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宋元喜原本只是随口那么一猜,然自己师父下意识的沉默,让他心里发慌。
“我这乌鸦嘴,该不会真的说中了?”
于是再走近两步,几乎贴着自己师父,小声又问:“师父,你别骗我,当真无事?”
繁简道君:“徒弟,你要听实话吗?”
宋元喜狠狠点头,而后就听自己师父说道:“说实话,我其实更喜欢蠢一些的你。”
“师父,你怎么骂人呢,你说你——”
声音戛然而止,宋元喜一瞬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眼前人。半晌回过神,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搭上脉息。
繁简道君瞧着有趣儿,“徒弟,你何时学会探脉查症的本事,我可没教过你。”
“师父你别说话!”宋元喜狠狠瞪了眼,好一番检查,脸色直接垮下来,“真的,碎了……”
“也不算碎得厉害,至少拼一拼凑一凑,回头补补还能用。”
“师父,你怎得一点不担心,那可是你的元婴,已经快要完成二次生长的元婴!”
修士进阶元婴时,于识海或丹田内诞生自己的元婴,待又一次大进阶,步入化神时,元婴可迎来二次生长。一旦二次生长完成,修为进阶出窍,便可开启己身和元婴的双修炼……
据说,进阶大乘期的修士,可将元婴修炼出另一股神魂,如此就相当于自己的一个傀儡,且这傀儡的修为历练,与真身丝毫无差。
繁简道君虽只是化神中期修为,然其修炼元婴十分有一套,竟是无限接近完成二次生长模式。
宋元喜知晓此事,还是自己师祖喝万花酿喝多了,一时嘴快吐露出来的。
“如今可好,这元婴碎裂,一切前功尽弃,师父啊师父,你说说你,怎得就如此倒霉呢!”
“前有金丹碎裂,法修改体修,后有元婴碎裂,不会要体修改剑修吧?”
“那岂不是要去擎苍峰,抢我外祖父的饭碗,还是说被他收编……”
繁简道君原本心情糟糕,但听着徒弟毫无逻辑的碎碎念,心头却是温暖起来。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笑出声。
宋元喜愤愤瞪了眼,“师父你还笑,我都快愁死了,等回宗后,我得立即去找我爹,让他想想法子。”
繁简道君点头,“的确,修补元婴一事,确实得劳烦云溪道君。不过为师之所以笑,只是想到另外十五位化神,他们那些个元婴,碎裂程度可比我惨烈得多。相比之下,我的元婴碎块还是很大的。”
宋元喜:“……”五十步笑百步,还好意思说!
师徒二人虽说悲伤难过,但天性乐观,只要不死,一切都是无所谓。
等他们走至其他化神修士那边,却是见到另一副模样。
天堑彻底碎裂,但暂时有光柱支撑,其内守护的阵法师稍稍得空,也算可以活动。而如宋元喜这般做任务的六人,则是完全自由,沧澜界哪哪儿都能去。
红河谷内须弥界爆破,
整个沧澜界,只要元婴修为的修士,估摸着都已经知晓了。
是以,为着各派太上长老的安危,各派元婴亦是纷纷往这边赶来。
而后得知的消息是,一同进入须弥界的其他元婴修士,虽有受伤,但不算重。然十六位化神修士,那可就惨了,最严重的那位,直接元婴碎成渣渣,捞都捞不起的那种。
这人不是别的,正是段文思的师父,华阳宗掌门楼嬅道君。
此时段文思守在自己师父身旁,眼睛红的像是兔子眼,若非极力克制,只怕当场能嚎啕大哭。
楼嬅道君靠于焦黑的大石旁,眉头皱起,“一千多岁的人,哭什么哭,我是死了还是没了?”
段文思:“师父,先前我就劝过,你重伤未愈,不能进入须弥界,你偏不听。如今倒好,元婴尽碎,毁得如此彻底,你还不让我有情绪,我如何能没有情绪,若当年你不是为了我……”
“好了!”
楼嬅道君直接打断,而后抬头看向四周,在人群中找了一圈儿,视线定格在繁简道君身上。
她冲着微微点头,说道:“繁简道君,我们这些人当中,属你受伤最轻,须弥界相关事情,得劳烦你做个善后。”
繁简道君自是应承,而后和清扬道君一起留下善后,至于其他各派的化神修士,在本派元婴过来接时,相继离开了。
宋元喜跟在自己师父身边,一边帮忙一边听“故事”,这才知道须弥界内具体发生的事情。
“所以说,那阴阳轨会完全炸裂,你们早就知道?那为何不提前做预防,还落得个人人元婴碎裂的下场?”
