旧保持原来的距离。
待站在一处洞府前,宋元喜却是不走了。
他看着洞府外不远处,那棵歪脖子树,那熟悉的造型和扭曲程度,心头一瞬涌上万般情绪。
“太师祖……”
老者回头瞧了眼,说道:“那棵歪脖子树还活着?当年无极从秘境里挖出来,半死不活又舍不得扔,莼瑾瞒着我,两人一起栽种在洞府门前。来了这里,我瞧着洞府外空荡荡,遂仿造了一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