一旁清扬道君直接插了句,“我们倒是想啊,可若我们避开,那谁来当肉盾?阴阳轨炸裂的一瞬,其强大威压,若非我们十六个化神拼死相搏,跟着我们一道进去的元婴都得交代。不仅如此,红河谷千里之地,金丹以下,估摸着死得干干净净,连个渣都不剩。”
繁简道君忍不住皱眉,“清扬道君,你这说得太夸张,吓坏我徒弟。”
清扬道君瞧了眼身旁,干脆直接凑过去,“玄恒啊,还有更吓人的,你师父这人十分爱逞英雄,他那体修的身躯挡在我们十五人最前面,一手法象万千出神入化,若非我在最后关头将人拉回,估计和上次没差。”
宋元喜心头猛地一跳,转头看过去,“师父!”
繁简道君顿觉心累,清扬道君怎得如此大嘴巴,定是在须弥界内和青杉道君相处太密,被污染了。
“清扬,此处大事已了,剩下的你带着其他人收拾,我和元喜先行一步。”
清扬道君“唉”了声,表情不乐意,“说好一道回去,你怎么先走了?”
繁简道君笑眯眯,“我逞英雄,我不顾死活,我身上有你们都不知道的重伤,我若再不回去找云溪道君治疗,只怕命不久矣。”
这话有绝对的玩笑成分,但是清扬道君不敢赌,万一呢?这可耽误不得!
“去去去!赶紧回去找云溪道君,玄恒
,看着你师父,飞回去就行,莫要贪图方便撕裂空间。”
宋元喜护送自己师父回宗,一进山门直奔赤霞峰,将人摁在自己亲爹面前,再三请求好好检查,这才去往主峰汇报情况。
此后半个月,繁简道君暂时小住赤霞峰,与云溪道君同吃同住,同进同出,以便治疗内伤。
宋元喜去过几次,越过自己师父单独去找亲爹,询问相关情况,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尚可。
“从小到大,爹最讨厌说谎,肯定不会骗我。”
宋元喜这般想着,心安不少。此后宗门事务忙碌,跑赤霞峰的次数也渐渐变少。
繁简道君住在赤霞峰的第三个月,这一日大清早醒来,连连咳嗽,最后竟是吐出一块血肉来。
云溪道君恰巧走进来,看到这一幕,脸色不好,“我早就说过,这元婴碎得厉害,完全没有修补的必要,如今这情况,我是一点不意外。”
繁简道君又咳了几次,再次吐出几大块血肉,干脆往后一趟,长长一口叹气。
“辛辛苦苦修炼出来的元婴,眼看着即将进阶二次圆满,如何舍得。”
“舍不得也得舍,当年你金丹碎裂,还不是义无反顾改为体修,如今怎得就没那份气魄?”云溪道君将丹药递过去。
繁简道君接过服下,却是摇头,“年少气盛,总是勇敢无畏的。当年我师父如此,我又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云溪道君:“如今无极道君安在,你又顾忌什么?”
繁简道君看过去,笑了声,“正因师父和徒弟安然,我才这般畏畏缩缩。尤其是元喜,我若出事,怕他心生魔障。”
云溪道君顿时噎住,良久,说了句,“我从未见过你如此。”
繁简道君:“人一旦有软肋,总会顾忌许多。我上有老下有小,更是怕得要死。”
云溪道君正在伤怀,却是听得对方又来一句,“如此就只能拜托云溪你了,劳烦你拿那珍贵的续命药丸为我吊着,且快快提升炼丹术,早日进阶八级炼丹师,助我恢复如初。”
云溪道君顿时一口气憋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烦躁得直恼火。
“八级炼丹师,繁简,你可真敢想!我看你这辈子无望痊愈,趁早为自己准备一副棺材,埋了干脆。”
繁简道君闻声,也不辩驳,巍颤颤起身,朝洞府外走去。
“行吧,去找我徒弟,让他为我打造一副,正好让他锻炼锻炼,我得要一副最豪华的镀金棺材,内里嵌入紫云香、千竹葵、忘忧草,还得弄个舒服的枕头垫着,得让徒弟去找找,用什么材料好呢……”
云溪道君一把将人拉回,骂骂咧咧扯去松泉道君的洞府,而后直接把人扔进炼丹炉。
松泉道君的炼丹炉,几千年来,不知炼过多少人,然化神修士,却是少之又少。
“算上清扬道君和繁简道君,正好凑一个手,我的炼丹炉也算三生有幸。若日后得了机缘,炼个出窍修士,可当真是个美事儿。”
话音刚落,那炼丹炉的盖子就被人从里打开。
繁简道君探出半个脑袋,笑眯眯说:“出窍修士,我们宗门就有两个,松泉道君想要,只管去讨。玄泽道君面冷心热,厚颜缠一缠,没准儿能答应。稽道君更是好说话,你直接与他讲,说不得现在就能拉过来与我作伴。”
云溪道君一巴掌糊过去,将那炼丹炉盖住死死的,而后封印再封印。
回过头,黑着脸道:“劳烦峰主盯住,莫要让繁简道君再出,以免影响药效。”
宋元喜终于得空,去往赤霞峰看望师父,却被杂役弟子告知,人都在峰主那儿。
他正欲转身绕道,却见一道身影从天而降,竟是先前一直小闭关的稽五邑。
“稽师叔,你怎得过来了?”宋元喜迎上去行礼。
稽五邑微微点头,问道:“我找云溪道君,他可在洞府内?”
宋元喜摇头,“我爹和我师父都在峰主那边,我正准备过去,稽师叔一起?”
稽五邑摇头,转身走至洞府外的一处亭子里坐下,只说在此等候。宋元喜想要留下作陪,却被无情赶走。
云溪道君回自己洞府,远远就瞧见亭子里那一袭孤冷清傲的身影,出窍修士强大的气息实在难以忽视,即便对方有意收敛,亦是对低于其修为的修士有很大的影响。
云溪道君加快脚步,走至跟前,直接行礼,“稽道君找我?”
“云溪道君,我有一事相求。”稽五邑直接开门见山。
云溪道君想了想,点头,领着人进洞府。
而后,便见稽五邑当着他的面,展示了那一手堪称神乎其技的力量,一股鬼气和灵气互相融合的气力,在对方掌心安然跳跃着。
稽五邑:“如云溪道君所见,我这两股气并未彻底融合,当中缺少一个契机,若云溪道君能够助我一臂之力,我将感激不尽。所需条件,你只管提。”
云溪道君这才明白,对方究竟打得什么主意,只是他依旧好奇,“我能炼制娆幻丹一事,知道的人极少,不知稽道君是?”
“元喜告诉我的。”稽五邑笑着说道。
云溪道君脸色一瞬难看,这儿子真是孝顺啊!
稽道君见状,不禁为宋元喜解释,“元喜那日喝醉了酒,这才说漏嘴。他十分为自己父亲骄傲,这份荣耀,恨不得昭告天下,元喜对云溪道君实在爱之深。”
云溪道君想起自己每次炼丹成功,儿子喜笑颜开,比谁都高兴。
甚至骄傲的像一只小公鸡,恨不得到处啼鸣,又像刚被放出自由的狗子,随时就得嚎两嗓子。
这孩子,似乎喜怒哀乐都愿意十分明显的写在脸上。
做人如此简单干脆,也是本事了得!
“稽道君想要娆幻丹,我的确能够提供。但有两点,还请稽道君应下。”
稽五邑:“请讲。”
云溪道君:“其一,稽道君请费些心思,让掌门认同并认定,你从始至终都是我玄天宗修士
,娆幻丹丹药特殊,我只为本宗修士提供。其二,还请稽道君出手相助,帮一帮繁简道君。”
对于第一点,云溪道君是早有准备。然第二点要求,却是灵机一动,额外添加上去的。
炼丹师,尤其是高阶炼丹师,对于修士的气息有更敏锐的感悟。
对方身上那股即将突破的气息,对于以丹入道的云溪道君来说,想要辨认,并不算难。
稽五邑沉思片刻,应下两点要求,临走前说道:“云溪道君,还请安心为我炼制娆幻丹,待我和掌门商议结束,再来寻你。”
稽五邑去找掌门,两人秘密商谈了三天三夜,没人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三日后,玄天宗的蜂鸣钟忽然敲响,整整五下,震得整个宗门上下人人心颤。
“五下,怎得是五下,咱们宗又有太上长老进阶出窍了吗?”
“上一次听到蜂鸣钟敲响五下,还是玄泽道君进阶出窍时,我玄天宗不愧是大宗门,已有两位太上长老超越化神。”
“我们并未感受到雷劫云,那位太上长老想必不是刚刚进阶吧?”
宗内不少弟子聚在一起,各自讨论着,对此猜测纷纷。
而主峰大殿内,文渊道君面向宗门一众太上长老,将事情告知。
最后说道:“稽道君出窍修为,与玄泽道君不相上下,位列我宗太上长老之位绰绰有余,我打算不日昭告各派,并于宗门上下宣告。”
此话一出,就有其他太上长老反对。
“稽道君一身鬼气难消,当得我玄天宗修士已是勉强,若位列太上长老,这让其他各派如何看待我们?”
“此事确实不妥,掌门要不要再三思考虑?”
文渊道君还未说话,一旁钧鸿道君直接站出来,“稽道君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知道?他若是心思不正,当年天灵峰各位金丹长老会争前恐后想要收他为徒?当年清扬道君元婴修为,就能与之炼气时相交?”
“此次沧澜危难,稽道君是如何做的,是如何为我玄天宗的,诸位不要当那睁眼瞎!做大一个宗门不容易,我们玄天宗也不是那种随便的小门小派,你们当得太上长老这么些年,就飘飘然不知初心。”
“有时候找找自己的原因,有没有勤奋刻苦,有没有努力修炼,这么多年还是个化神,你们还好意思指责人家出窍大能?与其担忧各派嘴脸,不如专注提升自己,若我宗沧澜第一强,谁敢说闲话!”
其他太上长老:“……”
文渊道君:“……”
一众人皆是沉默,心中各有思考。但更多的,是默默往后退,主动远离钧鸿道君。
文渊道君心中乐开花,然面上却是神情严肃,“钧鸿道君,诸位太上长老也是一心为了宗门,大家的最终目的都是一样的,自家人何必闹得不太愉快。”
钧鸿道君:“玄天宗不喜再多一个出窍修士?那正好,我前些日子碰见华阳宗掌门,她倒是对稽道君十分推崇,不如……”
“钧鸿道君!”一太上长老立即打断,而后笑说:“稽道君乃天灵峰出身,本就是我玄天宗修士,何必跑去南边华阳宗。”()
这是又好了?同意了?心中没有其他心思了?钧鸿道君继续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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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反对的几个太上长老心里齐齐翻白眼,面上却是保持微笑,一派和谐友善。
事情商议决定下来,各太上长老相继离开,文渊道君却是将钧鸿道君留下,等一干事情交代办完,这才走过去问话。
“钧鸿道君,你今日口舌本事长进不少啊!”这么能怼,当真是出乎意料。
钧鸿道君眉头一挑,反问一句,“当真?”
见对方点头,他却哈哈大笑,“我这大老粗,没得那么多弯弯绕绕,先前那些话,都是繁简道君教我的。”
“……”
“繁简道君和稽道君,我瞧着私交不错,他一贯主张有教无类,早年提出宗门不拘一格纳人才的建议,就为玄天宗吸收不少好修士,譬如那朴缘真君,不就是个好例子。”
“钧鸿道君当真心胸宽阔,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他繁简自己不出面,却是让你站在风尖浪口,今日那些太上长老虽暂时答应,然这口气,可是算在你头上。”
谁知钧鸿道君浑不在意,凭空抽出自己的长剑,那剑鞘还未出,就能感受到凛冽的剑气。
“若是不服,来战!若非宗门规矩,不能同门相残,我高低能弄死一两个!”
文渊道君:“……”我与一根筋剑修扯什么道理,平白伤敌为零,自损一千。
几日后,各门各派都收到邀请帖,玄天宗又得一位出窍修士,于十日后举行出窍大典。
此事是文渊道君极力促成要办的,一是重视稽五邑,给予他应有的待遇和规格,表明玄天宗绝不敷衍了事。二是借此机会聚拢各派,顺便商议接下去的安排。
魔渊之镜在逃,天堑大阵待重修,事情可从来不少。
邀请帖一经发出,玄天宗上上下下便立刻忙碌起来,出窍修士的大典,那是最高级别的庆典,上一次这么隆重,还是玄泽道君那会儿。
宋元喜亦是忙碌,百忙中还不忘赤霞峰和万海峰两头跑,一边关心自己师父的情况,一边去找稽五邑唠嗑。
而后发觉,稽五邑似乎也“扎根”赤霞峰,住进了他爹的洞府,如此更是省事儿不少。
“稽师叔,你怎得也赖在我爹这里不走了?”
宋元喜偷得浮生半日闲,窝在自家老爹洞府,舒服的靠在躺椅上,吃吃喝喝。
对面坐着两人,一个是每日必须晒太阳的繁简道君,一个是每日都得找繁简道君对弈的稽五邑。
听得这话,稽五邑手中棋子刚刚落下,头也不抬说道:“繁简道君难得有空,我想与之好好对弈一番,错过这次,下次也不知几千年后。”
宋元喜看过去,他师父最近确实悠闲过了头,按照他爹的意思,调养元婴不容易,至少得休息个三年。
如此一想,不禁转头笑说:“我师父休个三年五载,稽师叔也准备陪个三年五年的?”
稽五邑又是一子落下,回了句,“顶多半年吧,再久,云溪道君估计不乐意,不愿收留我。”
此话一出,原本迷迷糊糊晒太阳的繁简道君竟是睁眼,他安静盯着对面几息时间。
却是不轻不重一声哼笑,“稽道君,莫要说大话。你说半年就半年?若是做不到,你又待如何?”
稽五邑想了想,看向棋盘说:“做不到,那就陪繁简道君,再对弈三五十年。”
繁简道君听得这话,连连摇头,“三五十年,只怕云溪道君连同我一并要赶走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唯有一旁宋元喜,一脸懵逼茫然,好像听懂了,又好像一个字也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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